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jīng)死了
砰——
昏暗無光的地下室大門被人一腳踹開,那刺眼的陽光也毫不猶豫的照射在了蜷縮在角落邊的姜枕身上。
常久不見光的姜枕急忙瞥過了頭,身上的雜癢也再一次涌聚。
腦海中浮現(xiàn)出的第一句話就是:她想出去。
“枕枕,好久不見?!苯朴浩疸鲢鲋簦瑴厝岬某莻€渾身骯臟如泥的女人走去。
姜枕問聲,機械的轉(zhuǎn)過了頭。
“嘖嘖嘖,看看你這副鬼樣子,怕是讓人看見了都惡心吧。”姜芷盈附身直視那個雙眸暗淡的女人掩嘴嗤笑。
眸里驀然浮現(xiàn)出一絲蔑意。
姜枕暗暗捏緊手心,緊咬牙齦,那絲恨意也霎那間占據(jù)眼眶:“姜芷盈,要是可以我一定要把你碎尸萬段。”
“呵呵~哼。”姜芷盈聽言嘴角牽扯而起的笑意越發(fā)越喪心病狂,頓了頓,又言:
“你,是不是特別想知道你兒子厲北懿怎么樣了?”
細長的指腹也一下子挑起了那精致的下巴。
這張臉,長得倒是極美,就是可惜竟然生在了姜枕的臉上。
“想。”姜枕漲紅的雙眸仰望著姜芷盈,干涸的喉嚨發(fā)出沙啞的聲音。
她被關(guān)在這里兩月之久,最大的牽掛也只剩下那剛年滿五歲的兒子。
因為那是她活下去的最后希望。
姜芷盈筆直起腰肢,居高臨下的望著那個女人,眼底泛起一絲恨意。
“他已經(jīng)死了,知道他怎么死的嗎?。”
姜芷盈輕笑,咬重了“已經(jīng)”二字,頓了頓聲,又道:
“本來我沒打算讓他死的,只可惜他命薄,剛出門就被那壓過來的大貨車,活生生的壓成了肉餅呢?!?p> “可惜,你再也看不見他了,也不會再聽見他叫你媽咪了。”
轟——
瞬間,姜枕的世界就像是坍塌了一般,發(fā)出轟隆隆的巨響聲。
姜枕猛然抬頭,不可思議的望著那個看似溫文爾雅實則蛇蝎心腸的女人,眼里浮起一絲詫異。
“三月前,厲時衾遭遇的車禍,已經(jīng)于昨天搶救失效,死亡。”
頓時,姜枕的耳邊好似有蜜蜂圍繞一般,一直都在嗡嗡的作響。
整個人都呆泄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抱著頭顱一個勁的搖頭,口嘴里還一直低喃著:“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絕對不相信,他不會死的,不會死的?!?p> 他怎么可能會死,明明兩個月前他都還好好的,怎么可能會死呢。
她和厲時衾結(jié)婚四年,每一年每一天都在進行著無休止的爭吵,因為她——想離婚。
就在三個月之前,厲時衾簽下了離婚協(xié)議書,剛好也在那后一天,他因為車禍進了急救室。
因酒駕和剎車失靈的緣由。
也就在那后一個月,她知道了爺爺?shù)?,公司的破產(chǎn)都是因為姜芷盈,而不是厲時衾。
而就在她想去找厲時衾的時候卻被抓進了這里。
“你不相信你也得承認,因為害死他們的,是你。”姜芷盈雙眼憤憤的盯著姜枕現(xiàn)在的表情道,她越是這樣她心里就越發(fā)的開心。
姜枕搖頭,力竭聲嘶的低吼:“不是我,不是我,是你,是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做?!?p> “因為,憑什么你可以得到厲時衾的歡喜,我就不可以,憑什么,你是高高在上的姜家大小姐我卻要背著養(yǎng)女的頭銜?”
姜芷盈抓起那把發(fā)絲就將姜枕的頭顱狠狠的往墻上砸著,猩紅的眸子中也散發(fā)著滿滿的怒意。
“放,放開……”姜枕雙手撲騰著喊叫。
誰知她越是掙扎,姜芷盈就越是用力。
“姜枕,我再告訴你一聲吧,厲時衾就連死也一直想見你呢,可惜,我告訴他,你恨他,你想他去死。”
“所以他才會心死如灰,才會乖乖的去死~”姜芷盈發(fā)出喪心病狂的笑意,那雙眸子也顯得無比猩紅。
盯著她那已經(jīng)血肉模糊的額頭心中更是欣喜萬分。
“其實,不管是姜氏破產(chǎn),你爺爺死亡,厲北懿的死還是厲時衾的死都是我的主意呢,都是我的,因為我得不到你們誰也別想得到?!?p> 姜芷盈故意加大音份,刺激著已經(jīng)失常的她。
姜枕身體猛然一軟,整個人都緊貼在了冰冷的墻上,那雙眼眸都顯得十分空洞。
她曾一度以為姜氏的破產(chǎn),爺爺?shù)乃劳龆际且驗閰枙r衾在背后下手,所以她一直怨他,恨他。
可惜這些既然是她自以為是最好的姐姐設(shè)計的主意。
果然,人心隔肚皮。
“因,因為你下賤、做作、虛偽。”隨著,墻邊的女人猛吸一口氣,緊捏著拳頭想轉(zhuǎn)身掙扎。
卻再次被她扯緊著發(fā)絲抵擋在墻上摩擦。
姜芷盈聽言,心中涌聚起的怒氣再次使她抓著她的頭發(fā)再次狠狠往墻上砸去,“去死吧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