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的干旱與枯骨中行走過一段時間的劉薇可以說已經(jīng)是身心俱疲,在不經(jīng)意滑落進一汪碧池之后,經(jīng)過清水的洗滌,她感受到了人生從未有過的清爽,她不想走出池水了。她一想到歸家無門,前途無路,還不如讓自己在池水中干干凈凈地死去,這至少是她認為最能讓自己接受的選擇。
在岸上的張博在苦勸無果后,突然想起美國黃石國家公園里的那些看起來晶瑩剔透,美麗異常的海子,卻是由超強腐蝕水構成的。他相信劉薇一定帶著女兒去過黃石公園,知道那里發(fā)生過的人畜誤入水中被瞬間腐蝕掉的多起悲劇事件。他提醒劉薇,在這片未知的水域,尤其是如此深的地下,她所站立的水中,極有可能是黃石公園的火山腐蝕水的水源,而且可能還有不知名的水怪,他的這一說法著實把劉薇嚇得跳出了水面。
上岸之后兩人都是濕漉漉的,張博引燃一小堆篝火。他先讓劉薇脫下衣服烤火,把自己和衣服弄干。在等待她的過程里,張博自己則到附近的石桌那里去看桌面上尚且保留的簡牘。他這一讀其上的內(nèi)容,他就驚掉了下巴,同時另外一種震驚也襲遍全身,以至于他都感到了戰(zhàn)栗,其原因有二:一是內(nèi)容的震撼,二是翻動后有些簡牘直接碳化成灰了。
的確,其內(nèi)容是史所未見,這些珍貴的史料就算是司馬遷當年也是沒有見到過,驚喜之余就是痛心,尤其是灰化的簡牘,他竟成了人類史上最后一個見證者和閱讀者。這兩個原因相互交織就像兩只重錘輪番擊打他的心腦,他承受不住了,大喊一聲暈倒在地。
劉薇在烤火烤衣服的過程里或多說少聽到了不遠處張博驚嘆的聲音,但她并沒有注意到其他的不妥,她只關心在她裸露自己的時候張博是不是偷偷張望過她,幾次試探之后,她發(fā)現(xiàn)人家博士專注于石桌上的文牘,一驚一乍的,根本沒有把她這個美女,或者說是有名的美女放在心上,她因此還感覺到了某些失落感,可轉念一想,這不是說明張博是個正人君子嗎?對她一個女人是安全無害的,她應該感覺更加高興才對。
于是,她更加心安理得地烤自己的火,曬自己的衣服。期間,她跟張博還有幾句對話,什么姒禹,什么族譜,她全沒當回事,因為她根本聽不懂,那就姑妄聽之,權當張博自說自話吧。
當她感覺給自己收拾得差不多的時候,她呼喊了幾次張博,居然沒有獲得任何回音,她把自己穿著整齊后站直身子向石桌方向張望,赫然發(fā)現(xiàn)張博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她這才想起她似乎是聽到了張博的一聲大喊之后就沒有了聲音,她一下子感覺好像是出事了,慌忙向石桌方向奔去。
趕到石桌前面發(fā)現(xiàn)張博躺在地上,雙眼緊閉,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她大驚失色,連忙蹲下身子搖晃張博,向他呼叫,可是沒有聲音。
她又一次站起來,向四方張望,想要尋求幫助,可是四顧渺無人,意識到她還在這未知的地下世界里,驚慌之中她不斷大聲地問自己:“怎么辦?怎么辦?這下怎么辦?”
