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就算奈何不了霄華仙人,但能奈何江寒山(二)
江寒山清楚聽見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咦,同名同姓之人?”
聲音聽起來很陌上,何況自己沒曾在蘊仙宗結識過幾人。江寒山以為是喊的別人。
但他還是疑惑的轉頭回望,試煉階梯之下,卻見到一個衣著鮮華的仙門弟子,孤零零的正抬頭,也在望他!
看來不是同名同姓之人,這是喊的自己!
江寒山一掃弟子的面貌,不認識,沒見過。
嗯,按照這一個月的經驗,既然是不認識的弟子......那十有八九就是來找麻煩的。
這么一想,江寒山頓時沒了好臉色,冷冷的低頭。
“是,我就是江寒山。不知這位師兄,找我干嘛?”
誰想那仙門弟子見江寒山承認,一步一躍,輕易的就跳到第二次階梯旁,站在江寒山的身邊。
“不是我找你?!毕砷T弟子語氣平淡,“是有人托我進來尋你。”
“有人尋我?”江寒山一愣。
尋我?
……是李家!
“是李家的人?!?p> 果然!在仙門弟子說出口之前江寒山就已然猜到,是李家察覺到李崖死了!而且就死在自己劈柴房的門口!
“哼……怎么,師兄是來替李家抓人的?”江寒山語氣驟然冰冷。
在這‘撞仙門’之中,弟子互相之間是不能動手的。
“我何必來抓你。”仙門弟子搖搖頭。
“我說了,我只是受李家之托,來尋你?!?p> “哦?那師兄尋到我了?,F(xiàn)在可以走了。”江寒山冷漠的回應。
“師弟你不和我一起出去?”仙門弟子目光掃了江寒山一眼,“也對,師弟才凝氣五層。必是敵不過李家?!?p> “哼。”江寒山冷哼一聲,卻沒有反駁他。當然敵不過,別說凝氣了,便是結丹了也敵不過!
“不過,師弟。”仙門弟子忽然笑了。
“怎么?”江寒山頓時一奇,這家伙怎么突然笑起來了?
“師弟今天如果不出去,師兄會看不起你?!毕砷T弟子在懷里一摸,居然摸出了一大把黃色的符紙!
仙門弟子將這把符紙一塞,全塞到江寒山的手里,江寒山愣了。
“這些是結丹中期的天雷符,清風符,金剛符,神行符?!?p> “師兄,你什么意思?”江寒山看著這仙門弟子,四種符紙,價格昂貴到無法想象,他心突然有了極端不好的預感。
“李家捉了一個姑娘。”仙門弟子看著江寒山,“這些篆符,就送給師弟。師弟等下可以用來……”
李家捉了一個姑娘!
仙門弟子的聲音如九天驚雷轟然炸進江寒山的耳中!
左零!
自己竟然忘了,進入‘撞仙門’之前,要先去救出左零!
江寒山整個人懵掉了。
“師弟,師弟?”仙門弟子見到江寒山表情不對,好像被嚇住。頓時,仙門弟子眉間一皺。
“師弟是,不敢出去?”
“沒想到你竟是如此貪生怕死之人???”仙門弟子見江寒山毫無反應突然呆掉,自以為是這師弟根本不敢出去救人。
仙門弟子心中聯(lián)想起外面李家的作為,當即對江寒山厭惡。
“師弟,現(xiàn)在外面有方長老在,李家尚不敢當著方長老的面做出完全越舉之事。但事后,那可憐的女子,可是要替師弟與李家的仇怨送命了!”仙門弟子語氣寒冷,“我不知道師弟和李家有何仇怨,但看李家那樣子必然是師弟做了什么。既然是師弟所為,何苦要牽連一個女子替師弟受難!”
然而江寒山心中此時只是瘋狂咆哮。
“為什么!”
關于左零的事情,之前就好像一層迷霧蓋在了江寒山心中。此等大事,他竟然生生的忘掉了!一路飛趕,甚至還有閑心坐在小屋里喝茶,然后直接一頭扎進了這‘撞仙山’秘境避禍!
