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好在沒有來晚,不然就后悔莫及咯!”
劍閣眾人聞聲望去,只見一青衣人踏葉而來,他在對面峰上的一塊大青石頭上停了下來,手中搖動著蒲扇一般的東西。
如今早就是秋天了,看樣子不是很熱啊,可他為什么要扇風(fēng),而且還用那么笨重的扇子?
青衣人身材高大,足足八尺巨人,黑面青須,樣子與平常人大有不同,手中的看似是武器般的東西也比較奇怪。
看著挺像鄉(xiāng)下人用的蒲扇的,只有盤子大小,卻比蒲扇明顯復(fù)雜多了。
一看就很重,不僅有許多的花紋,還有不少機(jī)關(guān)活口,像是一件精巧的作品。
“我要保他,今天他就死不了!”那人揮一揮衣袖,彈指間右山上涌現(xiàn)不少人影,約莫千八百人,顯然都是那黑臉老人帶來的人馬。
離近了些,劍閣眾人才看清這青衣人的長相,他是個相貌平平的老人,沒有什么強(qiáng)大的氣場,就像個普通的莊稼人,但是真的只是如此嗎?
俗話說真人不露相,這突然冒出來的青衣老者的身份絕對不簡單,單單爬上山都不是這樣一個耄耋老人能做到的,除非他也是修行者。
不過金樽看不出對方的層次,難道他比自己天心大圓滿還要高?
莫不是那尊者境?
金樽有些警惕,畢竟這門派里的唯一尊者已經(jīng)外出,護(hù)山劍陣雖然也能抵御尊者,但到時候劍閣肯定分身乏力,最后肯定會讓金橙逃掉的。
讓他逃掉,金樽心中隱隱有這個希望,他并不想金橙就這樣死去,如果逃掉,那也不是自己的錯吧,他動了私心。
“尊下是哪里來的前輩高人,為何一上來就要與我萬劍閣為敵?萬劍閣雖然小,可也是仙門五首之一,并不是什么宵小都能來去自如的“
金樽因為懷疑對方真人不露相,所以言語雖然直接,也還算客氣,他道:不知尊下有沒有本事插手我們劍閣的家事,尊下如果不是尊者,還請退下吧!”
那青衣人摸了摸臉頰,問道:“知道這個嗎?”
”什么?”
眾人只是隱隱約約看到他似乎點了點自己臉,莫非他的臉上有東西?不過他的臉本來就黑乎乎的,如果有東西,上面的東西也應(yīng)該顏色較深,距離有些遠(yuǎn)的就更加看不清了。
金樽三人閉上眼睛,片刻后再次睜開,他們的眼睛里浮現(xiàn)出一層五彩斑斕的薄膜,就像金魚吐的泡泡一般,格外神異。
其實下面的弟子也有不少人一樣雙目散發(fā)淡淡的微光,這些弟子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他們的修為比起其他弟子要高出不少。
一個普通弟子問道其中一人:“蘇煙師姐,你都看到了什么?”
被稱為蘇煙的師姐美眸一瞪,道:“吵什么,我正在看呢,待會兒說”
這弟子也沒有想到一向好說話的師姐怎么突然發(fā)脾氣了,心里委屈,心想一定是自己老是犯錯,讓師姐生氣了。
其實他不知道,這都是小源術(shù)惹得禍,這弟子沒有學(xué)過小源術(shù),即便聽人說過,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自然不知道運(yùn)用小源術(shù)有多么的耗費(fèi)體力。
僅僅十五個呼吸后,蘇煙放棄了掙扎,垂頭喪氣地說道:“不行了,這個小源術(shù)太耗費(fèi)體力了,我已經(jīng)撐不下去了”說罷她眼中的虹光就消失了。
她羨慕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師弟,美眸閃過一道異彩,心中暗暗道:“風(fēng)塵師弟真的很強(qiáng),雖然比我還差一個小等級,卻能堅持到現(xiàn)在,而且還云淡風(fēng)輕的,真是了不得”
魏風(fēng)塵沒有蘇煙師姐想的那么云淡風(fēng)輕,他也是勉力支撐罷了,小源術(shù)并不是那么好用的,他地魄初期的源氣僅僅三十個個呼吸就該消耗殆盡了。
蘇煙立刻圍上來,問道:“怎么樣了,風(fēng)塵師弟,有沒有看明白?”
“不盡如人意”這年輕的師弟說話有些有氣無力,他平時可不是這樣的,蘇煙立刻注意到魏師弟的臉色有些蒼白,一看就是耗盡了源氣的后遺癥,趕忙扶住了魏風(fēng)塵,嬌嗔道:“真是的,干嘛這么拼命?”
