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當(dāng)然不是故意要害你的
北昕兒和顏蘇帶著一群侍從從遠(yuǎn)處款款而來。
蘇九川頷首,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些人。
果然把這些人引出來了。
待到一群人緩緩走到蘇九川面前,北昕兒施施然的拍了拍衣襟:“江玄丫頭,在府內(nèi)殺人,這可是重罪呢?!?p> 她心里一直堵著一口氣,如今有了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她要“好好”對待一下這個險些把她逼上絕路的小姑娘!
蘇九川看著北昕兒,笑得云淡風(fēng)輕:“你誰?”
北昕兒的臉色一僵,瞬間就變得鐵青了。
顏江玄這是故意在氣她嗎?!
然而就在她要發(fā)怒打時候,蘇九川忽然又笑道:“啊,我想起來了,這不是北姨娘嗎?”
北昕兒雖然依然氣憤,但臉色漸緩,只冷冷看著她,而蘇九川依然笑顏不變:“不好意思,當(dāng)時姨娘哭的太慘,五官扭曲不說,還都是脂粉眼淚鼻涕?,F(xiàn)在姨娘又打扮干凈了,還到江玄面前搔首弄姿,江玄一下子差點認(rèn)不出姨娘來了?!?p> 北昕兒原本只是打算小小的教訓(xùn)蘇九川一下,卻一時間被戳中痛處,那張美艷的臉?biāo)查g陰戾猙獰起來,她氣得七竅生煙:“賤人!你說什么?!”
蘇九川淺笑:“姨娘記不得了?什么‘奴家不敢了,嗚嗚嗚,娘娘饒了我~’,哈哈哈,真是可憐至極,北姨娘不會忘了吧?”
北昕兒的臉上一陣白一陣青,難看至極,她冷冷看著蘇九川:“顏江玄,你伶牙俐齒,但如今在府內(nèi)殺人,犯下重罪,我看你到家主面前怎么說!”
蘇九川滿不在乎的笑了笑:“殺人?我什么時候殺人了?姨娘還真是會亂編,隨意污蔑誹謗人家也是大罪呢?!?p> 說罷,又回敬了她一個大大的笑臉。
北昕兒握掌成拳,冷冷看著蘇九川,咬牙切齒道:“污蔑誹謗?顏江玄,這誰還比得上你呢?在娘娘面前胡言亂語,害得我險些喪命!你這是不知死活,枉為人倫!”
而且這個人既然還裝什么爛好人!
不提還好,一提就讓她氣得半死。
她絕不會放過這個小賤人!
蘇九川聳肩一笑:“身正不怕影子斜,若不是姨娘心懷不軌,將我送上鳳歸山的話,江玄又何必誣陷你?您一個妾侍卻來害我這個嫡女,尊卑不分,嘖嘖,這才是不知死活吧?”
北昕兒向來最聽不得人家諷刺她的身份,而蘇九川三番五次的嘲諷讓她氣得臉色發(fā)白:“你!”
蘇九川云淡風(fēng)輕的笑了笑:“我好得很,不需要姨娘掛心,姨娘還是好好想想到底要怎么保持自己的儀態(tài),做一個合格的妾侍吧?!?p> 北昕兒氣得嘴唇發(fā)抖:“顏江玄,你是被蘇兒搶了太子位,氣得發(fā)瘋了吧!”
蘇九川嗤笑:“姨娘真好笑,明明是我懶得要的男人,隨意讓給蘇姐姐的,怎么到了您嘴里,倒變成搶了?難不成蘇姐姐還是個不知廉恥勾引別人家郎君的淫娃蕩婦?”
顏蘇氣得一下子脹紅了臉,二話不說沖了上來,一把揪住蘇九川的衣襟,怒道:“顏江玄,你不要滿口胡言亂語!”
蘇九川挑眉,有些厭棄的看了一眼揪著自己的那雙手,輕笑道:“滿口胡言亂語也比你們滿口噴糞好吧。蘇姐姐好大的火氣,江玄被你們誣陷都沒有這樣發(fā)瘋??墒墙憬悴皇嵌饲f有理的女神嗎?如今怎么倒成了怎么一個潑婦?”
顏蘇氣得不行,卻反倒被氣得清醒過來,一把甩開她,深吸一口氣,冷冷道:“顏江玄,我馬上就要做太子妃,而你,就只能這樣在顏府垂死掙扎。你以為自己能笑道什么時候?”
以后她當(dāng)了太子妃,看這個顏江玄還怎么在自己面前狂!
