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可怕的失戀期小男生(下)
希什曼緊抱著安娜,心想自己還真沒法去教訓(xùn)小亞歷山大,面對這種情況,自己的處理方式不見得比小亞歷山大成熟多少。
完全是一時的沖動,明知道是個火坑,那也會不計(jì)后果、欣然跳下去。
希什曼以前經(jīng)常嘲諷其它人,跟別人姑娘認(rèn)識還沒幾天,就嚷嚷著天長地久、??菔癄€,簡直就是個傻子。
可現(xiàn)在這種事情輪到了自己,希什曼才發(fā)現(xiàn),面對這種事情,每個人都會變成傻子。
自己已經(jīng)讓副議長給拜占庭發(fā)出邀請了,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卻還跟別的女人勾勾搭搭,如此逡巡不定,實(shí)在愚蠢透頂。
算了,也不是第一次得罪拜占庭了,大不了再悔一次婚就行。
希什曼感受到懷中的安娜渾身顫抖著,自己的肩膀上,似乎被什么東西沾濕了。
“別哭,我說道做到?!?p> 希什曼輕撫這安娜的后背,說道:“斯特芬·杜尚、塞爾維亞,甚至拜占庭,都不會敢對康斯坦察指手畫腳,如果你有其他家人在那邊的話,我讓人直接把他們接過來,完全沒有問題?!?p> 希什曼不停安慰著安娜,但安娜想的并不是這件事情,希什曼的安慰沒有起到任何實(shí)質(zhì)性的作用。
“希什曼先生……”
安娜伏在希什曼的肩上,輕輕啜泣著,說道:“我……我也要嫁人了?!?p> “你……”
希什曼扶住安娜的雙肩,心里涼了半截,看著安娜淚眼朦朧地,急道:“什么時候的事?嫁給誰?”
安娜梨花帶雨地?fù)u著頭,說不出一句話來,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向希什曼說這件事情,只能沉默著。
希什曼看著安娜,眼睛因?yàn)樘^激動而充血,布滿了血絲,說道:“你就算是嫁給神圣羅馬帝國的皇子,我也要把你搶過來!”
安娜還是不說話,在她的眼中,希什曼得知自己要嫁給康斯坦察伯爵的消息后,就只剩下絕望了,安娜不希望希什曼因?yàn)檫@件事情,就跟康斯坦察的伯爵翻臉。
而安娜的反應(yīng)在希什曼看來,就完全是另一個意思了,這個世界上有康斯坦察惹不起的人嗎?
沒有。
就像希什曼說的那樣,就算神圣羅馬帝國的皇帝,康斯坦察也完全不懼。
論起打仗,這個世界沒有誰能說絕對打得過康斯坦察,所以安娜并不是因?yàn)閷Ψ竭^于強(qiáng)大而不告訴自己。
難言之隱?都在這種情況下了,還有什么難言之隱?
希什曼又不是什么山溝溝里的窮小子,自己可是全歐洲頭號鉆石王老五,也不存在什么家人強(qiáng)令婚嫁的可能性。
要錢要權(quán),希什曼什么沒有?
小爺一高興,偽造個宣稱者,把保加利亞王國打下來送給你們家作為聘禮,也不是什么難事。
排除這么多事由之后,剩下的理由,就只有一個了。
那就是要嫁的人,安娜自己也很喜歡。
這是希什曼作為一個兩世光棍,得出的最后結(jié)論。
“我知道了?!?p> 希什曼神情有些落寞,根據(jù)推導(dǎo)出的這個結(jié)論,自認(rèn)為很有風(fēng)度地說道:“那我也不再多問了吧,安娜小姐……只希望我們以后,還有見面的機(jī)會。”
聽到這句話,安娜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感情,奪眶而出的眼淚完全無法止住,她上去主動摟住了希什曼的脖子,將溫軟的香唇貼了上去。
安娜的淚水默默流著,流到了兩人的唇中。
上一個吻是甜蜜的。
這一個吻是苦澀的。
一吻過后,安娜回頭,跑到了窗臺上,背對著希什曼說道:“希什曼先生,您走吧?!?p> 希什曼看著安娜有些單薄的背影,只覺胸中刺痛,卻也知道這種時候做什么事都已經(jīng)晚了,只得轉(zhuǎn)身,一言不發(fā)地走出了房間。
這都是些什么破事,什么破事??!
希什曼如失魂一般地離開了走廊,不知不覺一屁股坐在了二樓的臺階上,無盡地懊惱,這種情緒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現(xiàn)過了。
人為什么要生氣?是因?yàn)樽约旱臒o能。
這句話說得非常對,希什曼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遇到過,這種自己完全無能為力的事情了,這種滋味很難受,希什曼的心情很糟糕。
“伯爵大人!伯爵大人!”
一個穿著皮甲的衛(wèi)戍軍跑了上來,看到了希什曼坐在臺階上,松了口氣道:“謝天謝地,伯爵大人,終于找到您了?!?p> 衛(wèi)戍軍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希什曼皺著眉頭問道:“什么事這么慌張?”
那衛(wèi)戍軍士兵說道:“伯爵大人,國王的稅收官來了!”
“國王?”
希什曼的腦子現(xiàn)在有點(diǎn)轉(zhuǎn)不過來:“哪個國王?”
衛(wèi)戍軍愣道:“保加利亞國王啊?!?p> 保加利亞國王?稅收官?