她摸了摸魏風(fēng)塵的脈,生氣地道:“你怎么用光了體內(nèi)的源氣,我都找不到多少了?”
魏風(fēng)塵笑笑不說話,他沒有說如果他此刻耗盡了源氣,今天就沒法戰(zhàn)斗,也不用動手,心里就不用矛盾了,他告訴自己他想追上千秋索上那個人的腳步,他想超越金橙,不需要卑鄙的手段,他要堂堂正正地贏過師兄!
蘇煙心里已經(jīng)洞察了魏風(fēng)塵的小九九,她直接道:“你不想和他打,就不要打,干嘛這么耗費(fèi)功夫呢”
魏風(fēng)塵看了看一旁,發(fā)現(xiàn)沒人注意到他們的談話,這才放下心來,道:“他不會死的”
“為什么?你很賭定今天他不會輸?”
蘇煙道:“這陣容下,我看不出他能贏的可能”
“因為我要親手打敗他,在我打敗他之前,他不能死!”
蘇煙聽聞十分驚訝,道:“你竟然是這樣想的?”
瞧得對方點頭,她更是無語,半天道:“果然天才的世界師姐我不懂,不過師姐的世界天才也不懂,扯平了”
半晌無語,其實蘇煙師姐天賦比他還好,只不過師姐比較懶散,如果師姐也像他一樣努力,她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劍閣的長老席一定有她一席。
千秋索盡頭的人如在眼前,倒不是黑臉老者真的來了,而是他們動用了小源術(shù),類似于千里眼。
不過沒有一目千里那么離譜,也僅僅百丈之遙罷了,如果真的是千里眼,那就是大源術(shù)了。
絕天澗最寬的地方也不過三百丈,這個小源術(shù)顯然足夠了,窺霧觀火,不在話下。
金樽看了看,半天依然看不明白,看的清卻看不懂,這是個問題,他問道:“你們看清了嗎?他臉上的青色似乎是個文字”
靜溪搖頭道:“不對,不是刺青,這好像是個玉佩的花紋,刺青沒有那么好看”
他的臉上紋著墨色的龍骨花紋,是個刺青,而且這刺青似乎是個古體的文字,不過這古體字畢竟是作古的文字,已經(jīng)沒有人認(rèn)得。
況且這有意把字盤繞成花紋,就像螭龍玉佩的花紋一樣,導(dǎo)致就算精通古文的金樽見到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個什么字,除了一個人。
“墨”金橙低聲道。
他以前認(rèn)得一個同樣字的人,不過那人年紀(jì)和自己差不多,而且他紋的地方是手腕,兩個人必然有著關(guān)系,來者的身份金橙也心里有數(shù)了。
臉上的刺青,讓黑臉老者的模樣看起來有些可怕,他站在右山上,衣裳無風(fēng)自吹,一副得道高人的樣子,他看著對方完全沒有頭緒的樣子,得意洋洋道:“還是看不出?那我就不說了,哈哈”
沒想到他竟然說出這種話,劍閣眾人頓時有種被耍了的感覺,好不懷疑這人是故意的!
“你這個老匹夫,臉上的到底是什么鬼畫符?”云天忍不住了,靜溪再次攔住二師兄。
黑臉老者冷笑:“真是可笑,究竟是你們孤陋寡聞呢,還是說你們貴人多忘呢?”
說罷自顧自地笑:“真是可笑,可笑啊”
金樽雖然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可是泥人也有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為難劍閣,金樽已經(jīng)怒了。
“尊下是我正道中人,還是魔道中人?”
“還用問嘛?這老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正派人士,一定是邪魔外道罷了”云天快人快語,心里問候了黑臉老者的親戚。
“你是個什么東西?我的事要你管?”黑臉老者不悅,道:“你爹爹沒有教過你大人講話,小孩子不要插嘴嗎?今天你這個黑臉爹爹就教教你如何在合適的時候閉嘴?!?p> 黑臉老者洋洋得意,絲毫不理會云天的憤怒嘴臉。
“老匹夫!信不信我弄死你!”云天氣的拔出碎金劍,就要砍殺對方解氣,他一副生吐活剝黑臉老者的兇狠表情。
黑臉老者看了看云天,似乎在端詳,分析這種可能性,半天才搖搖手指頭道:“不信”
金樽搖搖頭,一旁的靜溪在云天拔劍的時候就按住了二師兄的身子,阻止他的沖動行為。
他們私下里叫金樽代閣主“禁言”,因為他總是話不多,禁言禁言就是這個意思了。
他們叫靜溪副閣主“外姑”,外姑就是丈母娘的意思了,因為靜溪門下的女弟子姿色甚佳,每個其他長老門下的弟子都想討一個做媳婦。
至于執(zhí)法堂的堂主,也就是副閣主云天,作為劍閣的大人物也有一個綽號,一個執(zhí)法堂堂主足以概括。
比起資歷最老,地位最高的金樽,排行第二的云天更加可怕,畢竟后者執(zhí)掌的不是普通的大殿,而是執(zhí)法堂!
