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巴庫書院內(nèi)雖然有部分建筑,是多梅尼科按照意大利的風格建造而成,但是大部分的建筑,還是按照吳瀟強令的華夏風格建造的。
而巴庫書院內(nèi)房屋雖多,但受限于教師的數(shù)量,第一期只占用了7間教室,這些教師就是由這些華夏風格的建筑經(jīng)過簡單改造而來。
雖然從整體建筑來看,巴庫書院很像華夏的書院風格,但巴庫書院又不同于此時華夏大地上的那些傳統(tǒng)書院。
兩者之間最大的不同地方在于,在巴庫書院內(nèi)授課的教師們,并沒有什么秀才、舉人等的身份,很多人在明朝人看來,也就是勉強能夠識文斷字,能夠較流利的書寫和講述漢字罷了,但這些教師比明朝書匠們強的地方,在于都能很熟練的書寫和講述突厥文,而這一點,是高高在上的明朝書匠們所欠缺的地方。
另一點則在于,吳瀟為了巴庫書院專門制作了黑板!
得益于巴庫產(chǎn)油區(qū)的地理位置,巴庫地區(qū)擁有著很多天然石油井,并伴生著很多天然瀝青,在決定推廣華夏文化,并建立書院進行宣傳后,吳瀟就想起了黑板這一堪稱教育史上的神器。
相對于中世紀已經(jīng)存在的,利用石灰石來制作出的白色粉筆而言,黑板絕對算得上跨時代的產(chǎn)物。
在擁有黑板之前,古人在傳授文字時,考的就是讓幼童們從認識《百家姓》、《千字文》等啟蒙讀物中的文字開始,這些幼童們根據(jù)文字的順序,跟隨著老師一個個的誦讀,經(jīng)常是已經(jīng)認識這些字后,老師才會開始教導幼童們寫字。
而教導寫字的習字課,卻是要靠老師們從扶手潤字開始,手把手教著孩童們一個字一個字的練習,老師們教習的效率和教導的范圍,被縮水了很多,嚴重制約了教育的傳播速度。
加上吳瀟統(tǒng)治下的,這些表面上整合在一起的所謂華夏族,本質(zhì)上仍是松散的沙土,只有盡快把華夏文化教導下去、傳播下去,讓華夏文化成為將這些沙土粘合起來的凝固劑,才是最好的讓華夏文化扎根在這里海西岸的核心。
萬幸,巴庫地區(qū)不缺天然的瀝青,更不缺高加索山脈的石灰石,更不缺用來制作木框的樹木。
經(jīng)過很簡單的探索并制作后,一面面散發(fā)著瀝青刺鼻味道的簡易黑板,就在吳瀟的指導下生產(chǎn)了出來,并掛在了巴庫書院所有的教室內(nèi),而見識過黑板的作用后,更是被廣泛下發(fā)到兵團一級的部隊中,用來作戰(zhàn)指揮。
此時,一間完全由華夏少年學子組成的教室內(nèi),二十名少年郎鴉雀無聲,眼睛齊刷刷的看向黑板前的,手拿粉筆在黑板上書寫的吳瀟。
教室外,則站滿了被吳瀟以課堂內(nèi)禁止閑雜人等進入的借口,而無法入內(nèi)的許重武和華生等人。
唰唰唰,握著前世手中熟悉的粉筆,雖然很粗糙很原始,師范生出身的吳瀟仍是在同樣很原始的瀝青黑板上,書寫下了漂亮的粉筆版的瘦金體文字。
“怒發(fā)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p> 將粉筆放于板槽之內(nèi),吳瀟拍拍手上的粉末,面向講臺下的少年郎們,誦讀了一遍黑板上的文字,并感懷說道:
“這首詞,自從我六歲時從我的父親那里聽來后,就記在了我的心里,可以說得上是記憶深刻,十一年來,我仍是非常喜歡誦讀這首詞。
而我,就要考考你們,這首詞是咱們?nèi)A夏歷史上哪位名人所作?”
為了更好的傳播吳瀟心中堅持的華夏文化,這講臺下的二十名華夏少年郎,都是選定的教師苗子,在接受完半年的授課后,就要開始一邊學習一邊教授他人的任務。
既是意料之外,也算得上意料之中吧,臺下的少年郎們,基本都在你看我、我看你,一眼望去,居然都回答不上來這道在吳瀟眼里簡單萬分的題目。
心中再度感嘆下這些漂泊異域的華夏族人的悲慘經(jīng)歷,正準備親自解答的吳瀟,卻看見一個面色堅毅的少年站起身來,高聲說道:
“殿下,
您寫的這首詞,應該是岳武穆大人題寫的《滿江紅》!
您這首詞只寫了半首,還有半首您沒有寫完?!?p> “好!
這首詞正是咱們?nèi)A夏民族的英雄,岳飛岳武穆將軍書寫的《滿江紅》!”
吳瀟拍手鼓掌道:
“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可否敢上來將剩余的下半闕補上?”
面色堅毅的少年一言不發(fā),大步走上講臺,抱拳施禮后,從板槽中拿起粉筆,用并不流暢的字體寫出了《滿江紅》的下半闕,并高聲誦讀道:
“靖康恥,猶未雪。
...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補完下半闕,少年郎將粉筆擲于槽內(nèi),躬身施禮道:
“回稟殿下,在下姓李,蒙叔父賜名破虜!
此生惟愿能如岳武穆將軍一樣,攻伐異族,張我華夏之名!”
望著施禮后走回座位的少年,吳瀟高聲夸贊道:
“更就燕然石,看銘破虜功!
李破虜,好名字!
好名字啊!”
吳瀟拿起粉筆,將黑板上《滿江紅》的最后兩句話重重的圈起來,忍不住心中的激動,高聲說道:
“知道為什么別的詞我不寫,就要寫這首《滿江紅》嗎?
知道為什么只有你們被選中作為老師的苗子嗎?”
說到此,吳瀟轉(zhuǎn)向教師門口處說道:
“許叔、華生你們都進來,把門帶上。
吩咐外面的侍衛(wèi),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頓了頓,看著同樣坐好的許重武和華生等人,吳瀟說道:
“這些年,從本質(zhì)上講,我和你們一樣,都是從父輩起就流浪在這異國他鄉(xiāng)。
身為偉大而高貴,創(chuàng)造了燦爛文化的華夏人,
我們這一輩、我們的父輩、甚至是我們的祖輩哪怕曾祖輩起,
就被這些野蠻的草原部落擄走,被他們奴役、被他們隨意的驅(qū)使。
能活到現(xiàn)在,不容易。
能有現(xiàn)在這片讓咱們?nèi)A夏人生養(yǎng)的領地,不容易?!?p> 由于說的太激動,吳瀟被嗆得咳嗽了幾聲,繼續(xù)說道:
“這些你們經(jīng)歷過,也都知道。
但你們不知道的是,現(xiàn)在生活在巴庫城內(nèi)的這些華夏人,
已經(jīng)是我能從周邊千里范圍內(nèi)能尋找到的所有華夏人了。
人數(shù)很少,只有堪堪1500人。
這么點人能起多大的作用呢?
能支撐得起來現(xiàn)在的這小小的領地嗎?”
神叨叨的山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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