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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劍之曲

第十八章:霸道之人

拔劍之曲 泥象 1491 2019-03-03 14:21:11

  正當盜門全體出動的時候,千藥坊一行三人正前往盜門所在的土地廟。

  “這位兄臺,不知前方可是有一座廟?”

  老秀才看了看問路的人,一個胖胖的商人模樣的男人帶著兩個隨從,點點頭。

  “那兄臺知道廟里是不是有一群孩子,大概這么高”東家用肥胖的手比劃一下青墨的高度。

  “這個嘛,有倒是有,不過都是些豎子小兒罷了”老秀才沒有忘記剛才在廟里那個看“黃書”的小賊,此刻遠處的青墨打了個噴嚏。

  “可否請兄臺帶我們?nèi)ツ??”東家連忙遞上一袋碎銀,少說也有五六兩,五六兩足夠老秀才在大酒館里喝幾個月的酒了。

  得了錢老秀才神色才好了一點,問道:“你們是去尋人?”

  東家道:“正是”

  “那么如果你們現(xiàn)在就想見面的話,還是去城南吧”書生掂了掂錢袋,很負責的說道:“因為剛剛我看見他們出去了,似乎是去了城南打架”

  “打架?”這次問話的是胖子身旁那個沒開口過的人,秀才還以為那是啞巴呢。

  秀才看了一眼土財主身后的這人,并沒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料想只是這財主的跟班,因此說起話來也沒有好氣。

  “你這人表面看起來還挺精明的,怎么實際上這么糊涂?一群混混除了打架,不務(wù)正業(yè)還能干什么?”

  那人被罵了也不反駁,只是瞇瞇眼盯著自己看,不知怎的,老秀才竟然有些害怕這人的眼神,乖乖,這人的眼睛怎恁地兇?

  “怎么?你還想兇我?”老秀才的話有點底氣不足,不過他還是顧著讀書人的面子強撐著,道:“你家主人都沒說話,你一個小小的隨從真是無法無天!”

  說罷,秀才看了胖子財主一眼,希望這胖子可以約束自己的奴才,可是這胖子竟然如此不靈光,半天也沒反應(yīng)。

  老秀才先前看不起這跟班,覺得這么大的人還腦袋還不靈光,真是丟人,而自己是堂堂的秀才,說起話來出口成章,可以借著貶低這文盲,趁機賣弄一番,可是被對方瞪了一眼后,他頓時沒了先前的氣焰,論起打架他可不是人家的對手,這隨從看起來人高馬大的,一看就是練家子,讀書人怎么能跟這種莽夫動手呢?

  “得得得,老夫不和你們這些人糾纏,走了走了……”

  東家冷汗直流,而老秀才剛才一直在凱凱而談,當真不知者不畏,如果這老秀才知道自己辱罵了堂堂王爺,一定會提前見老壽星吧。

  “又落空了?”男人嘆氣,覺得老天似乎在和自己開玩笑,莫非今天不是個相聚的好日子?

  “為什么還不走?”

  東家跪地,半天才道:“主人?這次不算吧”

  男人這才想起,開始時自己說過鳳凰城是他最后的機會,而兩人第二次與女兒擦肩而過,按道理來說最后的機會已經(jīng)被浪費了,然而也可以不計較。

  “算~”

  聞言,東家癱軟在地,渾身的肥肉都在顫抖,卻完全是無意識的哆嗦,他失去了主人的信任了!

  “不過,你還要親自去看一看才能下定義”另一人開口。

  魏先生替自己開口求情,讓東家很是感動,別人的話主人可以不聽,但是他知道魏先生不在其中,魏先生是主人的心腹,他的話主人這般鐵血之人也會為之改變的。

  男人黑色斗笠下的臉龐流露出些許詫異,他不明白魏先生為何會突然開口,魏先生并不是自己的屬下,他是自己的合作者,也是自己的王牌。

  平日里他都是安靜的,只是今天他有點不安靜了,僅僅是一點。

  “既然魏先生替你求情,那么這一次就免了,我們?nèi)コ悄习伞?p>  “不”

  魏先生打斷道:“我們依舊去土地廟,沒準我們會遇到意外的驚喜呢?”

