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帶著蘇橙一行前往王爺在鳳凰城的府邸,整個彩云郡都是鎮(zhèn)南王的封地,他在這鳳凰城有一座宅邸并不稀奇。
奈落停下了腳步,她眉頭皺起。
蘇橙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
奈落感受到一股遠(yuǎn)比自己強(qiáng)大許多的真氣,這真氣的主人把自己定位了,如此陌生多半是敵人。
奈落知道對方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現(xiàn)在的位置,想必對方正在趕來。
“我餓了”奈落抬頭看向北方。
“我們不是才從酒館里出來嗎?仙子姐姐沒吃飽嗎?”清風(fēng)。
“你去城南幫我買一份板栗”
“神仙姐姐,我知道這附近就有一家賣板栗的”
“不,我就要吃城南的”
“那在下去吧,在下跑的快一些”師爺自告奮勇,這事兒可不能耽誤。
“至于尊者大人和蘇少俠可以先去王府,在下代勞”
如果是平常人,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能做出讓王爺?shù)鹊男袨?,可對方是王爺也要禮敬的大人物,兩方都不能惹生氣了,只能自己委屈一下了。
“不,我要他去,只要他去”
奈落的這幅態(tài)度讓蘇橙懷疑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了嗎?”
“快走……蘇橙,我現(xiàn)在不想看見你!”
一群人的氣氛有些尷尬,大家不知道蘇橙如何得罪了神仙姐姐,蘇橙這個當(dāng)事人若無其事,道:
“好,我知道了,不過你不要逞強(qiáng)”
蘇橙尊重奈落的意思,不管什么,他此刻不適宜出現(xiàn),不過對其中的疑惑越來越大,他不得不加快步伐。
半刻之后,霸刀門一行領(lǐng)著真正的雪柔走過了蘇橙他們剛走過的地方。
“不遠(yuǎn)了”她輕聲道,目無旁人。
“哎呀呀,這不是雪劍尊大人嗎?“身后一陣聲音傳來。
”在下霸刀門門主,小兒幾日前得罪了尊上大人,特意來賠罪”
納蘭霸天帶著一伙人過來了,納蘭霸天青墨等人沒見過,不過其中的納蘭嬰,洪護(hù)法,景護(hù)法卻是老熟人了,聽這話這虎背熊腰的男人是這霸刀門最厲害的家伙,貌似還是納蘭嬰這惡霸的爹。
“罷了罷了,我們不計較了”
納蘭嬰笑道:“原來是彩鳳姑娘,在下有禮了”
對于霸刀門,彩鳳還是有點怕,既然對方賠禮道歉了,她也不追究對方輕薄的過錯了。
“不計較了?可是我們偏要計較呢?”
“你們還要計較?腦子有毛病吧,還嫌惹的麻煩不夠大嗎?”青墨嘲諷完馬上躲在了奈落的身后。
“你!”納蘭嬰氣不打一出來,這群鄉(xiāng)下流氓!
奈落對于心頭那份不好的感覺依舊在意,眼前的人并非罪魁禍?zhǔn)?,那個所謂的霸刀門門主比起她實力差上不少,成不了威脅。
但是他來的如此不善,肯定有自己的把握,他有什么把握能拿下自己?
當(dāng)女子迎面走來的時候,奈落就知道來者是誰了,能夠壓制她天心修為,而且如此年輕的劍修尊者,只有那位雪劍尊了。
“你是誰?為什么攔我們的路?”
雪柔無動于衷,她并不在意這種凡人的言語。
“難道你就是霸刀門請來的幫手?”
雪柔自然不會回答,他們沒告訴你,我們這里有堂堂的雪劍尊者嗎?”
這一次雪柔有些怒了,用自己的名頭威脅自己?
“讓開!”
一道真氣匹練震開了前方的青墨等人。
“我從你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氣息,你是魔尊的女兒吧”
“不過不管你是誰,打著我的名號為非作歹,就該罰!”
“多說無益,待我擒下你,自然什么都知道了”
“想要捉住我,那就來吧,誰怕你!”
青色藍(lán)色的真氣從二者身體涌現(xiàn)而出,旋即奈落和雪柔將戰(zhàn)場定位在了高空之上,這一點有違奈落的初衷,她原本想無聲息地帶走蘇橙,沒想到這下子暴露在了眾人面前。
“生花秘法,落英掌!”
“吹雪劍訣,燕切!”
