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涼荒野上,強風橫掃,黃色的沙塵鋪天蓋地,似乎預(yù)示著一場大戰(zhàn)即將爆發(fā)。
白衣劍仙右手持劍,左手負于身后,雙眼微瞇起,看向不遠處的劍豪。
他開口,平靜的說道:
“我問你,劍中之豪,你所持之劍,應(yīng)為何物?”
劍豪雙手握緊了長刀,答道:
“吾手中所持之劍,只乃斬人之劍,吾修行一生,便是為了達到劍道中那縹緲之空!”
白衣劍仙在劍豪說完后,閉上了雙眼,輕聲道:
“大錯,特錯?!?p> 隨后,二人同時邁出一步,向?qū)Ψ綋]劍沖去。
珰!
刀劍交錯碰撞的聲音接連不斷的響起,僅僅數(shù)息之間,已是萬次交錯。
劍豪咋舌,雙手握住長刀,怒喝一聲,朝劍仙斬去,
白衣劍仙身體稍稍一側(cè),就輕松的躲過了斬擊。
被躲過的斬擊帶著紫色的靈力咆哮著,竟是直接將劍仙身后千米遠的山峰攔腰截斷!
頓時間,山崩地裂!
二者以劍芒劍氣交鋒,每一次碰撞都使得整個天地為之顫抖。
轟?。?p> 劍豪引出強雷,讓周身不斷被紫色雷電包裹,長刀上也附著了紫雷聚集所雷漿。
閃電不斷突破空氣,打落在地上,將大地點燃,燃起了熊熊業(yè)火。
劍仙輕哼一聲,兩袖一揮,之間颶風驟起,數(shù)萬把銀色長劍自天上云間傾瀉而下,每一把都已極快的速度對著劍豪疾飛而去。
“喝!”
劍豪怒吼一聲,一刀橫斬,劍尖雷漿奔流而出,覆蓋了整個大地。
劍仙輕哼一聲,單手一指,天空中的劍浪垂直落下。
下一秒,兩種劍浪對撞在了一起,從交鋒中心發(fā)出了一道白光。
天地間,已無聲。
空間被這次撞擊撕裂,大地因此分離,天空變得陰沉。
兩股力量的對沖,使得方圓千里之內(nèi),生機斷絕。
記錄到此為止。
“這...就是強者....”柳清揚被這些景象徹底折服,呆呆的呢喃道。
岳靈青也同樣如此,迷離的眼神從呆滯的俏臉上散發(fā)出來,口中還小聲嚷嚷道:“舉手投足間,就是一個世界....”
老者看著面前的二人,面無表情的飲下了杯中茶:
“這就是老夫與劍仙的戰(zhàn)斗,但是,這一戰(zhàn),輸?shù)?,卻是老夫?!?p> 接著,老者伸出手,再一次揮動,將已經(jīng)泛白的空間收起,回到了剛剛的草庵之中。
他嘆息道:
“這次對決之后,老夫就迷失了,不知自己所求應(yīng)為何物,于是拋妻棄子,離開了宗門,仿徨于世中,想求得答案?!?p> “而這一徘徊,卻讓老夫連自己的名字,都已經(jīng)忘卻了,肉體亦在不知不覺間腐朽,只剩這孤魂,被自己囚禁在了這劍的陵墓中,渾噩度日?!?p> 聽得老者一番話語,柳清揚閉上了雙眼,醞釀了一番,總算是從剛剛的曠世之戰(zhàn)中緩過了神來。
他發(fā)問道:
“那么,劍仙又去了何處?”
“不知?!崩险呋卮鸬溃八淖詈笠痪湓?,便是....”
“御劍乘風去,逍遙天地間?!?p> 柳清揚微微因此詩句而動容,贊賞之詞脫口而出:“不愧是劍仙所尋之道,竟然如此逍遙灑脫!”
“呵呵...”老者憂愁的笑道,“只可惜,老夫這一生的執(zhí)念,已經(jīng)是無法達成了....”
“為何?”少年發(fā)問。
“因為在百年后,老夫的這一片空間,就被他的后代所踏足。”老者答道,眼中流露出傷感之色,“其后代告知,家父已死,佩劍無蹤?!?p> “從此,老夫就徹底成了孤魂,一個執(zhí)念無法被消滅的孤魂。”老者說著,抬起了頭來,看向了身前的柳清揚和岳靈青,
“所以,老夫決定,將這個故事流傳下去,并送給下一個踏足此地的人,也就是你們,一個絕世的法寶!”
“法寶?”柳清揚眼前一亮,“何等法寶?”
“自然,是劍仙所持佩劍的下落....”
老夫說著,從腰間取出一塊白玉,凌空一指,白玉自動離手,化作兩塊,飛到了柳清揚和岳靈青手中。
接著,他又說道:
“老夫的佩刀在那次戰(zhàn)爭中損毀,已無法再用,但那個劍仙所持佩劍,卻是完好無損。”
“完好無損?”柳清揚詫異道,“什么樣的兵器可以在那樣的戰(zhàn)斗中存活下來?只要是鐵器,都不可能承受住那等強度的靈力!”
老者點了點頭,并沒有否定柳清揚的說法:
“確實,但那把劍,并非凡物!”
此言一出,讓對兵器未有任何了解的岳靈青都感到了老者口中那向往的語氣。
“那把劍,是自然的產(chǎn)物,吸收天地之精華,誕生于須臾之間,劍仙也是有著此劍的相助,數(shù)萬把劍隨意成型于其手?!?p> “不過,這把劍有著極高的靈性,劍仙逝去后,那長劍在眾人的面前,化做了幾道白煙,只留下了這塊靈石,無影無蹤?!?p> 老者捋須,略微斟酌后,道出了這故事的結(jié)尾:
“那把劍,在等著他下一位主人。而這個白玉,就是尋找那把劍唯一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