蘇九川挑眉,嘴角一揚,挑起一個不屑而嘲諷的笑:“嗯,這么說來姐姐還真是厲害啊,拿著別人不要的東西來炫耀,江玄是應(yīng)該說您可愛,還是該說您可憐呢?”
顏蘇氣得幾乎要發(fā)瘋,剛要發(fā)作,北昕兒卻拉住了她,顏蘇只好狠狠翻了個白眼,強壓火氣退了回來。
北昕兒臉上帶著鄙薄而嘲諷的笑:“小丫頭,你的嘴倒是厲害,不過你不如解釋一下在府內(nèi)殺人這件事,也許解釋好了,還能留你個全尸。”
北昕兒在心里冷笑,你顏江玄不是厲害嗎,這下看你怎么辦!
蘇九川卻只是淡淡一笑:“姨娘真是幽默,江玄什么時候殺人了呢,姨娘可有證據(jù)?”
北昕兒不由笑了,立刻招了招手,冷笑著看著顏江玄。
果然,不一會而時間后,一個侍從從后面走了上來,跪在地上,小心翼翼道:“是小人親眼所見,顏江玄殺了秋雁,福安二人?!?p> 說罷,他指著身后的一干人道:“他們都看見了,親眼所見,可以為我作證。”
后面的人紛紛應(yīng)和。
北昕兒看向蘇九川,冷笑:“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她勝券在握,不死也要讓蘇九川脫層皮。
蘇九川滿不在乎的笑了笑:“這只是人證,我才剛剛到顏府,以前又老是被欺負(fù),你們這是串通一氣的陷害我。既然姨娘說我殺了人,不如找出物證啊?!?p> 剛才說話的男子立刻咬牙切齒的吼道:“害你?你胡說!方才明明是你殺了他們兩個,若不是我等跑得快,恐怕也被你一并殺了,如今你還在這里亂說!我……我……”
男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身后的人也立刻出來作證,紛紛斥責(zé)顏江玄抵賴。
蘇九川笑道云淡風(fēng)輕:“我殺人?我一個沒有修為的弱女子怎么殺人?你們誣陷我也該找個好一些的借口吧。”
“你!”男子猛地一捶地。
她是弱女子?!她沒有修為?!放什么狗屁!
明明她還如此兇悍的殺了那兩人,如今卻說自己弱??!
蘇九川笑瞇瞇的看著男子,目光卻陰冷至極,慢條斯理的低聲道:“如果是我殺了人,就不會放你走,而是把你碾碎了喂狗,怎么可能還給你留一條命去亂說呢?你說是嗎?”
蘇九川那雙鳳瞳一閃流光,陰冷至極,殘忍至極。
男子剛要反駁,卻恰巧抬頭,頓時對上那雙眼睛,一時間就頓住了,心里一陣發(fā)涼,再怎么憤懣也說不出話來。
分明這個女子就是殺了秋雁,福安的兇手,可是在對上對方雙眼的瞬間,他卻不敢再說什么了。
潛意識告訴他,這個女人根本不能招惹,否則結(jié)果只有萬劫不復(fù)。
男子最后只是看著蘇九川,嘴巴張張合合,卻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北昕兒瞇了瞇眼,眼中也透露出一絲疑惑,卻還是對著身后的人說道:“搜,我就不信尸體還能飛了?!?p> 雖然這樣說,但她其實已經(jīng)有些擔(dān)心了,蘇九川一個沒有修為的人,怎么可能殺了兩個有戰(zhàn)力的人呢?
蘇九川笑瞇瞇地看著北昕兒,語氣是說不出的冰冷:“姨娘,誣陷嫡女的罪名可不小吶,不但要拔去十指指甲,還要關(guān)押五日,掌嘴五十。您可要想好啊?!?p> 雖然過去那么多年,但是顏家的一些規(guī)定她還是記得的。
比如說被陷害后遭受過的刑罰。
既然上輩子我嘗過了,那這輩子就讓你嘗一嘗。你說是不是,老女人?
北昕兒一時間莫名有些心虛。冷汗當(dāng)場就出來了。
她自然知道顏家的規(guī)矩,她原本是極富自信的。可是蘇九川的這個態(tài)度卻一時間讓她有些難以取舍了。如果這件事是手下的人胡亂說的,那就這個罪名壓下來,她可就完了。
家族里執(zhí)掌刑罰的是三長老,剛正不阿,就連家主都敢罰,自己就更不用說了。
可是如今騎虎難下,北昕兒沒有辦法,唯有硬著頭皮吼道:“不要裝神弄鬼胡亂嚇我,到時候查出來有你的苦頭吃?!?p> 蘇九川無奈的冷笑兩聲。
北昕兒啊北昕兒,你這個傻女人,本來可以給你個臺階下,可惜你就是那么不知好歹,那么沒辦法了,到時候的罪責(zé)只好你自己來擔(dān)咯。
北昕兒覺得還是不安,于是只好下令讓人暗暗去查這兩人的蹤跡。
很快,調(diào)查的人回來了,果然沒發(fā)現(xiàn)這兩人的蹤跡,北昕兒這才放心下來。
蘇九川知道北昕兒的小動作,倒也不說破,只笑瞇瞇的看著地上跪著的男人,道:“你確定是秋雁,福安兩人?”
