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事世皆因果,陰差陽錯誰能知
銀箋不明白。
站在所謂的丞相府大小姐的閨房前,銀箋的眉頭擰得像個麻花:為什么主子要費盡心思地讓自己跑來服侍這個“腦子入水”的小姐呢?而且……
“銀箋姐姐,你不進(jìn)去嗎?”
小吉非男非女的聲音響起,打斷了銀箋心中的思緒,銀箋轉(zhuǎn)過身有些不滿地看了他一眼。
其實,她早就聽見了小吉的腳步聲了,只是覺得此人下盤不穩(wěn),腳步虛浮,一聽就沒什么威脅,所以她也就沒放在心上。而她之所以一直站在門口也不過是為了等單如卿把包子吃完罷了。
于是,銀箋無視了小吉說的話,在聽見單如卿吃完早飯的嘆息后,才中氣十足地對著房門問道:“小姐,您醒了嗎?銀箋方便進(jìn)來服侍您嗎?”
一陣靜默。
嗯?這個單小姐怎么回事?自己好心好意等她吃完早飯,她現(xiàn)在居然一聲不吭?難不成她不僅腦子進(jìn)水了,還是個聾子?
銀箋想著便閉上眼睛,突然發(fā)現(xiàn)單如卿的氣息在一瞬間變得有些紊亂,雖很快平復(fù)了下來,但現(xiàn)下卻變得有些急促:這是……生氣了?
自己堂堂夜絳山莊的護(hù)法來當(dāng)奴婢都沒生氣,她干嘛生氣?自己有那么不堪嗎?
銀箋在心里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看著臉色越來越不快的銀箋,小吉心下有些不安:怪不得老爺讓他過來看看小姐和銀箋相處的如何,這怕是……難?。?p> 想到此處,小吉便笑盈盈地對銀箋說道:“銀箋姐姐,您這紅色的小荷包真好看啊……”
“哦?”銀箋挑眉,伸手把腰間掛著的紅色荷包抓了起來,對著小吉晃了晃:“你喜歡嗎?”
既然這個腦子入水的大小姐不理自己,那跟這個小屁孩玩玩也是不錯的。
銀箋心想著,臉上的笑意便越發(fā)的明顯。
看著銀箋臉上笑意漸濃,小吉松了一口氣:看來自己挑對了話頭。但他還是知分寸的,于是搖了搖頭,說道:“小吉不敢?!?p> “嘿嘿……”銀箋看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吉瞇眼一笑,松開了拿著紅色荷包的手,將右手往小吉身后的門柱上一撐,把小吉圈在了身前,然后左手抬起了小吉的下巴,一點一點地往小吉身上靠近。
銀箋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小吉的臉,仔細(xì)打量著他:這個小吉長的還不賴,細(xì)皮嫩肉的,圓圓的臉有點嬰兒肥,但是鼻骨高挺,圓眼薄唇,兩道濃眉恰到好處,若是長開了也算得上美男子一個,就是太柔弱了,跟個女孩子似的……
嗯?自己在想什么呢?
銀箋反應(yīng)過來后,感覺心跳有些加速:難不成自己起色心了?對這個小屁孩?
不可能,只是調(diào)戲調(diào)戲罷了。
看著那一雙圓圓的大眼充滿了慌張,銀箋偏過了頭,對著小吉的耳朵輕輕吹了一口氣:“別說不敢……”
“銀箋姐姐……”
小吉語氣輕顫,眼里充滿了哀求。
因為小吉年歲比銀箋小,身子自是沒有她那么高,被她這樣逼近,身子有些站不穩(wěn),堪堪地靠在了門柱上,腳尖稍稍踮起。
“如果你喜歡的話……”看著小吉越來越紅的耳根,銀箋心下越是愉悅:“我也不會給你!”
“???”
在小吉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時,銀箋便迅速地退回了原位,對著房門繼續(xù)喊到:“小姐?蕪綠姐姐?”
而她眼角余光卻不停地往小吉身上瞟:他該不會去告狀吧?自己是不是玩大了?
