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貝貝坐到了駕駛位上,白貓喵的一聲跳到了后座,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灘下——眾所周知貓是一種液體動物。
于宴祖也打算跟著坐到后座上,沒等白貓弓起身子抗議,白婉兒嗖地一聲從手機中鉆了出來,搶先坐到了后面,拎起了白貓放到了她大腿上:“我和倩倩一起坐,后面沒位置了,你坐副駕吧!”
“白學姐你明顯是不需要‘坐’這種行為的好吧,還有你不是一直在刷手機么……”于宴祖被白婉兒突然的現(xiàn)身打斷了對夢境的回味。
白婉兒白了他一眼:“刷了一晚上還不膩么,我就不能出來和倩倩聊下天?還有,你有沒有點禮貌啊,人家開車送你,你不坐副駕還要坐到后座上來?”
好吧,于宴祖必須承認白婉兒說得很有道理,這樣做確實挺沒有禮貌的。
雖然理論上黃貝貝應該算是開車送白貓的,它也不應該坐在后排啊——不對,貓這種生物不是應該好好地呆在后備箱么!
如果不是一時的失神落魄,一向有家教的于宴祖同學也不會傻傻地跟著錢倩倩往后座走。主要是他剛沉浸在夢境中抱擁著黃貝貝溫馨回憶之中,那可是他第一次抱妹子誒——就算在夢里也是!
而再之前他與妹子最親密的接觸只是牽牽小手,唯一的一次還是跟黃貝貝牽的!
如果不算上幼兒園那個被他手指捅了鼻孔的小女孩的話……
于宴祖打開副駕車門坐上去,目不斜視,但卻仍能嗅到黃貝貝身上的淡淡幽香。
一時間他無法搞清楚,究竟是潛意識被這個靈性雅致的女孩子所吸引了,才會有那個無比真實的夢;還是因為那個印象深刻的夢境太過于真實,他面對著黃貝貝時才如此的心猿意馬。
見到于宴祖打開車門坐到她旁邊,黃貝貝一時間不知道為什么有種心如鹿撞的感覺,又有點淡淡的、沒有目標發(fā)泄的憤慍。
你怎么身邊的妹子都是這么漂亮的?連手機器魂白學姐都如此的秀外慧中清麗脫俗!
看來禾禾真的沒說錯,我就應該多談幾次戀愛,沒經(jīng)驗的話就容易這樣胡思亂想!
可是……我為什么要為這傻小子胡思亂想呢!
車子開出車庫后,兩人一鬼一貓都沒說話,氣氛一時間有點古怪。
“宴祖哥哥,有機會的話,你能帶我去一趟那個世界嗎?”打破沉默的是錢倩倩,把那枚硬幣遞回了給于宴祖,看來她已經(jīng)融合好了元神分身的記憶。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去,更不知道怎么帶你了……”于宴祖這是實話,他那臺位面手機未必能刻錄下人界這個錢倩倩的數(shù)據(jù)。
“我自己有辦法……嗯,這個等我跟惰鐵界本體那邊同步記憶后再說吧,到時可能會再發(fā)布一個跑腿訂單?!卞X倩倩不知道為什么,心情似乎特別的好,“那么宴祖哥哥什么時候帶我去吃大餐鴨?”
“要不要嘗嘗這個?你宴祖哥哥親手烤的?!卑淄駜焊儜蚍ㄒ粯犹统隽艘粔K血獸靈炙過的肉片,遞給了錢倩倩。
錢倩倩雙眼一亮,不由分說就扔進了嘴中,吧唧了幾下咽了下去:“那邊帶來的?倩倩不管了,宴祖哥哥你下次一定一定要帶我過去!”
“呃……”于宴祖完全沒察覺白學姐是什么時候把這些肉裝到手機里的,這有個隨身空間道具就是爽啊,就是這個名義上是屬于他的隨身空間道具他卻用不了儲物空間的功能,只能讓他的器靈來使用……
這就有點蛋疼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手機能打電話就夠了,還要啥自行車啊對吧!
“來,貝貝學妹,你也來嘗嘗?!卑淄駜旱纳眢w直接穿過了前排座椅,將手中的小塊靈肉不由分說地就塞進了黃貝貝嘴中。
黃貝貝正豎起耳朵聽著什么“惰鐵界”“本體”“同步記憶”“跑腿訂單”之類的話,明白倩倩并沒有當她是外人,心中有很多疑惑但也沒多問,冷不防地被白婉兒塞了一塊肉到口中,要不是清晨高速路上車少可能就會嚇出了車禍。
“白學姐!我正開車呢!”黃貝貝嗔道。
“沒事,以這車現(xiàn)在這速度,就算真出事了我和倩倩都能攔下來。”白婉兒伸了一個懶腰。
“這是什么肉,怎么這么香!還有,這靈力……”黃貝貝小嚼了一口就驚訝無比,“于宴祖,這真的是你烤的?什么時候烤的?”
