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章節(jié) 08
第一卷第三十七章如何泡到一位中世紀(jì)女文青(上)
安娜獨自一人坐在了空蕩蕩的餐廳中。
母馬橫幅酒館作為希什曼的私人產(chǎn)業(yè),當(dāng)然所有的東西,都要按照現(xiàn)代化的標(biāo)準(zhǔn)來,這個早餐廳,自然也是布局現(xiàn)代的自助餐廳。
一個個從各地請來的廚師們,烹飪著各種名貴的食材,然后將食物擺成精致的拼盤。
那一盤盤精美而可口食物,連安娜這個從小生活在拜占庭皇宮,參加過無數(shù)次宴會的人,都感到有些眼花繚亂。
安娜得承認(rèn),母馬橫幅酒館的早餐廳,其豪華程度,超過了以往自己參加過的任何一次宴會。
難道母馬橫幅酒館每天都會準(zhǔn)備這么多食材嗎?
這未免也有些奢侈過頭了。
那些香噴噴的、散發(fā)著雞蛋香味的蛋糕;那些用牛做成的冰沙;那些和蔬菜鮮肉一起煮著的白米粥;還有那些被稱為壽司的東西,安娜甚至見都沒見過,最終也忍不住多拿了幾樣。
這些東西,可都是免費提供給這里的住客的!
安娜對康斯坦察的富庶程度,又有了一個全新的認(rèn)識。
難怪母馬橫幅酒館,被稱之為天堂。
安娜還在暗自感慨著,一個女仆突然緩緩?fù)屏艘粋€小車過來,那車上放滿了顏色亮麗的鮮花,讓安娜眼前一亮。
太陽消失后的世界,鮮花可是太少見了,可女士們依舊不會改變她們數(shù)千年來的審美,這就造成鮮花的價格異常地昂貴。
在君士坦丁堡,一束各種雜亂顏色的鮮花,甚至價格一度高達兩個金幣,即使這樣還是供不應(yīng)求。
只要有一束美麗的鮮花作為敲門磚,女士們很愿意為這個慷慨的男人打開自己的閨房。
難道這里每天還要用那么多的鮮花裝飾嗎?
安娜看著那慢慢的一車?yán)_紛各異的鮮花,想著自己走的時候可不可以帶幾朵離開。
“誒?”
安娜還在思考著,那花車卻突然停在了自己的面前,淡淡的花香頓時縈繞在周圍,令人心舒神暢。
“安娜小姐,您好?!?p> 推著花車的女仆道:“這些鮮花,是希什曼先生送給您的?!?p> “??!希什曼?送給我?”
安娜雙手捂著口,像一只受驚的小鳥一樣站了起來,語氣中帶著掩飾不住的喜悅。
就在此時,一串音樂響起,希什曼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悄悄站在了安娜的餐桌旁,手里拿著一把吉普賽琴,溫柔地彈唱了起來。
女仆輕輕地離開了。
吉普賽琴,其實就是吉普賽吉他,跟后世普通的那種吉他雖然有些細(xì)微的差別,但希什曼是有著吉他底子的人,為了把妹可是苦練了好久。
前世沒有用上的無用技能,沒想到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派上了用場。
希什曼彈唱的,是后世的一首英文歌曲《Shape of my heart》,大名鼎鼎的《這個殺手不太冷》的片尾曲。
希什曼彈得很勉強,唱得也只能說是湊合,而且安娜完全聽不懂英文。
但是現(xiàn)在這種氣氛下,這些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安娜有些癡迷地看著希什曼,眼睛已經(jīng)快要冒出星星來了。
一曲終了,希什曼從花車上取下一朵不知名的色鮮花,遞給了安娜,看著她問道:“喜歡嗎?”
安娜現(xiàn)在不僅是臉,就連白皙的脖子都透了,接過鮮花問道:“這是什么歌曲?”
“哦,一首來自蘇格蘭的民謠?!?p> 希什曼學(xué)著后世那些長頭發(fā)的民謠歌手,一曲過后,眼神迷離著,用手自認(rèn)為很帥氣地撩了一下頭發(fā),再次問道:“喜歡嗎?”
安娜的呼吸有些緊張,但還是聲調(diào)平穩(wěn)地笑道:“可惜我聽不懂?!?p> “那我解釋給你聽?”
希什曼放下了吉普賽琴,說道:“你只要聽懂最后幾句就行,歌詞的意思是:‘我知道那些黑桃猶如士兵的劍,我知道那些梅花是戰(zhàn)爭的武器,我知道那些方塊意味著財富,但那不是我的心的形狀’?!?p> 安娜偏了偏腦袋,說道:“我還是不太明白?!?p> 希什曼笑道:“你知道撲克嗎?”
安娜說道:“知道,但是沒見過。”
“撲克有四種花色,黑桃、梅花、方塊、紅桃?!?p> 希什曼解釋道:“黑桃、梅花和方塊,都不是我心的形狀,那我的心是什么形狀的呢?”
