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察的軍隊離開了,連帶著把保加利亞王國世代傳承的藏寶庫,給來了個大搬家。
只要能搬得走的,希什曼都毫不客氣地照單全收了。
即使是呆萌的小女王,眼巴巴看著康斯坦察軍隊們搬運著藏寶庫中的東西,就像是自己的玩具被搶走了一樣,那眼神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希什曼簽下作為自由市的盟書之后,實在于心不忍,又留了三百套胸甲給這個可憐的小女王。
這下除了小女王之外,所有的廷臣都表示,要什么東西隨便搬,伯爵大人,用不用我給您增派人手?
康斯坦察產(chǎn)的盔甲,聞名全歐洲!
當然米蘭也盛產(chǎn)盔甲,但是那些盔甲大部分,都是為了上層的貴族老爺們準備的,普通士兵哪里用得起那些東西。
康斯坦察的盔甲雖然好,但是卻嚴格控制出口數(shù)量,每批就那么幾百套,而且大部分都被君士坦丁堡買去了,基本上是有價無市的東西。
而作為康斯坦察正規(guī)軍的四大營,其盔甲當然都是上品中的上品。
雖然僅僅是胸甲,而不是那些更為貴重的圓盤甲和板甲,但這已經(jīng)能讓保加利亞拋棄以前那些陳舊的盔甲,組建起一小支精銳的近衛(wèi)軍了。
王宮里的那些寶貝?
放在那兒干嘛?等著發(fā)霉嗎?
眾廷臣的態(tài)度讓希什曼非常滿意,并當場表示,以后如果女王陛下有要求的話,康斯坦察可以為女王陛下特別輸送一批盔甲,價格的話,就用之前承諾的賦稅減免就行了。
眾廷臣千恩萬謝,當然那個炮兵隊長還提出了想要康斯坦察大炮的想法,這個自然是不可能的,被希什曼一口否決了。
希什曼需要一個強大的保加利亞,來作為康斯坦察的第一層保護傘,不過太過強大了也不行,回過頭來咬我一口,那就是賠本買賣了。
“伯爵大人,心情不錯?”
尤朵拉策馬向前,跟希什曼并排行著。
“心情當然不錯。”
希什曼指著那一車車的戰(zhàn)利品道:“一個主教區(qū),一個王宮,里面好東西可不少,轉手一賣,明年康斯坦察就可以再興建一座學校了,而且城墻之外建立關廂的事,也可以提上日程了,可喜可賀?!?p> 尤朵拉沒去看戰(zhàn)利品,而是問道:“伯爵大人,您本來就是想來保加利亞王宮,并不只是單純?yōu)榱巳ケ狈酱蜓谧o吧?”
“哈哈,當然,一石二鳥而已。”
希什曼看了尤朵拉一眼,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么,因為現(xiàn)任的保加利亞國王,不,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前任了,那個老家伙對康斯坦察有想法,提早扼殺在搖籃里算了?!?p> 有想法這件事情,可大可小。
往小了說,那就是跳梁小丑,不必理會。
往大了說,那就可以借用那句經(jīng)典的話:陛下,您想造反不成?
因為失戀而導致心情糟糕的希什曼,給了這個老國王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尤朵拉又問道:“那個小女王沒有能力統(tǒng)治保加利亞的,我們這一走,先不說那些廷臣如何,老國王如果卷土重來怎么辦?”
“哈哈,你放心吧尤朵拉,那個炮兵隊長不是個簡單角色,這種人忠心的不是哪個國王,而是整個保加利亞王國,他只會支持那個對王國最有利的人,有他掌握保加利亞的軍隊,廷臣們掀不起風浪來?!?p> 希什曼意氣風發(fā)地大聲笑道:“至于那個老國王?還昏迷著呢,等他一醒來,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到了卡爾瓦那,成為了一個空頭公爵,卡爾瓦那城離康斯坦察那么近,這個老國王就算僥幸活了下來,也做不了什么太多動作了?!?p> “嗯,那恭喜您了。”
尤朵拉撇了撇嘴,語氣里完全聽不出恭喜的意思,說道:“以后那個小女王就算您的傀儡了。”
“話別說得這么難聽,好像我對人家小女王有什么不軌企圖一樣,那可是我的女王陛下啊?!?p> 希什曼哈哈大笑,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連連說道:“傀儡也只能算半個,大不敬,大不敬!”
尤朵拉見希什曼這幅德行,沒再搭話。
“二營長,二營長!”
希什曼大叫道。
二營長聞訊連忙策馬向前,說道:“伯爵大人,我在!”
“去,分一半人,押送戰(zhàn)利品直接回康斯坦察?!?p> 希什曼說道:“另外一半,跟著我走,不要說太多,回到康斯坦察之后如果有人問起來,就說伯爵大人有點急務,過幾天再回來?!?p> “是!”
二營長轉頭下令。
尤朵拉則皺著眉頭道:“伯爵大人,只帶半個營去,一千人夠嗎?”