雙方的招式你來我往,半空之中爆發(fā)出陣陣沖擊波,為了不波及周圍的普通人,二人都沒有盡全力,但是雙方實力差距巨大,奈落敗北是遲早之事。
奈落輕點足尖,她做不到對手那樣滯空不墜,壓縮真氣做到飛行,但是這樣不免浪費一點真氣,尊者可以借助天地力量滯空,長久以往她的真氣在半個時辰內(nèi)一定會耗光的。
“生花秘法,漫天花雨!”
憑空出現(xiàn)漫天花雨,都是真氣化形的花瓣,每一片都擁有巨大的能量,它們形成風(fēng)暴困住了雪柔,但是轉(zhuǎn)眼間就變成了冰塊紛紛墜落。
隨手破了奈落的法術(shù),雪柔淡淡道:“雕蟲伎倆!”
奈落引以為傲的幾大秘法奈何不了對方,她無奈咬破手指,色彩斑斕的血液漂浮在半空中,臉色蒼白了幾分,看得出這術(shù)法對于她的消耗極大。
“花圣法典,花界降臨!”
隨著一種獨特的音律,一座巨大的囚牢出現(xiàn),足足十丈大小,它是由花海組成的球形結(jié)界,里面的能量能將一座鳳凰城夷為平地,不過眼下的奈落并不能掌握這份力量,甚至她也堪堪自保。
“竟然是結(jié)界”雪柔有些詫異,這人不過天心修為,竟然能催動強(qiáng)大的結(jié)界,她并沒有借助靈器,應(yīng)該是她的血脈比較特殊。
“萌蘗!”
“盛華!”
“榮枯!”
“也凋零!”
“秋之凜冽!”
從球形花海伸出無數(shù)花枝,它們彼此交纏,花海內(nèi)部的能量都被花枝吸收,漸漸的花枝交纏形成一把荊棘之劍的形狀,當(dāng)所有的花瓣凋零,一把一丈長的劍成型了。
“這就是結(jié)界最終的界兵嗎?”看著劍中散逸的波動,雪柔輕聲道。
一股肅殺之氣撲面而來,空氣仿佛都死寂下來,比起天階靈器更加強(qiáng)大的兵器,結(jié)界中才能形成的神兵,恐怕硬碰硬自己的留仙劍也支撐不了負(fù)荷吧。
“不過可惜,你終究動用不了其中的力量,結(jié)束了”
面對最后那秋之凜冽,其中的肅殺真氣,饒是以雪柔的修為也不得不嚴(yán)肅面對,一股浩瀚無垠的源氣沖天而起,向著花界沖去。
“一劍留仙!”
一劍!就那么一劍!平平無奇就破開了花界的屏障,花界破碎成晶瑩的源氣塵埃,受到反噬的奈落吐血,她撐著菩提劍才沒有倒下,不過顯然沒有還手之力。
“住手!”
蘇橙趕回來了!他最終還是沒有放下心來。
連天心大宗師的奈落都無能為力,一個小小的半步地魄小修士又能如何?
蘇橙如同一只撲火的飛蛾,撲向了雪柔劍尖所指。
恍惚中,奈落看見一個人渾身都是傷口,她想對方一定經(jīng)歷了很激烈的一場戰(zhàn)斗,可是對方的長劍竟然沒有敵人的鮮血,奈落想這人一定修為太差,傷不了一個敵人,反而被別人砍得遍體鱗傷,真是沒用的家伙。
這個人身后背著一個人,好像是一個女人,奈落覺得這一切似曾相識,不過又如此陌生。
他們是誰?自己竟然能感受到那個人的體溫,如火般滾燙,不,是他的血留在了自己身上。真是沒用,她說道,你太沒用了,我就把我的東西借給你吧。
奈落看清了這兩個人的臉,為什么?
她呢喃:“為什么會是我和他的臉?”
……
看著昏迷的奈落,蘇橙心中升起了憤怒,他不能原諒有人把他最愛的女人打傷,他怒目而視那個打傷奈落的人,那個打傷奈落的人也看向了他。
二人不約而同脫口而出:“是你!”
……
“你!你!你……”雪柔不敢相信:“你活過來了!”
“不對,你不是他,你是誰?”待到她仔細(xì)看清楚蘇橙,她才知道對方只是和他長得像罷了。
男人道:“我不是金橙,我是蘇橙,和萬劍閣無關(guān)”
這下雪柔又陷入了迷惑,他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么肯定是那個人,不過如果是那個人,自己不可能會對他產(chǎn)生如此大的陌生感。
這種陌生感就如同面對當(dāng)初的金橙那般,自己完全不知道金橙身上竟然有那個人的靈魂。
“我找了他很久,但你不是他,我會弄清楚你是誰,你要跟我走,回劍閣”
蘇橙道:“你覺得你可能帶回活著的我嗎?”
