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這次挑戰(zhàn),所有人便乖乖的進(jìn)行演練,而兩名護(hù)衛(wèi)也告辭離開,以蘇小七所展現(xiàn)的實力,根本就不需要他們跟著。
而蘇小七則是將何寬叫到身邊,問了許多關(guān)于佛家修行秘法的事情,何寬也沒有任何隱瞞,將所知道的都告訴蘇小七,也會問蘇小七一些問題。
兩個人就修行一事開始了交談,有那么一點相見恨晚的意思,誰看誰都順眼,任何人見了,都不會相信他們先前才打了一架。
傍晚的時候,郭勁松來了一次,給蘇小七和云素音安排了住處,坐了一會就離開,之后云素音開始收拾行禮,而蘇小七則是拿出一個冊子,開始翻閱。
冊子上記載著許多人名,還有一些荊南郡的山上勢力,江湖門派,以及這些人和這些勢力近兩年的動向,蘇小七突然停下翻閱,雙眼停在一個名字之上。
杜大頭。
騎軍校尉,任職三年,一直兢兢業(yè)業(yè),兩年前上頭讓他到神都為官,但被他拒絕了,在騎軍里有口皆碑,雖然只是一個校尉,但就連騎軍中的四位裨將,也都得給他一個面子。
……
蘇小七仔仔細(xì)細(xì)的看完關(guān)于杜大頭此人的每一個字,然后將冊子合上,閉上雙眼。
光從冊子上,根本看不出任何不好的東西,相反的,關(guān)于杜大頭的介紹,堪稱完美,根本挑不出一點瑕疵,簡直可以當(dāng)做三軍的楷模。
但越是如此,蘇小七越發(fā)重視,不僅僅只是因為楚相玉的一句提醒。
因為這一切,簡直太完美了,就像是故意做給別人看的一樣。
邊軍有規(guī)定,三軍各有各的體系,除了一些重大的演練和戰(zhàn)斗中,需要三軍相互配合之外,其他時間很少會有往來。
蘇小七自然不能直接去騎軍中找這位杜校尉,這不合規(guī)矩,雖然不會有人責(zé)怪,但很容易引起杜大頭的懷疑,從而對自己生出戒備之心。
可若不跟這位杜校尉接觸,根本無法調(diào)查。
許久后,蘇小七突然睜開雙眼,脫口道:“海沙幫?!?p> 按照資料所說,杜大頭曾經(jīng)與海沙幫來往密切,去年還娶了海沙幫老幫主的女兒,想必在海沙幫,能查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打定主意,蘇小七便準(zhǔn)備明天一早,去拜訪這個海沙幫。
這時候,外面有人敲響房門“蘇校尉,何都尉在山海樓擺了酒席,順道給蘇校尉接風(fēng)洗塵,讓小人來給蘇校尉領(lǐng)路?!?p> 蘇小七皺了皺眉,起身將房門打開,就看到一個瘦小的漢子,已經(jīng)褪掉了軍服,換上了一身普通裝扮。
蘇小七不解道:“軍營不是不允許外出,怎么還能在外面擺上酒席?”
這漢子笑了笑,雙眼綻放著光芒,顯然是想到了山海樓的美酒佳肴,當(dāng)然還有那身姿婀娜的侍女,“今天是何都尉的生辰,在月前就已經(jīng)上報得到批準(zhǔn),蘇校尉湊巧今天上任,所以……”
蘇小七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弄了半天,這酒席不是專門給自己準(zhǔn)備的,如此也好,乘著這個時間,了解一下自己手底下這幫人什么德行,今后也該知道怎么相處。
蘇小七讓這漢子稍等一會,換了一身衣服之后,叫上云素音,便離開了軍營。
路上,蘇小七又挑選了一件禮物,這才跟那名漢子走進(jìn)山海樓。
山海樓離軍營不遠(yuǎn),接待的一般都是軍營的軍爺,只要有邊軍的令牌,在里面都能享受折扣,所以哪支軍隊打了勝仗,都會到這里來慶賀,當(dāng)然,像何寬這樣的情況,只要得到上面的批準(zhǔn),也可以。
士兵也是人,除了戰(zhàn)場上沖鋒陷陣,浴血拼殺,也有父母妻兒,也有生日壽辰,只要情況允許,帝國自然不會剝奪他們的權(quán)力。
此刻已是夜晚,整個宛城燈火輝煌,山海樓更是燈紅酒綠,熱鬧非凡。
何寬親自在樓下等著,看到蘇小七來了之后,急忙迎上前去,笑呵呵的道:“今日蘇校尉上任,碰巧是屬下的生辰,趕早不如趕巧,正是雙喜臨門?!?p> 蘇小七將一個盒子遞給何寬,笑著道:“第一天上任,就破了財,怎么都覺得不是好兆頭啊?!?p> 眾人哈哈大笑,一起走進(jìn)山海樓。
山海樓的二樓,客人稀少,很顯然何寬已經(jīng)提前打過招呼,在正中位置,用三張桌子拼接在一起,四周坐著很多人,有男有女,還有小孩。
何寬和蘇小七出現(xiàn)在二樓之后,這些人便都站了起來,抱拳道:“蘇校尉,何都尉?!?p> 何寬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蘇小七,蘇小七無奈一笑,朗聲道:“諸位請坐?!?p> 眾人坐下之后,何寬便將主位的椅子拉開,笑著道:“蘇校尉請!”
