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李長空的意思非常明顯,他要斷絕秦陽的修煉之路。
不等秦陽自己離開,他便長袍一揮,一股狂暴之力直接降臨在秦陽身上,推得他連續(xù)后退百余丈遠(yuǎn)。
秦陽有心想要上前再解釋一下,他心里甚至還在期望李長空能放過自己,可當(dāng)右腳踏出的那一瞬間,他才深深明白,自己小看了李長空的決心。
無形禁制之力憑空而生,宛如一座高山,將他和傳道臺遠(yuǎn)遠(yuǎn)地隔開。
他不甘心,好不甘心,自己冒死回來就是為了能修行,掌握實力回到地球,可如今自己的夢想生生被扼斷,他怎能心甘。
“我不服!”
他張大嘴巴想要怒吼出胸膛里的怒火,但當(dāng)他張開嘴巴后,他才發(fā)現(xiàn),李長空的手段太厲害,竟封禁了他的聲音。
忽然,他看到蘇殘音正急切地提醒自己注意身后,猛然轉(zhuǎn)過身,秦陽看到了一張和藹的臉龐。
“丹長老!”他努力張大嘴巴想要喊出這三個字奈何一點聲音也發(fā)不出,急的手舞足蹈。
丹辰子伸手輕輕一拍秦陽肩頭,而后朝著李長空微微一笑,道,“李長老,我那里還缺一個采藥的童子,不如將這沒用弟子送予丹閣做個藥童可好?”
聞言,李長空眉頭皺起,想到丹辰子掌管整個天劍宗的丹藥供應(yīng),隨即笑道,“既然丹閣主開口,那就讓他去吧?!?p> 剛說完,他立刻換一副嘴臉,朝著一臉懵懂的秦陽,呵斥道,“秦陽,莫要辜負(fù)丹閣主對你的賞識?!?p> “謝閣主大恩!”
秦陽從來沒有想到,僅次于掌教的丹閣主竟然會親自來幫自己,這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的。
丹辰子微微一笑,腳下生出一片長虹,長袍一抖,便帶著他離去了。
長虹遠(yuǎn)去,李長空狠狠地瞪了一眼羽房,嚇得羽房連忙將想要留下秦陽的話咽下肚,不敢再提。
傳道的時間本就很短,又被秦陽這事占用一小段時間,沒過一會,李長空便飄然離去了。
傳道會剛結(jié)束,羽離立刻馬不停趕回去,今日發(fā)生的事已然超出了他的計劃,按照羽瑯邪的交代,斷絕秦陽的修行機(jī)緣。
現(xiàn)如今,丹閣長老突然插手,幾乎在一瞬間,幫助秦陽完成了反擊。
羽離是真的慌了,一路疾跑,絲毫不顧忌自己的形象,路上連續(xù)撞倒了好幾個天劍宗子弟,但這些人見到是他后,便毫無意外地讓到一旁,不敢多言。
天劍宗一處靈氣澎湃的洞府內(nèi),身穿白衣,風(fēng)度翩翩的羽瑯邪有些坐立不安。
一個月前,當(dāng)秦陽回來的消息傳遍天劍宗時,按照他的性子,絕對要出手誅殺秦陽為姐姐羽宮報仇,但是大長老羽房卻強(qiáng)行制止了他的沖動,理由很簡單,時機(jī)不成熟。
平日里,大長老羽房對他的請求,幾乎是有求必應(yīng),但這一次卻無情地拒絕了他。
作為羽家百年來第一天才——羽瑯邪,他擁有凌駕所有羽家子弟的驕傲,而這份驕傲便是:
十歲開辟靈臺,
十二歲培育出靈胎,
十二五歲的年紀(jì)成就五曜境界,
這份成就不但可以凌駕所有天劍宗弟子,而且在整個東土修行勢力中都能排上名號。
但是,最近他的心非常亂,閉上眼睛他仿佛就能見到姐姐的棺材被人拆的四分五裂,還有那曾經(jīng)自己親手撰寫的碑文都被無情地砸碎。
天才的內(nèi)心,也有凡人的苦楚。
為了排解心中苦悶,他盤坐在琴桌前,桌子上的金絲古琴是姐姐在他十二歲成就靈胎時贈送給他。
思念至此,他雙手搭在漆黑的金絲古琴上,似乎想要彈奏一曲讓自己煩躁的心靜下來。
就在這時,羽離匆匆跑過來,慌張說道:“大師兄不好了,那小子被丹閣長老收為藥童,帶走了?!?p> “什么!”
