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守其人,名字喚作也非真,出自嵩陽書院,真真切切的是個讀書人。性子是耿直少話的像個木頭。
眼下的城守夫人是他結發(fā)的妻子,因為不論是考取功名之前還是現(xiàn)在,都沒讓她過上大富大貴的日子,為此城守一直對他的夫人感到十分愧疚。
說來可笑,兩人微末之間結為夫婦,一直以來的清苦日子也過來了,可是自打也非真三十八歲那年得了功名,他夫人卻和他有了矛盾。
按說貧賤夫妻過了這么多年苦日子,熬得云開見月明了,生活應該和和美美才說的過去。但這功名卻成了矛盾的開端。
自從也非真成了一方官員之后,他夫人就開始愈發(fā)的不明事理,凡事開始喜歡講求排場。本來倒也無妨,但可憐就可憐在也非真不會來錢。
這也非真有個諢號,喚作寸步不讓。若是讓他違背原則比殺了他還難。所以來錢快的買賣都沒法做。以官威逼迫別人也非真做不出來。
本來做了城守之后,發(fā)放的俸祿算不上少,相較捕快之流就算是很多了。月俸三十兩銀子,精米二十擔。別說一家生活花銷,即使府中下人的生活所需也綽綽有余了。
開始的那一年,他的夫人十分開心。這些銀錢讓他們生活毫無壓力,富足而美好。每月還有剩下不少的錢財添置衣物家具。
可是人總是會變的,只是有的人變得好了,有的人變得壞了而已。
第二年,城主夫人開始對眼下的生活有些不滿意了,按說當了大官,怎么這錢也不見多呢?她對眼下也非真的收入開始不滿意了。她開始鼓動也非真去做些不好的事情。就像是他兩年輕時候,收稅的稅官一樣,索要賄賂。
她不知道那個索賄的稅官第二年就被抄了家,本人也被送去開山了,更不知道正是也非真檢舉的。所以這個主意被也非真嚴厲的拒絕了,還訓斥了她。
人總是得一分望兩分,人人都希望日子越過越好,不是嗎?
不得不說也非真是個很顧家的男人,也很有責任心。自打他做了這個天枯城守以后,天枯城百姓的生活是眼瞅著一天天的變好。年年衡量功績的時候,在西北一片算得上出類拔萃。
本來做上兩年城守的功績就能上調了,只是因為他夫人的欲求開始變大,他自覺對夫人有所虧欠,所以他總是會用功績換取財物。
結果是他每年的功績越發(fā)的多,但他攢下的功績卻越來越少。但即使這樣也非真卻從未有過怨言,他認為這些都是他欠他夫人的。
三年前是他第一次和他夫人吵架,原因就是柳狼姬寄回來的金銀!
他第一次知道柳狼姬每月都有一筆銀錢寄回來,而這筆錢卻是為了給莫惜聲“治病”的。
莫惜聲當然沒有什么病,因為城主夫人給柳狼姬去了一份口信,說是這丫頭病了,患了一種怪病怎么也治不好。每月都要很多的錢財給她買藥。
于是柳狼姬每月寄回的財物變得多了起來,也會帶來口信問莫惜聲的狀況。柳狼姬的罪責本來要在邊境呆上十年時間,若是殺的魔崽子多,還能拿功績減少服刑的時間,但是她每月的功績全部換做財物用以補償她所傷害的人了。
莫惜聲需要的錢財越多,柳狼姬的壓力就越大。前些日子身受重傷甚至帶回了遺言,此事才被也非真知曉了。
也非真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夫人成了糟糠之妻,自己不斷的換取金銀填補她的欲壑,她居然還在外面騙取財物!兩人第一次吵架。
他夫人開始不斷的訴說當年是多么幸苦,現(xiàn)在也非真做了城守卻開始嫌棄她了。這種話一段接著一段。也非真感到失望了,他一心所付出的夫人怎么成了這般模樣。
他沒敢給柳狼姬告知真相,他怕柳狼姬十年期滿,回來之后要殺他的夫人,他知道柳狼姬絕對做的出來。
只是給柳狼姬帶了信,說是莫惜聲的“病情”已經(jīng)穩(wěn)定,不必再額外的寄送財物了。
柳狼姬收到了消息,但卻沒有減少財物的配送,只是提了一個要求,就是幫莫惜聲找到家人。
也非真很像應下來,但她夫人不知從哪知道了此時,找來死纏爛打。
也非真掐斷了他夫人和柳狼姬送信的渠道,甚至重罰了她夫人最親近的幾個婢女。徹查了是誰人給她報的信,以泄露機密的罪民處死了報信的下人。
他夫人有點害怕了,雖然這個女子欲壑難平,但至少知曉眼下的日子是依托于誰的,所以暫時的消停下來。
但有一點,就是絕不許也非真為莫惜聲尋找家人。為了柳狼姬寄回來的財物她不惜以死相逼,也非真妥協(xié)了。即便妥協(xié)了,也非真還是想要將莫惜聲送回家去的。
六扇門的紀安心就是這個機會。送走莫惜聲的機會。
所以他指派了莫惜聲照顧受傷的紀安心,就是希望莫惜聲能向紀安心求助。到時候六扇門的消息一來,他的夫人就不能阻攔了。這樣也算是制止他的夫人繼續(xù)欺詐柳狼姬。
但是他沒猜到一點,就是紀安心想的太多了。
紀安心猜到了也非真有話要交代,猜到了城守夫人在圖謀柳狼姬的東西。但是紀安心沒猜到所圖謀的不過是財物而已。
眼瞅著城守半天不來,而城守夫人居然下令讓隨從搶人了。紀安心因為眼下剛才生死一戰(zhàn),不自覺的將情勢估計的十分嚴峻!
所以紀安心出手了!
因為錯估了形勢,這次出手十分的重。
城守夫人帶來的家奴都是和她一路子的人,雖然沒有大惡,但仗勢欺人是少不了的。
因為城守夫人本身就沒什么眼界,不了解武藝高超的江湖人是什么樣子,甚至連他丈夫有多厲害也毫無概念。
所以導致的眼下這個局面,惡奴倒了一地,傷勢最重的也已垂死了。
即使傷勢輕的也口吐鮮血倒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