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的苦心找尋,沒想到最后還是未能解除女兒身上的幽冥封印,南不易內(nèi)心充滿自責(zé)和不甘。
“我是不是太失敗了?”
說到這里,他使出渾身解數(shù),將三龍神炎爐祭出,單掌柔和一推,將三龍神炎爐推到秦陽面前,然后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道:
“玉琪體內(nèi)有及其霸道的寒冥封印,無法承受我的靈力,所以為師打算用畢生靈力幫助你培育靈種,也算不枉我們師徒一場?!?p> “但為師有一個請求,你一定要將玉琪送到凌云福地!”
你能答應(yīng)我嘛?”
其實不用南不易提出,自從上次他出手救下秦陽以后,秦陽就已將南不易作為恩人。
聞聲,秦陽認(rèn)真的點頭說道:“師父放心吧,我一定會把師姐送到凌云福地的!”
南不易不再多說,他的時間已然不多,伸出腫脹雙手,猛然雙掌向前,頓時他體內(nèi)靈臺沸騰,洶涌靈力直入三龍神炎爐內(nèi)。
與此同時,秦陽的身體忽然一顫,一股無形力量鉗制住他的身體,令他無法動彈。
“師父,不要??!”
秦陽很清楚,南不易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他想在臨死幫助自己培育靈種,現(xiàn)在他把靈力灌輸在自己靈臺,那無疑是加速死亡。
眼眶里的淚水無聲流了下來……
“不要啊,師父!”
當(dāng)那洶涌澎湃的靈力洪流通過三龍神炎爐的凈化后,源源不斷地涌向秦陽的靈臺所在,剎那間,赤紅靈臺猶如巨鯨吸水般,瘋狂吞食著滾滾而來的靈力洪流。
無盡神光從靈臺上投射出來,一顆紫色的靈種仿佛一盞明燈定在哪里,更古長存,漸漸地,幾根纖悉的紫色根須從靈種的下方冒出頭來……
一根、
兩根、
三根、
……
當(dāng)靈根生長數(shù)量達(dá)到九,深深扎根在靈臺上時,那被南不易定格在頭頂上的一頁金書忽然間爆發(fā)出璀璨金光,眨眼間,金書化成一道金色神華沖進(jìn)了秦陽的身體內(nèi),漂浮在靈臺上方。
金書還未站穩(wěn),陡然間,一抹青色光暈隨之而出,片刻后,整個靈臺上空盡數(shù)被青色光暈籠罩,同時,連同他的身體也散發(fā)出柔和的光暈。
青色光暈的霸道,一頁金書似乎很不滿意,金身猛然搖曳,眨眼間,青色光暈便被無盡金色神光所取代,緊接著,陣陣梵音天唱,大道之聲傳遍千古,一股浩瀚的荒古氣息仿佛穿過了時間大門。
“任天地殘缺,宇宙方圓,以器鎮(zhèn)己身,修無上道法,唯以得永恒之法,……”
大道絕響,斷絕萬古長存夜。
“這是……”
梵音天唱之時,南不易猛然拼盡全力,撕開那已經(jīng)閉合的雙目,一雙赤紅眼睛死死地看向秦陽,只見他周身被金色神華包裹,宛如天神下凡般。
“哈哈哈……真是死而無憾啊!”
南不易終其一生都未能明白的一頁金書,在這一刻他已知曉,這斷大道經(jīng)文是煉器的無上神文。
他怕秦陽不明白,急切傳聲道:“待你祭煉本命靈寶時,可以將這段經(jīng)文銘刻其上,它能給你帶來無上神通?!?p> 說完,他面帶著笑意,緩喚低下了那高昂一生的頭顱。
不知過了多久,等到秦陽逐漸蘇醒后,看到身前那已垂下頭顱的師父,他明白南不易已經(jīng)遠(yuǎn)去了,扭頭看向癱坐在在椅子上的南玉琪,他用那無比虛弱的聲音說道:
“師姐,師父走了!”
