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月里,我都盡心盡力地伺候著李長機,從早起到晚寢,飲食起居,點點滴滴都極致到位。
這日我正在準備午間小食,他忙完政務出來從背后抱住我的腰,用臉摩擦著我的秀發(fā),我柔聲道:“長機兄,累了吧?”
“嗯?!彼Z氣懶散:“不過一看到你,就放松了不少。婉清,以后我們一直這樣好不好?我忙著前朝,你安著后宮,乏時手邊是你紅袖添香,閑時抬眼是你書畫挽歌,晨起睜眼是你,晚間懷中亦是你?!?p> 我聽著他的話語,心中動容非常,我多想……多想要那樣的生活……
但是一想到沈佩蓉的死,想到她眼底最后的譏諷,我不敢信,真的不敢……
“長機兄,你愛我嗎?”
他轉(zhuǎn)過我,將我摟在懷里,神情里皆是溫柔,“婉清,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你當時詠了上邪,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你與我說,心意相通,琴瑟和鳴之情我可懂得?那樣情意綿綿的兩個人,不需要多的言語,只需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互相便知曉對方,心中都縈繞著幸福,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哪怕粗茶淡飯也甘之如飴,憂他之所憂,樂他之所樂,想和他同生共死,想和他一直天荒地老,想要世間一切好的都是他的,甚至是為他去死,這一生都只想守著那一個人。如果不是,那再貌美再溫婉的女子,也終有看厭的一天。婉清,你說的我都記得,而你對我而言便是那個人?!?p> “長機兄……”
是,這是我說的話,他一字不落的復述了下來,我也愿意為他去做任何事哪怕是為他去死!但是那是建立在他真的愛我的基礎上,所以我怕,我真的怕……我多想像以前一樣完完全全的相信他的話,沉迷于他的溫柔鄉(xiāng),可是我不敢……真的不敢,我怕我最后輸?shù)囊粩⊥康兀?p> 張婕妤,皇后,沈昭儀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你說張婕妤不愛他嗎?
那桂宮之宴時所展現(xiàn)的極盡恩寵,她難道不知樹大招風嗎,她難道不知眾矢之的嗎,可她非要那樣做,因為她害怕,是因為心中沒有安全感!她看向李長機時那眼神中的拳拳情意,綿綿不絕,那是誰都能看出來的……
皇后不愛他嗎?
當然愛啊,她那樣嚴肅看重規(guī)矩的人,在椒房殿之罰時,因為他的一個冷臉,滿腹?jié)M腹的言論全都收了回去,那不是懼怕,她身為皇后,位比帝王,更有丞相之父在外加持,她有什么可怕的?不說,是因為她知道,他不開心了。
沈昭儀不愛他嗎?
她是最愛他的吧,愛到最后哪怕知道他對一切的欺騙,也要用盡自己最后的性命去幫他掃清朝堂上的沈家遺留的障礙……
她們都愛他,我想,他也給了她們愛,不然她們怎么會這么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可是最后呢……沒有一個有好結(jié)局。
我愛他嗎?
愛,卻也怕。
不是怕死,而是害怕自己的真心被當成傻子一樣去利用!害怕迎接自己的也是最后的謊言……
長機兄,你對我的真情實意,到底又摻了幾分假?
這時門外來人:“陛下,鄭充衣派人來請,說身體不適,想讓陛下去看看?!?p> 李長機頭也不回:“身體不適就讓她找醫(yī)官。我要陪李婕妤,沒時間去看她。”
“唯。”
下人走后,我道:“你前段時間,不是很寵她嗎?怎么人家病了專門派人來請,你卻不去了?”
“婉清這話,是吃醋了?”
“依長機兄的意思,婉清應該大大方方的把你拱手讓人了?”
“我何時說這樣的話了?”
“那我不僅是吃醋,我更是怪你,怪你那么久不理我,怪你一直在寵她!有誰,愿意和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呢?你想想,從八月十七后,你幾乎都在召她,我連見面都見不了你幾次,你還把她一個五官直接升到了充衣之位,長機兄,我的心里,可不舒服了。”
“因為我當時害怕你來向我求情,為周軒逸求情。我真的,很為難。召她,也是因為她剛好是那件事的中間人,總是明白些我的心情,再加上她聽話,所以……”
我堵住他的唇,給他一個深深的吻,直至他無法呼吸才松開他,帶著魅惑語氣質(zhì)問道:“那我可有去找你求情?”
“不……你沒有。”
“那你,還那么久不理我?若是我那次不去找你,你還要多久才見我?”
我的話似乎戳中了他的點,他掀了桌子上的小食將我放了上去,他的唇在我的臉頰上面親吻,到頸側(cè)流轉(zhuǎn)至我的豐盈,一手緊抱著我的背,一手脫下了我和他二人的下衣,我緊緊地抱著他,配合他起身挺了進去,他喘息著道:“我在等,我知道你聰慧,定知道我的意思,所以我在等你來找我??商热裟氵€不來,那天我也準備去找你了……”
“可是……我聽說,嗯…啊……鄭充衣對我……常有不恭之語……”
“她性情如此……她嫉妒你,因此那樣做,我只是……沒理她而已……婉清,我心悅你,自了解你…!”
“那長機兄,你答應我……日后再不要這個女人,再也不能在別的女人那里流連,你的心里只能有我……”
“好,我答應你……我真開心,婉清,你這么在意我,我真的開心……”
“長機兄,我依舊要求你,放了周軒逸……”
“好,我待會兒就下旨,明日便放了他……”
“嗯,好,多謝長機兄……”
果然,床上的男人是最好說話的,我雙腿加緊他,配合他的動作,“長機兄……”
“嗯?”
“你答應我的,日后再不找別的女人了,任何一個妃嬪都不能再宣了,你的枕邊只能是我!哪怕是我阿姊也不行!我不準任何人和我分享我的夫君!”
“嗯,我一定……”
他的欲望越來越深,直到被他按到在桌上,將他的欲望全部釋放在我的體內(nèi)完成那一場纏綿。
我唇角一笑,他剛剛答應我,后宮任何人都不宣,現(xiàn)在,他再也不會召李靜姝侍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