她又一次蹲下身來,用手探探他的鼻息和前額,好像他沒有了鼻息,體溫還在。“心肌梗塞嗎?還是低血壓休克?”劉薇突然想起以前在學校讀書時,曾學過在危急狀態(tài)下如何強迫自己鎮(zhèn)靜下來的方法,那就是可以通過大聲地問自己問題,并大聲回答來讓自己安定下來,她現(xiàn)在就是這樣做。
“要是心肌梗塞那就沒有辦法了,只能緊急就醫(yī)。要是低血壓休克,還是能緩過來的。如果是低血糖休克呢?吃粒糖應該可以的?!彼贿呎f著,一邊蹲下身來自己觀察,并想掏口袋找能量棒,才意識到能量棒早沒了,而且她現(xiàn)在穿的衣服都是貼身的,并沒有外套。無奈之下,她繼續(xù)讓自己安定下來,她發(fā)現(xiàn)這種強迫自己說話的方式的確很有效果。
在平靜下來后,她對張博的觀察就有了更細節(jié)的判斷,他全身沒有流血,也沒有跌傷,應該不是外傷性或失血性休克?;蛘呤悄X梗心梗,但這也不應該,因為自從他們進入避難艙以來他們一直都是吃艙內(nèi)供給應急食品。
這些應急食品通常都是人體所需的各種礦物質和維生素復合壓縮性的食品,不僅能夠提供人體每天所必須的熱量和元素,還添加了合理計量的抗血栓藥物。在狹小的避難空間里由于情緒以及體位的變化很容易造成血管痙攣從而形成血栓,在大量的實驗與實踐的數(shù)據(jù)支持下,應急食品添加的這種溶栓藥物大大地降低了急性血栓事件的發(fā)生率。所以,劉薇判斷,張博應該不是急性腦?;蛘咝墓!?p> 排除血栓的可能,劉薇進一步觀察,發(fā)現(xiàn)他的脈搏紊亂,也可能是急性心律不齊造成的腦部供血不足產(chǎn)生的昏厥,要是這樣的話那就要除顫了??赡睦镉谐潈x呢?“說來說是去,我能做的是什么?”劉薇沮喪地問自己:“其實我什么都做不了,除了心肺復蘇,人工呼吸以外,我什么都做不到。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病史,就算是我知道你的病史,我也不是醫(yī)生,我還是什么都做不了。嗚嗚嗚。。。。。。”
劉薇開始哭了起來,一邊哭著一般說:“對不起,博士,我不知道我應該怎么救你?哦對了,急救包呢?”,她一下子清醒過來,站起來就往水邊跑,她記得他們上岸的地方有他們卸下來的應急包,張博就是用這個應急包里的防水防風火柴來點燃這一堆篝火的。
她找到了那個包包,打開一看,有好多應急藥品和自帶針劑的注射器。她一個一個打開,仔細閱讀上邊的說明文字,并大聲地讀給自己:“腎上腺素針劑,應急哮喘急救注射。阿品脫,針對惡性痙攣性絞痛,胰島素針劑,應急糖尿病危象。。。。。。這些東西能用嗎?我不懂,我不敢用??!他還沒死,萬一我用上一個反倒把他搞死了怎么辦?不行,不行??纯催€有什么?哦,這些都是外用的救急藥品了。怎么辦?怎么辦?”
她翻了半天沒有一個敢用的,她越來越著急,哭著對自己說:“那也不能見死不救了啊,萬一他死了我該怎么辦?可我能做什么呢?哦,對了,心肺復蘇一下吧,也許他是心臟驟停?!彼f著就想跑回張博身邊,就在移動腳步的時候,她聽到了傍邊水里傳出咕咕的聲音,她側頭一看,在瀑布激落入水的附近有大量的水花向上翻騰,同時原本幽暗的深水中卻發(fā)出明亮的強光,伴隨著翻騰的水花像是一盞強烈的探照燈從水底向上射出,照亮了整個空間。
