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幼甚至來不及驚愕,轉(zhuǎn)瞬之間她就發(fā)現(xiàn)了事情并沒有她成為姜之問那么簡單——當(dāng)姜之問的手不受她控制地推開掛在身上的越清歌時,她明白了,不是她成為了姜之問,而是,她擠進(jìn)了姜之問的身體。
姜之問還是姜之問,只不過附加了一個宋溪幼的靈魂。
那么她自己的身體此時不就是只剩一個空殼?沒了靈魂的身體……她不會嗝屁了吧?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奪舍?她只是個龍?zhí)装?!這種大戲超綱了!
姜之問也感受到了宋溪幼的存在,雖然靈魂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兩個塞在一個身體里也不覺得擠,但他還是感受到了——那個先于他醒來的某人,雙手抱頭亂摸的動作讓他很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僅次于越清歌緊緊抱著他。
“我沒事?!苯畣栭_口,宋溪幼默然。
這算什么,4399雙人游戲嗎?明明是兩個人的靈魂,她卻不能有身體。這個操作不對!
“之問,你真的嚇?biāo)牢伊??!痹角甯枵粗畣枺宦汾s來,精致的妝容都有些花了,眼睛酸酸的,“我聽醫(yī)生說,你大腦受到嚴(yán)重撞擊……我好怕……答應(yīng)我,哪怕是為了我,你以后不要這么冒險好不好……”好一個情深意切、苦口婆心。
“我沒事?!苯畣栐俅沃貜?fù),“拍戲是我的職業(yè),既然我得到了名利,就應(yīng)該一并承擔(dān)風(fēng)險?!?p> 撩開被蓋,姜之問長腿一邁便起身要走,“何況,我沒必要為你做什么事,哪怕是照顧好我自己這件事。”
默然的宋溪幼在姜之問身體里熱烈鼓掌,果然是影帝,看看這氣度!撞成這樣,抬腿就走,多厲害!
“公關(guān)我會安排的,你剛剛受了這么嚴(yán)重的傷,你不能動!”越清歌拉住往門外走的姜之問,又想起之問的習(xí)慣,便放了手,卻還不忘叮囑,“你的身體真的需要休養(yǎng)。”
“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苯畣柨戳怂谎郏K究還是出了門。
宋溪幼小聲嘀咕,“我也知道,確實沒什么事。”
姜之問:“閉嘴?!?p> 宋溪幼:……
姜之問出了病房先去問了和他一起送來的那個病人住在哪里,再拐去了廁所。
這還是宋溪幼平生第一次進(jìn)男廁所……
姜之問看著鏡子,問,“你叫什么名字?”
“宋溪幼?!蓖高^姜之問的眼睛、耳朵,宋溪幼看到、聽到了這詭異的一瞬——姜影帝對著鏡子一臉嚴(yán)肅地自己問自己叫什么,而且此時,她居然也能夠通過姜之問的聲帶發(fā)聲。
以姜影帝低沉磁性的聲音念出自己的名字,這種感覺真是出離奇妙……
姜之問皺眉,“送西柚?我問的是你的本名,戶口本上的那種?!?p> 宋溪幼一下子就明白了姜之問理解的“送西柚”是哪三個字,又羞又惱,她說的可不就是本名嘛,不是本名還藝名怎么的?她一個龍?zhí)字劣诼铮?p> “你!”努力皺著眉頭表示自己的憤怒,宋溪幼抬起姜之問的手指住了姜之問——更覺得情形詭異了——嘆了口氣,認(rèn)真解釋,“唐詩宋詞的宋,夜發(fā)清溪向三峽的溪,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幼。”
“嗯。”姜之問倒是接受得很快,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但是至少現(xiàn)在局面沒有過于惡劣,我現(xiàn)在去看你,你記住不要過于激動?!?p> 能不激動嗎?魂都沒了,指不定自己的身體被大影帝撞成怎樣的稀巴爛呢,宋溪幼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