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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庭商

一百一十七章

內(nèi)庭商 皮斯安拉芙 3621 2019-09-17 19:26:08

  晨起

  “議表哥如今在京城嗎?”趙慕鳶站在窗下伸了伸懶腰,她這幾日真是懈怠了許多,箭術(shù)也許久沒練了。

  “原是在的,前段時日周老夫人病重,二夫人便與周大公子一道,回金陵侍疾了?!?p>  “那齊公子呢?”

  “齊公子應當是在的,只是不知如今是住在王家,還是自己的宅子。”

  “你叫人出去打聽一下,若是在王家便遞上拜帖,說我明日登門拜訪?!壁w慕鳶看著銅鏡中自己原先瓷玉一般的臉蛋,確實是黑了不少?!敖袢账问弦踩幔俊?p>  “她如今是趙府的主母,自然是得去的?!睘囍Υ鹜辏娝鋈怀聊?,便指著外面的忍冬藤,“小姐離開前種的忍冬,如今開的可好了。”

  “我那時也不過才種了十來株,余下的都是你幫我種的吧,勞你有心了?!?p>  “小姐這說的是什么話,都是奴婢該做的?!睘囍μ嫠嶂l(fā)髻,正說著話,便看見一道人影從窗戶翻了進來,好在這兩日也都習慣了,知道是賽罕姑娘,頭一天的時候可真是嚇壞了。

  “開踢呢?躲哪兒去了?”賽罕一進屋,就到處找貓。

  “姑娘饒過它吧,它如今可真是怕了姑娘您了。”青枝端著粥從外面進來,賽罕姑娘每日就喜歡變著花樣兒逗貓。

  “你什么時候起的,可吃過早飯了?”趙慕鳶問她。

  “早起了,剛在魁川院子里吃的,你這吃的什么啊,又是白粥?吃這么清淡?”

  “近來胃口不大好?!?p>  “讓魁川給你看看唄?!辟惡弊叩酱策叄吭诖材_翻著被褥,碧檀看見了,想要阻攔又不敢,她剛收拾好的床鋪啊......

  “只是胃口不大好,又不是生病了,京城炎熱,我向來有些畏暑罷了。”

  “那奴婢多在屋里擺幾個冰盆?!鼻嘀⒅喾畔?,便出去準備了。

  “今日是寶璐公主的百日禮,你要隨我一同入宮嗎?”

  “我不去了吧,宮里規(guī)矩太多了。”賽罕看著床下的縫隙里,一只毛茸茸的尾巴掃來掃去,躡手躡腳的彎下腰,一把將貓咪拎了出去,“看你往哪兒躲哈哈哈!”

  開踢慘叫一聲,四腳亂蹬卻死活掙脫不開。

  “你下手輕些,別抓疼它了?!壁w慕鳶聽著有些心疼。

  “我有分寸呢,我?guī)タㄔ鹤永锪税 !彼_心的抓著貓咪的后脖頸,“對了,你待會兒進宮要帶衛(wèi)青嗎?”

  “不帶,讓魁川一起吧?!睂m宴人多眼雜,規(guī)矩也多,衛(wèi)青的脾氣只怕一個不服就要隨便與人動手,前日進宮小姑姑說婉兮最近總愛哭鬧,這次正好帶魁川過去看看。

  “你要把他帶走啊?!辟惡币宦?,剛準備走便又停下了腳步,“那我不去魁川院子了,給我點兒銀子,我出門自己逛逛?!?p>  衛(wèi)青現(xiàn)在和魁川住在一個院子,魁川要是進宮了,落雨軒就只剩衛(wèi)青了,她才不去呢。

