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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她黑化了

我欲成仙2

白月光她黑化了 觀火 4260 2018-12-28 01:31:51

  此界中人不知道所謂“不可知之地”的深淺,不代表辜蘇不知道。

  通天門作為隱世大宗之一,每百年都會收到修真界其他宗門的供奉。除此之外,隱宗之人在外行走還可以得到各大宗門的優(yōu)待。

  這不僅僅因為身為三大隱宗的人修為比一般人高,還因為三大隱宗各自鎮(zhèn)守著修真界的三大不可知之地。

  三大不可知之地中各自藏著一顆鎮(zhèn)珠用以鎮(zhèn)壓封印妖界入口。如今通天門一夕覆滅,奪靈冰原沒了守護者,奪取鎮(zhèn)珠再簡單不過。

  辜蘇將靈石握在掌心時時汲取其中貯存的靈力,并調(diào)用靈力附在體表御寒擋風,借趕路的時間一遍一遍在體內(nèi)運轉(zhuǎn)法訣。

  她從前當過魔修也修過仙,但仙魔兼修還是第一次,這讓她難得地驚喜了一下,只不過她總感覺這些陌生的法訣似乎有點熟悉。

  “蘇蘇姐姐,蘇蘇姐姐,阿石好無聊啊?!?p>  “無聊嗎?劍冢下一次招收弟子是什么時候?”

  “唔……讓阿石看看,哦,還有四年零五個月,蘇蘇姐姐要去嗎?”

  辜蘇閉眼感受一下周圍氣息和風向,繼續(xù)縮地成寸前行。

  “嗯,好久沒提劍了,練練吧。”

  “誒,姐姐是打算通過劍冢來對他們下手嗎?那萬一……萬一慕容不回劍冢呢?他現(xiàn)在還和付識花一起在零州州府游歷呢!”

  “不回劍冢么?”辜蘇從儲物戒中又取出兩塊上品靈石,握在手心,無所謂道,“他本來就回不了劍冢。我不會給他機會回去的。”

  “蘇蘇姐姐?”

  一塊黑石突然憑空跳出來,落到地上化成一個著玄衣面容精致的小童。阿石小心翼翼地看了辜蘇一眼,然后試探地伸手牽住辜蘇的衣角。

  “蘇蘇姐姐是想到什么了嗎?需要阿石幫忙嗎?姐姐若是不舒服可以先回冥府休息一下,冥君大人不會說什么的?!?p>  辜蘇停下腳步看向阿石,似笑非笑。

  阿石不敢與她對視,像是害怕了,又一下變成一塊虛在半空的黑石,縮回辜蘇掌心。

  等辜蘇開始趕路阿石才又開口,話里裝滿了委屈:“蘇蘇姐姐總是這么喜歡嚇阿石、欺負阿石,阿石要向冥君大人告狀!”

  “無妨,他不會在意的?!敝钡竭@時辜蘇才真正笑起來,不知想到了什么,眉眼彎彎,和忘川旁那個妖冶風情的人比起來,簡直清麗可人得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

  阿石暗自滾一圈,又滾一圈,想道,也是,冥君大人每次就只會笑阿石。

  唔——阿蘇蘇姐姐這次提到大人的時候居然還笑了嗎?

  嗯……要記下來,大人知道了肯定會開心的,不過姐姐的脾氣真的越來越奇怪了呢。

  就此風雪交程,辜蘇整整走了兩日,才停了下來。

  “蘇蘇姐姐?”阿石又跳了下來,拖著小短腿走走嗅嗅繞著辜蘇站定的地方轉(zhuǎn)了兩圈才驚訝道,“蘇蘇姐姐每次都這么快就找到位置,真討厭,每次都比阿石快。”

  “嗯,敲吧。”辜蘇從儲物戒中翻出一把劍,“把這層冰敲碎了再叫我,我先睡會?!?p>  說完還橫在面前的銀劍隨著辜蘇翻身而上開始變大,幻化至剛好夠辜蘇躺著時才停止,穩(wěn)在半空。