“虧我將存了數(shù)年的篆符全部送你,沒想到你竟是如此不堪!”仙門弟子臉色冰寒,“你何德何能讓外面那女子,為你做到那般!”
“他們,對左零做了什么?”江寒山猛然抬起頭,目光噴火,死死的盯著站在他面前的仙門弟子。
仙門弟子眉頭一皺。
“寧死不屈,寧殘不聲,寧廢不言。”
仙門弟子短短一句,一共十二個字,好似十二柄長刀,瞬間插進江寒山的心口。
對于左零,江寒山完全失策了。如今他才放棄了一切美好的幻想,真正面對現(xiàn)實。
李崖是死在自己門口的,無論如何他都已經避不開李家。
更何況,那李崖本來就是自己殺的!他連禍及魚池都不算!
我要出去。
“我要出去!”江寒山目若滴血,站起來滿目通紅。他雙手捏成拳頭,短短的指甲雖然扎不破手心肌膚,但那五根指頭卻已然按進掌骨,骨骼發(fā)出脆動之聲,鮮血淋漓。
“哦?”仙門弟子見江寒山悲哀憤怒的神情動作不似作假,臉色便稍有緩和了,“看來倒是我誤會了師弟?!?p> “男兒當如師弟此般!那李家是什么東西!”這仙門弟子語氣中絲毫不掩藏對李家的厭惡,“我雖然不知道師弟和李家有何仇怨,但想來也是那畜生家族有辱師弟在先!”
“師兄,告訴我,左零她怎么樣了!”
“那小姑娘是叫做左零?”仙門弟子聽到江寒山幾乎嘶吼的詢問,神情上也不免有些可憐同情起來。
想到考核秘境之外那李家對那小姑娘的所作所為,仙門弟子心中也著實有幾分怒氣升騰。
蘊仙宗,好歹是正派的第一大宗,這些弟子們也大多出生望族教養(yǎng)非凡。幾時見過如外面李家那般對待左零的手段!
區(qū)區(qū)一個小姑娘,竟然當眾折辱成了那般!
仙門弟子心中越想越氣,頓時對江寒山更加同情了。
“看外面那姑娘的樣子,定是這師弟的愛人或者道侶吧!”仙門弟子眉目中充滿惋惜。
“嗯……”他微微沉吟,似乎想要委婉一點的告訴江寒山情況。
“外面有方長老在,他們,尚還不敢,太過……”仙門弟子心有同情,便終究沒能把真實的情況說出口。
實則外面此時雖有方長老壓住李家,但不知為何平時一向雷厲風行、為人頗為正派的方長老,這一回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幾乎放任李家任意施為!
江寒山聽仙門弟子說有方長老鎮(zhèn)住李家,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氣。他想,李家應該尚還不敢在蘊仙宗面前太過放肆。
“x3x3,你,絕對不能出來。”江寒山在腦海里呼喚x3x3。
“喂,江寒山,你要干什么!”x3x3的聲音在江寒山的腦中響起。
“我如果死了,你就自己藏在小空間里,宿主死了,一定會有人來接你的?!?p> “你,你個混蛋說什么呢!”x3x3忽然焦躁憤怒起來,“什,什么叫做你死了!你,你,你不準死!不,你不準出去!”
“我要出去。”江寒山對此回答得很平靜。
“謝過師兄,此時來告訴我?!苯綄χ窍砷T弟子微微鞠躬,拿起他送給自己的篆符,而后摸出了懷里放著的考核令牌。
江寒山知道這一劫是躲不掉了。就算現(xiàn)在請這位師兄去找到那位替自己“撐腰”的蘊仙宗長老,也太遲了。
以他和那長老的微妙關系,恐怕不等那個長老來,自己就已經被李家給抓了,殺了,然后埋了。
“江寒山我警告你!你不準亂來!我不準你出去?。 眡3x3的聲音猛的帶了哭腔。
“不是你不準我出去。是我不準你從你的小世界里出來!”
“x3x3,我他媽的告訴你,你要是敢出來,老子今天就是沒被李家整死,老子也會去找個山跳下去!你他媽的聽清楚!”
江寒山怒意爆發(fā),一把摸在了那令牌宛若燙金大字的“蘊仙宗”三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