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外,小墨再次輸了,林恒欠了下了葉蒼一壇酒,說定等新酒釀出一并給付之后,將小墨送回了長寧閣,隨后又折返回演武場。
在進入迷霧森林之前,他必須提高自己的實戰(zhàn)技巧,因此一整天都在與林慎三人對練,也領略了不同的打斗風格。
直至傍晚時分,才返回長寧閣,路上他一直在思考如何說服林清致和白凝歌,實在不行的話只能說出先祖的存在,并告知他們奔雷里存在煞氣刀靈的事實,為了兒子長久的安全,不被煞氣反噬,他們必然會同意。
想好之后,林恒很快就回到長寧閣,剛將小墨從時之塔叫出,白凝歌和林清致就一起走了進來。
兩人身后沒有跟著仆人,很顯然,這是要跟他說事情。
“恒兒,你真的很想去嗎?”白凝歌問道。
“是”林恒說道。
聞言白凝歌不再說什么,坐到了一旁,林清致開口道,“既然想去就去吧,我林氏子孫又豈能一直活在羽翼之下,你準備什么時候出發(fā)?”
“兩天后?!?p> “好,這兩天我跟你娘會幫你準備好出行物品和隨行人員,到時候都一并帶上?!币苍S是怕他不愿意,林清致又加了一句,“別讓你娘擔心?!?p> “放心吧,爹,我聽你們的安排?!绷趾阏f道,他想去迷霧森林又不是真的想去冒險,有人隨行保護自己的安全,又何樂而不為。
“墨兒,到時候你帶著哥哥盡量往安全的地方走好嗎?”白凝歌對小墨說道。
“娘小墨剛化形不久,很多時候表達不清楚東西,還是再找一個向導比較合適。”聽到白凝歌的話,林恒趕緊說道,小墨之前只是在撒謊,他可不想變成一個睜眼瞎。
“這個沒問題,我會安排妥當?!绷智逯抡f道,“還有什么需要我?guī)湍銣蕚涞?,都一并說出吧。”
“其他的倒沒有什么了,不過大哥和惜姐他們聽說之后也想一起去,還有我的一個朋友葉蒼,我想帶上他。”林恒說道。
聞言,林清致無奈的笑道,“兒子,你可真會給我出難題,這樣吧,明天我問下你大伯,看他同不同意慎兒和惜兒去,至于葉蒼,既然你把他當朋友,那就征得他的同意即可?!?p> “嗯?!绷趾阏f道。
“爹爹,娘親,我們可以吃飯了嗎?小墨有些餓了?!笔虑橐呀?jīng)談完,小墨適時的打斷道。
“當然可以了?!卑啄枰贿呎f道,一邊吩咐人將飯菜端來。
一天后,釀酒坊內(nèi),一百壇高粱酒已經(jīng)釀造完畢,張山正在工坊內(nèi)等著林恒,很快,他便來到了這里。
“小少爺,這三天,我們一共釀出了一百壇酒,完全按照您給的比例配制的,但奴才嘗了一下,雖然酒味兒濃烈,但卻少了一些醇香?!辈坏攘趾闫穱L,張山率先說道。
林恒沒有馬上回話,而是用木勺舀起一勺嘗了一下,釀制沒有問題,的確按照比例來配制的,之所以沒有那么醇香,只是因為少了一道撞酒的工序。
“把這些留下,我處理之后你們把它們窖起來,另外繼續(xù)釀制新酒,不用等我回來,釀的新酒陳窖一月就可以先行售賣。”林恒吩咐道。
張山應聲而去,獨留林恒在工坊內(nèi)。
林恒還不想將撞酒的技巧授予他人,一來物以稀為貴,不必大批量的釀出高規(guī)格的酒,一人撞酒足夠。二來,撞酒練習起來十分緩慢,他跟著那位老師傅三年,才算學會,現(xiàn)在沒有時間去教給他們。
有了前幾日的練手,再加上撞擊力道已經(jīng)熟記于心,林恒用靈力一次包裹出十壇開始撞酒,不到一上午的時間,已經(jīng)將一百壇酒加工完畢。
他留了十壇在空間戒里,剩余的都交給張山讓他窖藏了起來,想了想又從空間戒中取出一壇,這一壇酒足有十斤重。
“張師傅,工坊里有沒有裝一斤酒的小壇子?”林恒問道。
“回少爺,裝一斤的沒有,裝兩斤的倒是有一些?!睆埳交氐?。
“兩斤得也行,先拿五個過來吧。”
“是,您稍等,奴才這就去拿?!睆埳秸f完,轉身走了出去,片刻即回,身后跟著兩個小廝,一人拿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精致的小酒壇,總共五個。
酒壇大小跟一個小葫蘆相差不多,整體如同一塊溫潤的白玉,上面沁著一絲青色,還刻有花卉紋路。
“這些酒壇是作什么用的?”林恒問道,原來這里也這么講究包裝嗎?