“你不愿意回萬劍閣嗎?”
“我為何要心甘情愿跟你回去?那里不是我的歸處,曾經(jīng)的金橙死在了那里,現(xiàn)在活著的或者將死都只會是一個叫蘇橙的,和萬劍閣無關(guān)的普通人”
“你不是普通人,你是修行者,是我萬劍閣的弟子!”雪柔有些生氣:“我不明白,為何你要和一個魔教妖人如此親密,你可是我劍閣弟子”
“你不明白!是的,你不明白!我真的不是金橙,我是蘇橙,你認(rèn)錯人了“
“一樣的面容,還有你剛才的話,你是金橙!”
”神死行滅,心死人亡,請問尊者,金橙他死了嗎?!“蘇橙厲聲質(zhì)問,他想為以前的自己求個說法!
金橙的心死了嗎?雪柔問自己,應(yīng)該是死了吧。他被萬劍閣撫養(yǎng)長大,又死在了萬劍閣諸人手中,埋骨地也是起始地,但是她不甘心放過蘇橙,她找了那個人好久,蘇橙是她最大的線索,不能斷?
”不是我錯了,是你錯了!”
很久以前,某個人曾和雪柔說過這句話,不過那時候她不理解說這話那個人。
“好了,我知道了”
“你愿意放過我們?”
“為什么不呢?”
“不過我需要她告訴我一件事,放心,只是問一個人的下落罷了,不會為難她的”
“忘了和你說,你不是他,你只是和他很像”
蘇橙道:“我不知道你口中的他究竟是誰,也不知道他和我什么關(guān)系,但是我看的出,他對你很特別,對嗎?”
雪柔沉默,蘇橙也自知自己人微言輕,道:“不說也罷”
“他是我最大的遺憾”
“?!”
師爺帶著蘇橙去見王爺,那師爺將蘇橙雪柔奈落三人安排到了一間會客廳,就退居后面,只道是王爺公務(wù)繁忙,過一刻鐘就會來會客。
“奈落,你怎么了,怎么一直也不說話呢?”
蘇橙發(fā)現(xiàn)奈落自從醒來,就很沉默,和之前想必有很大的不同,之前自己還能逗逗她,現(xiàn)在她總是心不在焉,而且時不時看向自己,那眼神好像要把蘇橙給吃了。
奈落沒搭理他,只是白了他一眼,又是這個眼神。
奈落忽然蹭到蘇橙身邊,當(dāng)著蘇橙的面,就這樣堂而皇之地用手指戳了戳蘇橙的肩膀,她小心翼翼地問:“為什么你不喊我神仙姐姐,也不喊我?guī)煾盗???p> 蘇橙看了看雪柔,又看了看奈落,意思不言而喻,正主都來了,我還這樣說干嘛?
“這么說,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知道呀,你是我那未過門的妻子呀”
“又開我的玩笑!找打!”蘇橙哪里是天心大宗師的對手,臉上鼻青臉腫,不過奈落竟然親自為他涂抹藥膏,蘇橙摸了摸奈落的額頭,確定她沒有燒壞了腦袋,問道:“你怎么像變了一個人?”
“變了一個人?我只是說說罷了,你怎么真的變成了一個小媳婦的樣子?”
奈落的力道加大了幾分,怎么樣,舒服嗎?蘇橙痛的呲牙咧嘴,涂藥比不涂還要痛疼萬分呀。
……
對于鎮(zhèn)南王,蘇橙的第一印象比較好,至少在清風(fēng)家已經(jīng)聽李家伯父講了很多。
據(jù)說他是個禮賢下士,開明進(jìn)取的藩王,是大華現(xiàn)任皇帝的兄長,排名第三。
這鎮(zhèn)南王似乎是軍人出身,為人已經(jīng)五十歲,育有一子一女,自從第一任王妃去世后就未曾續(xù)娶,所以至今沒有妻室。
想來這人也是個癡情種,蘇橙心里自然也有點惺惺相惜的感覺,如果雪柔不在了,或許這件事比他身上的孤星身份更加沉重。
蘇橙并不知道事后這趙師爺不僅去見了鎮(zhèn)南王,還去見了另一個人,一個他蘇橙的朋友。
師爺微微欠身,在他身前是一個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她站在緋紅的流紗前。
少女問:“他可曾有所懷疑?”