男子立刻點頭:“自然是!”
蘇九川又道:“那不行,萬一你們隨便殺了兩個人,帶來誣陷給我怎么辦?”
北昕兒冷冷道:“那你要怎么樣?”
蘇九川道:“讓人畫出他們的畫像,這樣的話,我才心服口服?!?p> 北昕兒冷著臉考慮許久,而蘇九川的這個態(tài)度就越發(fā)讓她感到不安了,但她始終不想在蘇九川面前再丟了顏面,最后揮了揮手:“讓畫工來?!?p> 她要讓顏江玄沒有抵賴的借口。
自以為聰明的北昕兒果然叫來了畫工,畫出了秋雁,福安兩人的樣子。蘇九川看了之后,也就點點頭道:“很像,不錯?!?p> 反正越像越好嘛。
北昕兒嘲諷的揚了揚唇。
她認(rèn)為,蘇九川的這個行為,無異于自掘墳?zāi)埂?p> 蘇九川問道:“擅自出府怎么處理???”
北昕兒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想跑出去?不可能的?!?p> 她雖然勝券在握,但討厭看見蘇九川臉上的平靜和淡定,就好像她說的一定是對的一樣。
她最后還是冷冷道:“擅自離府的話,一個時辰內(nèi)回來的扣空月糧和賞錢,一個時辰以后回來的,打斷手腳?!?p> 她接著說道:“放心,府內(nèi)殺人這一條罪名就夠你死了,不需要加上其他罪責(zé)?!?p> 相信三長老一定會秉公執(zhí)法的。
北昕兒微微露出幾分笑意。
蘇九川不動聲色地看著北昕兒的表情變化,輕松的笑了笑,沒有再出聲。
看來北昕兒是真的傻。
與此同時,搜查的人也回來了。北昕兒見人出來,立刻問道:“怎么樣?”
她心里多多少少還是不安的。
搜查的人眼中閃過幾分為難,最后沉默了好一會,還是如是回答道:“沒找到,連地下都探查過了?!?p> 連著大半個顏府都搜遍了。
北昕兒的臉上頓時沒了血色,她沒有想到,自己已經(jīng)完全計劃好的事情會出現(xiàn)如此大的變故!
也就是說,一旦蘇九川說得如實,她就基本上完了!
家主知道這件事之后,絕對不會再給自己機會了!
北昕兒一時間幾乎站不住腳,她不可置信的回過頭,看見蘇九川嘴角那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諷,頓時氣得渾身發(fā)抖。她就像一只發(fā)狂的母獅子,沖上去一把揪住蘇九川,面色瘋狂:“你把人藏到哪里了?!???!你說!你快說??!是不是藏起來啦!???!”
顏蘇也有些慌了,又慌忙問搜查的人:“真的沒有?”
搜查者抓了抓頭,嘆了口氣:“嗯,真的沒有?!?p> 里里外外都搜了,但就是沒有找到那兩個人。
顏蘇頓時覺得仿佛被抽干了力氣,一下子癱坐在地,無措的抓著頭皮:“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而此時,蘇九川面帶微笑的看著瘋狂的北昕兒,笑瞇瞇將她狠狠抓在自己衣襟上的手一點點扳開,語氣溫和卻冰冷異常:“姨娘不是勝券在握嗎?現(xiàn)在著急什么呢?”
北昕兒這下是真的慌了,全身不住的發(fā)抖。
她一遍又一遍的問蘇九川,問的滿臉淚水,但蘇九川只是微笑著看著她,也不說話,眼神嘲諷又無情。
“三長老來了!”
這時,一道聲音傳來。
顏蘇腿都嚇軟了,慌忙揪住地上跪著的男子:“你真的看見她殺人啦?快說實話!”
男子覺得自己攤上大事了,慌忙的點頭:“真的!小姐,這千真萬確!小的哪里敢騙您???!”