“這是用來盛一些酒坊的頂級酒,放在店鋪里充當門面?!睆埳交氐?。
“嗯,把這些酒壇放著吧,你們可以出去了?!?p> “是。”張山說完,帶著小廝走出了釀酒屋。
林恒把五個酒壇依次排開,將十斤酒分裝進去,隨后收入了空間戒中,向演武場而去,小墨還在那里。
演武場內(nèi),小墨和葉蒼正在比試,看樣子很快就能結束,林惜在一旁觀戰(zhàn),其他人早已失去興趣,各自練習自己得武技,林慎則不知道去了哪里。
很快,比試以小墨的再次力竭而告終,林恒走了過去。
“她已經(jīng)輸了三壇酒了,今天酒帶了嗎”葉蒼看向林恒問道。
“說好了今天帶,自然不會食言。”林恒笑道,隨后從空間戒中取出了三壇酒。
看到三壇酒的大小,林惜和小墨對看一眼,俱是眉眼彎彎,忍不住笑出了聲。
葉蒼臉色黑如鍋底,“這是什么意思?”
“我記得你跟小墨打賭說要三壇酒,可沒說酒壇的大小?!绷趾阏f道,“我拿出來的確實是三壇酒,不是酒壺,也不是酒瓶。”
葉蒼臉色沉沉,卻又無話可說,正要接過酒,卻聽林恒說道,“明天我們要去迷霧森林,你有沒有興趣一同前往?”
“沒有?!比~蒼說道,他對那里沒有好感,陰郁潮濕,待在那里的感覺讓人窒息。
聽到他果斷得拒絕,林惜眼中微不可察的閃過一絲失望。
“你知道的,林府有很多器靈師,我想做出比這個小十倍的酒壇應該不成問題?!绷趾阏f道。
葉蒼氣結,想要瀟灑的說隨便,又實在舍不得美酒,只得悶悶的問道,“為何要讓我去,我的實力不足以護住你?!?p> “你不需要保護我,我只是想讓你也能歷練一番。”林恒說道,葉蒼天賦絕頂,性格豪爽,他想跟他成為朋友。
這次去迷霧森林,林恒知道自己將面臨一場試煉,除了自己這把刀,他還想為林家磨出一把劍,有足夠的實力和勢力,是他能改變這個世界的前提。
“回來之后,我保證讓你喝到比這更好喝的酒。”林恒再次加碼。
“好,我答應你?!币呀?jīng)猶豫的葉蒼聽到這里拿定了主意,人生在世,惟劍道與美酒不可辜負,這一貫被他奉為人生準條。
與葉蒼說定之后,林恒便帶著小墨回道了長寧閣,剛剛將她安置好,腦海里便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小恒,我回來了,現(xiàn)在在你爺爺?shù)臅坷?,你快過來?!?p> 是三寶,之前林恒將它交給林清致幫忙追蹤黑衣人的下落,現(xiàn)在看來應該是有了收獲。
林恒換下自己滿身酒氣的衣服之后便去了林宗遠的書房,書房內(nèi)幾人包括林慎都在,三寶趴臥在地上,旁邊站著兩位他從未見過的中年人。
一人看上去五十歲左右,穿著一身青衫,面白無須,體格清瘦,文質彬彬。
另一人看上去比之前那人年長幾歲,一身黑衣短打,臉色黑紅,目若銅鈴,須發(fā)皆張,兩人形成明顯的對比。
他們的年齡,林恒并不敢確定,事實上,這個世界最難以看出的就是年齡,靈氣的存在往往讓人類都顯得比前世年輕的多。
“恒兒,你來了,”林宗遠說道,隨后指向那兩名中年人,“這兩位是我們家的藍階護法,這次就是他們帶人去調查黑衣人的蹤跡。”
“屬下顧時康,見過小少爺?!鼻嘁氯苏f道。
“屬下顧時健,見過小少爺?!焙谝氯穗S后跟上。
“嗯?!绷趾銘艘宦?,心里則想著,名字這么像,也太巧了。
林恒正想著,林慎已經(jīng)向他解釋道,“他們是孿生兄弟?!?p> 原來如此,林恒心想,外貌反差也太大了,林家門生青階以上可獲護法稱號,家人皆受庇佑,眼前兩人居然都已是藍階修為,派他們前去調查,足以見林宗遠對自己被暗殺一事的重視。
“可是查到了什么線索?”林恒問道。
“我們跟著您的靈獸一路北行,走到了紫曜與雪靈國交界處的一處冰河,它便再也不肯前行,我們猜測是刺客的氣味消失了,線索已斷,便折返了回來?!鳖檿r康說道。
林恒用靈識跟三寶溝通一番,確定了與顧時康所說一致。
“這件事你們怎么看?”林宗遠問道。
“我們林家并沒有得罪過雪靈國,也許刺客跑到那里只是無意為之,慌不擇路。”林慎說道。
林恒卻不那樣認為,這個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偶然和巧合,只是自己怎么會與雪靈國掛鉤?
他想到林懷山,隨后又將這個可笑的想法抹去,事情已經(jīng)過去六百年,雪妖一族想要報復也不會等到現(xiàn)在,更何況那天暗殺的他的是人類,不是靈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