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說第二個條件。”宗厚讓李鑫一提醒，感覺對這件事又多了一些興趣。
“第二件是讓我們幫他，把他妹妹從一家私人福利院里弄出來，然后安排她去上正規(guī)學校?！?p> “嘖嘖嘖……”宗厚覺得牙根一陣陣發(fā)癢：“弄出來是啥意思？綁票？”
“不，不，當然不是?！崩铞蚊u了搖頭：“就是以正常的方式弄出來，有合法的身份，可以正常生活、上學。具體怎么弄我也說不上來，難不成得找一個人領養(yǎng)？領導您辦法多，要不您給想想辦法？”
“……”宗厚一臉呆滯，今天這檔子事還真是刺激。
他拿起電話，撥了一個內(nèi)部號碼：“法務部嗎，我是宗厚，讓辛明明來一下我辦公室?！?p> 幾分鐘后，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進來一個30歲左右的白領麗人。
“宗總，您找我？”
宗厚神情疲憊地指了指李鑫身邊的椅子，示意她坐下，對李鑫道：
“跟小辛說說情況，看她有什么建議?！?p> 李鑫點點頭，把張赫的第二個條件說明了一下。
辛明明思索了一會，對宗厚道：“宗總，領養(yǎng)歸民政局管，若是合乎要求，其實領養(yǎng)是最簡單的辦法。其他辦法嘛……也不是沒有，只是有些擦邊，需要做工作。不過無論采用哪一種辦法，這種事最好能把當事人叫來，我先和她當面談談，免的以后再有什么不好的影響。”
宗厚點點頭，對李鑫道：“你和他們約個時間，到時我也見見這個張赫。”
“好的，宗總?！崩铞魏鋈挥洲D向辛明明：“辛姐，如果一個簽約對象才17歲，又是福利院的孤兒，怎么簽約比較合適？”
“一般情況下沒滿18歲都是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需要法定監(jiān)護人簽字才行。但如果滿了16歲，且能證明自己可以自力更生，那也可以自己簽合同?！毙撩髅鹘o出專業(yè)的說明。
“哦，我明白了，謝謝辛姐?！?p> ……
不久之后，張赫接到李鑫的電話，約好次日帶著串串兒再去一趟巔峰音樂公司。
當晚，張赫也接到了劉文暢的電話，二人約定第二天一早在步行街附近的咖啡館里見面。
見面之初，劉文暢也對張赫的年輕感到吃驚，不過聊了幾句之后，他發(fā)現(xiàn)張赫雖然年紀小，但說話卻很成熟。
可在兩人談到具體簽約待遇時，張赫卻發(fā)現(xiàn)劉文暢似乎對這次見面準備不夠充足，許多條款都泛泛而談。
“劉先生，我很感謝你這么遠來找我。不知你來之前，火石公司對我的事有哪些腹案？”張赫試探著問道。
“這個……”劉文暢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確實沒想到張赫這個年輕人這么老練。要是一般玩音樂的年輕人聽說第一大音樂公司拋出橄欖枝，還不得馬上無條件答應。
若是那樣就好辦了，只要確定張赫的形象沒問題，對方又能同意公司的新人簽約標準，那他回去再說服公司領導就有希望了。
就算肖強不同意，可肖強畢竟只是星探業(yè)務的主管。劉文暢還可以推介給A&R部門的領導，以后只要張赫表現(xiàn)好，說不定劉文暢就能借此機會轉為經(jīng)紀人。
“哦，我跟你說實話吧。我分析了你上傳在巔峰音樂平臺的兩首歌，這一周它們的數(shù)據(jù)表現(xiàn)非常出色……”
劉文暢拿出他打印出來的圖表，遞給張赫。張赫看了看，感覺有點像股票曲線圖。劉文暢指著那幾條曲線道：
“……這條紅線是你那首斑馬斑馬，這條橙色的是完美生活，黑線是這一周同期新歌的下載率平均值走勢，白線是點擊率平均值走勢，綠線是下載與點擊的比率平均值走勢，其他幾根灰線是趨勢線排在第2至第10位的歌曲曲線?！?p> 聽他這么一講，張赫就明白了。
代表自己那兩首歌的曲線，在一堆線條里高高昂著頭。由于前一世的原因，張赫對用數(shù)據(jù)說話的人有天然的好感，他忍不住好奇地問：“你們火石平時的分析工作都做的這么細嗎？”
“哦……”劉文暢有些語塞：“不是，只有我這樣做……所以有人誤會我在公司炒股?！?p> 張赫忍不住莞爾，覺得這個劉文暢挺有意思。
“你這次來是不是沒經(jīng)過領導同意？”
“當然同意……”劉文暢有些尷尬地道：“……只是讓我先跟你談買歌?！?p> 張赫這才恍然，原來只是買歌，簽約一事估計是這個劉文暢自己的想法。但他能在雙方打電話的當天就從這么遠跑來，再加上他畫的那些圖表，這讓張赫對他的敬業(yè)態(tài)度有些佩服。
“你們火石給我的兩首歌報什么價格？”張赫覺得他不太可能和火石簽藝人約，要是價格合適，賣歌也不是不可以。
“一般5000到8000，你這兩首歌質(zhì)量不錯，應該可以按8000的價格?！?p> 張赫木然地看著劉文暢，兩首歌才16000，甚至還比不上串串兒她們周末兩天賣珍珠蚌的收入。
他相信劉文暢不會特意跑這么遠來跟他逗樂子，這可能確實是現(xiàn)在唱片公司一般情況下收歌的標準價格。
但這兩首歌什么質(zhì)量自己心里有數(shù)，絕對不可能這么便宜?？梢娀鹗緦ψ约河卸嗝床恢匾暎瑥埡丈踔炼紤岩伤麄冇袥]有聽過這兩首歌。
張赫嘆了口氣，道：“劉先生，害你白跑一趟我很抱歉。我覺得……我和火石公司之間應該暫時沒什么機會合作。”
劉文暢也嘆了口氣，道：“我理解……”
送走了劉文暢，下午三點，張赫帶著串串兒又一次來到巔峰音樂公司。李鑫帶他們來到一個小會議室，張赫詫異地看到里面坐著一男兩女。
李鑫給他介紹了一下，那個中年男人是巔峰音樂公司的音樂總監(jiān)，也是首席制作人，名叫宗厚。其中一個表情嚴肅的女人叫辛明明，是巔峰音樂公司的法務部部長。另一個臉色和氣的女人，李鑫介紹說是何姐，具體什么職務沒有說。
串串兒對這個場面有些懵懂，來之前張赫沒跟她說為什么要帶她來。進到這里后，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面的串串兒縮在張赫身后，悄悄地打量眾人?？蔀槭裁此腥硕祭鲜强此?？串串兒有些緊張，把張赫的手臂攬的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