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只要他在,縱行萬里路,也有星辰明?!?p> “小七,日后千萬要聽哥哥的話,你身子不好,如何經(jīng)得起這般折騰?!鄙蜷煂⑺У酱采希瑹o奈道。
“嗯嗯”小人兒見他終于不再生氣,臉上也浮出笑意。
沈闊替小人兒掖好被角,囑咐她好生睡下,便關(guān)上門出去了。小人兒卻一夜無眠,時光荏苒,有諸多變故,她昔日的故人,昔日的她,早就如春日的柳絮一般,隨風(fēng)消散。
次日清晨,小人兒尚在睡夢中,沈闊已經(jīng)讓襲人給她送來早飯了,襲人將熬的鮮美的魚粥舀起一勺送到她嘴里,小人兒閉著的眼睛竟慢慢睜開,襲人見這一幕,不緊失聲笑出。
“好呀,死丫頭,竟敢用美食把我誘醒。”小人兒佯裝生氣,輕捏著襲人的臉道。
“哈哈哈”襲人再次笑得前俯后仰。
二人打鬧了一番,小人兒才起身梳洗,小人兒今日換了粉色的衣裙,裙邊繡著碎花點點,長發(fā)輕綰,越發(fā)顯得嬌俏可人;襲人今日亦穿的粉色衣裙,與小人兒站在一起,儼然一對姐妹花。
二人剛裝扮好,沈闊便來敲門。
“小七,好了么?”
“好了,好了”小人兒說罷便拉著襲人跑出房門,沈闊見她二人打扮,嘴角不僅浮出笑意。
今日要去的地方是百花園,小人兒雖早有耳聞,卻仍是抑制不住欣喜,昨夜的陰霾也一掃而空。
到了百花園時正當(dāng)正午,因陽光有些烈,所以三人便在茶房歇息喝茶。
襲人只覺今日的茶香氣馥郁、回味甘洌,便問道:“這是什么茶?”“碧螺春”沈闊在一旁應(yīng)著,小人兒也端起茶抿了一口,果然回味無窮,便央求沈闊帶些回南京。
三人喝過茶后,又吃了些點心,細(xì)細(xì)說了一些話,日頭才降下些。
小人兒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拉著襲人便跑下樓去。
百花園中,芳芬馥郁的花香一陣陣傳來,各種各樣的花競相綻放,園中有蝶兒滿天飛舞……一切的一切,皆是這春日對人間最好的饋贈。
沈闊在一旁看見小人兒與襲人如此歡喜,便也忍不住輕聲笑出來,末了,才后知后覺,自己幾時沒有這般開心了?
晚上,三人才回去,一路上月色朦朧,繁星滿天。
到了客棧,襲人先行去睡了,沈闊留在小人兒房里,端來一盆熱水親自替她洗腳。
“哥哥”小人兒有些不好意思。
沈闊卻不以為然,輕輕地替她的腳按摩,道:“你今日走了這么多路,應(yīng)該好好泡泡腳?!?p> 許是熱氣熏了她的臉,不然她的臉又怎會那般燙呢?小人兒想。
“哥哥”小人兒又喚他。
沈闊抬起頭來看她,剛好看見她眼中的濕潤,一時便忘了話。
“只要哥哥在小七身旁,縱行萬里路,也有星辰明?!毙∪藘嚎粗馈?p> “傻丫頭”沈闊本想說些什么,又止了下去。
他的小人兒太過于純粹美好,他又怎能誤她一世紅塵呢?
待回到了南京,已是半月后,沈闊外出的日子,苑中的事務(wù)便由陌念打理,倒也井井有條。
“子君”沈闊方一進門,陌念便迎了上去,親自替他脫去外衣,沈闊朝她笑著點點頭,道:“我不在的日子,你辛苦了?!蹦澳顡u搖頭,歡喜道:“你回來這么早,我還以為要一月后才回呢?!眱扇擞趾岩粫?p> 小人兒因旅途勞累,一回小苑便回房間休息了,晚些時候,沈闊命人送去飯菜,襲人出來接了,不時小人兒便與她大吃了起來。
飯吃到一半,忽聽見外頭有喧鬧聲,小人兒立刻讓襲人出去探個究竟。
不多會襲人回來了,神色有些憤怒,小人兒忙問是什么事,襲人道:“還不是那段家小公子,今日上門來拜訪,還帶了許多禮物?!毙∪藘荷焓执烈淮烈u人氣鼓鼓的臉,好笑地問:“那你氣什么?”
“還不是因為他負(fù)了你”話語剛落,襲人便有些懊悔,卻見小七神情并無多大變化,心里暗暗松了口氣。
果然,又過了一會,便有下人來喚小人兒出去,說是會一會今日的貴客,小人兒略加思索,便也從容走了出去。
“沈小姐好”長安見她來了,笑著打招呼,卻換了一種生疏的稱呼,小人兒也并不惱怒,淡淡道:“段公子好”
“沈先生,方才長安所言,沈先生考慮得怎么樣了?”段長安道。
“婚姻大事,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況小七還年幼,眼下小公子父親又未在場……”
沈闊欲言又止,但話中之意已了然。
小人兒聽聞這話,臉色卻瞬間慘白起來,他今日前來,原來是向哥哥提親。
小人兒腦海中忽然一片眩暈,有些站不穩(wěn),幸好襲人眼疾手快,忙將她扶著。
“小七,小七”沈闊慌了,忙下了座位,一把將小人兒抱起。
“段公子,今日是沈某招待不周,還望見諒?!闭f完便抱起小人兒往外走去。
段長安卻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直到襲人的那聲“請吧,段公子?!?p> 段長安本再想問問小七的狀況,卻被襲人推搡著出門去。
這一邊,沈闊將小人兒抱進房間,關(guān)好門,也不派人去請郎中,氣定神閑地望著床上緊閉著雙眼的人兒。
沈闊坐在床邊,修長的指節(jié)有一下沒一下叩著床沿,叩到第二十三下時,小人兒睜開眼,語氣虛弱地問:“哥哥,小七這是在哪?小七怎么了?”沈闊終于忍不住發(fā)出笑聲。
小人兒自知騙不過哥哥,便自顧自地解釋道:“哥哥,小七真的被嚇到了,但沒暈過去?!甭勓?,沈闊也不說她什么,只是溫和地笑著將她額前的碎發(fā)攏至耳后。
“你呀”語氣寵溺無比。
他自是熟悉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她又怎能騙得過他呢?
“小七不想嫁給長安?”沈闊見她臉色緩過了大半,便問道。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