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什曼帶著妮娜,兩人坐到了一面寬大的石質(zhì)圓桌前。
圓桌上點著很多盞油燈,但那些微的光芒依舊照不亮整個大廳,讓四周顯得有些昏暗。
希什曼看著妮娜,油燈的火光在他面前搖曳著。
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此時的希什曼正盤算著怎么才能將妮娜騙進自己的臥室去。
“伯爵大人?”
妮娜猶豫了很久,終于問道:“您說的那個瀆神之物,放在哪里了?”
“哦,我差點把這事給忘了?!毕J猜牧伺母暗膱A桌說道:“就是這個?!?p> “這個?”妮娜嚇得一下站了起來。
“你看啊,妮娜小姐,這石桌上刻著的都是些什么?”
希什曼煞有其事地指著桌子道:“你看這一坨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有這些建筑,分明是異教的瀆神建筑嘛,還有這些小蟲子,??!多么邪惡的生物啊!”
妮娜怯怯地看了一眼那圓桌,只見上面確實模模糊糊地刻著一些東西,有一些自己沒見過的建筑,還有一些縮成一團的黑影,清晰可見的只有一些長著翅膀的奇怪昆蟲在漫天飛舞著,還有一些人形的生物,所有的東西都朝著圓桌的中心,似乎在膜拜著什么。
“這......”
上面畫的這些東西顯然也超出了妮娜的理解范圍,她吞吞吐吐地說道:“這......可能是某個異教的儀式吧?”
小妮子,真上道。
希什曼看著妮娜的表情就知道她是瞎猜的。
實際上希什曼自己也不知道這張石桌上畫的是什么,就算真的是什么邪教儀式,希什曼也完全不在乎,因為這張石桌從他出生之前就在這里了,一直是被當做餐桌使用的,上面有些黑乎乎的一坨,實際上是希什曼平時不小心弄上去的湯汁。
“妮娜小姐!”
希什曼雙手合十,滿臉裝出來的虔誠,作禱告狀:“耶穌在上,請妮娜小姐將這瀆神之物帶往教會,讓牧師們凈化它吧!”
“當然,伯爵大人?!?p> 妮娜雖然不認識上面畫的東西,但想著博學的老神父肯定是知道的,帶回去讓老神父看看也沒什么錯,于是說道:“那么伯爵大人,請您幫我把這個石桌抬到修道院去吧。”
“什么?抬?耶穌在上,我打死也不會去碰這些瀆神之物的!”
希什曼故作驚恐狀,想了想好像缺了點什么,又補充道:“我也不會讓我虔誠的士兵去接觸異教的東西!這是對上帝的褻瀆!”
“那.....伯爵大人,這......”妮娜一邊想著伯爵大人能夠如此虔誠,實在是難得,一邊又看著那直徑兩米的大石桌,自己怎么可能一個人把這石桌拿回去。
“妮娜小姐,我認為只有神圣的神職人員才能夠?qū)惯@些污穢?!?p> 希什曼一臉嚴肅道:“我讓衛(wèi)兵去告訴老神父一聲,讓他派些人過來和你一起把這個石桌搬回去,你看怎么樣?”
妮娜點點頭,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希什曼舒了口氣,計劃進行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只要按照事先規(guī)劃好的,騙妮娜說老神父今天有事過不來,然后讓妮娜在自己的城堡中過夜就行了。
“嘖嘖嘖?!?p> 希什曼看著妮娜修女服下玲瓏有致的嬌軀,不由得邪邪一笑,盤算著晚上應該怎么夜襲才好,或者......下藥?
不行,不行,太邪惡了,太邪惡了。
希什曼滿腦子想著晚上如何更進一步,卻沒有聽見他身后的樓梯口傳來一陣鎖鏈的聲音。
“恩,妮娜小姐,怎么了?”
希什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突然發(fā)現(xiàn)可愛的妮娜小姐正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希什曼愣了一會兒,然后他知道了妮娜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看自己的身后。
一個嬌柔的聲音從希什曼的身后傳來:“哥哥......”
“恩?!”
希什曼猛然回頭,只見一個衣著襤褸的七八歲小女孩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后。
小女孩有著一頭棕色的長發(fā),眼神閃爍卻帶著怯懦,皮膚異常白皙,就像牛奶一樣。
小女孩的身上穿著一件破舊的亞麻衣服,那衣服非常寬大,能夠遮住小女孩的膝蓋,明顯這件衣服省去了下半身褲子的麻煩,她膝蓋以下都是赤裸著的。
而更令人不解的是,這個身高只及希什曼腰部的小女孩,居然手腳都戴著極為沉重的鐐銬,小女孩手臂和腳踝處都有明顯被鐐銬擦破的血印,如此柔弱的樣子,讓人不由心生憐惜。
“哥哥......”
小女孩雙腳被鐐銬鎖著,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希什曼的跟前,非常嬌柔地依偎在了他的身邊。
“不好!”