安娜微笑道:“是紅桃的。”
“是的,是紅桃的?!?p> 希什曼深情地看著安娜,向她踏近了一步,注視著她如藍寶石般的眼眸,輕聲道:“紅桃,是愛情的形狀?!?p> 安娜滿面通,看著不斷逼近的希什曼,不知道該怎么辦。
身為拜占庭的長公主,出入于各種社交場合,面對過各種貴族青年的追求,但是安娜從來沒有見到過像希什曼這樣的。
沒有遇到過像這樣追求自己的。
也沒有遇見過自己這樣動心的。
那些貴族的追求,不外乎是寫幾封情書,邀請自己參加宴會,然后在宴會上叫上一堆不認(rèn)識的親戚,挨個夸他怎么怎么好,如何如何優(yōu)秀,然后在宴會的最后,再來個精心策劃的當(dāng)眾表白。
這一套流程老套至極。
那表白自然沒有一個成功的。
也會有那些鍥而不舍之人,不過他們做的事情都是換湯不換藥,只是重復(fù)上一個步驟而已。
就這樣一群人,跟眼前的希什曼比起來,那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希什曼就連最后的表白,都是那么含蓄,那么委婉,那么美麗。
安娜深居皇宮十八年,從來沒有踏出過君士坦丁堡一步,按現(xiàn)在的說法,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宅女加文青。
只不過是一個有著豐富社交經(jīng)驗,和高超的社交技巧的女文青而已。
但本質(zhì)上并沒有任何變化,所以面對希什曼這樣浪漫的追求方式,安娜完全沒有任何抵抗力,整個身心直接就淪陷了。
希什曼慢慢靠近著安娜,直到兩人的臉貼近不到一寸距離的時候,安娜才想起了閃躲,卻被身后的椅子絆了一下,向后仰去。
“??!”
安娜一聲輕呼。
希什曼眼疾手快,右手一挽,一把抱住了安娜纖細(xì)的柳腰,將她整個人摟在了懷中。
“小心點。”
希什曼近距離看著安娜白里透紅的俏臉,打趣道:“摔壞了我可賠不起。”
安娜有些緊張,除了自己的父阿萊克修斯外,安娜從來沒有跟哪個男有過這樣的肢體接觸,著臉輕輕掙扎道:“希什曼先生,您先放開我?!?p> 放開?哪有那么容易。
希什曼對著她道:“剛剛問你喜歡嗎,回答了我就放開?!?p> “喜……喜歡……”
“啊?我聽不見。”
“我說喜歡!”
安娜何曾這樣被人輕薄過,居然像一個普通小女生一樣有些賭氣地大聲回答道。
“哦!”
希什曼故意大聲道:“喜歡啊!”
安娜連忙道:“我說的是喜歡那個歌!”
“誒?我說的也是喜歡那個歌啊。”
希什曼看著安娜神色慌張的湛藍眼眸,反問道:“你以為是喜歡什么?嗯?”
“我……我……”
安娜如玉瓷般的肌膚,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透出了誘人的粉紅,她第一次感覺自己在言語上居然是那樣無力,被希什曼的眼睛盯著,總覺得內(nèi)心躁動,怎樣也無法平靜下來。
要說掙扎,現(xiàn)在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安娜只能閉著眼睛,以此拒絕希什曼那咄咄逼人的目光。
安娜的這個舉動,是非常危險的。
因為他看不見了希什曼的眼神,也就看不見了希什曼其它的任何動作。
看著這個閉上眼睛的可愛少女,希什曼忍不住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愛,便在安娜耳邊輕聲說道:“別動?!?p> “嗯?”
安娜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只覺得有什么東西貼在了自己的唇上,等到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完全晚了。
水果味的香味環(huán)繞鼻梁,讓希什曼整個人都沉醉在了這樣的氣氛里,而安娜也似乎呆住了,完全沒有掙扎抗拒。
良久,希什曼抬起頭來,看著安娜,后者的眼中噙滿淚光,似乎下一刻就要哭了出來。
希什曼猛然醒悟,自己和安娜昨天才剛剛認(rèn)識而已,現(xiàn)在自己居然就把人家摟在懷里給……
這怎么像耍流氓一樣?
“別,別,安娜小姐……對不起……我……”
希什曼連忙道歉,卻完全不知道如何開口。
事實并不是像希什曼想的那樣。
安娜只是突然想到了自己來康斯坦察是干什么的。
自己,是為了與康斯坦察的伯爵建立同盟而來的。
雖然偷偷跑出來,但相信過不了幾天,阿萊克修斯皇帝的使節(jié)就會來到康斯坦察,向伯爵重提婚約的事情了吧?
自己要嫁給康斯坦察伯爵,已經(jīng)是無法挽回了,而眼前這個自稱希什曼的男人,自己注定是與他無法有什么結(jié)果的。
“對不起……對不起……”
安娜盡量不讓眼中的淚水流下,輕輕掙開了希什曼的懷抱,隨即掩面而走。
我……做錯了?
希什曼看著安娜消失在餐廳中,一只手撿起了安娜丟在地上的,那朵紅色的鮮花。
她連這個都沒帶走,看來自己真的是做錯了。
自己哪里錯了?
希什曼坐在餐桌上,看著安娜挑選的一桌可口的食物。
不過希什曼卻突然感覺到了欣慰,能有這種反應(yīng),說明她還是一個堅守自己貞操的小姑娘,而不會是那個什么斯特芬·杜尚公爵的情婦。
或許也是好事吧?
“服務(wù)員!”
“伯爵大人……在……”
一個女仆怯怯地跑了過來,她剛剛看到那個安娜小姐哭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所以一直在餐廳外等著不敢進入,生怕伯爵大人把怒火發(fā)泄在自己頭上。
“把這些東西。”
希什曼指著桌上安娜還來不及吃的早餐,說道:“讓廚房照著這個,做一份新鮮的,送到安娜小姐的房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