蘇小七搖了搖頭,笑著道:“今天何都尉的位置已經(jīng)被我搶了一次,可真不能再搶了?!?p> 何寬一臉尷尬,其余人則是哈哈大笑起來。
何寬一咬牙,豪邁道:“既然如此,今晚何某就放肆一次,今后蘇校尉要如何責(zé)罰,我都認(rèn)?!?p> 說著,一屁股坐了下去,說著招了招手,就有一個小男孩跑到他跟前,坐在他的膝蓋上。
然后他便對著小男孩道:“這位就是爹爹跟你說的今天才來的蘇校尉?!?p> 小男孩便看著蘇小七,稚聲稚氣的道:“蘇校尉好?!?p> 蘇小七笑著點了點頭,看著何寬的眼神,有些詢問的意思,何寬便笑著解釋道:“這是我兒子,年底就八歲了?!?p> 蘇小七苦澀道:“看來是我禮物送少了?!?p> 云素音卻是站了起來,拿出了一個串著玉石的手鏈,遞給小男孩。
玉石的材質(zhì),蘇小七沒見過,應(yīng)該是從姑蘇城帶出來的,每一顆玉石上,都篆刻著細(xì)小的符文,應(yīng)該有驅(qū)邪避兇的功效。
小男孩看著手鏈,明顯很喜歡,但卻沒有接下,而是看向何寬。
云素音笑著道:“拿著吧,不值錢,就是上面的八顆珠子,能夠溫養(yǎng)神魂,有驅(qū)邪避兇的效果?!?p> 何寬看了蘇小七一眼,可蘇小七卻假裝什么也沒看見,他便只能道:“拿著吧?!?p> 小男孩接過手鏈,滿心歡喜,一下就離開了何寬的膝蓋,對著云素音行了一禮,“多謝姐姐?!?p> 云素音拍了拍他的腦袋,走回原來的位置。
蘇小七從始至終一直看著,不由得有些感嘆,初見云素音時的情形浮現(xiàn)在眼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云素音的變化尤為明顯,這種變化,自然是好的。
“喲,都到了?!?p>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眾人側(cè)頭看去,急忙起身,整齊有序的抱拳行禮,“郭將軍?!?p> 來人正是郭勁松。
誰都沒想到,郭勁松竟然會來,就連何寬,都有些驚慌失措,同時也有些受寵若驚。
郭勁松擺了擺手,笑著道:“軍務(wù)繁忙,讓諸位久等了?!?p> 眾人哪敢接下這話,何寬急忙道:“將軍這邊請?!?p> 郭勁松看了看他的位置,笑著道:“不成不成,天大地大,壽星最大,今天這個位置,非你莫屬?!?p> 他看了蘇小七一眼,笑著道:“我還是坐七……蘇校尉身邊吧?!?p> 說著,就走到蘇小七身邊坐了下去,跟他一起來的護(hù)衛(wèi)則是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何寬這下真的為難了,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最后還是硬著頭皮坐了下去。
酒菜開始上桌,因為郭勁松的出現(xiàn),一桌人顯得很是拘謹(jǐn)。
酒過三巡之后,郭勁松便起身道:“好了,諸位盡興,我還有些事情,要回去處理一下,就先走了?!?p> 說著,有意無意的對著蘇小七抱了抱拳,就直接走下樓去。
眾人自然起身相送,一個個臉色沉重,滿是不解。
按理來說,這樣的宴會,郭將軍是不會參加的,今天怎么會單獨跑這么一趟,而且還顯得……那么客氣?
郭勁松走了很久,眾人還是沒有回過神來,都擔(dān)心今天的事情會不會被這位郭將軍記在心里,秋后算賬。
郭勁松作為他們的頂頭上司,決定著所有人的去留生死,他們自然沒有理由不擔(dān)心。
而蘇小七自然知道郭勁松為何會來,想必是因為自己的緣故,便先開口打破了有些沉重的氣氛。
有了開始,氣氛很快就活躍起來。
娘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
正當(dāng)氣氛高漲的時候,樓下突然傳來吵鬧聲,只聽山海樓的一名伙計滿是哀求的道:“客官,今天真的不行,樓上已經(jīng)被軍爺們定下了。”
接著就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什么軍爺,這山海樓是他們當(dāng)兵的開的不成,他們可以來這里吃飯,為什么我們就不能?滾開,本公子今天就要在這里吃飯,我看誰敢攔我?!?p> 然后就是快步上樓的聲音。
很快,一伙人就出現(xiàn)在了二樓。
為首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身形修長,衣著華貴,身后跟著幾名美艷的女子,還有一群氣勢洶洶的扈從。
這人出現(xiàn)之后,先是看了看蘇小七等人一眼,雙眼便停在何寬的身上,陰陽怪氣的道:“我當(dāng)誰這么大的面子,原來是何都尉?!?p> 何寬起身道:“見過秦公子。”
這青年滿意的點了點頭,淡然道:“我想在這里吃飯,山海樓卻說被你們包下了,何都尉怎么看?”
他接著補(bǔ)充道:“對了,我有幾個神都的朋友過來,他們都是些了不得的大人物,吃飯的時候喜歡安靜,不希望旁邊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存在,我想何都尉吃得也差不多了吧。”
這句話,很明顯就是在趕人了。
一個漢子突然拍案而起,冷聲道:“你們海沙幫未免太霸道了吧,好歹我們也是帝國的軍人。”
蘇小七對于這種事情,本來就沒什么興趣,一切都看何寬應(yīng)對,要走就走,要留就留,可現(xiàn)在,不由得抬起頭來,看著這個青年。
海沙幫。
這就有點巧了。
青年嗤笑道:“帝國的軍人?是挺了不起的,但別忘了,我姐夫也是帝國的軍人,而且還是校尉,而你們這里官階最高的,也就都尉吧?!?p> “不好意思,我也是一名校尉?!碧K小七站了起來,笑著道:“所以,今天秦公子跟你那些朋友,恐怕只能去別處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