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和一只惡犬對峙的時候,千萬不能逃跑,一旦你轉(zhuǎn)身逃跑,狗就會知道你害怕,就會拼命追上來咬你。
商陽想到了不知道家中的哪一位老一輩跟他講過的,面對惡犬時候的應(yīng)對措施。
不能扭頭,不能慫。
所以,商陽的選擇是,直視這只喪尸犬的眼睛。
這樣一來,慫是不慫了。但之后該怎么做,商陽不知道。
要不先汪汪叫兩聲,以示友好?
還沒等商陽把這個想法付諸行動,對面那只喪尸犬就先動了起來。
它的四肢躍動,兩步并做一步,一下子就竄到了商陽的跟前,并且一躍而起,張大了帶涎水的嘴。
它的撕咬目標,是商陽的喉嚨。
一擊斃命的攻擊選擇。
商陽甚至已經(jīng)可以聞到喪尸犬嘴里面那股腥臭的味道。
“小C!”
不過,在喪尸犬動起來的那一刻,商陽也沒有坐以待斃。
“狗口腔的特寫!”
本來是懸浮在商陽上方的小C,在接到拍攝指令以后,移動異常迅速。
在那只喪尸犬躍起之時,小C就已經(jīng)伸長了鏡頭,擋在了商陽與狗之間。
大張著的狗嘴,沒有咬在商陽柔軟的脖頸上,而是一口磕在小C那堅硬的金屬外殼之上。
這一口,因為力道太大,磕得這只喪尸犬,獠牙崩斷。
這一口致命的撕咬,被小C擋下,但喪尸犬依舊是飛撲向商陽的,牛犢大小的身軀,撞擊在商陽的身上。
喪尸犬這次攻擊本意是撕咬而不是撞擊,再加上被小C卸去了不少力道,但還是撞得商陽重跌在地,氣血翻涌。
不過,那條喪尸犬,此刻也還不好受,因為小C的身體,正整個堵在了狗嘴之中。
機會!
雖然頭暈到眼前發(fā)黑,金星亂冒,但商陽還是跌撞著爬了起來。
他知道這可能是面對這只喪尸犬,唯一的機會。
視野之內(nèi),那一團躍動的微軟燭光,踢倒就好了,邁動有點無力的雙腿,商陽踉蹌著跑動了起來。
另一邊,小C也已經(jīng)從喪尸犬的嘴里面被吐出來。
“嗚嗚!”
喪尸犬沒有去管磕掉它獠牙的金屬圓球,而是嘶吼著拔腿去追商陽。
還有五米……四米……三米……距離那個躍動的紅燭火光越來越近。
左腳支撐,右腳一擊漂亮的大力抽射,燭臺和商陽的腳背親密接觸的后一刻,便成了一個利索的弧線飛了出去。
燭臺被踢毀的同時,商陽可以嗅到,那股喪尸犬身上帶著的腥臭氣息,已經(jīng)到了身后了……
與此同時,在陣眼被毀的一霎那,高府的高墻之內(nèi),鋪天蓋地的發(fā)絲攢射了出來,極其迅速地拉扯住了已經(jīng)在商陽身后躍起的大犬。
數(shù)道發(fā)絲纏繞住了喪尸犬的四肢,緊緊裹住了它的大嘴。同時越來越多的發(fā)絲裹襲過來,在喪尸犬的身上纏繞,包裹成一個密不透風(fēng)的繭。
“嗚嗚……”
被發(fā)絲越勒越緊的喪尸犬,只是這樣嗚咽了幾聲,就再也不動彈了。
“公子?!庇乃{色的身影從高墻之后飄蕩而出。
正是鬼魂形態(tài)的常小白。
“好險,多虧有你小白?!鄙剃栭L舒一口濁氣,向著常小白露出一個笑臉來。
“多虧有我嗎……”常小白只是這樣講。
一直懸浮在高墻之后待命的常小白,可是看到了商陽搏命摧毀陣眼的全過程。
只能看著,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覺讓常小白感覺很無力,她甚至都不敢出聲影響商陽。
不過,商陽笑臉,看來很溫柔啊。
常小白稍稍安心了一點。