希什曼心道要完,又回頭看了一眼妮娜,后者的眼神已經(jīng)從迷惑變成了憤慨。
壞了,完全沒注意到,這要怎么解釋?這要怎么解釋?
希什曼很是慌亂,但實際上已經(jīng)由不得他解釋了。
“伯爵大人!”
妮娜因為憤慨,胸口不斷起伏著,看得希什曼一陣心神蕩漾:“伯爵大人!七年前是您親手廢除的奴隸制度,為什么您還把這么一個可憐的孩子當做奴隸?!我要向市政廳、向大議會舉報您!”
怎么辦?怎么辦!
希什曼雖是慌亂,但用自己某些豐富的經(jīng)驗,快速做出了決定,這時候講道理是沒有用的。
希什曼瞬間板起了臉,說道:“妮娜小姐,既然你已經(jīng)看見,并且認為我蓄養(yǎng)奴隸,我也沒什么好解釋的,你對我什么看法,我無所謂,但這件事情涉及康斯坦察的機密,希望你不要泄露出去?!?p> 聽到希什曼的這一席話,妮娜的眼神又從憤慨變回了疑惑,事情好像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樣?伯爵大人有什么難言之隱嗎?
“哥哥......”小女孩雙手也被鐐銬鎖著,瘦弱的手臂抬起來,輕輕拉著希什曼的衣袖道:“哥哥我餓了?!?p> 妮娜的眼神又動搖了,問道:“伯爵大人,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能慫!不能慫!
希什曼死扛著,繃起臉道:“無可奉告!”
見希什曼不理自己,小女孩又輕輕地說道:“哥哥,艾米餓了......”
我的小祖宗誒,您別說話了。
希什曼牽著小女孩柔弱無骨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妮娜看著小女孩手臂上被鐐銬磨出的血印,擰著小眉頭說道:“不管有怎樣的秘密,伯爵大人,您這樣對一個小女孩,有失人道。”
希什曼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以前為什么要費那么大勁跟康斯坦察的居民講人道主義精神呢,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
現(xiàn)在是后悔也沒用了,妮娜見希什曼沒有理她,便從衣袋中拿出一小塊面包,對著小女孩說道:“小妹妹,你叫艾米是吧?餓了嗎?姐姐這里有吃的。”
卻不想小女孩看著妮娜,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妮娜很是奇怪,這完全不像是一個奴隸,她此時才發(fā)現(xiàn),小女孩雖然穿著一件破舊的衣服,但衣服卻一點污漬都沒有,顯然是經(jīng)常換洗的,而且小女孩皮膚白皙,身上也非常地干凈,甚至隱隱還有一股香味。
小女孩手腳被鐐銬鎖著,雖然被磨出了血痂,但妮娜驚奇地發(fā)現(xiàn),小女孩手上的鐐銬,內(nèi)層居然還墊著一層棉花,這就有些奇怪了,哪有這樣的奴隸?
希什曼摸了摸小女孩的小腦袋,說道:“艾米乖,先去房間吧,我一會兒讓人把吃的送過來?!?p> 小女孩被希什曼撫摸著腦袋,非常親昵地在他的身上蹭了蹭,像是一只乖巧的雛獸一般,拖著那副沉重的鐐銬,一步步又往樓上走去。
看到這幅場景,妮娜也知道自己可能誤會了什么,訥聲道:“伯爵大人,我誤會您了?!?p> 糊弄過去了!
希什曼眉開眼笑道:“妮娜小姐,我能理解你?!?p> “但是?!蹦菽冗€是說道:“您為什么非得給她安上鐐銬呢?那鐐銬太重了,即使裹著棉花,她的手腳也被磨破了?!?p> 希什曼心想我的小妮子,你要是知道她的手腳是怎么被磨破的,非得嚇死不可。
希什曼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個衛(wèi)兵突然門外大喊道:“報......報告!”
“進來。”
“報告!”
一個衛(wèi)兵氣喘吁吁地從門外跑進來說道:“伯爵大人!狩獵隊回來了!”
希什曼心想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揮手道:“知道了?!?p> 衛(wèi)兵又道:“伯爵大人,安德烈隊長請您馬上過去一趟?!?p> 這個安德烈,盡壞老子好事!
希什曼問道:“什么事?”
衛(wèi)兵說道:“狩獵隊,抓了個東西回來......”
希什曼凜然起立,說道:“我馬上過去?!?p> “妮娜小姐?!毕J猜斎徊粫涯菽纫粋€人丟在城堡里面,而且是她看到了帶著鐐銬的艾米之后,就更不可能了。
“妮娜小姐,你正好先回修道院吧,我改日再討論如何解決這個異端邪物的問題?!?p> 希什曼不等妮娜回答,直接對身旁的衛(wèi)兵說道:“送妮娜小姐回修道院!”
“是!”
希什曼說完,直接走出大廳,往城門的方向走去,抓了個東西回來......是自己想要的那個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