正當(dāng)銀箋看著小吉越低越下的頭,心里有些忐忑時,眼前緊閉的大門忽然打開了――
“吱呀……”
一陣涼氣起,晃眼間,銀箋便被關(guān)進(jìn)了房內(nèi),而原本站在門柱旁的小吉此刻也不見了蹤影。
單如卿的閨房門前就這樣恢復(fù)了以往的寧靜,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一片明媚。
而在蓮塘的另一邊,單蓮正提筆畫著什么,時而嘆氣,時而微笑,看的馮管家滿臉黑線:老爺明明丹青是最差的,卻偏偏喜歡練,還要每個月都舉辦“流觴會”,把自己的一幅幅不堪入目的作品拿給別人評判,若不是看在他是丞相的面上,估計別人早就跑了吧……
而好巧不巧,馮管家在書畫方面還有點造詣,所以每次單蓮一練丹青,他就會被拉過來“陪練”。
丞相府共有兩個管家,馬管家主外,馮管家主內(nèi),可馮管家的活卻比馬管家多得多,還要抽空來滿足單蓮的趣味。
真是……
盡管馮管家此刻的心情甚是復(fù)雜,但是他也很明顯的能感覺到:單蓮此刻的心情貌似非常好。
單蓮心情自是好的。
昨夜,正當(dāng)他因為單如卿的事情而感到心煩意亂時,宋天龍居然邀他入宮下棋,飲酒消愁。
也不知是宋天龍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單蓮在棋局中漸漸恢復(fù)冷靜,不僅贏了宋天龍,并且在喝酒后,趁著酒意對宋天龍說出了自己的憂慮,心里積郁的情緒也好了許多。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宋天龍在知道他的憂慮后,趁著醉意,居然說要送給他一個女護(hù)衛(wèi),用以保護(hù)單如卿的安全,替他分憂。
原本他以為這不過是宋天龍喝醉后的一句安慰話,但他沒想到,在今天,這個女護(hù)衛(wèi)居然真的來了。
這怎能讓他不開心?
“老爺。”
“小吉回來了?”單蓮悠悠地放下了筆,看了看低著頭的小吉,問道:“情況怎么樣?”
“嗯……”小吉沉吟了一會,說道:“銀箋進(jìn)了小姐的房間,具體什么情況,小吉也不清楚?!?p> “哦?”單蓮看著小吉耳根有些發(fā)紅,意味深長地問道:“小吉,你覺得銀箋怎么樣?”
“銀箋姐姐……自是……自是很好的?!毙〖行┙Y(jié)巴,而他的耳根也越來越紅:“就是有些……有些……有些傲氣……”
傲氣嘛?原本是宋天龍身邊的護(hù)衛(wèi),突然被派來當(dāng)女婢,想來也是有些不服的。不過他相信單如卿肯定有辦法治治銀箋的傲氣,畢竟自己也被這個醒后的女兒氣的不輕,所以這個倒是不用擔(dān)心的。
“除此之外沒別的了?”單蓮對小吉的反應(yīng)很是在意,因為他從沒發(fā)現(xiàn)小吉那平靜的臉上居然會出現(xiàn)異樣的神情,像是……像是當(dāng)初自己看到稔衣一般?
單蓮想到此處,心下更是開懷:看來宋天龍的這個女護(hù)衛(wèi)是要不回去了。
“嗯……銀箋姐姐的紅色荷包很好看?!?p> 小吉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在單蓮看來卻別有深意,于是他笑道:“女子的荷包可是贈予有情人的,小吉既然喜歡,就要好好努力。”
那個紅色的荷包原本是單蓮的。
昨晚,單蓮從宮中回來后,并未和衣而睡。盡管宋天龍準(zhǔn)了他明日可以不用上朝,他也并不覺得松了一口氣,而是覺得心里悶悶的,于是他打開了窗戶,吹著冷風(fēng),讓酒意一點一點消散。
在聽到更夫打三更之時,單蓮心下突然想到在宮里宋天龍承諾的事,心下便有些后悔:皇上的安全可比自己女兒的重要多了。
于是,他連夜派人進(jìn)宮交給宋天龍一個紅色的荷包,里面放了一個紙條,紙條上只寫了一句話:圣恩難承。
而他沒想到,不過幾個時辰后,銀箋便帶著那個紅色的荷包來到了丞相府,并且把這個荷包當(dāng)做信物呈給了他,里面宋天龍也回了他一句話:知恩難報。
真是……
何德何能啊!
“小吉……小吉不敢?!?p> 小吉清脆的聲音拉回了單蓮遠(yuǎn)去的思緒,單蓮看著眼前這個已經(jīng)十四歲的“小男子漢”,突然開口道:“從明日開始,你去沈先生那里吧?!?p> 此話一出,馮管家和小吉都齊齊看向了單蓮,臉上掩不住的訝色。
沈先生?他們沒聽錯吧?
吃菜的孤貓
抱歉……拖更了,寫著寫著寫上癮了,忘記了時間/捂臉 但是不會斷更噠,抱住親(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