  阿石聞言還笑著的小臉頓時就僵住了,低頭看了一下冰層,又看一眼閉眼躺在劍上的少女,嘴角止不住往下,眼淚一下子就掉了出來:“蘇蘇姐姐你又欺負我!這里這么厚這么厚!”他自腳尖開始一直到腰間的位置慢慢石化,接著又抬起已經(jīng)化作石頭的右腳用力地跺著冰面。

  跺了約莫一刻鐘時間,劍上的少女沒有睜開眼。

  阿石更加不開心了,收起強行擠出以圖“感化”老是欺負自己的辜蘇的淚,雙腳并攏一下一下跳起又一下一下重重往下砸。

  又過了半夜。阿石雖一直跳著,可眼睛卻不曾離開辜蘇,只是任由他砸個魔音貫耳,他的蘇蘇姐姐都沒抬眼看他。

  ……

  六年后

  “慕容哥哥?”付識花看著和她說話說到一半又兀自發(fā)起呆來的慕容,小聲開口,問他,“慕容哥哥?”

  仙魔屏障筑成后,魔界與修真正道的通道被強行阻絕,沒能及時返回魔界的魔修魔物們在正道修仙者的圍剿下幾近銷聲匿跡。正道和凡俗也因此迎來了幾年太平。

  雖然沒有人知道慕容和付識花二人是如何完成這項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壯舉的,但這并不妨礙二人之名猶如大風過境刮過所有修仙者之耳,一時間幾乎人人都知道有兩個出色后生僅憑一己之力就為正道解決了大禍患,劍宗更是因為這件事,在整個修真界的地位都提了不少。

  只是慕容自離開通天門后就依著付識花的建議易了容,而付識花能力低微,在符宗更是籍籍無名,并沒有畫像流出,再加上這件事之后,劍冢長老又派人給慕容送來了許多隱藏氣息身份的法寶,慕容和付識花二人倒也可以討一時清凈,可以安心在外接著歷練。

  兩人算得上名利雙收。唯一不足的是,自那之后,慕容因與遲蓁多日論道,心有所悟,隱有突破之兆,只差一線之機,可任慕容怎樣也沒想到,就算是以他的資質(zhì),這一線之機竟也這樣難得,從通天門之后的五年,慕容始終困在當初的瓶頸上,早前慕容還沒坦然面對,但久了就連信心滿滿的慕容也不能視而不見了,是以付識花和慕容兩人從前一人聽一人講的相處就全然變了:

  “慕容哥哥,你怎么了,怎么又發(fā)起呆?”

  “嗯……不對?!?p>  “?。俊?p>  “還是不對。”

  “慕容哥哥你在講什么,識花不明白?”

  “就是先前我和遲蓁討論過……!@¥%……&*雖然遲蓁說此法可行,但是我覺得*&……^$%@……&付師妹覺得呢?”

  “?。俊备蹲R花疑惑,“慕容哥哥你在說什么?”

  慕容這才回神,看著自己面前云里霧里的付識花,知道自己又重新回到自己一個人悟道的時候,有些遺憾地結(jié)束交談:“算了,她雖然不愿隨我們一起,又無緣無故刺了你一劍就走了,下次再遇見等她賠完禮我再問她就是了?!?p>  雖然沒有明說這個她是誰,但兩人心知肚明,付識花看著神采奕奕又驀地焉了的慕容,嘴角的笑怎么也沒法維持下去,只能拍拍他的肩膀,言不由衷:“好。”

  這么說的時候,付識花的腦中又一次掠過了那個滿身帶血御著劍沖向奪靈冰原深處的身影。哪怕是這么久了,當初那一幕仍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她夢里,提醒她,自己曾經(jīng)做了怎么樣過分殘忍的事情。

