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山群島,微風(fēng)輕徐,在驕陽如火的海面上輕拂而來,幾番清涼沁人心脾。放眼望去四下是一片寬廣的沙灘,間雜著些人影恣意行進(jìn),步履匆匆的痕跡在潮去潮來的拍擊下輕柔撫平。悠然的美景,組成一幅美麗的畫卷,讓人心靈蕩漾。
這里,位于亞洲大陸東邊的茫茫大海之中,它遠(yuǎn)離了凡俗紅塵的喧囂嘈雜,靜靜矗立在海邊,島上甚至還保留著許多古老的建筑,充滿神秘的氣息。自古以來,誕生于此地的神話故事數(shù)不勝數(shù),讓人心馳意往。
普陀山,為佛教四大圣地之一,位于舟山群島的東側(cè),三面環(huán)海,大山前平后凸,足有上千米的海拔高聳入云,看不透徹。它就像是大海上的一顆明珠,又像是東方的指路燈,美不勝收的奇石怪林,聲勢浩大的激流波濤,讓這里成為聞名遐邇的旅游景點(diǎn)。
而今,山上有一禪院名曰“普陀寺”,傳言此地每隔百年便有“佛文”自神像下顯化,讓寺廟幻化為圣地,只要身在寺內(nèi),無論此人身患何疾何病,都能夠在短時間內(nèi)康復(fù)如初,但卻從未被證實(shí)過,為這個地方增添了一分神秘色彩。
從遠(yuǎn)處遙望寺廟,其佛龕正堂到海邊上,有一條筆直而又寬闊的石梯,稱為“登天梯”,作為上下山的唯一道路,前往普陀寺必須坐船從海上航行到天梯山腳,那里有一塊面積并不大的凹形空地作為碼頭,來來往往祭祀朝拜的人,絡(luò)繹不絕。
今日恰逢中秋,佛龕外矗立著三道身影,在登天梯外休憩。其中一人男子身材圓潤,留得一頭短發(fā),黝黑的膚色上沾滿了汗滴,雙頰更是泛出了一絲紅暈,他重重的喘了一口氣,望著身邊的伙伴。
“軒哥,你覺得這樣有用嗎?該死的佛陀如果真的顯靈,也不會讓伯母。。?!?p> “心誠則靈吧!”旁邊是一個健壯的小伙,名叫余軒。深黑的一襲長發(fā)下,是一張憂愁黯然的臉龐,泛著微紅的嘴唇微微的蠕動一下,似乎想說什么卻又閉目不言。
旁邊的男孩叫陳大志,陳家和余家生活在西部深山之中,世代狩獵。不幸在一次行動時,陳大志的父母受重傷去世,臨終前將他托付給余軒家,因陳大志比余軒年少,所以便有了兄弟相稱。
奈何風(fēng)云不測,余軒父親在外出狩獵的時候不幸遇難,而同行的母親回來后卻整天憂心忡忡,恍恍惚惚,更是患上了難治的痢疾,雖能夠行動自如,但天天卻飽受鉆心般的疼痛。
陳大志和余軒雖不同姓,但日子久了,如今已然融入到一家中,余母也將陳大志當(dāng)做自己的親兒子一般。但時間越久,余母的病癥復(fù)發(fā)得越來越頻繁。
為了讓母親早日康復(fù),余軒他們四處求醫(yī),另一方面是希望通過沿途的風(fēng)景讓余母心情舒緩,相當(dāng)于半游半醫(yī)。
一個偶然的機(jī)會,余軒從一個江湖術(shù)士的口中得知,舟山群島上的普陀山會在近期顯靈,到時候整個寺廟內(nèi)會被圣化,從而百病消除。恰好余軒他們正在附近,懷著半信半疑的那份疑惑,隨著大眾的潮流,他們來到了普陀山。
“母親,您現(xiàn)在感覺好些了嗎?據(jù)那術(shù)士說,每隔百年一遇的圣跡可能會在最近出現(xiàn),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蓖菑埍徊⊥凑勰サ孟莸哪橗?,余軒輕嘆。
“好孩子,為母現(xiàn)在已了無牽掛,你父親早早的離開了我,這么多年的含辛茹苦,終于讓你和志兒養(yǎng)大成人了,有你們這份孝心,為母就算死,也無怨無悔了。”
“母親,您言重了,您放心,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好好的,所謂天無絕人之路。。。”余軒語落,不由瞥過了臉龐,他知道這個病的嚴(yán)重性,疼痛起來深入骨髓,坐行皆如同成千上萬條蟲子在撕咬一般。
“軒哥說得是,伯母您就不要多想了哈!我們一定會找到方法的?!标惔笾灸抗鈭砸?。
“傻孩子,你們放心,有你們兩個守在身邊,我會堅持下去?!?p> 余母雙臉滿是欣慰之色,她那蒼白的臉微微一動,艱難的擠出一絲笑容。
在余軒經(jīng)過普陀寺的正堂時,他發(fā)現(xiàn)有許多小販在路邊出售一些奇形的石頭,有通體藍(lán)色的、白色的,也有七彩相交的,更有的像似了一些小動物,輪廓分明,顯得栩栩如生。來往的人大都被這些石頭給吸引住了,圍在一起不斷的打量著。
余軒緩緩靠近,目光停留在一塊心形的石頭上,光滑如玉的石頭,一縷五彩綢帶般的花紋纏繞四周,中間留有一抹白色,猶如朝霞,又似夕陽。更讓他驚訝的是,在石頭刻有一排小字:母愛無疆!他心中觸動,買了下來,等待回去后再慢慢琢磨,而后和陳大志攙扶著母親緩緩登上普陀寺的“登天梯”。
“傳說這登天梯乃是一名上古大能,將一座高聳入云的大山直接打磨而成,所以雖然這石梯長約一公里,卻是一塊整體,真不知道是真是假?”