顏蘇氣得哭了出來:“那怎么搜不出來?你……你莫要害了我娘……”
然而三長老果然來了。
北昕兒眼前一陣發(fā)黑,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卻還是強壓住心頭的慌亂,立刻行禮。
“見過長老?!?p> 三長老淡淡點頭,皺眉問道:“怎么回事?鬧得府內(nèi)不得安寧?”
同行而來的數(shù)十人面色冰冷,正是讓顏府每一個人都害怕的執(zhí)行隊。
北昕兒剛想解釋,蘇九川卻已經(jīng)笑瞇瞇的鞠了鞠身:“三長老來得正好,姨娘誣陷我府內(nèi)殺人,還無理的私自搜查我的住處。不知要如何處罰?”
三長老臉色一變,看向北昕兒。
北昕兒怕了,她欲蓋彌彰,尖叫著撲向蘇九川,慌亂的罵著:“賤人!你胡說八道!你誣陷我!你這個蛇蝎心腸的賤人!”
執(zhí)行隊人迅速上前攔住北昕兒。
顏蘇剛想上前解釋,這時,只見兩道身影從不遠(yuǎn)處走來了。
“小姐!”
兩人似乎看見了不對,迅速向這邊奔來。
蘇九川只是輕笑,不語,眼神卻帶著殘忍的看向聲嘶力竭哭喊的北昕兒。
北昕兒聽見叫聲,連忙抬頭看著那兩人,再看看一旁放著的畫像,頓時如遭雷擊,眼前一黑,嚇得魂飛魄散,一頭栽倒在地。
這不正是畫像上的兩人嗎?!
秋雁,福安兩人看見這個架勢,大概也知道了怎么一回事,立刻跪下道:“見過三長老?!?p> 三長老是聰明人,見到北昕兒的反應(yīng),頓時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冷哼一聲,冷冷看向北昕兒:“把她帶走?!?p> 顏蘇驚恐極了,她不敢想象如果北昕兒被帶走后會被如何對待。她慌忙攔在北昕兒身前,對著執(zhí)行隊的人哭著吼道:“我命令你們讓開!不準(zhǔn)動我娘!我可是太子妃!”
如果北昕兒被處罰了,那她怎么辦?顏江玄會放過她?
執(zhí)行隊的人有些猶豫了,畢竟顏蘇的身份特殊,他們還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于是面面相覷,又看向三長老。
三長老面色平靜,冷冷看了顏蘇一眼,淡淡道:“你如今還不是太子妃,就算是,但這是顏家,要照顏家的規(guī)矩來辦。再這樣阻攔,就連你一起罰!”
家法就是顏家的尊嚴(yán)和權(quán)威,他既然是家族的長老,就一定要維護家法。就算的太子親自來這里,他也不會改變命令。
顏蘇被強行脫開,她看著蘇九川,眼中漸漸被滔天的恨意充斥,她咬牙切齒的嘶吼起來:“顏江玄!我不會放過你!顏江玄你不得好死!”
她吼著吼著就哭了,三長老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對于她的話充耳不聞。
蘇九川當(dāng)然也不理會她,只是對著三長老恭敬道:“這兩人我想要收到屋內(nèi),他們擅自離府,我會交納罰金,有勞長老了?!?p> 三長老下意識地看了她一眼,輕輕點點頭,他對這個女孩很是欣賞,然后道:“隨你,記得帶著他們?nèi)サ怯?。這個毒婦我先帶走了。”
蘇九川微笑著鞠身:“恭送長老。”
三長老點頭,輕輕揮手,北昕兒便被拖向了紀(jì)律堂。
許久,北昕兒的哭喊聲漸漸遠(yuǎn)了,拉住顏蘇的兩人也就將失魂落魄的這位大小姐放下,而后離開了。
蘇九川似笑非笑地看著顏蘇,見她癱軟在地上,便笑瞇瞇的帶著兩人離開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明明她已經(jīng)克制住自己不去找他們的麻煩了,這些人怎么會那么不知死活的送上門來呢?
千年的霸主雖然沒有了,但是只要她想,攪得顏府烏煙瘴氣還是可以的。
呵呵,北昕兒,顏蘇,你們一個個的可都跑不了呢。咱們的游戲才剛剛開始,要堅強啊~
蘇九川笑得滿面春風(fēng),愉快的向顏家直系涵苑走去。
你說她要干什么?呵呵,當(dāng)然是搶地盤??!
北昕兒反正被帶走了,秋水閣當(dāng)然要物盡其用啊。
風(fēng)狼煙
這里提醒一下,蘇九川就是顏江玄,蘇九川是顏江玄在稱霸之后改的名字,所以不要混淆啦。 作者菌要加油啦。 還是那句話,謝謝每一個看文的寶寶!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