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一下,我是奧斯丁.亞伯?!?p> 被從黑色的房間中帶出來,特萊克坐在一張寬敞、柔軟的沙發(fā)上,好奇的打量著面前一臉嚴肅,穿著古典正裝的男人。
“特萊克先生,如果可以的話,能告訴我們在你身上,發(fā)生過什么事情么?”
雖然是詢問的句式,但卻有著一種讓人不可拒絕的語氣和力量。
我難道還能回答“不”么…
心中吐槽一句,特萊克雙手接過一杯由貝琳遞來的,滾燙的熱茶,他好奇的看了眼這個小女孩,又扭頭看了看站在奧斯丁身后的,關切的望著他的芬金.達克,內心陷入思索。
看樣子他們對于我沒有明顯的惡意。
不然不會做出這樣的態(tài)度——如此體貼的將我從醒時的、壓抑的房間中帶出來,換到這樣的沙發(fā)上,又是用茶水和點心招待,甚至為了照顧我的情緒,還特地讓我比較熟悉的貝琳,以及芬金.達克講師出現(xiàn)。
當然,也不排除是為了讓我放下戒備的舉動,但這個概率比起前者實在太小了,而且相比于這種繞彎的手段,在只渴求答案的情況下,他們完全可以不顧及我的情緒,直接進行恐嚇。
嗯…所以在他們采用這種溫和態(tài)度的情況下,基本可以確認他們是善意的。
那么,在基于這一點的情況下,我可以進行一些回答,不過要弄清楚自己應該交代什么,應該隱瞞什么。
躲過奧斯丁.亞伯直射來的目光,特萊克裝作遲疑的低頭吮吸了一口茶水,大腦飛速思索起來。
首先,可以確認的一點是,對于我的穿越,以及死而復生這兩件事情,是要絕對的保密。
畢竟這是個有非凡力量和真神存在的世界……要是兩件事情暴露的話,別說我面前的這些非凡者,恐怕連神靈的目光都會被吸引過來吧。
而想要隱瞞這兩點的話……隱瞞“穿越”倒還好,因為這是一件無厘頭,根本無從查起的事情。但“死而復生”,卻因為真正死過一次的原因,多少還是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了直接或間接的痕跡。
比如說房間被褥上,還沒來得及清理的血跡;比如說在昏迷時,從霧氣中看到的,滴入自身血液的墨水瓶;又比如舉行儀式后,為什么現(xiàn)在才昏迷,沒有真正舉行儀式后該有的后續(xù)種種跡象……
下意識的,有些頭疼的蹙了蹙眉頭,特萊克心中快速做著決斷。
所以說…有一些事情是無法消弭,否認的,這部分是需要我完全坦白的。
但坦白也是有技巧的…比如說描繪我“死而復生”這件事情,用“我從沉眠中蘇醒”這樣的詞匯與直接描述自己從死亡中復活,給人的感受和認知是截然不同的。
所以說,決不能無腦的坦白,無腦的讓每一句描繪都指向事實,而是要有目的性的,有引導性的去坦白“事實”,隱瞞“事實”。
嗯…這樣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避免自己撒謊…唔,倒不是我對撒謊有什么抵觸,而是怕在這種神秘世界中,會有偵測謊言的能力…
腦海中飛快閃過大量的念頭,特萊克一條條將它們理清,做著決斷。
最終,隨著最后一個念頭塵埃落定,特萊克心中不再遲疑,他抬頭看向站立在自己身前不遠處的,正平靜望向自己的奧斯丁.亞伯,控制了一下面部的表情,讓上面流露出幾分恰到好處的緊張與不安,然后,他嘴角一陣囁嚅,佯裝畏懼的開口道:
“我,我想我可能舉行過一場魔法儀式。
“具體的內容…已經(jīng)記不清了…但好像,好像用到了很多古怪的符號…
“我用鮮血混合了墨水,然后封閉了房間,向著某個未知的存在祈禱…
“祂似乎回應了我…當時我突然變的很累,很累,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等我在醒來時,一切都已經(jīng)結束了,但我也失去了相關的記憶…
“我以為一切都過去了…甚至懷疑過儀式的真假…直到現(xiàn)在?!?p> 以上每一句都是真話。
看著眼睛不知何時變?yōu)榻瘘S的奧斯丁.亞伯,特萊克心中默默補充了一句,他面上依舊做著惶恐不安的神情,向著奧斯丁.亞伯半是試探的,半是偽裝的繼續(xù)詢問道:
“現(xiàn)在一切都過去了…是么?”
“……不?!?p> 大約沉默了一分鐘,奧斯丁.亞伯眼中的金黃色才逐漸褪去,他用嚴厲的語調做出了否定的回答,并依舊直視著特萊克的面孔,嚴肅開口道:
“特萊克先生,無論你之前對神秘世界有著怎樣淺薄、無知的理解,但我希望你現(xiàn)在,可以充分的認識到一件事情——
“這種未知的魔法儀式,遠比你想象中危險的多。
“你的事情并沒有完結,甚至我很難向你保證它可以完結——在不是以你生命終結為前提下。
“雖然我很高興于你的誠實,這是一種高貴的品格。但我不得不告訴你,在我的隊員,去你家中搜查的隊員還沒回來時,我并不能完全相信你的話語。
“或許,我該出去一下,等待著他們回來。而在此期間,讓芬金,以及貝琳為你補習下關于神秘世界的知識,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畢竟,神秘世界的大門,一旦推開,就很難再合攏了?!?p> 奧斯丁.亞伯嚴肅的話語讓特萊克心頭跳了跳,但還沒等他進一步的詢問時,奧斯丁就已經(jīng)邁著快健的步子,走出房門。
只留下一旁無奈嘆息的芬金.達克,以及依舊保持著不安面孔,但眼珠卻不斷轉動著的貝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