劉薇見此情景登時嚇懵了,她下意識地扔下急救包,飛也似的跑回到張博身邊,用手擊打張博的臉頰,嘴上瘋狂地大叫:“博士,快醒醒,快醒醒,水中真有怪物,那怪物要出來了,快醒醒啊,快醒醒?。 ?p> 張博依然昏迷著,沒有任何反應。劉薇一邊敲打張博,一邊驚恐地看向水邊,她繼續(xù)大聲說:“博士,肯定不對,肯定不對。瀑布不會產(chǎn)生那么大的水花,更不會有燈光從水底照出來,你快醒醒啊,真的是怪物要出來了嗎?它會上岸嗎?是機器還是動物?。俊?p> 劉薇看到張博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她急了,她想起從小學時就開始必須學會的心肺復蘇常識,自然而然地用雙手開始按壓張博的胸口。這時,她才注意到張博此時還是水里剛爬出來的樣子,全身濕透的。她猶豫了一下,很快就開始用力給張博脫濕衣服,脫下一件,她就跑到火堆邊給掛起來烤火,而經(jīng)過水邊時她還是恐懼地放慢腳步,躡手躡腳地經(jīng)過,生怕驚擾了正在翻騰的水花和映射的強光。幾次往返之后,她自己開始佩服起自己的勇敢了。
一直到把張博脫得只剩下一條短褲,劉薇就不脫了,自己對自己說:“對不起博士,對不起博士夫人”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對不起這個博士,只是把一個男人脫成這個樣子于情于理總是有些對不起人的感覺。不過,眼前的境況,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這不是一個救人的問題,而是如何能讓自己生存下去的問題。沒有了這個男人,那她自己怎么辦?眼前這些古代的東西,她一個都不懂,不懂就不能加以利用?,F(xiàn)在躺在地上的學者正是研究古代的文化,歷史的專家,沒有了他,她空守著這幾千年留下來的資源,別說加以利用了,就是古文字她都不認識一個,那她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想到這里,她又一次不再猶豫,開始對張博進行心肺按壓。她清楚地知道,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算她知道所有的醫(yī)理,她也不是醫(yī)生,就算她是醫(yī)生,她也沒有器械藥品,那她唯一能做的,就試試看,爭取做好,說不定還真能救他一命。
她按壓了一會,一看張博還是沒有什么反應。她想,索性再來一次人工呼吸,反正他們兩個人自從地震災難開始就一直相依為命,還相處了這么長時間,而且還是生死相處,做一次人工呼吸又能怎樣呢?
于是,她狠下心來就要把嘴唇湊上去。可就在接近的那一刻,她突然心生一種奇妙的感覺,那種感覺非常美好,那不是簡單的男女情動,也不是生命救助的神圣,更像是一種天地契闊,久別重逢的述說,是一種力量的擴張,是一種能量的灌注,那一瞬間似乎恒古與未來不再是線性的排列,而是一個組合,無始無終,生與死已經(jīng)無關情感,完全超越了。
劉薇無法表達這種感覺,太奇幻了,太不真實了,這反倒阻止了她繼續(xù)下去。她停了下來,站起身來,想仔細去感受剛才的那種奇妙??墒沁@種刻意去感受的東西卻消失了,無影無蹤了。她木然地站在那里,低頭呆呆地看著腳下依然躺在地上渾然不覺的張博,心里在說:“乖乖,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過是想給他做心肺復蘇而已,怎么竟然有了這么一個強烈的感覺,似乎眼前所有的困境都不再是問題。是上帝嗎?他派來了天使?”
她想到這里,表情一下子充滿憧憬,仰頭向四周張望。什么都沒看到,眼前的情景依然如故。
無奈之下,她又一次蹲下身來,這時她發(fā)現(xiàn),張博的鼻翼在扇動,她連忙蹲下身子,測過臉,把耳朵貼在張博的胸膛去聽他心跳。的確,是的,那是心跳,是張博有節(jié)奏的心跳。她不敢相信自己,又用另外的耳朵聽了聽,沒錯,心跳節(jié)奏沉穩(wěn)。
她又一次站了起來,呵呵地笑了,大聲地對腳下的張博說:“你有心跳了,不用做人工呼吸了,也不用按壓了。你該醒過來了,聽到嗎?”
