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內(nèi)庭商

第九十七章

內(nèi)庭商 皮斯安拉芙 3560 2019-08-20 15:11:52

  “我方才便是想與你說,這里應(yīng)當(dāng)是有守墓人的?!?p>  甬道里的那些銅兵像,還有燈臺全都未落灰塵,明顯是有人經(jīng)常清掃,這也是季沉淵確信沒有機關(guān)最重要的一點;若是有機關(guān),那守墓人進(jìn)出會很麻煩,或者換一種說法,能有人在這里守墓,又何須那些機關(guān)。

  剛說完,石門后忽然傳來一聲巨響,連地面都被震動了,季沉淵忙拉緊她,抬起手臂用袖子替她遮住頭頂?shù)袈涞幕覊m。

  “這是怎么了?”趙慕鳶拽著他的衣服站穩(wěn)身形,看向石門。

  待地面晃動結(jié)束之后,季沉淵便走到鎮(zhèn)守墓門的麒麟石像前,摸索了片刻,果然找到了可以開啟石門的機關(guān)。

  “門開了!”趙慕鳶有些激動的看著緩緩打開的石門,拉著季沉淵的衣袖,和他一同走了進(jìn)去。

  誰知剛進(jìn)門就看到了“不干凈”的東西,她與那東西同時失聲大叫。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她趙慕鳶下意識轉(zhuǎn)身,緊緊抱住季沉淵的腰。

  她剛剛看到了什么??棺木上有個長發(fā)披散的紅衣女子???還在慘叫著?????

  “不怕......”季沉淵沒被棺木上的女子嚇到,倒是被她嚇了一跳,忍著笑抬手摸摸她的腦袋,輕聲道:“不怕,是賽罕........”

  賽罕??

  聽到他這樣說,趙慕鳶這才小心翼翼的回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扛著劍坐在棺材上的賽罕,正一臉鄙夷的看著自己。

  “是我,你叫什么叫?!?p>  “你不是也叫了......”趙慕鳶神色訕訕的松開手,站到一旁,心虛的反駁著,“你,你又干什么呢?坐到人家棺材上干什么?能不能尊重一下人家!”

  “我能干什么,當(dāng)然是開棺材啊?!彼f著,用手拍了拍棺蓋。

  掉下來后,她便順著甬道一直走,走到了一個石門前,怎么都打不開,所以干脆給炸了,結(jié)果進(jìn)來后發(fā)現(xiàn)竟然是個墓室,萬般失望之下,便打算開館。

  “原來那是你炸門的聲音??!”趙慕鳶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哪里來的炸藥,還有,好端端的開人家棺材做什么?趕緊下來。”

  “怎么說我也算半個行走江湖的人,身上有這些不奇怪吧?!辟惡睆墓撞纳咸讼聛?,解釋道:“我這也是想著反正都出不去,先看看這里面躺的是誰,說不定以后還要借他的棺材躺一下,剛準(zhǔn)備開棺材你們就進(jìn)來了......”

  趙慕鳶扭頭四下打量,這間墓室很是開闊,卻也很空蕩,除了正中央停放著的一口棺木,便只有棺木后的一個蓮花臺,四周供奉著許多長明燈,蓮花臺的中央,是從墓室頂垂下來的一幅畫。

  “看來這墓室的主人有點窮啊。”

  “可不是嘛,我看了一圈,什么金銀財寶都沒有,還以為是放在棺材里了呢?!辟惡闭f著說著,便把自己開館的真實目的說了出來,“就這么一副破畫兒,也不知道畫的誰,長得倒挺美?!?p>  “難道是這墓室的主人?”趙慕鳶好奇的看了一眼畫上的女子,只覺得眉眼有些熟悉,但她確實不認(rèn)得畫像上的女子,并且,女子的陵墓為何有那么多銅兵像?她正要問季沉淵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他也正盯著畫上的女子出神,眼神中似乎有詫異、欣喜,還有許多別的情緒。

  “怎么,你們認(rèn)識?”賽罕也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樣,好奇道。

  “認(rèn)....不認(rèn)識?!奔境翜Y回過神,“不過我知道這是誰的陵墓了。”

  “誰的?”趙慕鳶與賽罕齊聲問道。

  “長信侯。”

  “既然知道是長信侯的墓地,還敢闖進(jìn)來,怕是嫌自己命長了?”