雖然希什曼當(dāng)年殺得很多保加利亞貴族絕嗣,但康斯坦察從來沒有宣布過脫離保加利亞王國獨(dú)立。
不僅是在名義上,而且實(shí)質(zhì)上也會在每年都給保加利亞國王,繳納一筆賦稅,雖然不多,但也是個象征。
可是今年年初的時候,因?yàn)樨?cái)政緊張,已經(jīng)早就通知了保加利亞國王,要取消今年的賦稅了,這個保加利亞國王怎么還派稅收官過來?
希什曼不耐煩道:“告訴那個稅收官,今年的賦稅早就跟國王說過了,沒有,讓他滾!”
“伯爵大人……”
衛(wèi)戍軍士兵見伯爵大人現(xiàn)在情緒好像不大對,小心道:“已經(jīng)跟他說過了,但是那個稅收官說……國王陛下的沒有了,那他的那一份呢?”
稅收會被截留,這是全世界都存在的事情,很正常。
換做以前,希什曼會直接把這個不識時務(wù)的稅收官打發(fā)走,或者心情好的話,還真說不定就給他幾個金元。
但是很不幸,現(xiàn)在伯爵大人的心情非常糟糕。
伯爵很生氣,后果很嚴(yán)重。
希什曼問道:“那個稅收官在哪兒?”
衛(wèi)戍軍士兵說道:“就在酒館外面,我沒讓他進(jìn)來?!?p> “知道了?!?p> 希什曼說著,表情木然地站起身來,快步走下樓去。
宴會廳中,小亞歷山大還在和葉菲米亞跳著舞蹈,兩人的身姿依舊飄然,已然把宴會的氣氛推向了新的高潮。
希什曼看到了還在角落里獨(dú)自喝酒的安德烈,直接靠了過去,問道:“稅收官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伯爵大人,來一口?!?p> 安德烈微醺道:“知道了,我第一個接到消息。”
“嗯,跟我出來。”
希什曼說完,繞著宴會廳的邊緣,往門外走去,安德烈也放下酒杯,連忙跟了上去。
兩人走到酒館門口,只見一小隊(duì)衛(wèi)戍軍士兵,站在門口待命,一個趾高氣昂的中年男子站在中間,很明顯就是保加利亞國王的稅收官了。
“伯爵大人!”
眾士兵看到希什曼和安德烈走了出來,紛紛立正敬禮。
那稅收官留了一撮小胡子,就跟那個賊眉鼠眼的巴達(dá)臺一樣,看上去猥瑣的不行,他注意到希什曼出來之后,兩步向前,正準(zhǔn)備說什么。
希什曼看都沒看那個稅收官一眼,直接說道:“拿下?!?p> “是!”
兩旁的士兵反應(yīng)極快,一人抓著稅收官一只胳膊,然后同時一腳踹向稅收官的膝關(guān)節(jié),稅收官雙腿發(fā)軟,一下就被摁倒在了地上。
“你!……”
那稅收官極為驚恐,又準(zhǔn)備說話,卻又聽見那伯爵下令了。
“堵上嘴?!?p> “是!”
這些業(yè)務(wù)作為衛(wèi)戍軍的必修科目,早就滾瓜爛熟,一團(tuán)爛布糊上去,稅收官所有的話都咽回了肚子里。
希什曼看著稅收官道:“待會兒……我會問你幾個問題,想好了再回答?!?p> 那稅收官憤怒地看著希什曼,不斷掙扎著。
希什曼面無表情道:“砍一只手指。”
“是!”
“嗚!!嗚?。?!”
稅收官眼中的憤怒變成了驚恐。
一名衛(wèi)戍軍熟練地走上前來,將稅收官的右手摁在地上,拔出一把匕首,一刀下去,稅收官的大拇指當(dāng)即被砍了下來,鮮血從傷口噴涌而出。
“嗚!?。。?!”
稅收官滿臉漲紅,頭上的青筋暴起,死死咬著嘴里的破布,發(fā)出了極為凄慘的叫聲。
希什曼還是面無表情,說道:“再砍一只?!?p> “是!”
衛(wèi)戍軍手起刀落,稅收官的又失去了他的右手食指。
“嗚?。。。。?!”
稅收官拼命掙扎著,因?yàn)閯×业奶弁炊飨铝搜蹨I。
希什曼說道:“再砍?!?p> “是!”
又是一刀下去,稅收官一聲慘叫,幾近昏死了過去。
希什曼走上前去,蹲在稅收官面前,拔出了塞在他嘴里的破布,看著稅收官說道:“現(xiàn)在我問,你答?!?p> “是……是……”
稅收官滿口流涎,說話都已經(jīng)有些不完整了,幾乎快翻起了白眼。
安德烈滿眼可憐地看著這個不知死活的稅收官,能體驗(yàn)到伯爵大人審訊技巧的人不多,你一個小小的稅收官能讓伯爵大人親自動手,不知道該說你幸運(yùn)還是不幸。
“嗯?!?p> 希什曼覺得也差不多了,點(diǎn)點(diǎn)頭道:“誰讓你來的?”
“是……是國王……是國王陛下?!?p> “他跟你說了什么?”
“國王陛下說……康斯坦察沒有……沒有交稅賦,讓我過來試探一下……”
“試探什么?”
“試探康斯坦察的……底線?!?p> 此時的稅收官,上來一句話沒說,就被希什曼連砍了三根手指,大腦已經(jīng)完全懵掉了,哪里還記得以前的說辭,這時候自然是知無不言了。
希什曼站起身來,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國王有種?!?p> 希什曼笑著點(diǎn)頭道:“小爺佩服?!?p> 安德烈站在希什曼身邊,看著希什曼臉上那危險的笑容,心想今天伯爵大人情緒不太對勁,那個保加利亞國王,怕是要倒大霉了。
耳東禾
第二更,不談了看比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