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房間,將身上的道袍換下來,廣東仔問道:“老張,價錢說了嗎?”
張清源一邊換衣服一邊說道:“還沒來得及,不過剛才那老頭的孫女是我同學,我不太好說,你明白我的意思吧?!?p> “歐了,這件事交給我了,看他們家這個情況,要個十幾二十萬不多吧?!睆V東仔問道。
張清源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說道:“要他五十萬吧?!?p> 廣東仔不敢置信地看向了張清源,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哆嗦著問道:“那……那么多!五十萬!夠量刑了吧!”
“你可拉倒吧,老子給他們辦成事了,五十萬不多,你都不知道,之前來的那個老犢子,居然一張嘴就是六十萬,外加法器就是一百二十萬,而且就這還不包括給老頭驅(qū)邪,咱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在做善事了,懂不?”張清源很嫌棄地看了廣東仔一眼,覺得他的反應有些給自己丟人。
廣東仔眨了好幾下眼皮才默默地點了點頭,干一趟活能賺五十萬,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要知道他的投入不過也才兩三百塊錢。
中午飯很快就做好了,朱家是做不來那么多菜,朱大志這是專門讓五星級酒店做好然后送過來的,光盤子就擺滿了兩張大桌子,朱家全部人全都來了,就連那個賭鬼,也就是朱彤的大爺也來了。
“來來來,兩位高人請上座?!敝炖蠣斪右豢磧扇藖砹?,立刻就招呼道。
張清源連忙擺手推辭,道:“不不不,我們兩個只是后輩,老先生上座,我們隨便坐就行了?!?p> 朱老爺子見兩人不像是客套,也就不再多說什么,坐在了主座上。
張清源跟廣東仔主動坐到了客位上,然后其他人緊接著也按照輩分坐了下來,朱彤則因為輩分低,甚至都坐到了第二張桌子上。
朱大志率先舉著杯子站了起來,笑著看向兩人,說道:“今天多謝二位了,我敬兩位一杯。”
張清源與廣東仔也紛紛端起手里的杯子,分別跟朱大志碰了一杯,緊接著便一飲而盡。接下來其他人還要敬酒,兩人便紛紛推辭了起來,畢竟這還沒拿到錢呢,喝醉就完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后,兩人紛紛表示自己已經(jīng)吃飽了。當然,這一點眾人是不會有任何懷疑的,他們剛才看的很清楚,桌子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片狼藉了,而絕大部分的菜都是兩人吃的,尤其是那個帶有廣東口音的,一個人居然就吃下了三只兩斤重的大龍蝦。
朱老爺子因為年紀大了,稍微吃了一點就回去休息了。
張清源伸手碰了碰廣東仔的手臂,然后看著朱大志笑道:“朱叔叔,你看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那我送送你們?!敝齑笾具B忙起身,走到了兩人身邊。
兩人面色一滯,張清源心道:這老梆子不會不知道要收費吧,不應該啊,要不是自己攔著,他昨天來拿六十萬都花出去了。
廣東仔此時咳嗽了一聲,右手拇指在食指不斷地摩挲著,說道:“朱先生,這個,您看。”
朱大志先是一臉疑惑,但是當他看到廣東仔手指活動的軌跡,立刻就一拍大腿,說道:“哎呀,你看我這人,真是不懂規(guī)矩,那個我不知道你們是如何收費的……”
“朱先生,咱們借一步說話?!睆V東仔一伸手說道。
朱大志點點頭,笑著就跟了上去。
張清源這才松了一口氣,坐在沙發(fā)上享受著頂級茶葉泡出來的開水。
朱彤見狀立刻就來到了張清源身邊,問道:“看在老同學的面子上不打個折嗎?”
“打折,打折是不可能打折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折的,除非你親我一口?!睆埱逶刺蛑樥f道。
朱彤的臉又紅了,恨恨地說道:“你就不能正經(jīng)點嗎?”