  身后,忽然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三人齊齊轉(zhuǎn)身。

  那人一身青衣,作女子打扮,手握一柄煙桿,容貌、姿態(tài)皆如女子一般,可聲音卻有些雌雄難辨,像是女子又像是男子,也不知何時就站在了那里,竟無人察覺。

  那人舉起手中煙桿,吞云吐霧著往這邊走來,“你們這些小兔崽子,哪里來的?”

  “你罵誰小兔崽子呢?!辟惡闭f著便揮鞭抽了過去,卻不成想那人的身影忽然消失,只留下他方才吐出來的,一團(tuán)還未散去的煙霧。

  “這石門是你炸的吧?”那人開口,人又忽然出現(xiàn)在另外一個位置。

  賽罕手中的鞭子再次揮了過去,卻又被他躲開了。

  “省省吧小姑娘?!蹦侨说臒煑U在手中轉(zhuǎn)著,再次走了過來,“你這點兒本領(lǐng),還不夠我瞧的。”

  “你......”

  趙慕鳶忙攔住還要出手的賽罕,低聲勸道:“不要沖動?!?p>  這個人很是詭異,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晚輩季沉淵,本無意打攪,實乃不慎掉入此處,還望前輩莫怪。”季沉淵拱手說道。

  “無意掉入此處的人可多了,炸我們侯爺陵墓的我可是第一次見。”他冷笑一聲,正要繼續(xù)發(fā)難,眼波一轉(zhuǎn),看到了他腰間的佩劍,神色微恙。

  “知秋.......你是鶴門弟子?”

  “不錯。”知秋劍,只有鶴門親傳弟子弟子才有資格佩戴,季沉淵剛答完他的問題,那人卻忽然手中煙桿作劍,向他打了過來,此人身法詭異,高深莫測,他不敢輕視,當(dāng)即拔劍與他過了數(shù)十招,那人才收手。

  “你這樣的身手,倒也配得上與我們侯爺同門?!蹦侨松裆珳\淡,看不出來是贊賞還是別的什么意思。

  反倒是賽罕表情微妙,“原來你也是鶴門弟子?”

  她當(dāng)年是只學(xué)了個基本功,就改習(xí)了鶴門禁術(shù),是以對鶴門的正統(tǒng)武功劍法,還真是不太了解,可要這樣說來,她與季沉淵還有棺材里躺的那位,豈不就是同門?

  季沉淵無奈的點點頭,老仙人曾告訴過他,在他還未拜入師門之前,二師兄就帶著鶴門禁術(shù)下山了,至今未歸;之前賽罕提到鶴門禁術(shù)時他就猜到了大概,但那時他未曾想過暴露身份,便沒有直說,左右自己心里有數(shù)了,想著等回去后再細(xì)問師傅。

  “鶴門大弟子衛(wèi)珆衡,二弟子齊葉庭,三弟子便是我。”

  “你是我?guī)熓????。。。 辟惡痹谛睦锟焖俎哿讼玛P(guān)系,發(fā)現(xiàn)了這個讓人悲傷的事實。

  “那感情可真是好啊。”那人打斷他們同門相認(rèn)的時刻,忽然出言嘲諷,“炸了自己師叔的陵墓,你們鶴門弟子,可真是一個比一個出息啊。”

  “那我打不開門,總不能在那里等死吧?!辟惡狈瘩g道。

  “姓杜那老頭,如今是什么人都能收為徒弟了嗎?”他冷哼一聲,連這么簡單的墓室開門的機關(guān)都不懂,還好意思說是鶴門弟子。

  他言罷,又拿煙桿子戳了戳旁邊一個小姑娘,“那這個呢,這個又是誰?”

  “晚輩趙慕鳶?!彼肓讼耄灰f自己現(xiàn)在學(xué)的也是鶴門心法呢?可連賽罕和季沉淵的身手,在這位眼里都不值一提,要是自己說出來不更是遭嫌棄.......正這樣想著時,賽罕便替她說了出來。

  “她也不算外人,如今研習(xí)的也是鶴門心法?!?p>  “看來鶴門是要打江湖上沒落了?!蹦侨藫u搖頭,轉(zhuǎn)過身往另外一條甬道口走去,“還不走,在這等著你們鶴門大師兄,從棺材里出來料理你們嗎?”

