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精神損失費還是要的
“沒……沒什么要商量的了，都商量好了，都商量好了，妾身們這就回去為大小姐準備后天的婚禮，一定把婚禮辦得風風光光的，妾身們這就不打擾大小姐了，大小姐忙，大小姐忙……”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往門外走，李蔣兩個見此也跟著站起來，對趙寶珠行禮告辭。
等她們帶著丫鬟婆子走到門口的時候，忽聽趙寶珠悠悠地說，“對了，我早上叫碧玉把聘禮里的肉和雞送到廚房了，記得結算成銀子放回嫁妝里，我們趙家可不能學那等小家子氣的人家，還要扣出男方的聘禮貼補家里?！?p> 眾人腳步一頓，李蔣兩個面面相覷都不知突然間這是怎么了，劉氏臉色漲得通紅，低著頭應了聲，“是，妾身一定記得把銀子加進去，大小姐請放心?！?p> “嗯，那沒事了，你們下去吧，”趙寶珠說完又端起茶杯，就在劉氏她們準備再次行禮告辭的時候，“哎呀，剛才顧著跟姨娘們說話，我倒是忘了一事，祖母給我的嫁妝單子里寫著飯桌椅子，衣柜書柜好些家具，現在時間緊急怕是沒時間去丈量尺寸趕制出來了，一并折算成銀子讓我過去慢慢做吧，爹要給我的嫁妝，姨娘們要是實在來不及備下，也可以折算成銀子給我?guī)н^去，我嫁過去會好好跟夫家解釋的，不會丟了我們趙家的臉?！?p> 真要了你們給我準備的衣服被子褥子，我用著還怕膈應呢，還是銀子實在啊。
劉氏胸口起起伏伏，簡直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你……”你想錢想瘋了吧！眼睛看到趙寶珠要笑不笑的臉，心里一激靈，僵著張臉，愣是改了口，“您說得對，還是大小姐想得周到，妾身們這就回去忙活?！闭f完便匆匆往門外而去，仿佛背后有鬼在追，身形好生狼狽。
趙寶珠眼都沒抬一下，低頭喝了口茶。哼，把我吵醒，想占我便宜？可不是容易的事。最好別再惹我，不然這么點銀子，可是不夠陪我精神損失費的。我現在是有靠山的人，趙家大少爺實在是太給力了。
等那幫人走了，翠竹樂呵呵地給趙寶珠添了茶，一雙圓圓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就差拍手叫好了，“小姐，這下可好了，婚禮也有了人替小姐操辦，我看劉姨娘都要氣死了，叫她欺負小姐，就要氣死她?！?p> “別亂說話，劉姨娘他們來給我添補嫁妝是好心，我們要感恩，知道嗎？”趙寶珠端起茶剛要往嘴里送，又放下了，剛才端著杯子裝模作樣順手了，喝的茶有點多。
“小姐說得是，真是要多謝老爺和劉姨娘他們，夫人和老夫人走了，大少爺又不在家，難得他們還記著給小姐操辦婚禮，給大小姐長臉，”翠竹偷笑，“那小姐，有了他們幫忙，我們還要接著收拾嗎？”
趙寶珠想了想，說：“大頭我們早上已經清點的差不多了，就剩書房一些書和賬本還有我房里一些慣用的東西，今天就不用你收拾了。既然婚禮要大辦，有些事情還是要清楚的，該準備的要準備，現在也不知男方那邊是什么個情況，你去找個大媽私底下打聽打聽，”趙寶珠暗暗觀察著翠竹的神情，見她沒露出驚訝的表情，才接著說，“看看嫁到鄉(xiāng)下要準備些什么，別到時要用上了沒有弄得大家都尷尬?！币郧暗内w寶珠有沒有人教過結婚相關事項她不知道，反正她自己是什么都不懂的。
雖說她自己是不怎么在意這些虛的，但古代就是封建社會，封建社會是什么時代，就是等級分明，條條框框的規(guī)矩多。趙寶珠覺得自己還是能按照這里習俗做的都做了，寧可麻煩這一兩天，但求平平穩(wěn)穩(wěn)地走了過場，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渡到婚后生活。
翠竹倒是不覺得趙寶珠不懂這些有什么奇怪的，恭順地屈膝行禮，應道，“是，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打聽清楚了?！闭f著便轉身腳步匆匆地出了門去。
翠竹剛出去，碧玉便進來了。趙寶珠看看門口，翠竹說自己睡了兩刻鐘劉氏便帶人來了，那現在有過了兩刻鐘了嗎？靜靜地盯著門口看了一會，趙寶珠終是放棄了靠研究外面的光線來判斷碧玉有沒有遲到，技術太高超，不是她這等凡人能會的，這里也沒有什么來判斷時間的物件……也許有的，只是她沒看見……回頭再好好找找吧。這樣不知時辰的過日子也不是辦法，遂也不問剛才那一幫人進來的時候她在哪了，左右不是什么要緊的人物，用完這兩天兩人估計也不會再有什么交集了，淡淡地吩咐道，“走吧，我們下午到書房把那些書理一理?！?p> 碧玉進來的時候看到趙寶珠傻傻地坐在大廳中，也不說話，就呆呆地看著門口，心里哼笑了一聲。莫不是被嚇傻了吧？從昨天醒來這個小姐就怪怪的。要說以前的小姐她還需要討好著，但自打昨天她掉湖里被救起來，她就看不上眼了?？粗止脿斖嘶椋蠣斢枚〗沩斄俗约旱幕槭?，還把自己許給了個鄉(xiāng)下鰥夫，她愣是一個屁都沒放，她就沒見過這么傻的人，要是以前的小姐一定鬧上了。一定是被水泡壞了腦子，跟著她還有什么前途，沒看見平日里在這院子里轉的人現在都不見了人影嗎？
碧玉正低眉想著事情，突然聽到趙寶珠淡淡的聲音，嚇了一跳，抬起頭來對上她的眼神不知怎么的有點心虛，連忙又低了頭，應了聲，“是，”乖乖地跟在她身旁一起朝書房走去。怎么回事，小姐剛才那眼神竟覺得有點嚇人，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趙寶珠可沒把心思放在一個沒什么重要的丫鬟身上，她只是有點奇怪，難道以前的趙寶珠就是一個厲害的角色？剛才自己把劉氏他們堵了回去，也沒人表示奇怪；要說是厲害人物吧，昨天到今天早上，自己都是神色淡淡任人安排，同樣沒人表示奇怪，所以究竟是哪樣呢？
想不通，不明白……想了一會趙寶珠都沒敢確定這以前的趙寶珠究竟是什么樣的性格，便也不想了。就這一兩天了，過后我什么性情我說了算，管她以前是什么樣呢，反正沒人說我那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