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西湖六月中,風(fēng)光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六月的西湖,荷花開得正是燦爛,湖邊游人如織,小販叫賣,來往穿梭,熱鬧非凡。湖面木舟輕蕩,文人墨客對酒吟詩,倒是一片繁榮盛世的景象。
西湖的西邊是一片山脈,西湖十景之一“雙峰插云”便是出自于山脈中的南北高峰。
登臨北高峰,可俯瞰西湖全景。今日天空晴朗,不少人結(jié)伴同游,登高眺遠(yuǎn),別有一番風(fēng)趣。
“公子!公子!您慢點!這才剛游了西湖,您就要爬山,山路不好走,您悠著點!”
北高峰南臨飛來峰,山麓連接處,一名十三四歲、穿著華貴的俊俏少年在山林間穿梭,他身后不遠(yuǎn)跟了一個年齡差不多大小,家仆打扮的小廝,正在后面奮力追趕。
少年一邊跑一邊回頭對身后小廝笑道:“好不容易出門游玩一次,一定要玩?zhèn)€痛快才是!”
“公子,您悠著點!看著腳下!這里可不是城內(nèi),要是踩空,公子怕是要吃一番苦頭!”后面小廝急的要命,卻怎么也追趕不上。
“放心吧,不會...”
話還沒說完,一團黑影不知從哪出現(xiàn),猝不及防撞在少年身上,只聽見一聲悶響還有一聲慘叫,黑影與少年雙雙滾落西邊的山坡,不見了蹤影。
小廝愣在原地幾秒,隨后嚇得猛掐大腿,忙上跑上去查看。
西邊的山坡陡峭,從站著的地方望下去,根本看不到人影,小廝顧不得許多,抓著藤蔓,小心爬下山去尋人。
因為他侍奉的這位不是別人,正是嘉善侯府家的六公子,金尊玉貴,要是六公子有個好歹,自己鐵定要一起陪葬!
一番折騰后,他終于慢慢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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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渾身上下都疼!疼的連動一下手指都費勁!
秦鈺許久沒有這樣脫力的感覺了,只覺得這具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動一下都難。人迷迷糊糊的,在黑暗中好似過了很久,又好似只過了一瞬間,身體突然搖晃起來,耳邊的聲音愈來愈大聲。
“公子!公子!你醒醒!醒醒......”
公子?什么公子?哪來的公子?自己不是在執(zhí)行任務(wù)嗎?難道被敵人俘獲了?
秦鈺猛地睜開眼睛,忍住疼痛,迅速伸手,扣住面前人的衣領(lǐng),將他往下一拉,然后自己一個側(cè)身,將其反扣押在地上。
“痛痛痛!公子!我是順財?。∧徽J(rèn)得我了?”
順財?是誰?秦鈺滿腦子問號。
第一,自己雖然不認(rèn)識眼前這個人,但是這個名字聽起來好耳熟,好像時常在耳邊響起。
第二,眼前這個人穿著打扮怪怪的,怎么感覺像是古人?什么時候敵人開始流行這種裝扮了?
第三,周圍的環(huán)境很陌生,秦鈺記得他是在執(zhí)行一項特殊任務(wù),明明是夜間,怎么一轉(zhuǎn)眼就到了白天了?而且這里的山勢地形絕對不是他剛才執(zhí)行任務(wù)所在的山脈,這一點他絕不會弄錯的!
他正好奇打量四周的環(huán)境,忽然,眼角余光瞥到了一個什么東西,而接下來他眼睛看到的東西,令他遍體生寒,手腳冰涼!
他,秦鈺,王牌特種兵部隊中的精英王牌,當(dāng)兵5年,曾單獨與十幾個人匪徒近身搏斗,在“金三角”熱帶叢林的槍林彈雨中緝毒......經(jīng)歷過數(shù)次生死,內(nèi)心早已堅硬如鐵。
但是,這一刻,他渾身發(fā)冷,幾乎一頭栽倒在地上!
他看到“自己”倒在草地上!
是的!他沒有看錯,就是他自己!
攜帶著幾乎武裝到牙齒的特種兵裝備的“他”,現(xiàn)在一動不動躺在地上!
如果那個是“自己”,那么現(xiàn)在這具身體又是誰?