張博還是沒有反應,劉薇見狀已經(jīng)不再驚慌,剛才那陣奇怪的感覺讓她有了種超脫生死的感覺,感覺自己強大了,但是為什么她并不清楚??粗矍疤芍膹埐╇m然已經(jīng)有了心跳和呼吸,但是依然昏迷,她覺得只要他不死,他們就會有希望。是什么希望呢?她不愿意去深究這個,她覺得她能夠為他做的事情也就是這個了。最多是去把烤干的衣服給他穿上,或者把他擦干,讓他清爽就會醒過來了。
于是,她站起身來向火堆那邊走出,經(jīng)過水邊時,她發(fā)現(xiàn)深潭水中發(fā)出的光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多彩的變化,光照不像剛開始的那樣強烈,而是變得非常柔和,夾揉不同的色彩,隱約還有碎鈴一樣的聲音。
她愣住了,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使勁揉了揉,再定睛一看,沒錯?。∈撬咨涑龅牟使?,伴隨著輕微的碎鈴聲在不斷變化,陡然間似乎幾匹黃馬和白馬在彩光中相互追逐著奔騰而出,從她眼前疾馳而過,消失在黑暗中。
難道不是幻覺嗎?劉薇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不是長期閉塞的環(huán)境以及想回到正常世界的渴望造成了自己的幻聽幻覺呢?可是,如果是幻覺,那么身體應該是沒有什么太大的感受的,可此時的她卻又感覺到了剛才的奇異感覺,那似乎是一種感動,是一種對生命的贊嘆,發(fā)自于所有的情緒情感,發(fā)自于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和骨骼,似乎她的整個身體都在經(jīng)歷著細胞的重組和基因的重新排列。其中最強烈的情感是她想起了寶貝女兒,她好像看到女兒五月正在笑著向她跑來,又好像看到五月在向她求救。。。。。。
大驚之下,她睜大了眼睛,卻看到自己木然地楞在那里,佇立在水邊,呆望著眼前的一切,直至幻景消失,她才恢復神情。畢竟女兒不在身邊,剛才的一切都是幻景了,再一看水面,的確,彩光不見,水潭黝黑,瀑布擊水隆隆作響。只是靠近岸邊的水面上漂浮這一片毛皮,隨著水波起伏著。
看著幽深的潭水,劉薇又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那是體內(nèi)一種奇異電感的流動,她不再恐懼,反而對于潭水深處可能發(fā)出光亮的地方充滿了一種向往,似乎那個水底藏著她的情懷。她伸手撈出水里的皮毛,這一個真實的物件,難道剛才的幻景是真實的嗎?
她又迷茫了,為什么眼前的情景亦真亦幻?難道剛才看到的女兒求救也是真實的嗎?劉薇跺腳,有些著急了??墒?,又能怎么辦呢?
“那就做點什么!”劉薇大聲對自己說:“不能胡思亂想,要做點什么,做了才有下一步?,F(xiàn)在還是救博士吧”
她沒在猶豫,邁開步子來到火堆處,把那小片毛皮掛在架子上。又伸手試了試正在烘烤的衣服,單薄的已經(jīng)干了。她摘了下來向張博躺著的石桌邊跑去。剛跑到那里,張博已經(jīng)站了起來,正驚異地看著他自己。
劉薇看見嗔怒地對他說:“你醒過來了?是我救了你,看什么看?是我脫了你的衣服,烤干了幾件,快穿上”。她說完把手里的衣服扔給張博,自己就轉過身子,背對著他了。
張博接過衣服,給自己穿上,驚訝地問:“我這是怎么啦?怎么會躺著地上?”
