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早的飛機,麥小白提前半小時到達的機場。以前自己慣易遲到的毛病已經了無蹤跡。
她的心里仍有些矛盾和復雜。
自上次一別后,她只和林月聯(lián)系,跟顏楓除了簡短的問候兩人不再有任何交談。
起初熱烈的情感經過時間的洗煉和沉淀,只有一個堅實的小塊擱置在心里,藏在最深的角落。
此時,她一邊渴望盡快見到親人和朋友,一邊對于面對他們二人還是有些忐忑,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停止下惱人的思緒,聽著喇叭的提示準備登機……
三個小時后。
麥小白在出口看到等待在那里的林月,神情一怔,不禁淚目。
林月也濕了眼眶微笑著張開了雙臂。
兩人相擁在一起,“你舍得回來了?”簡短的言語中包含了千言萬語。
許久,兩人分開,林月幫麥小白推著行李。
“公司運轉中最大的困難是什么?”
“招聘技術人員和研發(fā)課件?!?p> “恩,感覺你比以前精煉了,也更有擔當了些,挺好?!?p> “是不是應該叫麥子熟而不是叫麥小白了?!哈哈”
“你呀,還是那樣調皮?!?p> “金玲還好吧,還有我爸媽?!?p> “嗯,都好,你媽媽說一起過來,后來想著要買你愛吃的菜,水果,零食,就讓我自己過來了?!?p> “恩。”
兩人說著走到了林月的車邊,兩人合力抬上了行李,坐上了車,車子滑入主車道。
麥小白本想問問她們二人的感情狀況,但又覺得多余,想必是好的了。
“你們準備什么時候結婚?”
林月神情突然有些嚴肅,思索著什么。
“怎么?”
“他作為你們公司的股東,你應該有機會問他。”林月?lián)Q了神情假裝輕松地道。
“他沒有參與經營,并沒有去過?!睂τ诹衷碌姆磻溞“子行﹦e扭。
“他沒有提過,而我,也不急,許是一個人的日子過慣了,對于結婚并沒有多少期待?!绷衷略捴杏性?,卻看似無所謂地繼續(xù)開著車。
“婚還是要結的,你看金玲,現(xiàn)在都做媽媽了?!?p> “她呀……”林月拖長了聲音,腦中應是在過金玲初為人母的那些糗事吧。話題就此岔開。
兩人聊著,但都在避免再談及顏楓。
車子駛進市區(qū),半年時間不長不短,但足以讓一處舊樓拆除,新樓重建。
一些商鋪更名換姓。
一些道路改道,并修筑另一條地鐵。
高高的吊塔,長長的圍欄。
楓樹葉紅似花,不是花卻更甚花。
感覺到有些熱,麥小白脫下了外套。
“是先回家吧?”
“這條路應該是先經過小胡的父母家的,先去他們家吧,我給他們二位帶了點特產禮物?!?p> “嗯。那我在外面等你。”林月說著,打了一下方向盤,轉向彎道。
“丘冰和許麗娜訂婚了,按金玲的話說‘那個臭三八又懷孕了’”。麥小白心里也是些吃驚,但也覺得實是正常。
看到麥小白如此平常的神情,林月并不感到欣慰,反而有隱隱的擔憂:
如果小白心里完全沒有了丘冰的位置,那么,一定是另一個人占據著內心,而這個人是誰,答案昭然若揭。
車子行到一處老式小區(qū)前,麥小白下了車,取了兩個禮品袋,沿著狹窄的小巷往里行去。
穿過一個舊鐵門,沿臺階走上四樓,敲開了左邊的大門。
“哎呀,小白,你怎么來了?怎么都黑了瘦了?快進來快進來!”小胡媽媽一迭聲地說。
“老頭子快別看你的報紙了,看看誰來了?”
“小白,這是剛回來吧,快坐?!毙『职忠彩鞘指吲d。
兩位老人拉著麥小白一陣噓寒問暖,拉了一會家長,說到小胡,小胡媽媽又要落淚,麥小白一番勸慰,也忍不住飲泣。
后想起還要赴宴,便起身告知二老還需要去看望朋友新添的千金,回頭會再過來多陪著坐坐,兩位老人雖有不舍可也不便多留,便起身目送麥小白離開了。
“他們二老可好?”林月問著,打火開車。
“恩,就是想到兒子,不免難過,我后面抽了空會再過來多陪著待會兒。”
“嗯,你也別太難過了,事情都過去了?!绷衷聞裰?。
很快回到了家,林月幫著拉了行李上去。麥父麥母自是歡喜非常。
麥母更是偷偷落淚。想著閨女從小到大都沒離開過自己這么長的時間,如今回來又黑又瘦,不知在外頭吃了多少苦。
麥小白抱著媽媽一陣撒嬌哄勸。
“女兒長大了闖蕩闖蕩,挺好。”麥父寬慰著。
收整了下東西,坐了一坐,換過衣裳,四人便一同前往酒店。
“小白,林月,你們快點兒,就等你們了啊?!苯鹆岷爸?。
“半個小時之后到?!绷衷禄貜?。
經過幾條街道,過了幾個紅綠燈,車子停在了一座規(guī)模不小的酒店前。
“金玲這是發(fā)了?辦個九朝宴選這么好的地方?!丙溞“讘蜓裕珜嵤切闹膼叟?。
被美女迎賓迎至二樓,高朋滿坐,熱鬧非常。液晶屏輪番放著他們一家三口的照片,祝福的話語一句接著一句地被發(fā)送上去。
高陽早在樓梯口相迎,打完招呼,便帶他們到了靠近窗戶旁的一桌,沙發(fā)椅上,金玲圓潤的臉正朝里給孩子喂著奶,身子斜躺在沙發(fā)上。
“HI,金玲!”麥小白看到好友很是高興,金玲輕說了句:“阿姨叔叔好!快坐吧?!?p> “小白,你可算是回來了!”繼續(xù)給孩子喂著奶,小心按壓著孩子鼻子旁邊的肉肉??粗切⌒囊硪淼臉幼樱溞“缀苁求@奇感慨,母愛真的很奇妙。
“孩子吃得好吧!”麥小白雙手撐膝,看著吮吸的嬰兒,像個可愛的小絨球。忍不住用手觸碰了下她的小臉蛋兒。
“各位親愛的來賓……”主持人的聲音響起,金玲點著頭,趕緊用手捂住孩子的耳朵,示意麥小白和林月她們也就坐。
麥小白眼睛掃了一圈,發(fā)現(xiàn)多半是熟悉的,或打招呼,或點頭示意。菲菲因為有場秀沒能回來,高陽的父母,以及金玲的父母都是喜笑顏開,跟麥父麥母聊著天。
似乎還少了個人。麥小白的心里有隱隱的失落,但成功地掩飾住。
當主持人致完詞,高陽說完答謝辭后,酒席開始。
樓梯口走過來一個人,長身玉立,風姿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