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做?”克萊爾猶豫地問道。
書記官卻搖搖頭,遺憾道:“該怎么做,我并不知道。我所接觸的、所學到的知識,只能讓我比同齡、甚至年長者都更善于分析,可就算分析出結論,也不一定能同時想出破解之法,那并不是我的專長?!?p> 他的聲音充滿了無奈和懊惱,但也十分坦誠地言明了自己的短板。
克萊爾聽罷莞爾,道:“抱歉,無意打擊你,可那正巧是我擅長的?!?p> “洗耳恭聽?!睍浌僖残Φ?。
克萊爾道:“我認同你的觀點,制造這面假墻的能力者,光學造影的技術精煉得超乎想象,我們不能無視或者放任它,所以,我們要改變?nèi)蝿漳繕??!?p> 書記官聽罷點點頭。
但克萊爾又繼續(xù)道:“但回去肯定是來不及的。戰(zhàn)場上的情況瞬息萬變,就算我們能夠毫無阻礙地帶著情報順利回到戰(zhàn)場,但或許我們還沒來得及與大部隊匯合,不可預測的變數(shù)便已經(jīng)發(fā)生了。”
書記官聽著,眉頭一皺:“既便如此,我們的情報應該也是有用的,至少……可以指出應對的方向?”
克萊爾搖搖頭,反對道:“做不到的。情報的實時性是其最有價值的特性,一旦情報的到達發(fā)生在突變之后,那么情報的價值將會大打折扣,我們這樣做的意義并不大?!?p> 見書記官仍然是一副不甘心的樣子,克萊爾解釋道:“你想一想,就算我們不回去,不帶這個情報給軍團長,難道他就會任憑突發(fā)情況席卷整條戰(zhàn)線,給變異軍團可乘之機嗎?”
書記官一愣。
“不會的,”克萊爾微微一笑,“我們都是聽著萊特寧軍團長的不敗傳說長大,你我都知道,他指揮的東南遠征軍,不知多少次在情報匱乏的逆境里殺出血路,尤其是我們所在的‘暴君’部,絕對當?shù)闷鹋G斬棘四字。”
“無論什么樣的異端情況,軍團長都會處理好的,換言之——無論有沒有情報,他都不可能任憑敵人擺布,我的戰(zhàn)友們也絕不會坐以待斃!”
這種想法對于克萊爾來說是十分正常的,因為她絕對信任自己的戰(zhàn)友。
可對于書記官而言,卻是一條嶄新的思路。
軍部對所屬成員的要求,一概是‘脫離’與‘獨立’。
只有將自己與事件‘脫離’,才能真正客觀地一窺事件全貌;而若非充分‘獨立’,能以一己之力識破敵方伎倆,那么也沒有資格稱為一名合格的軍部人。
可是這種‘脫離’感卻讓書記官漸漸忘記了,那些普普通通的無名戰(zhàn)士們,一樣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而不是手中的棋子。
他們不會因為沒有自己、沒有軍部而寸步難行,因為為了活下去,他們早已在戰(zhàn)場上確立了自己的生存法則!
書記官有些歉然地看著克萊爾,他的神情中,還夾帶著一點點感激。
這個聰明的女人一早就知道他的想法、還有他思想偏激的一面,但她卻沒有惱怒,從始至終都是從容和冷靜的,這讓他有些明白了,為什么狙擊營指揮官會任命她來當自己的保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