  趙慕鳶忍不住笑出了聲,對瀲枝說,“去給她拿點兒銀子,你正好也順便幫我買些東西回來?!?p>  寶璐公主的百日禮,是在雨花閣內(nèi)辦的。

  趙慕鳶與長姐去的時候,小姑姑與眾嬪妃都已經(jīng)在雨花閣了,宋氏卻是一路擺著架子去的,巴不得天下人都知道她是宋家的女兒,還是趙家的主母。

  “我瞧見她就來氣?!卑摧叿?,趙月鶯只能跟在宋氏的身后,只看著她那趾高氣揚的樣子就覺得煩。

  “你搭理她呢。”趙慕鳶正說著,便迎面看到了朱夫人與朱瑾。

  “阿瑾!”趙月鶯喚了一聲,與她們打招呼。“見過朱夫人?!?p>  朱禽的夫人,是正二品誥命夫人,宋氏也不過是個從三品,她只得不情不愿的福身,喚了聲朱夫人。

  朱夫人向來脾氣好,也沒往心里去,見到長姐便笑著和她說話,“月鶯今兒這身衣服好看的很?!?p>  “多謝朱夫人夸獎?!壁w月鶯抿嘴笑笑。

  朱瑾瞧見趙慕鳶,便過來攬住她的手臂,“你如今身子可好些了?我之前去趙府,都說你病得厲害,回金陵去了,如今瞧著也挺精神,不過,你怎么比從前黑了一些,養(yǎng)病不該是整日在屋里不出門嗎?”

  “咳咳——”趙慕鳶神色略顯尷尬,正在想著該如何解釋的時候,朱夫人便把朱瑾拉了過去,“好啦阿瑾,時辰不早了,該去雨花閣了。”

  聽母親這樣說,朱瑾便把先前的疑問拋到了腦后,笑著說先行一步。

  “我瞧著朱夫人像是知道我沒生病的樣子?!壁w慕鳶低聲和長姐說這話,“阿瑾姐姐卻是真不知道,你未曾和她講過?”

  “朱夫人也不是傻子,應當猜到了些什么,祖父和父親都說這事兒越少人知道越好,于你日后名聲也很重要,我便誰都沒敢提過,只說你是養(yǎng)病去了。”趙月鶯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事兒連宋氏都不大清楚,外人她就更不敢亂說了。

  正說著,前方傳來陣陣絲竹管弦聲,正是雨花閣到了,宋氏領(lǐng)著她們行過禮后,就落座了。

  “皇后娘娘不在嗎?”姐妹二人坐的位置就挨著杬貴妃,趙月鶯好奇的詢問著。

  趙青杬便微微側(cè)首與她們說話,“這樣的日子,皇后應當會與陛下一同過來,想來也快來了?!?p>  “小公主這幾日可還哭鬧的厲害?”趙慕鳶打量著殿內(nèi)眾人,“我把魁川帶來了,待會兒讓他給小公主看看吧。”

  趙青杬一側(cè)頭,看到她身后站著個人高馬大,面帶刺青的男子,嚇了一跳?!斑@是龐大夫?”

  “是,從前是易容了的?!壁w慕鳶正說著,卻瞥到有人正對這邊指指點點。

  “小公主這會兒在后殿呢,待宴席散了后再看吧?!?p>  “也好?!彼c點頭,看到長姐與對面那幾桌的女子互相瞪著彼此,問道:“長姐,那幾位是誰?”

  “韓家大小姐,韓柔貞?!北闶巧洗卧诹岘囬w,暗自譏諷阿鳶活不長久,惹得自己和她動了手的人。

  趙慕鳶點點頭,不甚在意,反倒是被另一位姑娘吸引了視線,她一身盛裝,神色孤冷,獨自坐在席間。一年多未見,襄陽郡主的變化也并非多大,趙慕鳶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時,外面?zhèn)鱽硖O(jiān)通傳的聲音。

  “陛下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眾人紛紛起身行禮,只是這一次,趙慕鳶跪在人群中,用余光瞥著緩緩走進來的那兩道身影。

  “都平身吧?!被实劭瓷先バ那椴诲e,與皇后落座后,便詢問杬貴妃,“公主呢?”

  趙青杬便讓乳娘將公主抱了出來,皇帝抱在懷里逗了一會兒,眾人也紛紛開始上前獻禮,趙家自然是由宋氏上前,好在她也不是小門戶出來的,倒沒有失了分寸,趙慕鳶與長姐只是在后面跪著,說了兩句賀詞。

  走完了形式,趙慕鳶胃口不好,無心酒菜,龐魁川卻看得眼饞,他本就未來得及吃午飯,餓到現(xiàn)在已快是極限了,她和小姑姑說了一聲,就帶著魁川去后殿吃東西了。

  “你剛才遠遠瞧著小公主,可覺得有什么異樣?”趙慕鳶坐在他對面,看著他吃飯。

  “瞧著挺康建的,不過還是要仔細看了之后才能下定論?!饼嬁ㄟ叧赃叴穑S后又道,“不過有個人的氣色卻不大好?!?p>  “誰的?”