  她沒辦法像慕容那樣坦然,也沒有人可以傾訴只能自己開解自己。

  遲蓁嗎,慕容哥哥可能這輩子都遇不到她了吧。

  “我是為了不給慕容哥哥留下后患,我是為了不給慕容哥哥留下后患,我是為了不給慕容哥哥留下后患……”

  識花默念,好像這樣就能抵消掉心中的罪惡和不適。

  “只有像慕容哥哥這樣單純的人才會覺得現(xiàn)在遲蓁還能和他談笑風生、論道講學。遲蓁當初就能在慕容哥哥有了識花的情況下不知廉恥地和慕容哥哥勾搭在一起,甚至連她死后都能影響到慕容哥哥!這么有心計又有天賦的人,讓她活下來的話,慕容哥哥怎么辦?”

  與慕容游歷人間這么久,她看多了話本和傳奇,對某些通用的道理很明白:對于像慕容和遲蓁那樣的天才而言,所有苦難但凡不能致死都叫機緣。

  這個道理遲蓁肯定也懂,所以如果讓遲蓁和慕容哥哥對上,慕容哥哥肯定討不了好!尤其是慕容哥哥到現(xiàn)在都覺得他和遲蓁還能當朋友!一點點防備都沒有!

  不可以!絕對不行!

  “何況慕容哥哥和識花本就是為了仙魔兩道和平共處,不過就是犧牲一個通天門而已,難道修真界和凡間那么多性命還抵不過一個隱世宗門嗎?”

  “我沒錯!”

  想到這,識花看向慕容的眼神又坦蕩起來,轉(zhuǎn)移話題道:

  “慕容哥哥,今夜我們?nèi)タ椿舭?。?p>  說完,她自己就先雀躍起來,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真是太傻了,光顧著想遲蓁,居然連這么燈會重要的事情都險些忘了。

  慕容聞言微微皺眉,他記性很好,可以清楚地記得上一次和付識花師妹一起去看花燈時那萬人空巷的景象。

  只是除了那熱鬧,想起來時,那日聞到的那些擠到他旁邊的女人身上濃重的脂粉味、男人的汗臭味、還有被踩了無數(shù)次的鞋面讓慕容印象更深,只要想一想那一切都好像被擺在鼻尖和眼前,煩人得很。

  想著他的眉就皺得更深了。

  慕容下意識搖搖頭,拒絕道:“看花燈于我修行并無裨益。付師妹,燈會雖則熱鬧,但你我本是修仙之人,實不應(yīng)為這些凡俗之事耽誤了修行?!?p>  識花聽完慕容的回答調(diào)皮一笑,相處這么久,她已經(jīng)很習慣慕容簡單粗暴的拒絕了,也知道怎么才能叫他改變主意。她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搖晃道:“可是對識花很有益呀,慕容哥哥,識花陪慕容哥哥去了許多地方,慕容哥哥也陪識花去一次燈會不好嗎?求你了,好不好嘛慕容哥哥?識花會很有感悟的。何況,慕容哥哥本就是為紅塵而來,本來就該多往這些熱鬧的地方看看,多經(jīng)歷些人情,才能有所感悟嘛!”

  慕容抿唇不語,對付識花的后半段話不予評價——他實在不覺得像那樣的地方能給他什么感悟。只是想到她的前半段,還是認真思考起來,上次看完燈會后付識花的心境或修為可有長進?