北方的瓦拉幾亞女大公的城堡,那可能存在從未見過的超自然生物。
“夠了,這一千人,只要不是阿萊克修斯發(fā)瘋,率領圣甲騎兵千里奔襲,或者撞大運,遇到庫曼人的大規(guī)模騎兵,沒人能威脅到我們?!?p> 希什曼咧嘴笑道:“而且小爺已經(jīng)帶好大蒜了?!?p> ……
……
康斯坦察軍隊突襲保加利亞首都的事情,已經(jīng)迅速傳開了。
老國王被廢,新女王登基,境內的貴族收到了來自康斯坦察的信件,風聲鶴唳紛紛表示擁護新女王。
這一系列的重大變故,讓各方勢力措手不及,不到一天時間,康斯坦察便攻破了保加利亞王國的首都,這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讓得知這個消息的貴族們人人自危。
并且這么簡單,康斯坦察就讓保加利亞完成了一次王位交替。
聽上去簡直兒戲!
而且更令人恐懼的是,聽說康斯坦察軍隊回去的時候,在路上兵分兩路,一路回到了康斯坦察,另一路卻像消失了一樣,所有人都找不到這支軍隊的蹤跡。
它去哪兒了?
他們有多少人?
貴族們發(fā)了瘋一樣地尋找。
特別是匈牙利的國王,早年間與希什曼有過一段不愉快的經(jīng)歷,他非常害怕這支康斯坦察軍隊翻越巴爾喀阡山脈,像幽靈一樣來到自己的王城下,讓匈牙利上演跟保加利亞一樣的故事。
不單單是匈牙利國王,就連塞爾維亞、克羅地亞,甚至聽說,就連身為神圣羅馬帝國皇帝的奧地利大公,也派出了大量的斥候。
康斯坦察這支消失的軍隊,就像是達摩克利斯之劍一樣,懸在了歐洲各個領主的頭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一劍斬下,將他們王冠、連帶著頭顱一起,砍在地上。
阿萊克修斯皇帝雖然不像匈牙利國王那么恐慌,但也為這件事情頭疼了好一會兒。
君士坦丁堡是高枕無憂。
但是色雷斯公爵、哈德良波利斯公爵,這兩個跟保加利亞接壤的公爵領,兩人都被康斯坦察嚇破了膽,每天都給阿萊克修斯皇帝寫信,說看到了疑似康斯坦察的軍隊,請求君士坦丁堡速速發(fā)兵。
康斯坦察如果真的想打你們,還用得著拖那么多天嗎?
不過也怪不得他們這樣恐慌,阿萊克修斯皇帝自己也清楚,這次康斯坦察軍隊表現(xiàn)出的戰(zhàn)斗力太過驚世駭俗,保加利亞的特爾沃諾城堡,那好歹也是一國首都,居然連一天都沒堅持下來,馬上就投降了。
聽保加利亞王宮的士兵說,康斯坦察的軍隊人人精壯,個個裝備精良的全身甲,戴鐵面具,刀砍不入、箭射不進,就跟魔鬼一般。
而且康斯坦察還有一種新式大炮,隔著大老遠,就能打到城墻,火力兇猛、準度奇高、射程極遠,保加利亞軍隊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阿萊克修斯皇帝知道,康斯坦察的軍隊裝備確實精良,但戰(zhàn)斗力未必就真的如傳聞中那么強,失敗之后夸大敵人的實力,這是常有的事情。
保加利亞這次的失敗,只是因為康斯坦察軍隊突然襲擊,來不及征召農(nóng)民,加上保加利亞軍隊本就紀律混亂,根本形成不了有效的組織。
措手不及之下,再被康斯坦察的火炮一轟,肝膽俱裂,舉旗投降。
關鍵不在士兵身上,而在于康斯坦察軍隊的素養(yǎng),和那新式的火炮身上。
從康斯坦察到特爾沃諾,路程也不算短了,一路上居然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康斯坦察這支龐大的軍隊,希什曼是怎么做到的?
新式的火炮能打多遠?
保加利亞說無法還擊,這可能是真的,那新式火炮的射程,應該是超過了保加利亞用的火炮射程的。
可究竟是多遠呢?
要知道君士坦丁堡用的火炮,比起保加利亞的火炮,射程也遠不到哪里去。
康斯坦察是怎么造出來這種東西的?
阿萊克修斯皇帝面色凝重,不過康斯坦察沒有重騎兵,可能是對帝國唯一的慰藉了。
阿萊克修斯皇帝放下了手中的信件,向著老仆人問道:“找到安娜了嗎?”
“使團已經(jīng)去了康斯坦察,相信不久就會回信了?!?p> 老仆人低頭道:“而且副議長來信說,這次康斯坦察的伯爵也有意要迎娶安娜公主,并且讓他牽線搭橋?!?p> “嗯?!?p> 阿萊克修斯皇帝心想終于聽到了一個好消息,武力征服康斯坦察是不太可能了,就看安娜能不能從內部瓦解它了。
另外,那支消失的康斯坦察軍隊,究竟去了哪里呢……
……
……
去了哪里?
就在各方勢力還在四處尋找著這把達摩克利斯之劍的時候,希什曼早就渡過了多瑙河,來到了巴爾喀阡山脈的腳下。
希什曼看著手中的地圖,望著重重高山。
吸血鬼啊,小爺來了!
耳東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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