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哥上次來我家的時候,頭發(fā)沒了一半?!标愄裥Φ馈?p> “這太賴皮了吧。”李嘉兒揪了揪陳夕的頭發(fā)道:“為什么我不行?”
“我……我不知道?!标愊τ昧吡藪咦约旱念^發(fā),除了掉下來一根從發(fā)根脫落的頭發(fā)以外,其他的大部分只是因為高溫稍微有些卷曲,但也不明顯。
“嘖嘖,實驗室出來的就是不一樣啊?!睆埍蚝闷娴溃骸安恢赖搅四沁?,能不能也把我放到實驗室里改造一下?”
司雨對這些沒什么興趣,一向小心的她此時已經(jīng)留了一頭的長發(fā)了。
她看著面前這幾個短發(fā)同伴道:“快追那個怪獸吧,都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p> “對,要緊的先來?!标愊ψゾo方向盤,啟動了裝甲車。
順著冒著蒸汽的血液追蹤,一切都變得容易的多。
陳夕沒有把車開的很快,而是警惕的前進,他要小心萬一那條怪物突然從側(cè)面伏擊。
然而他的擔心是多余的,很快就能直接看到前面一坨黑色的怪物尸體了。
一行人下了車,走到一動不動的尸體旁。
這種怪物長得像蜥蜴,但全身一點刺都沒有,橢圓的腦袋和粗壯的四肢,攤開的大嘴里兩排細小而鋒利的牙齒。
背上的暗紅色花紋既是在這種環(huán)境下的偽裝,也是一種對敵人的警示。
司雨一槍擊中了它的左后腿根部,但是子彈是從它的右前肢下的胸口處穿出來的,也就是說,這一槍幾乎擊穿了它頭部以外所有的重要內(nèi)臟。
然而它卻攜帶著這種程度的傷口又奔行了七百米左右。
張彬踢了一腳這怪物,轉(zhuǎn)頭對司雨說:“你那一槍打的太準,它沒力氣回家了?!?p> 司雨冷笑了一聲,應道:“怪我啊?”
陳夕往四周看了看說:“我看它中彈以后好像立刻換了條路逃了,應該是往自己家跑吧,咱們不如在附近找找?!?p> 這里的地形極其不平整,到處都是高起來的土丘和碎石,雖然已經(jīng)快到峽谷邊緣,但兩邊的視線仍然被山體遮蓋。
陳恬打了個哈欠,明顯是沒有睡夠。
陳夕向李嘉兒說:“要不你跟司雨陪著陳恬在這,我和張彬去到處找找?主要是看看有沒有吃的,或者其他用的東西,畢竟后面的路還很長,光憑裝甲車里帶的……”
“我也要在這里嗎?”司雨好像有些不滿。
陳夕解釋道:“周圍應該沒什么其他的危險了,我們兩個就夠,我怕萬一你們這有問題,李嘉兒她一個人照顧陳恬的時候顧不過來?!?p> “哥,既然沒什么危險,要不咱們一起去吧?!标愄袼坪跏遣惶氡蝗釉谶@里。
“要是裝甲車丟了,咱們剩下的路就只能步行了?!睆埍驘o奈道。
“好吧?!标愄襁€是有些不情愿。
不過,大家還是達成了一致,張彬跟陳夕去尋找洞穴,剩下的女孩子們呆在一起。
陳夕和張彬一人帶了一把沖鋒槍在身上,陳夕還額外帶上了自己的f83手槍。
張彬剛剛撿到的這把沖鋒槍是前鋒集團自研自產(chǎn)的“先登者”V2短機槍,其子彈能與f83手槍的子彈通用,同時這也是目前聯(lián)合政府內(nèi)使用最廣泛的子彈口徑。
而陳夕拿的則是機動部隊的突破手們經(jīng)常攜帶的“狂徒”微型沖鋒槍。
陳夕剛回來去四號城兌換處的時候,這是能兌換的唯一一種在機動部隊中服役的步槍/沖鋒槍類主武器,并且價格便宜。
其他的槍都比機動部隊所使用的型號落后了幾代。
兩人持著槍站在山丘看著霧霾中隱隱約約發(fā)亮的熔巖流,似乎回到了之前做工程師上刀山下火海的時候。