  “先生似乎知道些什么……”

  “碰巧懂些卜算罷了”

  似乎感到魏先生的話里似乎有些別樣的韻味,主人竟然同意了去一座空廟。

  十里之外,土地廟中,小安是唯一留下來的人……

  小安遠遠地就看到了老秀才三人朝著自己走來,小安是認得秀才的,可是對于老秀才身后的兩人卻很陌生。

  她原本以為老秀才三人要過來,可是路走到一半,秀才就單獨走了。

  “別別別,別關(guān)門!“一雙素白的手插在了門縫中,小安停下了動作,看著門外的兩人。

  “有什么事兒嗎?”小安問。

  ”是這樣的,這位小姑娘“說話的人很年輕,年紀約莫二十五六,長的非常英俊,最引起小安注意力的是這人有一雙琥珀色的眼睛。

  只聽這有著琥珀色眼睛的年輕人站定,很有禮貌地問道:“這位小姑娘,請問你是這里的主人嗎?”

  小安點點頭,年輕人說道:“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男人琥珀色的眼睛格外奇特,小安的注意力總是不自覺被吸引,不過一秒后就主動離開了視線。

  “我們不喜歡麻煩,如果很麻煩,請你們走吧”

  小安看得出這兩人是有錢人,一身綾羅綢緞,可是說起話來很有禮貌,這人溫潤如玉的氣質(zhì)一定很討女孩子的歡喜。

  “不麻煩,不麻煩,很簡單的”那個俊秀的年輕人一邊松開了抓住門的手,一邊解釋說道:“先介紹一下,我姓曉,這是我的朋友,姓……龍”

  聽到某個字眼的時候,小安愣了一刻,這個字眼勾起了沉淀在小安心底的往事,和他一樣嗎?和自己一樣。

  她看著那個面貌普通的人,一身絲綢衣裳,不怎么顯眼,可是很親切。

  ”我們二人呢是過路的商人,原本結(jié)伴想要去長安謀生,可是半路上因為丟了財物,導致沒錢住客棧,所以……“

  “你們想找落腳之地,難道別處不行,非要這里?”

  “因為這里是最近的有人的地方了,而且快要下雨了,我們很著急,見到了土地廟就像看到了救星,你明白嗎?”

  年輕人的話很合理,小安卻是將信將疑,雖然曉先生的話很多地方都有印證,比如先前的秀才確實是和他們在一起,她還是覺得這曉先生和龍先生對自己有所隱瞞。

  不說別的,單單把他們身上的衣裳就很值錢,真正到了無路可走的地步,大可以把絲綢換了舊衣服,也能賺個十幾兩,怎么可能會沒地方住呢?

  “那你們找我什么事兒?我不認識你們”小安很希望對方知難而退,可是這兩人明顯是為了自己而來,斷不可能離開的。

  曉先生解釋道:”我們原本聽一位秀才說這里有個廢棄的土地廟,就像來歇腳,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已經(jīng)有了主人了,小姑娘,能讓我們住一晚嗎?”

  小安不說話了,她當然不會說話,這是無聲的逐客令,對待不真誠的人,不用客氣的,她覺得對方是惹了麻煩的事,她不想給大家添麻煩,她沒想到對方為的是自己。

  “能請你們離開嗎?”

  曉先生不想離開,他的朋友也是。

  “如果不方便兩個人,就讓我朋友住在這里也可以,我就在外面就行了,我朋友他病了”

  君子蘭一般的年輕人打起了感情牌,他說道:“僅僅是一個晚上,我們明天就走好不好?”

  那生病了的龍先生站了出來,他的年紀比起同伴要大很多,眉毛都有些泛白,看樣子就四五十歲了。

  這龍先生都能做曉先生的爹了,兩人卻是朋友,他們真是忘年交嗎?不過這人的臉色確實有點紅,似乎發(fā)燒了。

  龍先生說道:“咳咳,小姑娘,行行好吧,讓我們住一晚吧”

  小安聞聲一震,那聲音,是他!

