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相信謝玉真的會沒有看出什么,只是此時謝玉有可能是一個當(dāng)局者,而他僅僅是一個旁觀者罷了。
陳夜淡淡的說道“謝兄難道連這點都沒有看出來嗎?”
謝玉的臉上露出思索之色,片刻后,他才低沉的說道“陳兄說的,莫非是聲東擊西,調(diào)虎離山?”
陳夜微笑著點點頭,“常思賢這么一死,整個江州城的注意都轉(zhuǎn)移到了費(fèi)心身上,還有誰會在意一本古籍的失竊?”
“況且謝兄你也是清楚的,那人既然沒有離開,一直待在江州城里,那么江州城里一定有對他極為重要的人和事?!?p> 陳夜說話,臉上微笑消失,謝玉細(xì)細(xì)品味這剛才陳夜所說,臉上很快露出一絲釋然“此時城內(nèi)不僅有密宗的費(fèi)心,還有那補(bǔ)天派的楚天舒,陳兄之前說過,楚天舒那一件令牌要和人交易,莫非?”
說到這,他的臉已經(jīng)陰沉一片,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里面水很深啊。
謝玉看了陳夜一眼,突然問道“陳兄對這件事很感興趣啊,可認(rèn)真說來,這件事和陳兄并沒有什么利害關(guān)系?!?p> 陳夜知道,謝玉這樣說,還是對他心存警惕,陳夜淡淡說道“確實和我沒有直接的關(guān)系,可這里面的秘密我卻很關(guān)心,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也想分一杯羹?!?p> 這句話半真半假,可謝玉聽來,卻信了一大半。
他是個商人,當(dāng)然知道這世界上只有利益才能讓人為此奔走。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謝玉眼神閃爍片刻后,看向陳夜道“那依陳兄之見,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行事?”
陳夜早有答案,飛速說道“既然全城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費(fèi)心身上,那么偷盜古籍之人必然會有所行動,只要他一有動靜,必然會露出破綻,我想以飛來閣的實力,足可以查處此人?!?p> “只要抓住了此人,順藤摸瓜,這幕后黑手必然顯出蹤跡。”
謝玉微微點頭,陳夜所說和他想的差不多,只是這偷竊古籍之人在他們飛來閣潛伏而來這么長時間沒有露出任何破綻,這次想要揪出他背后的黑手,想來比登天還要難。
下定決心后,謝玉沉聲道“好,那就按陳兄所說的來辦,待會我就將飛來閣全部的人手都派出,這次不必大張旗鼓,暗中搜查便可?!?p> “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我也去助謝兄一臂之力。”陳夜說道。
略微遲疑后,謝玉爽快的說道“好,那就有勞陳兄了,一旦陳兄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還望陳兄及時告知小弟?!?p> 謝玉辦事果然雷厲風(fēng)行,很快,無數(shù)人影從謝家的院子里悄無身息的消失,如同水滴般融入江州城密集的人群之中。
黎明時分,第一縷陽光散了下來,照在陳夜的身上,此時陳夜正緩緩走在江州城的大街上,雖然江州城表面上看起來一片平靜,可陳夜卻發(fā)現(xiàn),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無數(shù)的捕快,警惕的眼神從路過的每一個身上掃過。
陳夜雖說的是隨便走走,可他的腳步卻不知不覺間朝楚館的方向走去了。
此時他已經(jīng)肯定,這江州城里,除過密宗和補(bǔ)天派,還有那神秘的第三方也插手了。
他不相信,常思賢只是巧合之下才去的楚館,那天費(fèi)心也應(yīng)該是剛到的江州城,估費(fèi)心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人算計,剛來江州城的第一天就會陷入這么大的麻煩之中。
肯快,陳夜的腳步已經(jīng)來到了楚館前,楚館的門雖然開著,可里面卻沒有了往日的人聲鼎沸,偌大的一個樓居然顯得冷冷清清的,門口的幾名仆人無精打采的站著,他們也知道,江州城城主的公子死在他們這里,即使城主大人并沒有牽連楚館,可他們依舊處于那惶惶不可終日的氣氛中。
陳夜緩緩的靠近楚館,看見有客人來了,一個仆人勉強(qiáng)打起幾分微笑,迎了上去,他的腰習(xí)慣性的彎下,聲音里充滿了諂媚“客官,這么早就過來了?!?p> 可陳夜依舊還是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不安和疲憊,陳夜知道,昨晚他們肯定都睡的不好。
陳夜微笑道“怎么了,早上不能來嗎?”
這個仆人連忙道“沒有沒有,客官誤會了,我們歡迎還來不及呢?!?p> 說完,連忙將陳夜引入的大廳,陳夜習(xí)慣大廳這寬敞的環(huán)境,這里不但活動起來方便,而且還可以打探一些消息。
和往常一樣,陳夜坐的依舊是一處偏僻的角落,這里不但可以很好的隱藏他的身影,從這里更是可以清楚的看到整個大堂內(nèi)環(huán)境。
陳夜端起茶杯,并沒有喝下,他在悄無身息的觀察這周圍的一切。
早上這里并沒有什么人,再加昨晚發(fā)生的事情,更是讓很多人唯恐避之不及,此時大廳內(nèi)的客人似乎只有陳夜一個,不遠(yuǎn)處的一張桌子上,坐著幾個無精打采的楚館仆人。
他們昨晚被折騰了一夜,眼睛都沒有來得及閉上,他們雖然想休息,可楚館的規(guī)矩并不允許。
一人極力伸展著腰,他有氣無力道“都快累死了,整整一夜沒有睡啊?!?p> “可不是,誰想常公子居然會被人在我們這里打死,簡直是駭人聽聞?!?p> “小聲點,這件事請不要在談了,萬一被掌柜的聽到,可少不了一陣毒打?!?p> 這群人小心的看了周圍一眼,發(fā)現(xiàn)沒有人聽間他們談話,繼續(xù)交談起來。
“唉,你別說,我有時候還真有些羨慕老馬。”
他的眼睛看向正跨出大門的一道身影,那道身影佝僂彎曲,似乎有無盡的重?fù)?dān)壓在身上,他身上穿的是一件早已破舊不堪的棉袍,即使在這四月的天氣里,也依舊牢牢的裹緊著。
“是啊?!绷硪蝗怂坪跤行└锌?,“老馬每天什么都不需要想,只需要處理垃圾就好了,沒有任何的負(fù)擔(dān)和壓力,多好?!?p> 聽他們說著,陳夜的目光不由也看向了那個老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