羽瑯邪猛然站起身,毫不顧忌那放在身前的名貴古琴,一掌拍在金絲古琴上,剎那間,古琴斷成兩截,只剩下下幾根金絲聯(lián)系著。
此刻,羽瑯邪胸膛里的怒火再也忍受不住,瞬間如同火山爆發(fā)一般,毀天滅地地,靈胎內(nèi)的藍(lán)色飛劍陡然飛出,剎那間,整個洞府里充斥著無窮無盡的劍影。
見狀,羽離趕緊跑出去,他擔(dān)心羽瑯邪會不顧一切去誅殺秦陽,所以,他必須去通知大長老羽房。
當(dāng)羽房匆匆趕到洞府后,原本仙氣馨馨的洞府已狼藉不堪。
羽瑯邪披頭散發(fā),佇劍半跪,嘴巴里喃喃自語道:“姐姐,你為什么要丟下我?”
羽房眉頭緊皺,冰冷地雙目緊緊地鎖定在羽瑯邪的身上,過了好一會,他冷冷說道,
“過幾日,我會安排秦陽外出,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p> 扔下這句話后,他便離開了。
……
夜晚,明月高懸,皎潔月光宛如流水般灑向大地。
白天發(fā)生的事情,雖然最后以丹辰子長老出手而告終,但同時,秦陽也深深明白,羽家之人無時不刻想要鏟除自己。
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不用多想便能得知,自己毀了羽宮的棺木,又讓羽家折了一位長老,換成自己是羽家之人,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
咚咚咚……一陣清脆的敲門聲響起。
躺在床上的秦陽并沒有立刻起身,他雙目凝聚在那從門外撒進(jìn)來的月色,想要借助那一抹月色辨別來人。
轉(zhuǎn)念一想,如果真的是羽家來人,恐怕人家也未必會來敲門,思念即此,他知道了門外來人是誰了,那只有一個可能,是蘇殘音在敲門,恰好,她天生語言不通。
打開房門,當(dāng)看到那張美得讓人窒息的臉時,秦陽發(fā)現(xiàn)自己錯的離譜,他從來沒有想到來人竟然是丹辰子長老的愛女——南玉琪。
“南師姐!”秦陽恭謹(jǐn)?shù)乇┒Y。
借著月光,南玉琪微微掃視一眼屋子內(nèi),輕聲問道:“你一人獨居?”
秦陽苦笑,這飼馬監(jiān)內(nèi)除了自己,也就剩蘇殘音了,不過她的房間在對面山腳下,距離這里似乎還有小段距離。
見到房間內(nèi)并無他人后,南玉琪踏了進(jìn)來,從腰間掏出一個精致儲物袋,拿出一本泛黃的經(jīng)書遞過來,她解釋道:“這是今日李長老送與丹辰子長老陪罪的?!?p> 聞言,秦陽滿臉疑惑,既然這是李長空送給丹辰子長老的,那現(xiàn)在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房間內(nèi),還是丹辰子長老的女兒親自送來。
南玉琪輕啟貝齒,繼續(xù)道:“你不要多想,丹辰子長老認(rèn)為這是李長老對你的補償,等會你看過經(jīng)書后便會明白。”
“還有一件事,丹辰子長老特意交代,今日救你之事是掌教親自囑咐的?!闭f完,南玉琪根本不給秦陽任何提問的機(jī)會,就回去了。
站在門口,望著那遠(yuǎn)去的倩影,秦陽整個人猶如木柱一般愣在那里,這里面有很多問題讓人無法琢磨。
高高在上的掌教為什么要出手幫助自己?
李長空又為什么會送來經(jīng)書?