說話間,他再也無法壓制眼眶里的淚水。
長夜漫漫,似乎要孤立那立在黑暗中的少男少女。
清晨,魚肚白剛剛泛起,秦陽喚醒了南玉琪,看著已經(jīng)死去的師父,南玉琪的眼淚又滑了下來。
幾個時辰后,秦陽帶著傷心欲絕的南玉琪離開了,院子里只留下一座孤獨的墳?zāi)埂?p> 南不易的死對南玉琪造成極其嚴(yán)重的打擊,一路上兩人走走停停,原本一天就能走完的路程,硬是走了三四天。想到范劍逃走時所說的話,秦陽心急如焚,一旦范劍出現(xiàn),自己和師姐絕對難逃一死。
蜿蜒的小道上,秦陽對著像是失去魂魄的南玉琪說道:“師姐,我們要加快步伐了,如果再這樣下去,我擔(dān)心范劍會追上來。”
“我想師父他老人之所以用兩敗俱傷的方法,肯定是怕我們受到范劍的傷害,我們千萬不能辜負(fù)了師父的良苦用心啊?!?p> “而且我也答應(yīng)師父了,我一定要安全地將你送到凌云福地。”
秦陽苦口婆心的勸說了好一會兒,可是南玉琪依舊沉浸在南不易死去的悲傷中,不能自拔。
無奈,秦陽只能繼續(xù)陪著她,三天后,兩人終于來到了藏龍山北部的修士聚集之地——荒鎮(zhèn)。
荒鎮(zhèn)開始是一處無人過問的荒地,因為此地距離煉荒禁地距離合適,才逐漸聚集了眾多修士。
縱觀整個等靈大陸,一旦在一個地方出現(xiàn)了大量的修士,那這個地方必然會出現(xiàn)巨大商機(jī),正如此,此地經(jīng)過萬年的發(fā)展已經(jīng)初步具有規(guī)模,
荒鎮(zhèn),已經(jīng)成長為一個能容乃數(shù)十萬人的小鎮(zhèn)。小鎮(zhèn)上應(yīng)有盡有,酒樓,妓院,賭坊,藥房,甚至連拍賣行都開了好幾家……
來這里的修士大多是奔著煉荒禁地里的寶物,而在尋找寶物前必定需要精心準(zhǔn)備一番,有些人為了能尋寶甚至組建了各自的隊伍。
秦陽帶著南玉琪在小鎮(zhèn)上轉(zhuǎn)了好幾圈,看著那招牌鮮亮的酒家卻不敢進(jìn),最后只能進(jìn)了一家,處于荒鎮(zhèn)角落里只有一個老掌柜卻無伙計的邊緣客棧,
客棧里破爛不堪,那大堂里的僅有四五張已經(jīng)磨得發(fā)亮的桌椅,一看就知道有些年頭了,大堂的地面更是坑坑洼洼,稍不留神就會絆倒,縱然客棧破爛不堪,可是它卻給他人一種寧靜干凈的感覺,這也是秦陽選擇這里的主要原因。
走進(jìn)客棧,秦陽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雖說他已經(jīng)能初入修行,可他也不知道這荒鎮(zhèn)到底怎么了,這里的溫度要比別處高出許多,仿佛置身在大火爐里一樣。
經(jīng)過幾日的緩解,南玉琪也漸漸從失去南不易的悲傷中走出,只不過那眉頭還是會時常緊皺,讓人心疼不已。
兩人風(fēng)餐露宿,加上這幾日為了躲避范劍,更是連覺都沒有睡過,此時已經(jīng)是疲憊到了極點。
“掌柜,有什么吃的先上來一些?!鼻仃柡暗?。
老掌柜是一個頭發(fā)花白的風(fēng)燭老人,歲月在他的臉上早已留下了一道道痕跡,那堆滿皺紋的臉上,更能看出老人飽經(jīng)風(fēng)霜,他身上的長袍也是隨處可見的補(bǔ)丁,由此可以看出老掌柜的生活并不好。
“只有一些饅頭和小半只烤雞了?!崩险乒窈吞@回答。
“盡管上來!”秦陽是真的餓壞了。
很快,老掌柜端著熱騰的饅頭和烤雞來了,南玉琪是毫無胃口,只是吃了小半個饅頭就再也吃不下去了,秦陽見她沒有胃口,也就隨意啃了幾口饅頭。
入夜,客棧客房內(nèi),一盞暗黃的油燈靜靜地燃燒著,秦陽和南玉琪坐在一旁,整個房間里偶爾能聽到燈芯飛濺的聲音。
過了許久,秦陽打破了沉默,:“師姐,我要去煉荒禁地!”
聞言,南玉琪有些意外,抬起那憔悴的面容,一雙紅腫的雙眸緊緊的盯著秦陽,問道:“你與師父相比,誰強(qiáng)?”
她話里的意思秦陽明白,可是一想到師姐只有兩年時間,秦陽找那個感覺對不起死去的師父。
如果前往凌云福地順利的話,最少也要小半年,這還是考慮范劍不追殺的情況,如果考慮范劍,那恐怕一年時間兩人都未必能安全達(dá)到凌云福地。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兩人到了凌云福地,南玉琪的母親也愿意前來煉荒禁地,無論如何她至少也要準(zhǔn)備幾月時間,凌云福地也不可能貿(mào)然讓她進(jìn)入煉荒禁地,這一來一回的時間,兩年時間還能剩下多久?
“我想去試試!”秦陽神色堅定說道。
南玉琪瞪大了那雙早就哭紅的眼睛,聲音里帶著哭聲,道:“師父剛拋下我,難道你也要離開我了嗎?”
“你到底知不知道煉荒禁地是一處什么樣的地方?”
“那里就是一處人間地獄!”
師姐弟兩人吵了大半夜,最后誰也不能說服誰,兩人不歡而散。
清晨,南玉琪起床尋找秦陽,當(dāng)她揭開秦陽的被子后,頓時腦袋里一片空白。
秦陽不辭而別,真的讓她動怒了,猛地掀起那蓋住枕頭的被子,一張白紙飛了出來。
“白紙上寫道:師姐,我答應(yīng)過師父要照顧你,所以我一定會為你尋回魔炎鬼花,等我回來!秦陽留!”
“他竟獨自一人去了煉荒禁地!”手中的白紙悄然滑落,南玉琪的心猛然揪了起來……
這一刻,她心碎了,仿佛失去最心愛的……
煉荒禁地的邊緣,一處枯寂的大樹下,秦陽忍不住擦了擦額頭那如雨水般的汗水,嘴巴里嘀咕了聲,“恐怕火焰山都沒這個鬼地方熱……!”
拿出地圖,他稍稍辨別了一下方向,便一頭扎進(jìn)了煉荒禁地。
煉荒禁地是東土最出名的禁地,內(nèi)部環(huán)境炎熱無比,其中存有大量的靈獸——冥火螳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