執(zhí)法堂陰森恐怖,就像地獄一般時常傳來犯過弟子的慘叫,據(jù)說那里的云天一脈人都是以折磨人取樂的,相當(dāng)可怕。
不過具體的也沒人見識過,畢竟很少有人犯過,犯過的人對那個地方總是諱莫如深,一字千金,所以執(zhí)法堂也就越傳越離譜了。
云天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他一生中最崇拜的是師傅,最尊敬的是大師兄,最喜歡的是小師妹。
最討厭的是別人拿他父母開玩笑,金樽師兄,靜溪師妹,還有沒曾謀面的父母是他的逆鱗,觸之即死!
金樽三人是雪劍尊最出色的弟子,也是入門最早的弟子,他們?nèi)饲橥肿?,比親兄弟,親兄妹還要親,這一點讓別人羨慕不來。
因為除了靜溪之外,金樽和云天他們都是孤兒,從小就不知道父母的滋味。
小時候師弟師妹們都會有家人送來禮物和好吃的糕點,盡管云天不說,他還是很羨慕的,不過金樽師兄也和自己一樣,他心里就平靜了許多,只是偶爾連靜溪師妹也有家里人看望,云天心里就不是個滋味了。
他并不嫉妒靜溪師妹,因為對他最好的人中有靜溪一個,而且他對小師妹還有種特殊的感情,男女之情,這是后話了。
時過境遷,三人都已經(jīng)長大了,從原本的普通人變成了天心境界強(qiáng)者,而且是最頂尖的大宗師,可云天心中一直有一塊缺口,他一直念念不忘父母親情,他并不是被父母拋棄的,而是父母因為變故死去他才成的孤兒,而今被人侮辱自己的父母,云天心中的震怒可想而知!
“老匹夫,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代價,碎金劍!”云天這一次沒有了靜溪的阻攔,直接跳到了千秋索上,他飛快地跑過去,如履平地,甚至繞過了半截的金橙。
他只是看了一眼這個叛徒,就越過了金橙迎接那個出言不遜的老東西,黑臉老者也不甘落后,他在千秋索上套了一條繩索,另一頭捆在自己的腰間,然后也“跑”了過來,速度比云天快許多。
百丈千秋索上,云天飛奔的同時運(yùn)氣手中,碎金綻放燦爛金光,一個小小的能量球在碎金劍的劍尖逐漸形成,而且還在吸收云天的源氣,顯然是威力巨大的殺招!
云天是在沖過來的途中聚集能量的,因此等到了目的地的時候剛好可以釋放,只是他沒想到即便自己率先沖過來,對方的速度比自己快了這么多。
他原本估計雙方都是宗師,速度應(yīng)該差不了多少,大家都在千秋索中間距離決一死戰(zhàn),沒想到按照黑臉老匹夫的速度,他們肯定在自己僅僅聚集八九成源氣的時候就相遇了。
正如他所想的那般,兩人在距離崖邊三四十丈的地方相遇了。
“不管了,八九成就應(yīng)該足夠了,這樣的距離他肯定閃躲不及的,怪就怪你嘴巴太臭了吧”
云天揮劍道:“受死吧,蕩魔劍丸!”
說罷,碎金劍尖的頭顱大小的劍丸飛射而出,速度堪比飛箭!
眼看著“蛛絲”上的黑臉老者就要中招,云天心笑道,這里除非他會飛,不然一定躲不過去,這一次我贏定了!
劍丸瞬間穿過老者,速度一直不減,直到擊穿了層層巨石才因為源氣耗盡而消散。
云天正準(zhǔn)備回頭,突然聽到前面竟然傳來辱罵聲,那老匹夫沒有死,他沒被自己擊中?
“好你個小輩,竟然用這樣卑鄙的手段,你已經(jīng)成功惹怒了你爺爺我!”