低頭一看,秦鈺眼睛一黑,真的一頭栽在地上。
因為,他身上穿著一套非常非常陌生的衣服!看上去,與被他扣押這人穿的有些相似,像是古人!
“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一向以冷靜著稱的秦鈺此刻完全失態(tài),他從地上起來,跑到“自己”身體邊。
接下來,秦鈺的心徹底沉到谷底?!白约骸焙粑?,瞳孔散開,對光源毫無反應(yīng),心跳停止,身體變得冰涼,且已經(jīng)開始僵硬?!八币呀?jīng)死了!
準(zhǔn)確的說,是自己的身體死了!
死了?他一個特種兵王就是這么簡單摔死了?那他現(xiàn)在算什么?靈魂穿越到了另一個人身上?
秦鈺正在發(fā)愣,剛才被他按在地上的小廝已經(jīng)起身來到他身邊,小聲道:“公...公子,您沒事吧?沒摔傷吧?”
“沒...沒有。”秦鈺下意識的回答,突然,他轉(zhuǎn)身一把抓住小廝的衣領(lǐng),問道:“你喊我公子?現(xiàn)在不是21世紀(jì)?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代?”
小廝疑惑看著秦鈺,“公子,您莫不是摔糊涂了,今年是咸淳六年啊,您不記得了?”
“咸淳六年?”這是個什么鬼?自己不僅穿越到另一個人身上,連時空也穿越了?還有這么扯淡的事情嗎?寫小說?。?p> 秦鈺是一個無神論者,不過此刻他的內(nèi)心有點動搖,因為發(fā)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科學(xué)根本解釋不清!
幸好多年的軍旅生涯令他內(nèi)心無比強大,生死對他來說是早就準(zhǔn)備好的事,只是他沒想到有一天會以這么奇葩的形式“重生。”
“那個...我摔了一跤,好像很多事情不記得了,那誰...順...順財?你仔細(xì)說說,現(xiàn)在是什么朝代?”秦鈺對歷史不精通,咸淳六年他壓根沒印象。
順財小心翼翼的看著秦鈺,道:“公子,你不會真不記得了吧?”
“對,我真失憶了,你快告訴我!”秦鈺急切道。
順財撓撓腦袋,擔(dān)憂道:“公子,我們快些回去吧,找個郎中瞧一瞧,說不定能好?!?p> “少廢話!我問你現(xiàn)在是什么朝代,快說!”
秦鈺惱了,冷不丁一嗓子嚇得順財縮進(jìn)腦袋,弱弱道:“現(xiàn)在是宋朝,咸淳六年。”
宋朝?我天!秦鈺無力的松開順財?shù)囊骂I(lǐng),自己穿越到了一千年前的宋朝?這玩笑有點開大了吧?
等等,宋朝?秦鈺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又抓住了順財?shù)囊骂I(lǐng),“我且問你,我們現(xiàn)在身處何處,北邊的游牧民族可有殺過來?”
“公子,你是真摔糊涂了。我們在北高峰上啊,這里是臨安府,北邊的蒙古人與我們都開戰(zhàn)許久了?!?p> “臨安府?蒙古人?現(xiàn)在是南宋?是南宋末年?”
順財忙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公子,你胡說什么呢!什么南宋末年不末年的,這是大大的不吉利。話要是傳出去被官家知道了,咋們秦家所有人都要掉腦袋!就連‘南宋’兩個字都提不得的!”
是了,南宋與南宋末年是后來人們稱呼的,現(xiàn)在朝廷上下乃至平民百姓還是以宋人自居。
“那我再問你,既然是與蒙古人開戰(zhàn),那他們打到哪了?可有打到襄陽?”
秦鈺雖然歷史不好,但是他在上軍事理論課的時候聽過南宋末年襄陽之戰(zhàn)的戰(zhàn)局理論分析。
這是決定南宋興亡的一戰(zhàn)!襄陽之戰(zhàn)的勝負(fù)奠定將來歷史的走向!
“公子您不是不記得了嗎?怎么對襄陽如此上心?看來公子沒有失憶嘛!”順財松了口氣,笑道。
不過看到秦鈺殺人般的眼光,他立馬低下頭小聲道:“回公子,蒙古人已經(jīng)與我朝軍隊在襄陽膠著三年了,一直未分勝負(fù)!”
白胡子灰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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