  穩(wěn)定了情緒,她還是無動于衷,裝作若無其事的冷漠模樣。

  她并不是冷漠的人,但對于眼前的男人她不得不冷漠,她害怕一旦自己對那人不冷漠,自己就會走了。

  她最近總是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記憶深處被埋藏的東西終有一天要重見天日了,而今日,或許就是這幾日惴惴不安的原因。

  “這里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剩下的人不會同意你們住下來的”

  一旁的曉先生拉住中年商人的衣角,道:“既然如此,那就告辭了”

  然而同伴無動于衷,龍先生知道自己找對了,從見到女孩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這是他的女兒,失散多年的女兒,只是這么久了,她沒認出自己嗎?

  “好友,走吧,人家已經(jīng)下了逐客令,我們趕緊找個地方,找個醫(yī)生吧,你的病拖不了啊”

  “不行,我不走”

  小安無動于衷,靜靜地門前篩米,秋日的霞光投過顆顆晶瑩剔透的米粒,鼓蕩出陣陣輕撞聲。

  曉先生和龍先生還賴著不走,這是很尷尬的局面,正在這時,遠處來了一輛馬車。

  “停車!”

  馬車在門前停下,車上下來一個胖胖的男人,又是一個不請自來的客人?

  見到門口三人,車上下來的人頓時眼神一亮,但是小安第二眼看時,胖男人眼中的精光消失不見了,男人問道:“這里是青墨病人的家嗎?”

  “是,他住在這里,請問有什么事兒?”小安猜測對方是青墨常去的那家藥店的人,很是客氣。

  “你們真是馬虎,上次在我們千藥坊買了那么多的藥材,為了回饋你們這些忠實的病人,我給你們送來了一些藥材”

  那人自言自語道:“你們兩個大男人,不知道幫忙嗎?”

  龍先生二人一愣,似乎才明白的樣子,頓時異口同聲道:“好好好,我們這就搬東西”

  一共兩袋藥材,一大一小兩個麻袋,一個小女孩是斷然搬不動的,這是曉先生計劃好了的,他卻故作姿態(tài),對著龍先生道:“好友,我們一人一袋分配吧”

  說罷自己就欲將那個重一些的麻袋拿起來,然而卻被擋住了,那個先前很是出言不遜的藥店先生笑道:

  “不用不用,本店提供上門服務(wù),我來搬一袋就可以了,曉大……這位朋友搬一袋就可以了”

  曉先生聞言一頓,道:“可”

  “勞煩你了”

  “多謝”

  有了進去的理由,小安也不再阻攔,她倚在門上,靜靜地看著曉先生和胖老板兩個男人忙忙碌碌。小安心里并不奇怪,她心里比誰都明白,誰都在欺騙她。

  “行了,不要演戲了,都停下吧!“

  小安忽而吩咐胖老板道:”把東西都送回去,省的一會兒我還要解釋“

  “你說什么?我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你們?nèi)酥皼]有安排的明明白白嗎?還是我誤會了?你怎么會知道曉先生?你們才第一次見吧;還有你對龍先生也太客氣了吧,貌似你們也是第一次見吧?“

  東家搓著手,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一時很尷尬。

  “還有你們,也不要搬東西了“

  曉先生微笑著停下了,將袋子輕輕放在地上,而龍先生卻是一臉苦澀,他深情地望著小安。

  “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我知道你們的來意了”小安靜靜地看著龍先生,房間里只剩下了她和龍先生。

  ”您終于來了,父王……”

  ……

  鳳凰城南最大的居住區(qū),擁有上千戶人家,接近數(shù)萬人居住在此,這里平日里不是鬧市區(qū),只不過今日鬧哄哄的。

  “看什么看!都給老子滾開!”

  “霸刀門辦事,閑雜人等退避,否則休要怪我等動粗了”

  想要看熱鬧的人頓時作猢猻散,早在半個時辰之前,十幾個兇神惡煞的大漢就包圍了李清風的家,并且打傷了清風一家。

  一所低矮的三間小瓦房,李家的房子是鳳凰城普通的房屋模樣,很簡陋的房屋沒有多少裝飾,但是卻布置的很細心,周圍還有上百戶這樣的普通人家,但是只有李家有一塊精心打理的菜園。

  除了屋子最大的就是那塊三五張桌子大小的菜園了,此刻的李家菜園里,蔬菜都被破壞了,路邊散布著菜葉,屋子里也是一樣凌亂不堪,所有的家具都在半個時辰前被打砸。

  “報官吧,這群人太不把人當人了!”

