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皇甫晨曦是這個反應(yīng),年乞兒百般不解,想不通難道一個內(nèi)傷較重的人,還能做出驚世駭俗的事不成。主要是,她和皇甫魅夜相處時間不多,也一點都不熟絡(luò),猜不出來很正常。
那虛竹閣弟子倒是干脆,一腳就踹在了緊閉的廂房門上。他與皇甫姐妹并不熟識,第一時間想的是,一個姑娘聽敲門聲沒反應(yīng),鐵定是出事了。
“啪——”的一聲,并沒有很結(jié)實的木門,就被硬生生的給踹下了門框。
木門被踹爛,年乞兒和皇甫晨曦沒反應(yīng),反正不是自家的門,更不是自己踹壞的,不需要賠。兩人的目光則是齊刷刷的望向廂房,越過那簡易擺設(shè)的桌椅家什,最后的目光卻是呆住了。
繞是虛竹閣弟子經(jīng)歷過不少大場面,什么高手?jǐn)硨Γ郊壡写?,同門比試。也不由得被眼前這幕畫面,給驚得一臉懵逼,完全找不著北那種。
硬是里面人用身體帶動椅子撲騰了好幾下,才把門外那三人給拉回神兒來。
屋子沒有激烈的打斗痕跡,甚至可以說是與往常并無兩樣,就只有挨著床的幾丈地方比較凌亂。
在床旁邊的一張椅子上,一個年輕女孩兒被五花大綁的捆在了椅子上,手腳合并那叫捆的個結(jié)結(jié)實實。女孩兒也穿著虛竹閣的制服,頭上編的發(fā)髻大抵是被打歪了斜散在腦袋一邊,整張臉都被打得不忍直視,早已看不出原來的相貌了。依稀能辨得,白皙的臉頰有些擦破皮的紅腫,而那被揍后略顯浮腫還帶著點青紫的眼里,包著一圈圈的淚水。
要是單單被捆還好解釋一點,可現(xiàn)在,為啥會被捆了,還被莫名其妙被打成這樣……
虛竹閣弟子第一個沖上前去,扯掉了堵住那個女孩兒嘴的帕子,急切問道:“小師妹,你有沒有看清那劫走睡這里的姑娘的人,生得什么模樣?”
看著屋子里的情況,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遭到偷襲了。否則睡這的姑娘為何不見了,精通醫(yī)術(shù)但不善打斗的小師妹為何會被毒打一頓,不往遭到偷襲那方面想的話,這些都太難解釋了。
可另百分之一不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地方據(jù)點擁有強大的陣法加持,絕不會輕易遭人攻進再在不驚動院子里的人的情況下,安然逃走。除非,那是個法術(shù)了不得的高手中的高高手。
年乞兒和皇甫晨曦都沒搞清楚現(xiàn)在是個怎么情況,只不過情勢貌似不大好,兩人也就都沒多問。但隨著虛竹閣弟子點名扼要的問,都目光一轉(zhuǎn)看向了年輕女孩兒。
在看到自家?guī)煾鐏砹?,女孩兒的?nèi)心是分外驚喜的。結(jié)果聽到自家?guī)煾邕@么緊張的一問,問的還不是誰把她打得這么慘,反倒去問別人去哪兒了。女孩兒的嘴巴就是一扁,微腫的眼簾半垂,就很是委屈的哇哇大哭了起來。
很顯然,虛竹閣男弟子以前肯定沒對付過這種場面,那去解捆女孩兒的繩子的手,反倒被這哭聲擾得越解越亂,幾乎都快解成一個死結(jié)了。
“好了,不哭了,不哭了,不哭了好不好……”虛竹閣弟子手忙腳亂的安慰道,可見這樣安撫也沒成效,便氣急敗壞的說:“你倒是說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再哭也不遲啊……”
“嗚嗚嗚嗚嗚嗚——”被那一嗓子不輕不重的話給吼得,女孩兒哭得更厲害了,一副好不可憐樣子。
“小姑娘,別哭了好不好,不哭的話,姐姐給你糖吃哦……”年乞兒見狀也跟著輕聲勸道,隨即俯下身子,幫著給女孩兒解開繩子。
皇甫晨曦倒是站在原地不動,對于哄孩子這茬事,她不是搞不好,而是現(xiàn)在實在沒這個耐心。本來就是來找皇甫魅夜的,結(jié)果現(xiàn)在人不僅不見了,還得哄一哭哭啼啼的小孩子。接著她就耐著性子打量著這個房間,直到目光掃在那還在微微搖擺的窗戶邊,不禁挑起了眉線,凝眸看著。
“嗚嗚嗚……”女孩兒尖著耳朵聽到了糖這個字,哭吼聲明顯小了一半。稍后騰出一只裝模作樣擦眼淚的手來,攤了開來。
望著那白白嫩嫩的半大手掌,年乞兒一時間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是什么意思,下意識的看向女孩兒的臉,想要得到更多提示。
可怎么能從腫了的臉上分析出細微神色,她呆了幾秒,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才噗嗤一笑。轉(zhuǎn)過身在皇甫晨曦的袖口里摸索了一陣,翻出一個油紙小包,遞了過去“諾,這個應(yīng)該有好些個味道的哦?!?p> 之前皇甫晨曦為了哄皇甫魅夜吃藥,都會在喂了藥之后再喂顆糖。她雖然不知道糖是什么味道,但很多人都喜歡,應(yīng)該不難吃。
此時繩子也早一步解開了,女孩兒則是立刻破涕為笑的打開油紙,挑了個喜愛的糖塊塞進嘴里,美滋滋的吮嚼著,一臉幸福。全然沒了剛剛號啕大哭,左右不聽勸的頑皮模樣。
皇甫晨曦聽見小女孩兒戛然而止的哭聲,都忍不住好奇的收回了視線,轉(zhuǎn)而看向他們的方向。
“啊呸!丑、臭師兄!”小女孩咽下了一顆糖才舒緩了點郁悶的心情,才有心思罵道,只不過可能被打落了顆門牙的緣故,說話時漏風(fēng),字音咬不全,“壞師兄!泥看到你師妹我,居然不先問問我為啥會被打成這樣,反倒去關(guān)心別個……”
“好好好,你說什么都好,事后都依你。但現(xiàn)在,鐘師兄交代了,要早些送這一行人出去。所以,你現(xiàn)在能跟我說說,把這房間里的姑娘劫走的人是生得什么模樣了嗎?”那虛竹閣弟子應(yīng)該也是急了,竭力平復(fù)著語氣中的怒意,和氣解釋道。
本來那女孩兒也是要發(fā)火的,可咋一聽見‘鐘師兄’這三個字,一下子就蔫巴了,隨即露出一副深受其教訓(xùn)并改好了的乖巧模樣。
最后極為不滿的嘟了嘟小嘴,說出了一句差點兒驚掉幾人下巴的話:“酒、就是,睡這間房里的姑娘打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