“不可能!你怎么躲過我的蕩魔劍丸的?!”云天對自己的源術(shù)十分自信,他不可能失手的,如果是別的源術(shù)他或許有失手可能,但是蕩魔劍丸可是他成名絕技,熟能生巧,百發(fā)百中。
“哎呀,如果不是有所準(zhǔn)備,我還真的會被你算計了,只不過在這“蛛絲”上,我才是“主人”!說罷,黑臉老者青色衣裳浮空,就像谷底吹起颶風(fēng),緊接著他身后竟然冒出來八只蜘蛛腳,他是蜘蛛精?!
“果然是萬魔殿的妖精雜碎,原來你是一只蜘蛛老雜碎!”
黑臉老者對于這云天已經(jīng)不屑了,真是孤陋寡聞,自己能是那么丑陋的東西嗎?
知道對方是“蜘蛛”,云天也放棄了繼續(xù)打斗的打算,沒必要和一只蜘蛛計較,更何況和蜘蛛比賽蜘蛛最擅長的比,自己又不傻,干嘛以己之短對敵之長?
“既然不想打了,那么你們放不放人?”
“放又如何,不放又如何?”
“放就不打,不放就戰(zhàn),沒別的!”
“戰(zhàn)就戰(zhàn),怕你?!”
“尊下既然是天心宗者,遠(yuǎn)來是客,如果沒有事情的話,那么不如來我劍閣做客,讓我們盡盡地主之誼”金樽不咸不淡的客套一番,可是話里話外還是拒絕的,他相信對方能聽出來。
“地主之誼?真是好笑!”老者自酌道:“老夫一輩子就沒見過像你們?nèi)f劍閣這么無恥的門派!”
“老匹夫,我?guī)熜质强茨隳昙o(jì)大了,怕你下山一個不小心就摔死了,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這一次靜溪沒有制止云天的痛罵,因為她也覺得這人太猖狂,他罵的可是整個萬劍閣,如何能容忍?
“呵呵”老者笑了笑,嘲諷道:“好人?你們?nèi)f劍閣有嗎?如果真的有,那就只有這個背叛了你們這個壞人門派的小哥還算好人了,畢竟棄暗投明嘛!”
他接著說道:“你們?nèi)f劍閣奪了我的山,毀了我的宗派名聲,真是貴人多忘事,莫不是已經(jīng)忘了自己的大仇人了?”
奪山毀宗?
大仇人?
聽他的口氣不像是開玩笑,莫非真有這種事?
不可能,萬劍閣可是名門正派,不會做這種事情的,更何況是自己管理,更不可能出現(xiàn)這種事情的!
等等……奪山……山……山……莫不是三絕山?
是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浮現(xiàn)而出,讓三位副閣主一齊皺眉,不約而同道:“器道宗!”
金樽三人頓時感到尷尬無比,如果是別人那真的不需要多少面子,可是這對方既然是器道宗的人,那就不能算是外人了,畢竟人家也是三絕山的主人嘛,只不過不經(jīng)常露面罷了。
“這老鬼不是一直躲在深山老林里了嗎?“云天不得其解。
靜溪也道:”而且他早就發(fā)誓不插手任何和我們?nèi)f劍閣有關(guān)的事情,怎么突然在此時插手?”
金樽突然道:“莫非他認(rèn)識金橙?”
云天冷冷道:“真有這個可能,看來這小叛徒認(rèn)識的人還不少,先是魔教妖女,現(xiàn)在又來了個器道宗閣主,我們這些個師尊還蒙在鼓里呢!”
云天一股酸氣道:“我們小小的劍閣容不下這位大神,既和萬魔殿有關(guān)系,又與這過去的五仙門有私交,我早就看出來了,這小子腦袋上有反骨,你們還不信”
“夠了,不要說了,云師兄”靜溪不悅。
“好了好了,先看看這器道宗如何說罷”金樽道:“看來這件事很復(fù)雜,說不定器道宗也和魔教有牽連……”
金樽看的很遠(yuǎn),金橙突然投靠萬魔殿,而這器道宗又來者不善,極有可能這三者有關(guān)系,說不定器道宗也被萬魔殿滲透,甚至控制了!