  “報官?瘋了吧,官兵還沒來我們就被盯上了,那群瘋子我們可惹不起”

  “可是再不做點什么,李家就要死人了!”

  “那也不能去!”

  “清風是我朋友,彩鳳是我姐姐,我要去!”

  “當家的,把他按住,不要讓他做傻事連累了我們家”

  “對不起了,清風,彩鳳姐,希望蘇橙他們有辦法吧”

  鄰居都很害怕,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陣勢,南方已經(jīng)安逸了數(shù)十年,一直都是順民的他們自從十幾年前鎮(zhèn)南王平定彩云郡打過一場后,就沒有見過刀槍劍戟了。

  然而對方十幾個人無不光著上半身,露出精壯的身體,看他們的兇惡模樣,哪個不是亡命之徒?

  這群亡命之徒手持鐮刀形狀的武器,布滿鋸齒和倒鉤的武器,是為了殺人而設(shè)計的,一看就是眾人最不想看到的那種兵器。

  而最讓人害怕的還是居中的那個人,那個臉色蒼白的青年,看起來二三十歲的樣子,模樣也算帥氣,就是有些輕浮的虛弱。

  這青年周身也沒有殺氣,只不過這群人以他為首,先前這青年快刀斬亂麻的將李家父子打翻在地的場面不少人記憶猶新,現(xiàn)在李家家主還斷了三根手指呢,據(jù)說就是這個還在笑的青年的作品,

  青年從背后取出自己的佩刀,對著李家家主挑釁地道:“伯父,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了”

  “癡心妄想!”

  聞言青年輕聲嘆息,道:“可惜了,為什么敬酒不吃吃罰酒呢?”

  他晃動手中的刀,陽光下的刀身反射刺眼的光,青年瞇瞇眼,欣賞手中的紅色利刃。

  他的兩個手下已經(jīng)將李父給押上來了,他們按住李父的手,不讓其動彈。

  那是把血紅色的砍刀,鋒利的倒刺似乎專門為了放血而用,不過青年并不打算用刀身上的倒刺,倒刺雖然能威懾,但是也會讓他惹麻煩。

  青年最后問了一句,”李中云,本少主不是永遠都那么仁慈的,你當真決定了嗎,要惹怒本少主?”

  “呸!”回答納蘭嬰的是一口血痰,李父眼神里滿是憤怒,而不是畏懼,不少人暗嘆,真是一條好漢!

  納蘭嬰怒火中燒,一身地魄初期的修為因為失態(tài)而泄露,他隨即出刀在李父的胸口劃了一道,頓時見血痕。

  納蘭嬰在喂自己的刀,用人的血滋養(yǎng)刀,這是一把磨刀!

  “咔嚓”

  空氣里傳來骨碎的聲音,不少人感覺自己的手指也隱隱作痛,仿佛被敲碎的是自己的手指。

  李父右手手指已經(jīng)不成形狀,他的臉幾乎是一瞬間漲紅,然后變得鐵青。可以想象瞬間爆發(fā)的刀背砍在手指上是多么痛,不過李父沒有叫一聲。

  “真是沒力氣的娘們!”

  他揚起慘白的臉,昂然不屈,豆大的冷汗?jié)L落下來,他的臉色就像青年的臉色一般,骨頭卻更硬。

  “真狠啊,李家到底惹了什么狠角色啊,竟然被逼到了家里羞辱”

  “噓,別多嘴,小心惹禍上身”

  李家兩邊的鄰居窗戶禁閉,似乎不打算出手,李父失望的同時也想明白了,讓兒子帶著女兒逃走,到城主那里伸冤,就算自己死了,也能明目!