師爺?shù)溃骸拔丛?p> 她輕喃:“那就好”
師爺覺得她的聲音有些青澀,又有些成熟。似乎因為才會說話才有著生澀。
如果蘇橙在這里,就會發(fā)現(xiàn)這聲音非常耳熟,因為這聲音的主人就是一個朝夕相處的少女。
沒想到趙師爺竟然帶他們坐上了馬車,難道鎮(zhèn)南王所在的別居據(jù)此如此遠(yuǎn)?
在馬車上,蘇橙掀開窗簾看到一路植被旺盛,郁郁蔥蔥,下了馬車看到的植被更加奇異和高大。
靈氣濃郁到了一定程度植物一般很高大,不過不同于三絕山之類的仙山本身也就有如此靈氣,蘇橙感覺這里似乎是人為增加的靈氣,就像擺放了很多靈石或者人為注入的靈氣一般。
趙師爺將蘇橙引入了一間不大不小的會客間,沒有雕欄玉砌,這里給蘇橙的感覺只有兩個字:簡樸。
墻上只掛有一把劍,還有一副山水畫,似乎也只是居士主人信手的畫作。
在這會客廳里蘇橙剛想坐下,卻發(fā)現(xiàn)這屋子里只有一把椅子,而周圍的房子都是上了鎖的,于是道:
“怎么只有兩把椅子?我們?nèi)嗽趺捶郑俊?p> “有人嗎?麻煩再拿一張椅子”
然而蘇橙的吆喝沒有得到回應(yīng),這里似乎只有一個掃地老婆子,蘇橙找了半天也沒見到一個能說上話的人,一臉頹然地回來。
“雪柔姐姐,請坐”
奈落和雪柔各自坐下,只剩蘇橙站著了。
雪柔也是人冷心熱之人,問道:“你如何坐?”
“放心,我有座”說罷,蘇橙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仔細(xì)把玩新得來的山海劍。
“席地而坐會著涼的,給你”
雪柔一把把蘇橙拉起,然后從椅子上取下了軟墊,輕輕在蘇橙原先坐著的地方放好。
枯等了約莫一刻鐘,似乎有人來了,帷幔后忽而一聲:“王爺駕到”
一人自另一端進(jìn)入了會客廳,然后在帷幔之后,似乎在靜坐。
隔著帷幔蘇橙看不清那王爺?shù)哪?,只聽得他問道?p> “尊下就是萬劍閣的雪柔尊者吧”
“萬劍閣雪柔見過三王爺”
仙子姐姐微微欠身而行禮。
那王爺又道:“本王昔年曾游歷名山大川,結(jié)交天下豪杰??上]有晚生幾十年,不得和劍尊這樣的人物結(jié)識當(dāng)真可惜”
“不知三王爺找雪柔有何事?”
三王爺就是指鎮(zhèn)南王,當(dāng)今大華君主乃是昔年排行第四的四皇子,雪柔冰雪聰明,知道這位三王爺從小就愛修煉,而且還很有天賦。
瞧得雪柔的目光,鎮(zhèn)南王道:“不瞞劍尊,本王雖然出身皇室,卻不喜歡琴棋書畫,只愛飄渺大道。
如今本王已經(jīng)是天心境界大圓滿,已經(jīng)漸漸觸摸到那道壁壘,所以希望劍尊者助我一臂之力”
“雪柔明白,具體的王爺?shù)男派弦呀?jīng)說的很明白了”
“修真靠的是機(jī)緣和天賦,王爺天賦超常,能在不惑之年觸摸到尊者的壁壘,即便是當(dāng)世幾位尊者,也不遑多讓,只欠一機(jī)遇。
但是機(jī)緣飄渺一如命運難以捉摸,不可揣測。又哪里可以輕易遇到?”
鎮(zhèn)南王搖頭道:“不牢劍尊費心,本王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的準(zhǔn)備,只要尊者稍微出點力,無論成敗,都會給予劍尊足夠的補(bǔ)償”
見雪柔還不意動,王爺轉(zhuǎn)而利誘道:“我聽說尊者的師尊雪山上人馬上就要兩百歲了,在這個生日宴會上,我想一株融靈仙草會是一個不錯的禮物”
雪柔忽然伸出五支手指,道:“我要一株五百年的融靈仙草”
鎮(zhèn)南王先是一愣,旋即大喜過望,走出了帷幔,笑道:
“如果本王能突破,我的報酬翻倍”
蘇橙這才見到廬山真面目,只見這鎮(zhèn)南王頭上戴著一頂紫金冠,身軀凜凜,相貌堂堂。
一雙虎目射寒星,眉毛濃黑無比,加上他一身華麗的官服,頓時有種威武雄霸的風(fēng)采。
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fēng),一身威武雄霸之氣。
“還望閣主到時傾力而為,祝本王一臂之力”
雪柔點頭道:“可”
雪柔心里很滿意這次交易,只是如果只是為了這個,那大可以只讓她一人來,為何這鎮(zhèn)南王還要指名道姓要蘇橙來呢?
