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林川天生抗藥性強一些,麻沸丹的藥效并沒有持續(xù)半個時辰之久,才一二十分鐘他便已經(jīng)恢復(fù)了意識。
可他沒急著睜眼,明面上仍裝作昏迷的樣子,暗地里憑著除看以外六感偷偷感知著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
耳邊傳來的車轍聲,以及不時的顛簸,想來自己一行人正在被運往某地的途中。
稍稍瞇起一只眼,小心打量著四周。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與王鐵頭,侯三馬六三人置身于囚車之中,四下有大隊的兵丁緊緊圍簇著。
往前看,最前方有兩人騎著高頭大馬,一人為前一人在后,僅憑背影還認不出二人的身份,但想來靠后那人應(yīng)該是朱楊。
他的馬背上還伏著一個人。這人應(yīng)該也如林川幾人一樣昏迷了過去,現(xiàn)如今趴在馬背上一動不動,可這人的側(cè)臉正好暴露在林川的視野范圍內(nèi)。
這人正是引得這一串事件發(fā)生的導火索,春兒。
遠遠看見春兒那精致臉蛋上的暗紫色傷痕,除了在心里默默替她悲傷外,林川也立誓要救她出這苦海。
再看沿路景色,四周是已經(jīng)幾乎落盡樹葉的不知名樹木,寒風一起卷起落葉四下?lián)]落,總讓人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寒意。
應(yīng)該是在昏迷的這段時間里出了城,現(xiàn)在不知正往哪走,但有一點林川能確定,他們現(xiàn)在所走的路與官道相距甚遠。
就在林川聚精會神地打量著四周時,整個隊伍突然停了下來。林川還當自己被發(fā)現(xiàn),頓時不敢再有動靜,緊張且警惕起來,心臟不斷沖擊著胸口,這等處境下一旦出了事,自己等人的小命可就徹底交代到這了。
等了有一會,發(fā)現(xiàn)身邊并無異變,這才再次動作起來。
拿眼偷瞧四周,發(fā)現(xiàn)與之前的情景大同小異,唯一能引得人注目的是,正前方出現(xiàn)有一間簡陋的木屋,木屋旁有一方矮矮的墳?zāi)埂?p>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此景,大抵會猜想到,此間住著一個有故事的守墓人。
林川眼瞧著打里間出來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身穿著一般百姓常著點粗布常服,看起來甚是普通。
這中年人出來后,看到頭前之人先是一驚,隨即來到那神秘人的面前,雙膝著地朝他跪拜。
由于距離過遠,林川也聽不清他們言語了什么。
只是在他們講完后,就有兵丁受命拖帶著自己幾人朝木屋中走。
在經(jīng)過那神秘人跟前時,林川明顯的心跳加快,生是怕露出破綻遭人起疑。
可以打包票地說此刻面臨的驚險不比前幾次的生死間行走差。
冷汗控制不住地流滿后背,里面的衣服被完全浸濕。此刻林川著實羨慕王鐵頭幾人,看來昏迷也有昏迷的好處,至少不會如此擔驚受怕。
好在一切有驚無險,那神秘人與朱楊并未起疑心,任由著兵丁將幾人押解進屋。
等進了木屋,還沒等林川有所反應(yīng),木屋中就傳出齒輪旋轉(zhuǎn)碰撞的聲音。
這聲音當真是驚著林川,身體明顯的一抖,好在押解他的兵丁此刻也被那聲音吸引,這才沒有注意。
那齒輪聲僅停留了片刻,取而代之是一陣重重的悶響。
林川正好偷瞧到原本的木床瞬間上下兩分,露出一個黑漆漆的通道。
看這一幕,林川著實覺得心驚,若不是裝昏迷,誰能想到朝廷之人居然在城外建有這等隱秘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