劉薇背對著他說:“誰知道你啊,我在那邊烤火,你在這邊說話,說著說著你就大喊一聲就背過氣了。誰知道是怎么回事?嚇得我趕緊給你做心肺復蘇,幫你擦干身子。。。。。?!?p> “哎呀,那太感謝了!原來是這樣!”張博一邊穿著衣服,一邊思索著暈倒前的情景。
“我說博士,你穿好衣服沒?我要轉身了”
“哦,薇薇,我穿好了。你轉過來吧”
“喂,學者,你是不是有什么基礎性疾病???突然暈倒,這太嚇人了”,劉薇轉過身來走到張博身邊說:“你這一驚一乍的,我們在這個古代的世界里,只有你能搞清楚這些情況,我是完全不懂。。。。。。?!?p> 張博接過話來說:“薇薇,我明白了。我是太過于興奮,交感神經(jīng)過度亢奮,造成心率不齊,也可能室顫了,導致大腦供血不足就暈了。幸虧你及時施救,不然后果不堪設想。但我沒有什么基礎性疾病,只是有時有些早搏而已?!?p> “不管怎樣,您最好不要再嚇人了。我還指望你弄明白這個古代的地方,然后找出什么方法帶我們出去呢?我剛剛看到了我的女兒,她在向我求助,我必須出去才行。”劉薇的語氣非常堅決。
“嗯,我覺得我應該能夠找出方法了。你知道嗎?我現(xiàn)在有點搞清楚前后了。但是,還要四處搜索一下才行。這人可能是上古時代的騶虞,也就是說這里住著神獸,這是管他們的小官?!睆埐┱f著指了指剛才他身下躺著的地方。劉薇這才看到,那是一具枯骨。只不過這具枯骨已經(jīng)被張博壓垮了。她這時對這樣的場景已經(jīng)是見怪不怪了。
張博接著說:“我怎么跟你解釋呢?這么說吧!秦漢以后留下的史籍所記載的上古歷史并不是傳說,看來都是真實的。我剛剛看到的這些書簡都是秦始皇一把火燒光了的史籍,包括禹鼎的來龍去脈,而它就是我們附近。如果姒禹的嫡傳后代來此就能解開一個神秘的奇跡,而族譜已經(jīng)寫在《鼎經(jīng)》上了,這個《鼎經(jīng)》我估計就是已經(jīng)流傳到后世的《山海經(jīng)》?!?p> 劉薇怔怔地看著他,一句話都沒聽懂。
張博興奮地接著說:“我現(xiàn)在明白了,我是著急了。因為我見證了歷史的真實,回到了過去一個失落的世界,同時我也感到非??上В驗槲铱吹降囊恍┲窈喴呀?jīng)灰化了,我成了最后一個讀者。我留不住這些珍貴的史料,即使有相機卻連拍照片都來不及,只能靠我的記憶。我們現(xiàn)在的機會是搞清楚這些人的來歷,和他們留下來的忠告。這樣我們就可以出去,因為他們這些人是自愿留下來殉職的,他們有辦法出去。但他們沒有這么做。。。。。?!?p> 劉薇看著越說越興奮且語無倫次的張博,忍不住打斷了他,輕輕地問:“我說,博士,您別太亢奮好嗎?不要再次暈過去,那就不好辦了。您慢慢找辦法,咱們有時間??墒窃谡业轿覀冏跃鹊姆椒ㄖ埃艺埬⒁庖粋€問題。咱們倆個從避難艙里帶來的組合壓縮食品已經(jīng)吃完了,沒有了?,F(xiàn)在怎么辦?”
張博聽到這里,先是楞了一下,馬上從容地說:“薇薇,不用擔心,這個騶虞在這里已經(jīng)呆了五百年了。那幾個王子朝的人也呆在這里等待大禹后代等了一兩百年了,他們是怎么活的?一定有吃的。我們找找?!?p> “呵呵,那他們是怎么死的?”劉薇不解地問:“你也可能真實書呆子,刻在木片上的字真能百分之一百地相信嗎?”
“我以前不相信,我現(xiàn)在相信了。而且,令人震驚的還不是這木簡上的記載,是這些枯骨和身上的已經(jīng)碳化的衣服。你看,這枯骨的心臟部位,是不是有網(wǎng)狀的東西?”張博指著地上的枯骨對劉薇說。劉薇俯下身子仔細一看,果然有一種心型的網(wǎng)狀東西在胸骨的下邊。她抬頭不解地看著張博。
張博說:“這個人比我們剛剛到這個地方看到的古人要古老很多,應該是大禹時代的人。你現(xiàn)在看到的心型網(wǎng)狀的東西不是別的,是我們現(xiàn)在經(jīng)常使用的人造心臟。是納米材料做出來的東西。距離我們現(xiàn)在至少是5000年到8000年以前了。神奇吧?”
劉薇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