  但是,付師妹的修為……應(yīng)該是機緣不夠吧,長進得似乎并不是很明顯。各人緣法不同,要是花燈真的可以對她有益……倒,倒也不是不可……想到這他開口道:“好,如你途中有了什么心得體會我們便立時回來參悟。”

  識花得到想要的答案,激動地往前一湊,親上慕容的左臉,然后紅著臉跑開,跑到遠處才反應(yīng)過來一般,轉(zhuǎn)身傳音入耳道:“那,那慕容哥哥今晚人定時分見——”

  這天下天賦像他這樣的人終究太少,他的修行太過簡單,機緣易得。所以他跟付識花走得越久就越加無法理解她在修行上的停滯不前。

  慕容看著識花遠漸遠的身影,生平第一次動腦思考與修行無關(guān)的事情,越想,心底就越不好意思。

  他驚覺這似乎是第一次付師妹對自己說做什么什么對自己的修行可能有益。想起平日付師妹拉著自己東奔西跑希望自己有些體會的場景,他忽然覺得自己可能真的給付師妹帶來太多麻煩了。

  修行本就是各人自己的事,付師妹卻屢屢因為自己耽誤修行……加上付師妹平日除了十分靦腆,連自己修行上遇到的問題都不敢與自己討論……這樣看起來,似乎也不能怪付師妹長進不足……

  想到這,他又想起劍山對他諄諄教誨的長老和那滿山的劍,他差點忘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會像他一樣每日只需要盯著自己修煉就行了的。

  慕容已經(jīng)忘了自己下山多久了,而今拿劍與當時拿劍似乎并未有什么不同……

  他忽然很難過,在這樣下去……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能回到劍山……沒有了自己,那些平時喜歡跟自己比試的劍又要互相殘殺了,不知道自己再回去的時候又要折斷多少柄。

  想著,慕容站在原地沉默了一陣,才搖搖頭理清自己的情緒,安慰自己,抓緊時間修行才能早日找到自己的道,回到劍山。

  他往自己全身丟了一個清塵訣,朝屋里走去:離夜間還久得很,還是再打坐一會悟悟道吧,這樣若是付師妹有事,也能多護著她,多少在回劍山前報答師妹的相助之恩。

  ……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許。零州府的燈會比書里寫得還要熱鬧,滿川蓮燈,舉目所及,盡皆有情人。

  平日的付識花是個再開朗不過的女孩子,左鄰右舍的人都很喜歡這個愛笑的小姑娘,見她紅著臉等在慕容院外忍不住調(diào)侃她道:“識花妹子今晚穿得好漂亮,是不是又要和你那慕大呆子出去了呀?”

  “嗯……”識花正想著待會的燈會,聽到有人相問就照實回答了,答完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了什么,臉更紅了,瞪了調(diào)笑自己的婦人一眼,又飛快地低下頭,悶悶道,“慕容哥哥才不是呆子呢!嬸嬸你怎么能這么說慕容哥哥!”

  “哎呦?識花妹子這是心疼了還是害羞了?這是不是呆子,可不是嬸嬸說了算的,這大家臉上那兩只眼可不是擺著當擺設(shè)的。說起來,今晚這么好的日子,識花妹子是要跟你那慕容哥哥說清楚了?”

  “啊啊?什……什么說清楚,嬸嬸你……你怎么,怎么胡說八道呢!”

  “哦?臉皮這么薄,這可不行,嬸嬸一看就知道你那慕容哥哥可不會來事,識花妹子既然不敢說,看在妹子平日幫了嬸嬸那么多的份上,要不要嬸嬸上門替你說合說合?”

  “?。∈裁绰?,嬸嬸你、你……你不是還沒買酒嗎,不是欺負識花了塊……快去買酒,識花也有好多事沒做,嬸嬸下次再聊,下次——”

  說著,付識花就捂著臉跑進了慕容的院子里了。她跑得太急,加上一直低著頭,是以沒看見那個在自己身后喊著“哎呦,這話說得,我哪里舍得欺負你……”的婦人黝黑的眼瞳中閃過一抹極快的紅光——那是修仙之人最常用的傀儡術(shù)……

  而遠在城郊的幾名穿著白色劍宗弟子服中一個貌美女修口中喃喃,無人聽見:“我哪里舍得欺負你,我只會讓你死啊……”

觀火

時間線:慕容出山的第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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