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幽谷的日子是極舒坦的,首先景致清幽,繁花漫瀑,林淺予欣賞能力極高,各種古木庭閣坐落雅致。谷外大海磅礴呼嘯,谷內安靜悠然自得,更別提林淺予總是覺得愧對女兒,吃的用的穿的完全滿足,煩悶了看看大表哥林霄的顏,實在修煉的暴躁了和趙班暗里過過招,要不是她每日自我警醒,真在這谷里待著也不錯。
時間飛快來到了春日祭,谷內終日溫暖如春,但管不了外面四季更迭日月流轉。
春日祭趙班是要帶妻兒回長留祭祖的。
趙謐已經打算好了,回族就去找大伯,讓大伯發(fā)發(fā)力。
林雪還沒去過長留宗族呢,聞言再三“申請”跟去長長見識。
不過這話鬼都不信就是了,林雪這家伙嘴甜的跟蜜一樣,總是把自己擺的極為低調,不知道的人還真就信了。
實際上祖父林北魁身居高位,林雪更是實實在在的世族后輩,要是愿意也能成為紈绔的那種。
趙班回頭看了眼送行的林霄和林震:“霄哥兒和震哥兒出去走走嗎?”
林雪下意識站到大哥林霄前面,連忙擺手:“大哥就不去了?!睘樽C明自己說中了林霄的想法,回頭嬉笑確認:“是吧大哥?”
林霄不看臉也是個蒹葭如玉樹的人物,跟皮猴子林雪站在一起高下立現(xiàn),只是和喧叮囑林雪:“不要給姨母姨夫添麻煩?!?p> 林雪松了口氣,連連答應下來。
趙班轉頭看向林震:“你呢?”
趙謐不用聽也知道林震肯定是拒絕的,說起來祖父送來的三個表哥,那真是各有千秋形形色色啊,溫潤高華如林霄,拼命三郎如林震,調皮搗蛋如林雪,不知道怎么想的。
果然,林震拱手:“不去了姨夫,功課還沒完成?!?p> 趙班點頭,長袖一甩罩了三人射空而去。
長留跟翠幽谷還是相隔甚遠的,趙謐想起林霄大表哥沒能一起來,這路上完全是少了幀風景啊,想到這里不由埋怨林雪:“你為什么不讓大表哥一起來?”
林雪嘿嘿一笑。
林淺予湊近趙謐耳邊:“霄哥兒長得太好看了,雪猴兒怕自己又被淪為襯托?!?p> “啊?”趙謐瞪大眼睛看向林雪:“這、這也太卑鄙了吧!”
“人不為己枉少年!”林雪絲毫沒覺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對,表情有些猥瑣的再次嘿嘿一笑:“姨夫長得好看,趙謐長得也好看,趙諫長得一般但勝在氣質,你們趙氏出美人??!姐姐妹妹們,我來了~~”
趙班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母女倆相視一眼,非常默契的選擇了沉默。
林氏三兄弟來到翠幽谷其實已達上千年,但從沒去過長留,長留只知道趙班收了三個弟子,兩邊畢竟有距離隔著,這次要不是趙謐跟林雪臭味相投,估計林雪也是沒這個“長長見識”的想法的。
一行到達長留上空,為表尊敬趙班撤了術法帶妻兒步行前進,趙諫駕輛馬車守在不遠處等待,他因為是族長之子提前回來了十幾天,見到趙班一家趕緊駕車迎了上來。
“叔父,嬸母?!?p> 趙班帶領妻女進了馬車廂,趙諫和林雪坐在車轅上,一行人再次往宗族駛去。
趙謐從里掀開簾子:“大哥,老王家的叫花雞買了嗎?”
“三只,夠不夠?”趙諫面上帶著寵溺,整個人和暖如春風,讓人心寧。
“夠夠夠!”趙謐歡呼一聲,被林雪給一巴掌摁了回去,掏掏耳朵:“吵死了你!”
趙謐沒跟他一般見識,坐到母親身邊眉飛色舞:“那老王家的叫花雞特別好吃,排隊可長了,而且一人只能買一只,這次定要讓母親嘗嘗剛出爐的,絕對好吃!”
之前在武院,雖說月月能跟家人見一次面,但也只是一個時辰,有次她托人排隊買到了老王家的叫花雞,送給母親時卻也涼了。
“安寧說好吃肯定好吃?!绷譁\予握住她雙手,細細摩挲著上面硬硬的繭子,這種未修行時日日磨出的厚繭,并不能隨著時間而消逝。
馬車大約行進了兩刻鐘,終于停了下來,趙氏宗族的門楣高高懸掛頭頂,趙班帶領妻兒下了馬車,春日祭要過兩日才能開始,五人先去了在這里的院子,趙班夫婦又去了祠堂找長兄。
趙諫指著院中樹上的一架秋千:“宗族肅穆,沒什么好玩兒的,就在這里玩吧,你武院里的好友還在上課,要想去武院聽聽課也行。臨近春日祭,父親給安排的事情多,大哥得去忙了,雪兄你看著她點,這小丫頭耐不住寂寞,實在想去城里走走也行,早點回來?!弊詈笠痪湓拝s是對林雪說的。
她跟林雪那可是一拍即合的,林雪不慫恿就千恩萬謝了,還‘看著點’呢,趙謐望天。
“諫兄放心去忙吧!”林雪一派靠譜樣,眼巴巴見趙諫消失在了視線里,趕緊溜回趙謐身邊,眼中閃著驚人的亮光:“你的姐姐妹妹們呢?招呼出來瞅瞅??!”
她說什么來著。
“走了?!彼谇锴鲜幜藘上?,徑直躍下大步向門口走去。
“哪去兒?”
趙謐給他一個‘你知道的’眼神兒:“姐姐妹妹們?。 ?p> “好兄弟!”林雪回了個‘有你不負此生’的表情,激情澎湃。
趙氏宗族往上數(shù)得有二十多萬年的底蘊,但這在恒河沙數(shù)般的天域內卻也只算一般,不過整個家族的古樸氣息還是撲面而來,重重高墻,古木蔽日,經歷了風霜的古宅韻味深遠,不是新居可比擬。
兩人穿巷過門,宗族還是蠻大的,林雪也不認路,只能跟著她走。
“這不是五伯父家翠幽谷來的妹妹嘛!”
嬌囀鶯啼,只聽聲音不見人就知道是個柔美可人的,林雪眼睛發(fā)亮,趕緊轉身,不過明顯事實不如預期,又迅速轉了回來。
速度快的如一瞬,就跟陀螺原地轉了個圈似的,嘴里念念叨叨:“個例個例個例個例……”
趙謐沒管他,正頭疼呢,早年武院同修都是家里兄弟,姐妹也就探望日時遠遠見到過,卻沒打過交道,年幼時倒是跟表姐林婉兒一起玩的很好,不過那時跟現(xiàn)在又有不同。
她思襯良久,一撩頭發(fā)擺出一副迷人笑容:“哦?這是哪里來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