  從窗戶口都仿佛感到冰寒,至于他旁邊兩個黑袍人被鄰居們無視了,人們從兩個人的身上感受不到殺氣。

  從老李家的小屋里走出了幾個紅袍人,他們押著被捆的結(jié)結(jié)實實的老李一家三口。

  除了已經(jīng)被偷偷送走的彩云和清風那兩個小孩子,老李,老李夫人,和一個白發(fā)蒼顏的老太太都被捆綁在了太陽底下。

  領(lǐng)頭人模樣的青年自認為掌控了全局,居高臨下的問著跪地的人:“李中云,我的提議你究竟答不答應(yīng)?”

  “你這是提議的態(tài)度嗎?”李父咬牙怒目看著這個蠻橫的家伙,如果他好言好語,或許事情不至于這么遭,然而對方完全不顧禮節(jié)就想把自己最愛的女兒弄去當妾。

  他當時沒有立刻翻臉,是因為怕壞了女兒的名聲,誰知道對方竟然變本加厲,當日的忍讓成了縱容,今日對方找上門來,當眾羞辱自己,甚至自己白發(fā)蒼蒼的母親也不放過。

  看著捆綁著的母親,李中云叩頭,道:“孩兒不孝,讓老娘受此屈辱”

  “不要跪!不要叩!不要哭!“

  ”吾兒,你可是堂堂千戶,為南王爺打天下的千戶,當年何等威風?今日怎么能如此頹喪,如同一條喪家之犬?“

  老太君怒斥道:”站起來!”

  李中云沒有站起來,他違背了母親的意志,這已經(jīng)不是他的時代了,也不是他李家的時代,自從他受傷退伍后,他就不是當年的千戶了。

  他心中升起疑惑,為什么自己一家要受人欺負,因為自己太弱了嗎?

  那跪在地上的三人中唯一的男人就是清風的父親李中云,他此刻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

  但是從前的戎馬生涯讓他知道自己是一個軍人,軍人是不能跪地的,軍人是有尊嚴的,即便膝蓋被打碎,跪下去也不能吭聲,自制力依舊讓他咬緊牙關(guān),決不屈服。

  老太君道:“納蘭嬰,你別欺人太甚,兔子急了也咬人,你就不怕官府嗎!”

  “你別說,我還真不怕,我家二叔是鎮(zhèn)南王爺?shù)目颓?,這小小的鳳凰城可沒有什么人能嚇到我,就算是城主也要對我客氣相待,你覺得我會怕你報官嗎?”

  “官官相護!”

  刺骨但現(xiàn)實,霸刀門少門主的話讓李父心灰意冷,此刻他希望的是自己的兒女們遠走高飛,而不是報官,自投羅網(wǎng)。

  “今日當真天要絕我李家?”

  李父如今陷入了一種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的境地,他不怕死,可是這么死太不值了。

  納蘭嬰說這話的時候底氣十足,老太君則不信邪,道:“南王爺才不會縱容你們這等奸詐之徒,你們蒙蔽視聽,等到南王爺醒悟一定會殺了你們的!”

  “死老太婆,你找死!”

  “放開我娘!”

  李中云道:“你當真要相逼?我李中云雖然不懂修行,但是也知道因果報應(yīng),你這樣做平白無故廢我雙腿,辱我女兒,傷我母親,你遲早會遭到天譴的!”

  “我給你的不過是一點教訓,你們不過一群蟲子,除了你的女兒還值得一看,你們的性命在我眼里一文不值,而你們居然如此不自覺,以蟲子般的身份挑釁我,拒絕我”

  納蘭嬰道:”這是霸刀門對你不敬的懲罰,當然,如果你肯認錯,給我磕幾個響頭,并且把女兒送給我做妾,我仍然可以原諒你,并且給予你想不到的榮華富貴”

  納蘭嬰臉色陰沉,似乎已經(jīng)不耐煩了,身旁的兩個護衛(wèi)模樣的高手一個閃爍,在場被捆綁的三人臉上就多了一個紅通通的掌印。

  一黑衣護法面無表情地道:“下一次可就不是掌印了”

  好好的欣賞了手下的作品,白臉青年很是滿意,他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李老頭,不要挑戰(zhàn)我的耐心,我看中了你的女兒才對你另眼相看的,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你女兒到底藏在哪里了?”

