“誰說等不到就不是一種結(jié)果。”
他想著剛剛辜蘇說的這句話,每一個字都要拆出來在心底反復研讀好幾遍,像是不知道累一樣抱著她,仔仔細細地用目光描過她的每一寸肌膚。他看著她的眼神認真而執(zhí)著,也不知道是想了些什么,有露出來一抹由衷的笑來,任誰見了都會覺得此情深似海。
也不知他就這樣看了多久,懷中的人才慢慢睜開惺忪的睡眼。
“之之,你醒了……”姜一程輕聲道,“你暈了好久,不是說一下下么?”
“嗯,怎么了?”
姜一程開口,“你剛剛暈倒以后,我面前出現(xiàn)了三個選項?!?p> 是的,誰說等不到不能是一個結(jié)果,就像,誰說他就一定要按著選項來呢?
再說了,他干嘛非得跟小說里一個套路,有話不能好好說嗎?這么危險的事情,當然得兩個人一起扛。只有他一個人被打就太可憐了。
辜蘇微微抬頭看他,莫名其妙的暈厥讓她覺得非常不開心,她討厭這種被人操縱的感覺。
她說話的時候甚至沒有刻意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聽起來格外不善:“所以呢?”
“這三個選項里面,一個是讓我丟下你去找別人,一個是讓我?guī)ё吣?,還有一個讓我對你撒嬌?!苯怀趟坪跻驗檫@幾個選項非常為難,“我……”
“所以呢,姜一程,你選了什么?”
“我哪一個都沒選……”他有點委屈,“但是突然跳出來一個D選項,讓我把三個都選了?!?p> “那你還真是……”辜蘇扯扯嘴角,但姜一程在她眼底根本看不到半點戲謔或開心,“不幸呢?!?p> 他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所以之之,要是接下來,我做錯什么,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不好,如果你傷害我,我干嘛還要原諒你呢,人跟人的感情并不是一道解答題,而是一道填空題,姜一程,在我眼里,過程是不得分的?!?p> 真是無理取鬧,自認被偏愛的人總是如此。
姜一程聽言覺得好笑,但他很配合地皺眉問道:“那你可以快點消氣嗎?”
“不可以。”辜蘇非常認真地回答她,“我是不會原諒故意傷害我的人的。”
“嗯嗯,”姜一程沒有失落,“那你可以百倍傷害我還回來,這樣你還會生我的氣嗎?”
“不會?!彼粗纳畹碾p眼,抬手拍拍他的側(cè)臉,笑得有些輕佻,“我這么狠,你還會愛我嗎?”
“當然,”他看向遠方,瞳孔有一瞬間的渙散,然后堅定地說道,“我會一直愛你?!?p> 從前我愛你就如商人追逐往來的人群,愛你身后的利益甚萬千;如今我愛你就像夕陽經(jīng)過暮色的群山,愛你義務般路過與擦肩。
辜蘇從他懷中跳下來。
感受著手上突然消失的力道,他漫不經(jīng)心地想,做人果然還是要坦誠一點好,不然以這身手,哪里是他打得過的。
辜蘇感受著身邊驟增的時空之力,看向姜一程,對他露出一個并不怎么認真的笑,張嘴像是要說什么,然而她甚至都還沒有開口,下一秒姜一程整個人就都消失在原地了。
一點點耀眼到甚至在白天的時候都沒有辦法忽視的光點一點一點從空氣中浮現(xiàn),像是被什么牽引著就要往辜蘇身上飛去,卻被一道看不見的屏障隔絕在外。
她像是什么都沒看見一樣,繼續(xù)把自己剛剛沒有機會說出口的話說了下去:
“那么再見,姜一程?!?p> 她說完就笑了,其實一點都不想要再見這個人的。
“之白……”
正想著,一個平淡到像是被刻意刪掉了所有可供辨認的特征的聲音響了起來。與此同時那些光點就像忽然受了驚一樣,一下子全都以更快的速度撞上辜蘇身外的屏障,然后飛快地消失了。
不用想她都猜得出來,這肯定就是隱藏在所謂的“綜藝”名頭下面那批人做的好事。
一個選擇界面在她面前跳了出來:
【看著原本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突然消失,你感到非常害怕,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你身后響了起來,你決定:】
【請選擇:】
【A 怕什么,沖上去就是干,我超勇的,撿起前方不遠處插在地上的小樹枝,把出現(xiàn)的人全都打倒】
【B 嚶嚶嚶,這到底是什么人間疾苦,為什么這個世界會有這么可怕的事情?原地自抱自泣,愛哭的女孩子運氣不會太差】
【C 人與人之間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信任!站在原地不動,以不變應萬變。今天也要為營造和諧社會努力努力再努力】
辜蘇緊盯著屏幕上面那個“非常害怕”,這讓她想起來,自己現(xiàn)在腦袋上還頂著“顧·擁有絕世無雙令人窒息的絕美容顏·之·散發(fā)著如同小甜餅般令人無法拒絕的迷人氣息·白”這樣愚蠢的稱號。
她嘴角一勾,露出一個涼涼的微笑。
真是調(diào)皮呢,難道他們就不知道,太皮的話,是會斷腿的嗎?
還沒等她做什么,面前的界面忽然就消失了,轉(zhuǎn)而換了新:
【你的沉默觸發(fā)了一般人沒有機會看到的選項“D 以上全不對”】
辜蘇看著那行字,想起來姜一程之前委委屈屈地跟自己說的D選項讓他被迫全選了的事情,口中緩緩吐出一個字:“慫……”
界面以肉眼明顯可見的幅度大大地抖了好幾下,像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然后在辜蘇絲毫不為所動的表情里又慢慢消失。
“之白?”
還是原先那個聲音,但這一回跟上一次不一樣的是,可以很明顯從那溫和而耳熟的聲線里辨識出說話的人正是陸諳。
辜蘇順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只見一個穿著青色窄袖長袍的青年從蜃樓樹后走出,身材頎長,面容俊俏,兩人視線相接時,陸諳對她露出一個同樣溫和的笑。
他走出來以后,一個穿著同款紫色長袍的人也走了出來,是蔣明。
比起現(xiàn)代裝,他似乎更適合這身打扮,紫色的長袍襯得他那雙桃花眼風流而多情,他似乎從一開始就將目光放到了辜蘇身上,讓人自然而然產(chǎn)生了一種被窺視的不舒適的感覺,但辜蘇的視線掠過他時,他那雙桃花眼又分明流轉(zhuǎn)著溫柔的眸光。
“Heyyyyy,gi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