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棠一路奔波,原本三天的路程,硬生生被她縮短至一天。
終于在黎明時分,天剛蒙蒙亮時,來到了皇城門下。
城門還緊緊關(guān)閉,城墻上不斷的有士兵在巡邏著。
城墻上一隊巡邏士兵剛過去不久,木棠立即將準備好的飛爪拋上去,迅速爬上城墻。
風帶動的鎖鏈“蹭蹭”作響。
陳三聽到動靜,正想回頭,脖頸處突然一陣巨疼,身子便軟了下去。
木棠將暈過去的人藏好,立即翻下城墻,向著皇宮的方向趕去。
——
另一邊,皇宮內(nèi)。
“父皇,兒臣已經(jīng)給了你一宿的時間去考慮了,退位詔書你就是不想寫也得給我寫?!?p> 司擎將手中拿著的東西拍到書桌上,盯著眼前的人。
司麟氣急攻心,捂著胸口大口喘著粗氣道:“朕、朕怎么會有你這種不孝子。”
他指著司擎的手微微顫抖,痛心道:“你和青玄樓聯(lián)合,無異于是在與虎謀皮,你這樣做置我皇室的安危于何處啊?”
司擎冷眼看著情緒激動的某人,唇角嘲諷的微微勾起。
“從始至終,你就只把司亦那傻子當成你的孩兒,其他人,呵,不過是政事所需的工具罷了?!?p> “原來你一直是這么想的?”司麟微微苦笑道。
這大概就是他的報應(yīng)吧。
坐擁天下,卻享盡孤獨。
為了這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他的一生失去了手足忠義、骨肉親情、心中摯愛……
真是失敗至極。
無視眼前人哀傷的模樣,司擎不耐煩地說著:“別不知好歹了,我最后再問你一次,要主動寫退位詔書,還是要我?guī)湍銓戇z詔?”
“朕、朕絕對不會把皇位傳給你這種不忠不義不孝的小人?!彼诀肱暫暗馈?p> “好、好好,來人給太上皇上酒?!?p> 說完這句話后,司擎便直接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唔、唔唔嗯,你、你們要對朕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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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一聲,像是酒杯落地的響音。
木棠避開其余人,悄無聲息的溜進了皇宮里面的御書房。
剛進門,就聞見空氣中蔓延著淡淡的血腥味,老皇帝身旁有個跌落的酒杯,他正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看著司麟難看的臉色,嘴唇黑且發(fā)紫,應(yīng)該是中了劇毒。
木棠急忙打量了下四周,沒有再發(fā)現(xiàn)其他人。
模糊間聽到有人的腳步聲,司麟緩緩睜開眼,便見前方站了名女子。
虛弱沙啞的聲音從他的嘴里發(fā)出:“辛、辛樓主?!?p> 木棠瞥了眼地上狼狽的人,冷冷問道:“司亦在哪?”
司麟沒有回答,而是用盡全力的伸出手,拉住木棠的衣角。
“虎、虎符在右邊柜子第四排的第二個暗格里,你、你快拿去城外三十里找虎麟軍?!?p> 說完一番話似是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臉色變得一片慘白。
司麟吊著最后一口氣,看向木棠的眸中滿是哀求,氣若游絲道:“亦兒在永安殿,朕這輩子從未求過人,我現(xiàn)在求求你,求你替我、替我照顧好亦兒。”
木棠深深的看了眼地上的人,認真道:“我會照顧好他的?!?p> 得到木棠肯定的回答后,司麟終是安下心來,緩緩閉上雙眼,手猛的墜落了下去。
恍惚間,他似乎又看到了過往和羽惜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夫君,你是喜歡小皇子還是小公主呢?”
“等孩兒生下來,如果是男孩就叫亦兒,女孩就叫靈兒,夫君覺得可好?”
……
“陛下,照、照顧好我們的孩兒,臣、臣妾先走一步了?!?p> 小惜,對不起,他好像又失諾了。
木棠愣了愣,定定看著地上已經(jīng)失去生息的人,嘆了口氣后,順手拿起榻上的被單,將他的身軀蓋住。
隨后她走向司麟剛剛說的地方,拿到虎符,就立即向永安殿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