話說回來廣東仔這邊,只見他此時正掰著手指頭說道:“香灰用的是頂級香灰,檀香用的也是頂級的,定邪針、驅(qū)邪符、護身法器、驅(qū)鬼咒一共加起來五十八萬,不過因為令千金是我張師兄的同學,就收您五十萬了。”
“五十萬?”朱大志臉色一滯,很顯然有些吃驚。
廣東仔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朱先生,這已經(jīng)是最低的收費標準了,不然我們要虧的……”
“不是不是,您誤會我意思了,我是說五十萬會不會太少了,要不再加點?”朱大志的確覺得錢有些少,這行當他以前也接觸過,隨隨便便請一位大師出手就是要花上百萬,不然人家理都不理你。
廣東仔這才松了一口氣,笑著說道:“不說了嘛,令千金跟我張師兄是熟人,所有東西都只收了本錢?!?p> 朱大志連忙掏出一張支票本,拿起筆在上面“唰唰唰”寫了起來,寫完之后就遞給了廣東仔,笑著說道:“五十萬不好聽,所以我就加了個八,您看看合不合適,不合適我再修改?!?p> “五十八萬,合適合適,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廣東仔小心翼翼地收起支票,然后轉(zhuǎn)身就走到了張清源面前。
張清源此時起身說道:“好了,那我們就先走了,如果有什么事情,及時打電話給我,不過應該是沒有什么事情了?!闭f完兩人就走出了朱家別墅。
“小彤,快去送送兩位?!敝齑笾具B忙喊道。
張清源走出別墅立刻就看到了廣東仔的車,立刻就有些發(fā)毛,不過他也沒辦法,在這個時候更不能擺出害怕的樣子讓別人看到,所以他硬著頭皮就坐進了副駕駛。
廣東仔將兩人的行頭往車里一丟,然后就鉆進了駕駛座,一擰鑰匙就打著火了,可比之前那么破奧拓強多了。
“再見?!睆埱逶匆荒樜⑿Φ叵蛑焱蛄藗€招呼,廣東仔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就緩緩地駛離了別墅區(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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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妹,你買什么不好,非得要買一輛快報廢的靈車!”在上面坐了都快二十分鐘了,張清源還是一陣頭皮發(fā)麻。
廣東仔不屑地說道:“你不懂,你看我行駛在這繁忙的內(nèi)環(huán)高架上,有哪個小比崽子敢別我車,又有幾個人敢超我?”
張清源透過窗戶看了一會兒,果不其然,周圍的司機一看這輛靈車,立刻就唯恐避之不及,沒有一個敢靠近的,就連超車也是快速超過,根本就不敢跟這輛車并行。
“牛筆!”張清源由衷地贊嘆了一句。
廣東仔繼續(xù)說道:“前天我剛提車,在成都路上跟一個開大奔的肥佬刮了,我全責,但是那肥佬一下車立刻就冒出一身的冷汗,匆匆忙忙地從包里抽出一千塊錢丟給我就跑了,這滋味別提多特么爽了?!?p> “牛筆。”張清源很是無語,廣東仔的話一點都沒錯,大街上就算是看到一眼靈車都會覺得有些不吉利,更別說跟靈車刮蹭了,估計這貨將車停在路邊,連交警都不會上來開罰單,收停車費的更是靠都不敢靠近。
廣東仔伸手拍了拍方向盤,笑著說道:“這車一共才跑了三萬公里,原價將近九萬,還是高配,我花一萬出頭就拿下來了,賺不賺?”
“你特么不買也沒人敢買,不過人家為啥賣啊?”張清源有些不解。
廣東仔一拐方向盤就下了高架,繼續(xù)說道:“市郊的老火葬場關門了,地要賣給房地產(chǎn)開發(fā)商,這舊車當然也就不要了?!?p> “我尼瑪,火葬場還特么能關門?”張清源有些不淡定了。
廣東仔繼續(xù)解釋道:“也不是關門,其實是遷到青浦去啦,人家那單位效益很好,而且還是拆遷,區(qū)里下?lián)芰撕芏噱X,換地方當然什么都換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