“這還真不好說是什么肉,不過真香就對了,吃了對靈力的增長也有很大的幫助?!卑淄駜盒Σ[瞇地說道,“可惜剩下的不多了。如果你還想吃的話,下次或許可以跟我們一起過去,我們負責找肉,于宴祖負責烤?!?p> “你們……”要不是正在開車,黃貝貝真想回頭跟他們科普一下,這種能立時補充極多靈力又對身體無害的食物,在如今的年代可是非常難尋得的,初步估計一下剛吃的那一塊肉放到識貨人眼中,也得值個好十幾二十萬了,怎么能隨隨便便地送人!
于宴祖拍拍腦袋:“唉學姐你藏了靈炙又不早說,剛應該給顏大班長一點的,她這身體不好應該多補補?!?p> 白婉兒白了他一眼:“你以為這肉是什么人都能吃的?沒修煉過的身體敢吃這東西,怕不是立時虛不受補七竅流血!”
說起來好像也是誒,于宴祖拍拍腦袋,顏翠梅在人界的身軀只是普通的凡人體質(zhì),普通的靈肉可能還能吃點,這血獸肉塊還真不能亂吃。
“你和你們班長關系很好?”黃貝貝似是不經(jīng)意地問道。
“還……行吧,也就這兩天熟起來的?!庇谘缱妾q豫了一下,沒把神念世界的事跟她說,只是說了昨天他離開她小區(qū)后的經(jīng)過,清洗工,小男孩,象棋男,劃臉男,和最終在醫(yī)院碰面的顏翠梅。
“昨晚你那一起吃飯的同學郭楓,想對顏翠梅下手?”黃貝貝聲音帶著慍怒,“你就這樣不管了?”
于宴祖苦笑道:“人家也沒真的做出什么事來啊,我能怎么管?我只能作個提醒罷了?!?p> 再說了,以顏翠梅兩個世界的見識,也不至于輕易著道吧。可惜不能把神念世界顏翠梅的身體帶來這里,否則她一個能打一百個郭楓都不止。
黃貝貝恨鐵不成鋼:“那要是我被那些魑魅魍魎打這些鬼主意呢?你也打算袖手旁觀放任我的第一次就這樣被……”
空氣似乎突然停止了流動。
一貓,一鐵,一鬼,在看了一眼臉色通紅的黃貝貝后,視線不約而同地射向了于宴祖。
黃貝貝尷尬無比。
怎么突然間就進入了這樣的狀況?
明明,前幾秒種還在說很正經(jīng)的事啊……
還有,那個“放任我的第一次被……”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就這樣脫口而出了?
黃貝貝啊黃貝貝,現(xiàn)在跟你說話的對象,可不是溫禾禾那個可以嘴無遮攔的逗逼啊!你這還有什么形像剩下!
八叔公啊八叔公,我要被你的卦象給害死了!真是丟死個人了!
黃貝貝努力瞥開眼睛看向車窗外,微微清了清嗓子,盡量自然的說:“當然,我有著足夠強的自保能力,家里和師門都能提供強大的庇護,倒也不用擔心這個。”
不止好吧,按老黃的說法,你門派中和家里不少長輩都在神魔時空管理局任職的,這才最你最大的撐腰點,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不對,現(xiàn)在不是在想這個的時候!
于宴祖終于回過神來了,今天見面以來,他一直感覺黃貝貝的神情與態(tài)度多少有點不對勁。
遲鈍無比的他,到底算是發(fā)現(xiàn)她不對勁在哪了。
于宴祖終于將夢境里面所經(jīng)歷的,那種與黃貝貝相處了多年、刻進骨子里的深厚情感,在這一刻與面前的這個女孩子完全地融合起來。
“那它們就要先踏過我的尸體?!庇谘缱嫘χ卮鸬溃耆靼琢俗约簩S貝貝的情感。
至于是不是那個怪夢帶來的,重要么?
急剎車。
“你說什么?”黃貝貝轉(zhuǎn)過頭來,臉上還帶著多少有點不自然的神色。
“無論是什么魑魅魍魎……”初升的陽光灑在這個少年的面龐之上,在金光輝映下,于宴祖顯得無比的真誠。
“等等等等!”黃貝貝抬手把副駕的遮陽板打下,“陽光都開始刺眼了自己也不會弄一下!”
邊說邊從車內(nèi)儲物盒內(nèi)找出一張紅色的符紙,眼神堅定地看著于宴祖:“咬破手指把血印在上面,然后貼在額頭上,再把剛才的話說一遍?!?p> 頓了一頓她又解釋道:“【測謊符】,也叫【真言符】?!?p> 于宴祖不以為忤,微笑著按著黃貝貝的指示貼好符紙:“黃貝貝,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無論什么時候我都愿意站在你的面前,為你抵擋所有的風雨。所有試圖傷害到你的東西,無論是人是鬼是仙是神,必須先從我的……”
話還沒說完,黃貝貝已經(jīng)撲到了于宴祖的懷中,用吻堵住了他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