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諷轉(zhuǎn)頭看著王睿:“你又是何人?從何而來?給某說個清楚?!?p> 王睿在蔡諷犀利殘忍的冰冷目光中敗下陣來,低頭乖乖的說:“我是王睿,王智聰,原任冀州刺史之位,被袁氏的袁公路要求讓出冀州刺史之位,我開始也不愿意,一個月后,我的手下的所有人幾乎都成了袁氏的人,我也被圣旨宣撫,從冀州刺史改任荊州的刺史了,蔡老先生你要再思再想,現(xiàn)在敵方勢大,需得有良策才行?。 ?p> 蔡諷用奇異的眼光看著王睿:“你原來是冀州刺史?”王睿點點頭:“已經(jīng)經(jīng)營兩代了,冀州王氏便是我的本家?!?p> 蔡諷哈哈大笑:“如果他們真的有那么厲害,為何不把這荊州的世家們聯(lián)合起來,把我蔡氏趕出荊州,就像是把王刺史你趕出冀州一般?”
黃承彥不忿的嚷嚷著:“要不是江東的那幫老頑固太過死硬,蔡諷老頭你現(xiàn)在面對的就是滅門之禍了!現(xiàn)在不降,更待何時?”
蔡諷哈哈大笑,此時此刻的蔡諷除了滿頭的白胡子白頭發(fā),誰能看得出來他是個已經(jīng)命不久矣的老頭子?
蔡諷用冷冰冰的眼光看著黃承彥:“黃嗣,你隨你父親還真是隨得像,連他這不動腦子就放屁的習(xí)慣都傳下來了,我若是會害怕,豈不是早就跪地求饒了?既然我蔡諷沒有跪地求饒就說明了我不怕你們!狗屁的大晉朝,狗屁的九品世家。”
黃承彥眼神轉(zhuǎn)冷:“既然如此,那你就等著承受全天下的士族們的怒火吧!”
話不投機,黃承彥一聲令下,呼啦啦一幫人圍在了宴會廳的四周,黃承彥猖狂的大笑:“我本想給你一個機會的,你自己乖乖的臣服就不用鬧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結(jié)果你這老兒實在是冥頑不化!非得弄得兵戎相見,真是不體面啊!”
蔡諷不驚反笑:“哈哈哈,兒郎們何在!”
拔劍出鞘之聲幾乎是連成了一聲,“噗嗤”利器入肉的聲音響起,不斷的有人被殺死又不斷的有人被反殺,喊殺聲一時間在廳外響徹云霄,不斷的有兵器交擊聲響起,不斷的有臨死前的慘叫聲,這回輪到蔡諷哈哈大笑:“哈哈哈,這刺史府的衛(wèi)士里有一半是我們蔡家的人,不過你們也確實是厲害,不過是一天的功夫就拉攏了剩余的幾乎所有的守衛(wèi),我,蔡諷不得不夸你們一聲,不錯,很厲害哦。”
黃承彥眼神扭曲的掙扎了一會兒,還是很恨的最后看了蔡諷一眼,轉(zhuǎn)頭離開了。
蔡諷看著王睿呵呵呵呵的笑著:“王刺史你不用害怕,我們只是為了自保,這黃承彥何德何能能被那袁家子信任?”
王睿面對蔡諷幾乎是卑躬屈膝的一般尊敬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說:“聽說就是這個黃承彥給袁公路出了這個世家聯(lián)盟的主意,讓那袁公路以袁氏四世三公的威名聯(lián)合整個關(guān)東的士族以重建一個三代之治的周禮之國,所以袁公子才視這黃承彥如上賓,為的就是他的王佐之才?!?p> 蔡諷哈哈哈哈的狂笑:“我還擔(dān)心是我老友投靠了袁氏呢,沒想到居然是這條小狗在狐假虎威,這都是我蔡家玩不要的計謀?!?p> 蔡諷呵呵的笑著:“如是如此,王刺史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
蔡諷又坐回席上,撿了些還完整的食物開心的咀嚼著:“這世家聯(lián)盟,看上去是幾乎整合了全天下的最精銳人手來辦事,但是實際上卻是在浪費時間這世家聯(lián)盟的最大的優(yōu)點是人多勢眾,但是缺點也正在于次,萬眾一心才能把這個計謀完全的貫徹下去,如果這個計謀真的貫徹下去了自然是無敵的浩蕩大勢一般,當(dāng)者披靡,但是問題來了,如果真的可以做到萬眾一心,本來就無所謂聯(lián)合不聯(lián)合想哪怕是一萬個黔首百姓如果能夠萬眾一心也是所向披靡的力量,”
蔡諷雙手虛托,茫然若失的對空氣說著:“世家,是全天下最聰明最有能力的一群人,既然這樣,我們?yōu)槭裁匆?lián)合?為什么要讓出手里的利益?因為我們是盟友?我們不需要盟友,山上的老虎沒有一群群的,都是獨來獨往的,費心費力把一群老虎捏合在一起,不如讓他們各自為戰(zhàn),老虎靠的太近了會互相傷害的?!蓖躅1憩F(xiàn)的像是個蔡家的子孫一般虔誠的對蔡諷叩頭:“蔡公大才!睿如同醍醐灌頂一般,原來這看上去勢不可擋的世家聯(lián)盟居然是一個紙老虎?”
蔡諷又搖了搖頭:“不能這么說,至少這一計剛開始的時候是很厲害的,而且見效極快,你王刺史不就深受其害嗎?但是如此一來就容易讓人沉醉,認為這股力量無所不能其實是脆弱的如同魯稿一般。”oo蔡諷自嘲的一笑:“一旦沉醉其中就會沒有任何的精力去干其他的正事,如此一來反而會誤了大事,如此正是坐看他起高樓,看他宴賓客,看著他樓塌了?!?p> 自嘲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我蔡家就差點就樓塌了,還好有人把我打醒了,這才維持住了這基本的體面,不然王刺史你此來看到的就是一片戰(zhàn)場了。”
王睿也不知道蔡諷在說些什么只是點頭哈腰的連連應(yīng)是。
蔡諷哈哈一笑:“王刺史不用擔(dān)心,你的刺史就好好的做,我蔡氏會盡力的輔佐于你,不帶任何的個人感情,就像是輔佐一位荊州刺史一樣”
蔡諷又吃了幾口飯菜:“現(xiàn)在的蔡家就做好自己分內(nèi)的事情就好了,荊州的大小事宜還是請王刺史你自己去操心吧。吃的嘴里的才是飯啊。”
蔡諷手口不?!鞍Γ夏耆顺燥堃膊恍辛?,還能吃多少,吃一點是一點了。唉!”
王睿看看沒什么事,就悄悄地給蔡諷磕了個頭,告辭了,
蔡諷正吃著一塊牛肉:“王刺史你要小心那個蒯氏兄弟,他兄弟二人雖然智計百出但是都是墻頭草隨風(fēng)倒的。唉,王刺史你怎么沒了?”
蔡諷納悶的四處張望,還站起來想去找王睿,門口的一個蔡家子弟進來說:“爺爺你不要找了,剛才王刺史給您磕了個頭就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