  “前輩說笑了?!奔境翜Y拉著身側(cè)的趙慕鳶跟了過去,“前輩應(yīng)當(dāng)就是黃妖千玨吧?”

  男人側(cè)過頭看了他一眼:“知道的還挺不少?!?p>  “黃妖千玨?”趙慕鳶一臉疑惑。

  “那是什么?”賽罕更是一頭霧水。

  “長信侯手下四大名將,天將白黍,地鬼問師,玄士祝越,黃妖千玨?!奔境翜Y一一解釋著,

  “行了,少說那些沒用的了?!鼻Йk打斷他的話,停下腳步,面前又是一道麒麟石門,他轉(zhuǎn)動機關(guān),石門緩緩打開,卻見一片洞天,恍若世外桃源。

  放眼望去,滿目皆是桃花簇?fù)?,林間可見野鹿穿梭,一條曲徑,蜿蜒而前。

  “這里是......”

  “這里是我住的地方。”千玨說完,眾人便看到了林深處搭建的一間木屋,籬笆圍著的空地里還種著些綠油油的菜,這里的一切,似乎不都受外面季節(jié)的干擾。

  “不是帶我們出去嗎?”賽罕很是疑惑,為什么帶他們來了這里。

  “出去?”千玨轉(zhuǎn)身,看著那小姑娘,“癡人說夢?!?p>  “難道出不去?”趙慕鳶心里咯噔一下,若是出不去可怎么好?

  “當(dāng)然出不去?!比羰悄艹龅娜?,他也不會被困在這里十幾年了。

  季沉淵眉頭微皺,“怎么會,按理來說,有出口就該有入口的啊?!?p>  “你哪只眼睛看到有入口了?”

  “我們方才掉下來時,那不是入口?”

  “誰說那是入口了?”千玨推開小院門,“那是傷門?!?p>  “傷門?”季沉淵略沉思后,問道:“這是個陣?前輩設(shè)的?”

  “不然你以為這是哪里?世外桃源嗎?”他說著,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人氣惱的王室,“祝越那王八犢子設(shè)下的,除了他,當(dāng)今世上無人能破此陣?!?p>  “那我們豈不是要被困在這里一輩子了?。?!”趙慕鳶臉色大變。

  “大呼小叫什么?!鼻Йk瞥了她一眼,“我出不去,沒說你們也出不去。”

  “出的去就好,出的去就好?!壁w慕鳶這才放下心來,這人說話怎么想到哪說到哪,太唬人了,“既然我們能出去,那前輩您為什么不能出去?!?p>  “祝越那混賬,將我設(shè)成了陣眼!”他說著,在院內(nèi)的桃樹下坐定,“不過你們想出去也沒那么容易?”

  “這是什么意思?”賽罕皺眉。

  “我不懂奇門遁甲之術(shù),這陣法如何操縱也一點兒都不會,你們想要出去,只能等下次陣法啟動時,八門大開,才能尋得生門所在的位置?!?p>  “那這陣法什么時候才會再次啟動???”

  “不知?!?p>  “不知?”

  “這是個活陣。”千玨轉(zhuǎn)身走到院里的桃樹邊掛著的鳥籠,逗著籠內(nèi)的百靈,“遇人時自行發(fā)動,若久無人來,是九個月還是多久來著?我也記不大清了,總之,隔很久才會自行運轉(zhuǎn)一次,這就要看你們的運氣了?!?p>  “衛(wèi)青他們此刻還在外面,時不時也可以引陣發(fā)動?”

  “你知道這琨山有多大嗎?此陣每發(fā)動一次,八門位置便會更改,便是他們知道這陣法之玄妙,想要準(zhǔn)確找到傷門下次的位置,至少也得個兩三個月?!?p>  這是祝越耗費近一年時間布下的陣法,如此一來,整個琨山便都是侯爺?shù)牧昴?,比起那破皇陵,?dāng)真是一點兒排面都不輸。

  趙慕鳶聽完卻崩潰了,九個月......等她出去,都能給趙府眾人收尸了!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