  這下大家明白了,原來是仗勢欺人,強搶民女啊。

  老李家的彩云確實是這一代普通人家里最出色的女子,人長得漂亮,性格溫柔,一直是附近兒郎的夢中情人。

  然而此刻沒有一個平時如狗皮膏藥似的人敢為了夢中的人兒拼命,當真危難見真情。

  當真紅顏薄命啊,既然對方杖著勢大沒有明媒正娶的意思,顯然那個白臉青年沒有做長久的打算。

  最后肯定要被拋棄的,那樣她以后一個女兒家還如何活?

  李父似乎也深知這點,死咬不放,他已經(jīng)讓兒子帶著女兒逃跑了。

  自己已經(jīng)是個廢人,又如何能連累這雙兒女?

  就算是死也不會放過他的,他忽然想起十幾年前跟隨鎮(zhèn)南王平定彩云郡的郡守叛亂的那段風云。

  那時他是右路大軍的一個百夫長,自己的百人建制的小隊伍被十倍于自己的敵人包圍,看著手下一個個填了刀鍔,首身分離,血濺五步,何其悲哀?

  身為統(tǒng)領(lǐng)的自己當真覺得自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無能之輩。

  兵家所謂哀兵必勝,然而九十、八十、七十…十!沒有希望了。

  直到敵方陣腳忽然亂了,從那里闖出來一路軍馬,那是血氣方剛的小王爺帶領(lǐng)著自己的私人軍隊前奔后突,救下了自己最后的十人隊伍。

  當時他就已經(jīng)廢了一條腿,然而他選擇了彩云郡居住,因為這里歸鎮(zhèn)南王管理。

  然而幾周前自己的另一條腿被這個陰狠的霸刀門的少主打斷,而且這納蘭嬰有個叔父是王爺?shù)目颓洹?p>  想當年金戈鐵馬,亂世猶且不死,今日生逢盛世他卻要死,而且是以這樣屈辱的方式死去嗎?

  “少主,我看這家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他女兒心可真狠,這樣也不出來嗎?”一黑衣老人環(huán)顧四周,他覺得人群里估計有想要的人。

  “景老,如果殺了他會有多大的麻煩?”

  人群中兩個身形顫顫發(fā)抖,正是報官歸來的李清風和他的姐姐,他二人連城主府的門都沒進,就被拒之門外,無奈之下,清風姐弟只得回來,一回來就見到父親被砍碎了手指。

  清風忍住了怒意,納蘭嬰在權(quán)衡利弊,殺人究竟對他有沒有很大的麻煩,如果沒有很大的麻煩,不懷疑自己的父親很有可能就會死。

  名為“景老”的黑衣人權(quán)衡道:“人命弄出來也麻煩,今天是個好日子,不宜殺生,今天就先要他的一只手也不錯”

  清風不知道該開心還是難過,父親保住了性命,可是卻要失去一只手,這樣得來的生命比之搖尾乞憐也好不了多少。

  清風卻用力不了,他的一雙手被狠狠握住,握住他手的人比他更難過,更憤怒。

  他回頭看了一眼姐姐,安慰道:“姐姐,這不是你的錯”

  “這個提議不錯,姓李的,你是要砍掉左手還是右手?”

  “兩只手!”

  人群里傳來一聲音。納蘭嬰聽到后先是一愣,旋即大笑:“這個提議不錯,沒手就成了蛇,哈哈”

  “錯了,是你的兩只手!”那聲音補充道。

  “誰她媽的找死,給我死出來!”納蘭嬰臉色一黑,頓時氣瘋了!

  人流分散,一群人給一個少年讓了出來,只見他臉上一抹嘲笑,懷中一通體黝黑的燒火棍。

  手中的黑鐵棍遙遙指向納蘭嬰的腦袋,侵略感十足,對方也是來者不善,而且看起來比納蘭嬰還要張狂,還要囂張,

  納蘭嬰冷靜之后,連連冷笑:“小子,不管你是誰,你的雙手我要了”

  持棍青年反詰道:“狗東西,你的狗命爺要了“

  持棍青年道:”你們兩個似乎是這狗東西的狗腿子吧,現(xiàn)在把那邊的狗頭送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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