“道聽途說,不可信,不可信。”
“就是,神魔古怪之類的東西,都是迷信罷了?。?!”
余軒悄然回望,看見身后幾人衣著華麗,一身上下滿是名牌,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是非富即貴之人。
此時他們還是不斷的談?wù)撝?,似乎對這石梯非常感興趣。他側(cè)過頭看著地面整齊劃一亮如白玉的石梯,在數(shù)千年來的風(fēng)吹雨打之下,居然映照出淡淡的光輝,而且?guī)缀鯖]有磕碰的痕跡。心中暗想,如果這真是某一個大能造成的,未免也太過于駭人聽聞了。
終于到達(dá)了佛寺的正堂外,一眼望去人頭涌動,密密麻麻讓余軒眼花繚亂。一縷縷輕煙隨風(fēng)而起,間雜有燃香的塵埃,也有泛著煙霧的福紙,寺廟的前面的石階下,到處都彌漫這虔誠的聲音。余軒和陳大志分別點(diǎn)燃了一柱佛香,在人群外圍靜靜的祈禱著。
“都說普陀寺一個世紀(jì)便會有一次讓人起死回生的機(jī)會,好像這次就在最近吧!”
“老哥,你的消息早過時了,我爺爺說,他們小時候到這祭拜,恰遇上次圣化,曾聞一位重癥垂危的孩童,在正堂內(nèi)修養(yǎng)一夜之后康復(fù)如初,生龍活虎的讓你都懷疑他曾經(jīng)是否患過病。”
“對啊,我也聽我母親說過這件事。。。”
駐留的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似真非真的訴說圣跡的存在,讓剛來的余軒等人一陣無語。學(xué)習(xí)過現(xiàn)代知識的他,雖然明白很多事情科學(xué)無法解釋,但那畢竟都是神話傳說而已。
“善哉善哉!眾位香客,鄙僧歐陽敬,圣跡之事不可輕信,乃是江湖傳言,我佛慈悲,祈愿世人都蒙受佛光普照。本寺經(jīng)商議決定,在后院開辟了數(shù)百間廂房,以待諸位休憩之用,但本次人數(shù)實(shí)在過多,而廂房有限,難免會有些擁擠,還望各位海涵,阿彌陀佛!”
正堂的大門下,一位和尚躬身說道,包括余軒等人都不知道他是怎樣出現(xiàn)在眾人眼中的。只見此人身著金黃色袈裟,白色的須發(fā)盈盈而動,頭上有著眾多的戒疤,口誦佛號,很明顯是普陀寺的德高望重的人物,且周圍的寺僧都對其畢恭畢敬。
“大師客氣了,您能夠讓眾位師父為我們整理這些房間,已經(jīng)是大慈大悲了,我們?nèi)暨€強(qiáng)詞要求,豈不是連佛祖都看不下去了。。?!?p> “對對對,煩勞大師費(fèi)心了。。?!?p> “。。。。。。”
眾人附和,雙手合十再次禱告。
“既然各位沒有異議,還請稍后隨眾僧前往廂房。”歐陽敬緩緩的說道。眾人心中明然,這普陀寺考慮得太周全了,不少人朝拜完畢開始在寺僧的引導(dǎo)下散去。
“哈哈哈哈。。?!币宦曀实拇笮β晜鱽恚@得眾人停住了腳步。眾寺僧更是大怒,他們不由四下觀望,尋覓犯事者。
這時,一個全身黑色衣著的人,搖著一柄細(xì)扇,微微走向佛龕正堂,望著遲疑的眾人,他輕輕的搖了搖頭,顯得超凡脫俗,甚是清雅。
“各位,圣跡確實(shí)為真,但本次對于大家而言,并無益處,還請大家速速離去吧!”那黑衣人淡淡的說道。
“什么人?竟敢在此無禮?”眾寺僧齊聲喝到。
“佛門重地,不許喧嘩?!睔W陽敬一語既出,環(huán)目眾僧,都不再言論,整個佛龕廟堂頓時落針可聞?;赝莻€黑衣人,歐陽敬一陣思索,最后實(shí)在想不出來這人到底是何居心。
“這位施主,老衲愚鈍,還請您告知這是何意?”
“在下林杰?!蹦呛谝氯耸丈榷?,朗聲說道。他指了指剛才說話的那位香客,“這位老哥說得很對,我就是之前身患重癥,但卻在一夜之內(nèi)康復(fù)的那位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