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在出神,他叫道:“師姐,在想什么呢,想得這么出神?”
辜芳笑道:“在想以前在學院時候的事情啊,你忘了,你為了拿那半瓶枇杷膏給我,把何主任得罪了,何主任不是告了你的狀了嗎?”
他想了想,咬牙切齒地狠狠道:“是啊,你說何主任這人多陰險啊,他知道殷老師護短,偏偏就不找殷老師告狀,卻去找孟菲菲教授。你知道我當時有多怕孟教授嗎?她在過道的那頭走過來,我都要繞開走的。那天,孟教授大發(fā)雷霆,把我叫到她的琴房,甩給我那十首世界上最難彈的曲子,命令我,不過關不準吃晚飯。你都不知道那十首曲子有多難彈,我就是把手指彈斷也達不到她的要求啊。反正那幾天就是天天挨訓,天天被孟大魔頭訓哭。幸好到了第五天,殷老師來救我了?!?p> 辜芳望著他笑:“殷老師真是一個好老師?!?p> “是啊?!彼c頭,“那天殷老師剛好從歐洲作交流回來,晚上九點多了吧,一聽了這個事情時差都不倒了,飛奔著過來救我啊。推開門的那一剎那,我一看到殷老師,馬上就哭了,真是見了救星一般。這可把孟菲菲教授氣死了,還跟殷老師吵了起來,說殷玲你再這樣護犢子,遲早把他給毀了,他遲早會變成第二個鐘國銘。不過,后來殷老師還是把我?guī)ё吡?,還去了一趟館子,吃了好多香噴噴的餃子。殷老師還說,看把人家的孩子給餓得,怎么向人家父母交待呀!”
說到這,他都笑了,自己以前在校的時候,好像經常這樣惹事吧,可謂是劣跡班班,馨筆難書了。
幸好有恩師護著他,不然的話,他都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呢。
辜芳溫柔地望著他笑。她離校的時候就知道了,殷老師對這個小師弟可謂是百般寵愛,千方百計的護著,不讓他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不過,有一件事情倒是很有趣。不是有一種緣份叫做:不打不相識嗎?何主任雖然經常被她的這個師弟氣個半死,卻是越來越喜歡他了。不僅他藥櫥的枇杷膏任她這個淘氣的師弟取用,還經常把他叫了去,幫忙制作枇杷膏,等于把制作枇杷膏的秘方傳給了他。
“不客氣?!彼馈7凑泻沃魅文撬帣坏蔫€匙,明搶不成就暗偷唄,頂多再被孟菲菲教授罰一頓。
“殷老師的生日快到了哦,你有什么想法?”辜芳忽然說道,“以前在北音的時候,就數(shù)你主意最多了,老師也是最疼你的。你說說看,大家合計合計,一塊施行?!?p> 他看著師姐,腦海里掠過的是方才孟菲菲教授對他說的話。一股沖動之下,話就沖口而出了:“師姐,我們給老師辦個音樂會吧,大家都來,一起給老師慶祝,老師一定會很感動的。”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呢?”辜芳笑了起來,“我都說了,就你主意最多,難怪老師那么疼你?!?p> 他忍住心頭的激動,道:“師姐,到時候,在音樂會上,大家都說一句感謝老師的話。至于其他的,我們先聚一聚,大家碰個頭,有什么好主意的,盡管說出來,反正不管怎么樣,都要給老師一個驚喜?!?p> 辜芳也興奮起來:“好,就這么定了。我先飛新加坡,過兩天我再回來。國外的同學我負責聯(lián)系,國內的,你來吧,到時候電話聯(lián)系?!?p> 他點頭:“電話聯(lián)系?!?p> 見辜芳這回真的要走了,想起有一件事情還沒問呢,他忙道:“師姐,等一下?!?p> “怎么了?”辜芳有點莫名其妙。
他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了:“方才師姐在跟誰說話?是北音新聘的老師嗎?”
辜芳知道他經常來北音看望殷老師,對于北音執(zhí)教的老師都很熟悉,便笑著說道:“難怪你不認識呢,是新聘的,也是我的朋友?!?p> 他很是納悶:“師姐,你不是一直在英國嗎?你們倆是怎么認識的?”
辜芳笑著說道:“你相不相信人與人之間是有緣份的?我跟納蘭就很有緣份。那年我出國去新西蘭,她也去新西蘭旅游。我的行李箱跟車上的另一個人的行李箱一模一樣,那個人拿錯了,我的護照,所有的證件都沒了,沒錢,沒地方住。她知道我是北音的,很熱情的讓我到她家去住,又幫我聯(lián)系大使館,補辦護照。這樣我們就認識了,還成了好朋友?!?p> 他心道,原來如此。
她的古道熱腸他是見識過的,不然的話他這條命是誰救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幫助的人太多了,所以,對于每一位她幫助過的人,她并太想去記住,這其中包括他。
他覺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下意識里,他是希望她能夠記住他的。
師姐說她與納蘭是有緣人,他仔細想了一下,這段時間,他陸陸續(xù)續(xù)的,也見了她不少次吧,算不算是有緣人呢?
“真的是北音新聘的老師啊。”他有些感慨,“這么年輕這么漂亮的姑娘,能管得住北音的那些高傲的學生嗎?那些學生肯聽她的嗎?”他表示懷疑。
辜芳看著他笑道:“只要沒你這樣氣老師的學生,就沒有什么問題。”
他哭笑不得。
辜芳道:“小師弟,我走了,納蘭教學自有一套,不用擔心。下次再見的時候,我介紹給你認識吧,我的這個朋友,可是相當有名的呢。”
他笑著點頭,說“好?!?p> 其實都不用介紹,他都認識她有一段日子了,她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他覺得師姐最后說的那句話很逗,跟他那長不大的小師妹袁珊珊一樣的口吻。袁珊珊也說過,要把她的姐姐介紹給他認識,結果呢,只怕是連袁珊珊自己都忘了這個事情了吧?
說曹操,曹操到,想也是一樣的。
他的這個想法一閃而過的時候,袁珊珊的電話就打進來了:“二哥哥,你現(xiàn)在在哪里?我現(xiàn)在就要見到你?!?p> 他嚇了一跳,好看的眉毛微擰:“小師妹,你這樣說會讓人誤會的啊?!?p> 袁珊珊在那頭哈哈大笑:“二哥哥,嚇著了吧?”
他有些無奈地搖頭。
他的這個小師妹,就喜歡一驚一乍的,也不知道收養(yǎng)她的那家人是如何教出這么一個沒心沒肺的養(yǎng)女來的。不過,殷玲教授卻是非常的喜歡她,她心思也巧,變著法子逗殷玲教授開心,常常把殷玲教授逗得開懷大笑,是一枚可愛的開心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