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陽宮里,李書伽一身藍(lán)衣坐在正殿中,撫著瑤花琴。
碧瑩看著李書伽一直看著那把琴,忍不住道“娘娘,這琴您都盯著它半天了,別再看了。”
李書伽如嬌花般的臉上,卻總皺著眉頭。
“這流花琴,是當(dāng)年我進(jìn)宮時,他送給我的,我靠著這把琴得到了陛下的寵愛,也離他越來越遠(yuǎn)。”
碧瑩連忙下跪道“娘娘,您如今已經(jīng)是宮里的婕妤娘娘,萬萬不可在思慮從前的事了。”
“碧瑩,本宮沒有后悔,呵,本宮要做他心上的一根刺,狠狠地扎在他心里?!?p> “娘娘,您這是何苦呢,如今殿下既已尋覓了良人,您就不要在傷害自己了?!?p> “好了,本宮知道分寸,既然走到了這步,就只能往前走下去。本宮要做的還多著呢?!?p> 李書伽起身道“走吧,去太極殿看看陛下?!?p> “是,娘娘?!?p> 京城,艷紅樓,天字號第一間,一個一身玄色衣衫的男子,端坐在桌案前。
過了一會,一個面容姣好的男子打開了門。
“太子殿下,奴婢等您等的好苦啊?!?p> 太子眼帶笑意,一把拉過了那男子在懷中。
“本宮來這里,為的可全都是你啊?!?p> 那男子在太子的耳邊軟綿綿的說道“太子殿下都多久沒見奴婢了,自從太子殿下大婚之后,來見奴婢的次數(shù)就少了,奴婢可是天天等日日盼,就等著太子殿下過來呢。”
太子撫摸著男子的后背道“還不是因為本宮家里的那個母老虎實在是悍婦。她仗著自己是林宇輝的女兒對我是一點都不放在眼里,本宮這個太子在東宮竟不如一個太子妃說話算數(shù)。”
“殿下,那可是大將軍林宇輝唯一的嫡女,有了這份靠山,太子殿下還用得著發(fā)愁嗎?”
“可,可是,那悍婦一進(jìn)東宮,便將我身邊的良娣美姬都遣散,現(xiàn)在就連我平日里多跟丫頭說一句話都不行,我這也是被逼無奈,前些日子請奏父皇修繕宗廟,才得以寬慰幾日?!?p> “忍常人不能忍,方能得常人不可得。太子殿下,稍安勿躁。若是您有一天榮登大寶,這皇后娘娘可未必是太子妃啊?!?p> 太子看向懷中的美人道“等三弟打完北境,班師回朝,我那幾個弟弟也該收收心了?!?p> 池月凝眸看向太子道“池月斗膽向太子殿下進(jìn)言?!?p> “說?!?p> “池月以為,齊王與平王一黨不足為懼。貴妃娘娘早逝,德妃寡寵。至于賢妃一黨,母盛兒幼。池月以為,當(dāng)今天下能撼動太子殿下的地位的,唯有衛(wèi)王。”
“可,可三弟與本宮一母同胞,況且衛(wèi)王自小并無心思在王位上?!?p> 池月挑起太子的下巴道“殿下眷戀手足之情,可衛(wèi)王兵權(quán)在握,殿下若是只靠手足之情約束衛(wèi)王,那衛(wèi)王亦可用手足之情來約束殿下。北境之地,昔日大將軍一路北上殺敵無數(shù)。為什么陛下如今不派得力將軍所去御敵,反而罷了齊王的兵權(quán)讓衛(wèi)王出兵。殿下真的考慮過嗎?”
太子大驚,連忙脫身道“從前本宮只當(dāng)美人是解語花,卻未曾知曉美人竟有如此高見?!?p> 說著太子一把拉起池月道“美人今日高見,可當(dāng)本宮師已?!?p> 池月笑著說道“殿下是想讓池月出了這煙花柳巷,去東宮做個大人?”
“本宮要封你為太子洗馬,要你入東宮,為本宮所用?!?p> 池月拉開太子的手道“太子殿下是想讓池月一個艷紅樓的戲子宮里當(dāng)職?殿下,萬萬不可。殿下此時此刻正是需要勢力威望之時,萬萬不可因為池月,自斷前路啊?!?p> 太子憐惜道“如此為本宮思慮,為你一人矣?!?p> “太子殿下,當(dāng)下最要緊的是要與太子妃維持好關(guān)系,最好舉案齊眉,敬而遠(yuǎn)之。”
“本宮對著悍婦還要舉案齊眉,本宮看著她都心煩?!?p> “殿下要忍,昔日霍成君得仗母家權(quán)勢當(dāng)上皇后,宣帝明知皇后殺了先皇后,依舊寵愛。直至羽翼漸豐,將皇后母族滿門抄斬,霍成君也因此被廢。殿下何不效仿宣帝,待到事成之時,一切都將如殿下所愿。”
太子攬住池月道“得之所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