難道是因為那霸刀門的人和這鎮(zhèn)南王有些關(guān)系?
只見王爺從帳子后朗聲問道:
“閣下可是名為金樽的少年?”
蘇橙不卑不亢地道:“晚輩并非金樽,金樽乃是我未見面的師兄”
王爺?shù)溃骸澳憧烧J(rèn)得我?”
蘇橙抱拳:“雖然未曾見過,但王爺?shù)耐墒侨缋棕灦∽游衣牭枚涠忌O了”
“大膽!”
帳下一門客忽而拔劍,似乎因為蘇橙的不敬而心生不滿。
鎮(zhèn)南王:“無妨,桃白,你退下”
鎮(zhèn)南王揮揮手,稟退了門客桃白,接著問蘇橙道:
“聽聞你幾日前曾打傷我府里一位客卿的侄兒,而那位客卿深的我喜愛。
他得知侄子被欺負(fù)后向我告了你一狀,我問你,可有此事?”
蘇橙嘆了一口氣:
“卻有此事”
鎮(zhèn)南王道:“我要懲罰你,你可有意見?”
聽得鎮(zhèn)南王要懲罰自己,蘇橙頓時冷了臉,這次的語氣卻很強(qiáng)硬:
“有!我有意見!而且是很大的意見!”
這第一句是問的事實,所以無需多言,實事求是說了。這第二句問確實讓蘇橙很惱火,僅僅憑一面之詞就要懲罰自己嗎?
”王爺一番作為也太霸道了,不分青紅皂白就要處置蘇橙,不過我是不會束手就擒的!“
“哦?你要反抗,我想本王說的很清楚,本王的實力距離尊者只差一步之遙,你不過是區(qū)區(qū)小修士,無論是實力還是地位,都與我是云泥之別”
”我現(xiàn)在只是小修士,但王爺生下來就是王爺,生下來就能滿地打滾,口吐人言,生下來就能有這般修為嗎?“
蘇橙話里嘲諷意味十足,但句句找不到臟字,讓人抓不住把柄。
“真是好凌厲的嘴巴,本王自愧不如,你沒有給本王留一點把柄,但是本王不需要把柄,照樣能治你的罪!”
”等等!“蘇橙擺手:”想打我,王爺你不防問一問,你問過雪柔了嗎?問過奈落了嗎?
先不說自己肯定不答應(yīng),就是雪柔這關(guān)也不答應(yīng),這鎮(zhèn)南王如何強(qiáng)也不過天心境界,距離尊者雖看似一步,實則說它是一步登天之難也不為過!
鎮(zhèn)南王真的被說動了,他看了看閉目養(yǎng)神的雪柔,明白了對方的立場,又看了看那名為奈落的姑娘,修為竟然比自己差了一點點,二十左右就天心大宗師了,當(dāng)真妖孽。
“你就只會靠女人嗎?你是不是男人?”鎮(zhèn)南王話里有話,不過蘇橙可聽不出來。鎮(zhèn)南王想到了自己剛剛找回的女兒,可憐的月兒竟然一直和這樣不要臉的人生活在一起,十年,整整十年,她一定受了這臭小鬼好多欺負(fù)!
心中無名火起來,一發(fā)不可收拾,鎮(zhèn)南王不再猶豫,拂衣大喝道:“來人!”
聽得鎮(zhèn)南王聲若洪鐘的大喝,蘇橙面色愈發(fā)地冷漠。他要懲罰自己,公報私仇嗎?
如果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妄下結(jié)論,這樣的人如果就是李大伯口中禮賢下士的鎮(zhèn)南王,那么可真的是應(yīng)了那句老話“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來人!“言罷十幾個王府里的家丁手持武器來了。
鎮(zhèn)南王敕令:”……賜座!”
聽到這句賜座,蘇橙才心里微微點頭。
瞧得那王爺佯做大怒的模樣,蘇橙頓時覺得這個王爺也不簡單,他似乎在測試自己。
想來這屋子里只有一把椅子也是他有意為之了,不過他區(qū)區(qū)一個人元一重的小修士,為何會受堂堂王爺,一個天心圓滿的大宗師關(guān)注?
就算是賣雪柔一個面子,也不用如此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