三絕山以前的主人并不是萬劍閣,五大仙門以前也不是萬劍閣,而是一個名為“器道宗”的大門派,這個門派和如今的靈器殿很是相像,只不過器道宗擅長機(jī)關(guān)暗器,靈器殿擅長冶煉靈器。
但兩者都是五大仙門,只不過器道宗已經(jīng)成為過去式了,它過去雖然是五大仙門,可是因為最出色的是制作機(jī)關(guān)器物,而不是像一般修行門派靠養(yǎng)氣,煉體,孕神之類提升自己本身實力,所以宗門的實際戰(zhàn)斗力并不高。
神兵利器誰拿到手都能用,只有本身的實力才是真正屬于自己的,別人搶不走的,但是器道宗卻并不明白這個道理,或者說即便明白這個道理還是無能為力,畢竟修行看得是天賦,機(jī)緣,并不是簡單的想改就改的。
宗門里的修行者等級也因此不是很高,最鼎盛的時候也還沒有尊者坐鎮(zhèn),只是靠著十幾位大宗師撐排面,最后還是被萬劍閣后來者居上,尊者手下不管是小宗師還是大宗師都不夠看,雪劍尊一戰(zhàn)定輸贏,一舉從“器道宗”手中奪得五大仙門之一的身份。
“尊下可是器道宗的公輸前輩?”
“還算你有個眼力勁,正是老夫”
黑臉老者是器宗的宗主公輸玄機(jī),他既是自己意外結(jié)識的好友公輸贏的父親,也是自己從小聽養(yǎng)育他的金橙師尊常掛在口中的充滿邪性的千機(jī)手公輸玄機(jī)。
公輸玄機(jī)繼續(xù)道:“我看了你做的機(jī)關(guān),確實比我大弟子更加出色,贏那小子總算說對了一句話,我一直以為自從器道宗祖師離去后,天下再無機(jī)關(guān)道的天才,沒想到你不僅劍道高超,對于我們機(jī)關(guān)也天賦異稟。
什么正與邪?我們這些器道之人可不會在意,可惜你不是我器道宗弟子,不然你也不會被師門隨便逼迫”
副閣主橫眉冷對道:“你說什么?你們這些木匠專門制作一些暗箭傷人的機(jī)關(guān),安敢口出狂言,辱我劍閣!”
公輸玄機(jī)絲毫不在意,白眼道:“老夫可不會怕你,兩派不睦已經(jīng)百年,我也不會怕你,大不了再開一次閣宗之戰(zhàn)罷了,我也好見識一下你們的桃木劍進(jìn)步了沒有”
劍閣閣主金橙見狀,為了緩和氣氛不得不笑笑,賠禮道:“宗主莫要開玩笑,兩派的恩怨都是上一輩的事了,閣主大人也為曾經(jīng)的輕狂后悔,貴派與我派乃是淵源頗深,我不希望在此動蕩之時兩派再內(nèi)斗流血了”
公輸玄機(jī)不以為然,道:“我哪里開玩笑?你們看不上的我更看不上。你們丟的我也不會撿破爛。不過這個人是個例外,我今天不介意做個拾荒的老頭,隨便就撿到一塊寶貝疙瘩…”
“小子,你很合我胃口嘛!求求我,求求我我就順手救了你”
金橙搖搖頭:“多謝公輸先生的好意,只是我既然曾是劍閣的人,今日就是我和萬劍閣的私人恩怨”
金橙對公輸玄機(jī)的稱呼已經(jīng)由宗主改成了先生,這讓公輸玄機(jī)很驚訝,他的意思不要自己的幫助?
“年輕人有自信是好事,但是也要量力,恐怕你體內(nèi)的源氣已經(jīng)十不存一了,你借助了某種秘法提到了宗者,再借助絕天澗中的歷代劍靈抵抗了那陣詭異的雷劫,最后身上擁有了尊者的威壓,但是你借用了外力,是作弊,因此沒有天地源氣反哺給你,這樣的你還要因為面子拒絕我器道宗的好意嗎?”
“若是宗主先生真的愿意幫助金橙,金橙怎么會不想活下去?不過我想貴宗想要得到我的幫助,讓器道宗重回五大仙門,而憑借著兩派的恩怨,器道宗只想取萬劍閣而代之”
“你不笨,而且很聰明”公輸玄機(jī)不禁深深地看了金橙一眼。
“你的秘密我會替你保守,但是你要獨自上路了”
除了自己已經(jīng)無人可以救得了金橙的性命了,器道宗雖然比不得萬劍閣高手如云,修行者眾多,但是仍能護(hù)佑金橙平安無事。
無論是兩派的往日情誼,還是他們引以為傲的的機(jī)關(guān)秘法,都令的他們不懼一般修行者,故而這邊的人人都不會怕事。
一個天才不應(yīng)該就此隕落,公輸玄機(jī)宗主也是心生愛才之心,故而才相助。
然而如果他不愿成為器道宗的弟子,那么器道宗也沒必要繼續(xù)停留了。
“除了我,這羽山上沒有人可以相助你,你當(dāng)真決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