“下次這樣的特寫鏡頭要求,請允許小C拒絕,真的很惡心?!睉腋』厣剃柕念^頂,在高老莊之內(nèi)久久沒開過口的小C這樣講。
因為盡職盡業(yè)湊到狗嘴里面拍特寫,小C的身上沾滿了死狗的口水。
“攝像本來就是臟活累活!”劫后余生的商陽,已經(jīng)有余力應(yīng)對小C的這種抱怨了。
“蠢書生!”高墻之后,又一個幽藍色的身影從相同位置漂浮出來,“那個高才已經(jīng)死了。”
鬼魂化的常小黛落到了常小白的身邊。
“死了啊……”這個結(jié)果商陽也料想過,“小C,投射那兩個跟蹤著高翠蘭的微型攝像機的影像?!?p> 高翠蘭很可能與戲偶相關(guān),當務(wù)之急,是不能讓黃崖的計謀得逞。
光屏投出。
可以看見高翠蘭此刻正走在去往福陵山的路上,幽暗的黃泥路,四周雜草叢生,此刻她還未進山中。
在這條黃泥路的另外一頭,正站著一個道人。
兩個微型攝像機只是遠遠跟著高翠蘭,那個道人在畫面里面只是一個小人影。
但依然能看得清那玄黃的道袍,以及一只手里捧著一顆紫黑色的怪蛋,正是黃崖。
“這黃鼠狼這么心急?”
黃崖在距離高老莊不太遠的半道上,就堵住了形同傀儡的高翠蘭。
不管怎么看,現(xiàn)在的形勢都非常不妙。
看著黃崖手里面的怪蛋,商陽猜測到他可能是要拿高翠蘭做獻祭。
雖然不知道獻祭人選為什么非得是高翠蘭。
不過,現(xiàn)在沒有時間考慮太多,攔下黃崖,這是商陽心里面唯一的打算。
商陽當然不知道黃崖得了白骨生肌的外傷藥,劍傷愈合大半。他心里的盤算是,黃崖身上還有傷,小白小黛對上他有勝算。
“快!我們趕過去!”商陽朝著福陵山的方向跑了起來。
他跑得很快,估計比大學(xué)任何一次體測成績都要快。
但,其實在看到黃崖那一刻商陽就清楚,自己這邊,即便再快也趕不到高翠蘭那邊去了……
另一邊,福陵山下的黃泥路上。
高翠蘭已經(jīng)渾渾噩噩走到了黃崖的身邊。
“嘿嘿?!秉S崖那雙小眼睛打量著高翠蘭,放出了精光來。
在他眼前的,可是一個謫仙,一個神仙級別的靈根魂魄。
黃崖把鳳凰陰卵舉起來,陰卵上的濃重死氣,一下子肆虐出來,包裹住了高翠蘭。
沒有半點猶豫,也沒有做半點多余的事情,在高翠蘭走到身邊的下一秒,黃崖就開始獻祭高翠蘭的魂魄。
一個神仙的魂魄已經(jīng)打包送到自己的眼前。
難道黃崖還會沐浴焚香,凈衣正冠一番再下手獻祭,好給故事里面正義主角充足的救人時間嗎?
不,黃崖不會,黃崖不傻。
機不可失。
好運不會眷顧傻瓜。
所以,聰明的黃鼠狼,得逞了。
高翠蘭臉上的渾噩表情,好像是被抽離出來一樣,變成了平和安詳?shù)臉幼?。她的氣息也慢慢停止,像一只扯斷了絲線以后的戲偶傀儡,頹然倒地。
那股包裹著高翠蘭的濃重死氣,慢慢從高翠蘭的身上剝離開來,回到了陰卵之中。
“噫!好了!我成了!一顆神仙魄的陰卵!……為……為什么???”
計劃得逞,值得慶祝,在黃崖興奮到癲狂的下一秒,他那喜悅的表情,全都凝固在了臉上。
為什么?
為什么鳳凰陰卵在獲取了高翠蘭的魂魄以后,一點變化都沒有?
以往即便是獻祭掉一個凡人的魂魄,陰卵上的濃重死氣,也會小幅度濃重幾分。
為什么,現(xiàn)在一個有著靈根的神仙魂魄,被作為祭品獻上,鳳凰陰卵會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有一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