想不通干脆就不再去想,走到油燈前,打開泛黃的經(jīng)書,片刻后,他終于明白了南玉琪的話。
這本經(jīng)書是一本殘卷,更準(zhǔn)確地說,是一本名為《靈經(jīng)》的殘卷,上面記載了從開辟靈臺到凝聚靈胎的全部要點。
縱然這是一卷殘卷,但秦陽還是如獲至寶,這是他目前僅有的一本修煉經(jīng)書,自從自己和羽家徹底翻臉后,羽家之人就打著各種旗號,將他所有的修煉資源都竭盡剝奪了。
這本經(jīng)書來的太不容易了,簡直是用自己修道的前途去兌換的,從今以后,傳道大會自己是無法再去了,想必這也李長空贈送經(jīng)書的目的所在。
為了以防羽家再一次來搜查自己的房間,秦陽立刻盤腿在床沿,打開經(jīng)書。
一夜無眠,直到天微亮,他已將整片經(jīng)書一字不漏地背下,拿起經(jīng)書走到油燈旁,下一刻,手中殘卷燃燒起來,不多時,已化為一地灰塵。
辛苦了一夜,雖有些疲憊,但他還是無比滿意,這本經(jīng)書將是他翻身的關(guān)鍵,盡管這本經(jīng)書只有靈胎篇,但是他心中依然充滿了希望。
清晨,飼馬監(jiān)內(nèi),兩個靈動的身影不時穿插在幾十個獸欄內(nèi),一直到晌午,秦陽和蘇殘音這才停下來休息。
送飯的子弟早就來過了,奈何飼馬監(jiān)內(nèi)需要喂養(yǎng)的龍馬太多,所以兩人才不得不拖延到現(xiàn)在。
一番狼吞虎咽之后,蘇殘音帶著秦陽前往丹閣,從昨日起秦陽已是丹閣的采藥童子了。
丹閣的地位在天劍宗是獨一無二的。所有的修士都需要丹藥來提升修為或者是治療傷勢,這也造就了丹閣無上地位。
今日,南玉琪負(fù)責(zé)教導(dǎo)秦陽和蘇殘音辨別藥材,同時秦陽也是第一次得知丹辰子長老的名諱——南不易,四階煉藥師。
時間飛逝,眨眼間,已是黃昏后。
南玉琪在眾多藥童的羨慕眼神中留下蘇殘音和秦陽。
“殘音,明日長老要我去采集一些劍芝靈藥,我需要帶一名童子協(xié)助,你有時間嗎?”南玉琪拉著蘇殘音那潔白的手掌,微笑著問道。
能跟隨南玉琪一起采藥,這是多少人夢寐一起的事情,先不說她是天劍宗有名的美女,更何況她本身還是一名二階煉藥師,蘇殘音當(dāng)即答應(yīng)了。
“那我們說好了,明日寅時我去找你!”說完,南玉琪便離開了。
夜晚,秦陽盤膝坐下,他心中默默念誦《靈經(jīng)》殘片,想要從頭開始修煉。
自從上次被羽茅暗算之后,自己一直都在原地踏步,甚至有時候他都懷疑修為在倒退。
在答應(yīng)羽宮陪葬之前,他身體里面已能儲存一絲靈氣,可如今,他發(fā)現(xiàn)自己體內(nèi)的靈氣竟然消失了。
今日他本打算借助靈經(jīng)來鞏固自己的修為,可是天不遂人愿,按照靈經(jīng)里記載的玄法,他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吸取游離在天地間的靈氣,更不用說淬煉身體了。
兩個時辰過去了,最后他不得不放棄修煉,走到屋子的一角,那里有一方檢查修為的石墩,石墩有五百斤重,按照以前的慣例,利用身體內(nèi)的那一絲靈氣,他可以輕而易舉將石墩提起。
右手牢牢握住石墩上的把手,秦陽左手沉腰落馬,雙腿彎曲成九十度,口中輕聲一喝,想要提起那一方石墩,果不其然,他的懷疑是正確的,原本能輕松提起的石墩,現(xiàn)如今竟如同在大地上扎根了一般,紋絲不動。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羽茅那個老王八到底在我身上做了什么?”秦陽越是回想,心中越是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