“這個場景讓我想起咱們有一次在巖漿河里撈貴重物品的那次任務?!标愊粗胺降溃骸熬唧w撈什么東西我記不清了,反正是有錢人的東西?!?p> 張彬看了看陳夕的頭發(fā),回應說:“你要是穿著隔熱服,那就更像那一次了。”
說完,他跳下了突出來的巖石,拿著氣流成像儀,跟著可能出現(xiàn)洞穴的方向走去。
陳夕看著離開的張彬,覺得自己雖然現(xiàn)在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二代人了,但跟張彬的距離還是拉遠了很多。
兩個人順著山脊往下走去,會遇到一些還沒有完全冷卻下來的溶巖坑里冒著泡,發(fā)出咕隆咕隆的巨大噪音,散發(fā)出嗆鼻的味道。
走著走著,張彬問道:“你說,魔狩蠑螈,應該是很喜靜的動物吧,這邊可能沒有它們的巢穴。”
“什么動物都喜靜,遇到噪音不是逃跑,就是追上來瞧瞧?!标愊ρa充道。
張彬疑問道:“那為什么有喜歡熱鬧的人?”
“你這個問題太大了?!?p> 陳夕想了想道:“我個人覺得,動物追求的,歸根結(jié)底是安全感,熱鬧的地方能給部分人安全感吧,無論是社會地位上的安全感,或有人抱團的安全感?!?p> “裝深沉……就是對不同的環(huán)境刺激,有著不一樣的敏感度罷了?!睆埍蛘f著自己的觀點。
陳夕點頭,然后說:“那按照你的想法,說不定蠑螈在這種環(huán)境下呆的時間長了,也會適應噪音呢?被動降低了自己的敏感度,就不在意噪音了。”
“可是魔狩蠑螈是用誘餌捕獵的。”
張彬繼續(xù)爭論道:“它們需要安靜的環(huán)境來潛伏,畢竟要辨別獵物是否上鉤?!?p> “六七米長的體型要潛伏起來,肯定沒辦法時時刻刻盯著自己的誘餌?!?p> 陳夕思考了一會兒,道:“就算是在持續(xù)的噪音里有一絲雜音也可以察覺的,我猜測這對蠑螈來說就夠了,不影響這附近可能會有蠑螈的洞穴?!?p> 張彬沒有再爭論,陳夕沒有說服他,說服他一直往前走的,是氣流成像儀里對洞穴位置的預測。
不過,這黑壓壓的環(huán)境,模糊的熔巖河所發(fā)出的亮色,始終讓這兩個探險者感到壓力。
而對張彬來說,釋放壓力的最好辦法就是說話。
所以過了不久,他又開口了。
“我在想,你如果赤身裸體跳到熔巖泡里,會不會死?”張彬突然回過頭來。
“會?!标愊聪蛴仪胺降囊粋€正在翻滾的半凝固溶巖泡,說:“就算是半凝固了,溫度也至少在500度吧,我進去肯定暴斃,這里的氣溫好像就是我的極限了。”
張彬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問:“你還記得咱們兩個遇到飛螅的那次嗎?”
陳夕也停了下來,回應道:“嗯,你為了個探礦資料三百多點,差點讓我們倆都死在那里?!?p> “活下來還多虧步兵團的人,也不知道那幾個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p> “你怎么這么還這么耿耿于懷的?!睆埍蛘f:“那次步兵團的人告訴我,你隔熱服破了一點,里面有50度,把你熱暈過去了?!?p> “是70度,一直在漲,我暈過去的時候就已經(jīng)67,8度了,那些士兵不想讓你知道我可能是高等人?!?p> “就算是70度?!睆埍蚪又f道:“那時候70度就把你熱暈了,現(xiàn)在……”
他看了看隔熱服上的示數(shù),184度。
“……現(xiàn)在外面184度,你只是臉紅了一點,小夕,這才過去三個來月,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