  “我不認識啊,就是坐在你姑姑對面,那個穿藍衣服的女子?!?p>  姑姑對面穿藍衣服的,張貴妃?“她怎么看著不大好?生病了?”

  “我只是看著像是氣色不大好,離得又遠,她臉上帶妝,許是我看錯了也不一定?!?p>  “會死人嗎?”

  “那倒不至于。”

  聽他這樣說,趙慕鳶點點頭,瞧見外面有幾道人影走過,“我出去看看,你別亂跑?!?p>  雨花閣四周連著撈月湖,如今這時節(jié)荷花開的正好,日頭早已落下去了,湖邊倒也清涼,趙慕鳶搖著扇子在湖上回廊,邊走邊賞著荷花,聞著幽幽荷香,忽然聽到遠處傳來陣陣譏笑聲。

  “她竟然也好意思來參加宮宴?”

  “可不是嘛,也該跟她母親學學,長公主殿下那才是知趣兒呢,她母親都沒來,她倒是腆著臉來了.....”

  今日席上只有一位郡主,那就是襄陽,她的母親又正是延和長公主,趙慕鳶一聽便聽出來她們說的是誰了,從回廊拐了個彎兒,看到亭子里四五個正當妙齡的女子,正摘著荷花玩兒。

  “我當什么人在這里嘀嘀嗒嗒個沒完呢,可見這命婦重臣家中的小姐們,也是舌頭長的。”她搖著扇子,緩步走進亭子里,“襄陽郡主是有品階的,此等宮宴想來自然就能來了,倒是諸位這樣說話,那可就是以下犯上了?!?p>  聽她說話如此囂張,登時便有人氣不過了,“你也不過是區(qū)區(qū)大理寺少卿之女,有什么資格說我們?!?p>  “喲,這位姐姐認得我啊?!壁w慕鳶笑笑,看著那女子,“敢問姐姐是?”

  “外面不都說趙家三小姐是個病秧子,趙家才要平步青云,三小姐就重病了,怕是福薄無命消受呢。怎么三小姐這是病好了,能出來見人了?”那人避而不答,反而譏諷更甚。

  韓柔貞攔住那女子,站起身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從前與你姐姐交過一次手,她如此康建都落我下風,三小姐這樣久病初愈的人,說話可要當心啊?!?p>  趙慕鳶看著正淺笑吟吟的聽著,卻在聽到這句話時,面上笑容一滯,“韓姑娘出身將門,門風彪悍,教養(yǎng)的自然也粗獷些,我姐姐落了下風實屬正常。”

  交手?小孩子家的打鬧,也敢如此狂妄稱為交手?

  “你——”韓柔貞面色一慍,她竟敢這樣折辱自己,“我說過,要三小姐講話注意了些吧!”

  見她抬手打過來,趙慕鳶神色未動,只手中團扇輕輕一轉(zhuǎn),以扇柄擋住她的手腕,“怎么,韓小姐這是要與我動手?”

  見她如此隨意便擋了下來,韓柔貞臉色一變,手上如何使勁那團扇都紋絲不動,自己竟然沒有一個久病的小姑娘力氣大?!這怎么可能!

  “敢問韓小姐可做好覺悟了?”

  “什么覺悟,你在滿嘴胡言什么?”韓柔貞氣惱的收回手瞪著她,話音才落,眼前的女子便突然消失,與此同時,一柄匕首橫在了她的脖頸間。

  “當然是被我殺掉的覺悟?!壁w慕鳶聲音很輕,卻不帶一絲溫度。

  亭內(nèi)的眾人頓時嚇得亂作一團,卻沒人敢上前阻攔,這慌亂之中便有人跑了出去,趙慕鳶看見了卻懶得搭理,她動作再快,能有自己一刀抹脖子下去的動作快?

  “你敢!”韓柔貞咽了下口水,到底是將門出來的,縱然心慌卻不輸氣勢,她父親可是正二品撫遠將軍韓陟,這京城誰敢輕易動她?

  “敢不敢的,韓小姐還是下去問問閻王爺吧?!彼湫σ宦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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