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后,渭水南岸忽然出現(xiàn)了一座小木屋,這座小木造的很是別致,木屋是懸在空中的,下面有一條小溪流過。
木屋的正中有一個木軸豎在水中,連接著一個巨大的水輪,上面有一個木質水槽,斜對著水輪,一旦水槽放水,水輪就開始飛速的旋轉起來。
經(jīng)過兩個月的時間,陳子安設計的水磨坊正式開業(yè)了,陳善喜滋滋的,當上了磨坊的掌柜,親自在門口迎接來磨面的鄉(xiāng)民。
“各位鄉(xiāng)民袍澤,不要著急,一家一家來,這水磨比驢磨快多了,驢磨拉一天,水磨一個時辰就妥了?!?p> “哇,這可省功夫了?!?p> “是啊,我家?guī)资谌?,磨一次面,那頭驢都要拉幾天幾夜,人累牲口也累,磨出來的面粉還沒有它吃的糧食多?!?p> 人們紛紛贊嘆著水磨的神奇,先來嘗試的都是一些大戶人家,家里人口多,磨的糧食也多。
他們嘗試之后,發(fā)現(xiàn)水磨十分好用,不但磨出的面粉又白又細,而且省時省力。
短短幾天功夫,一傳十,十傳百,陳子安發(fā)明水磨的消息就傳遍了咸陽城。
除了前來磨面的,還有一些有食邑封地的高爵貴族專門跑來看熱鬧,并且愿意重金將水磨引入他們的封地。
“左庶長,你發(fā)明的這個水磨甚好,我想在我的封地建造一個這樣的磨坊。”
“我也想在我的封地建一個!”
“左庶子,不知建造這樣一個水磨需坊需要多少錢?”
陳子安想了想說:“這個……發(fā)明水磨就是為了與人方便,你們需要的話可以幫你們建造水磨坊,至于需要多少費用,那要實地勘測之后才能知道,具體你們可以找我家父商談?!?p> 在21世紀,陳子安出身于一個殷實之家,雖然不算大富,但也是不缺錢的,穿越到這樣一個亂世,他首先想到的是保全一家老小的性命,如何在這亂世安身立命,以他在秦國的地位,賺錢已經(jīng)不是他的目標了。
但是父親陳善不一樣,骨子里有著賺錢的癖好,一天不賺錢就渾身難受,即便現(xiàn)在富貴了,也得找點營生干著才舒服,所以他打算把這個賺錢的營生讓他父親去干,省得他偷偷的變籮筐去賣。
陳善一聽,樂得眉開眼笑,心想建造一個水磨坊就是一個小工程啊,這么多富貴人家要建造水磨坊,這得建造多少小工程啊?
一個水磨坊不賺多的,就小小的賺一點,算下來也是一筆大錢財?。?p> ……
陳子安發(fā)明了水磨之后,又一次揚名咸陽城,聽說這位天才少年才十幾歲就封爵左庶長,人們都驚呆了。
這可是咸陽城一顆冉冉升起的明珠啊……
即便沒有這個爵位,能夠發(fā)明水車和水磨,那也不是一般人,這樣有才華的少年郎到哪里找去?
那些豪門大戶們紛紛上來提親,要把自己的閨女嫁給陳子安。
見來提親的都是豪門大戶,這可把陳善夫婦高興壞了。
“我兒是左庶長,一般的土豪之家就算了吧?!?p> “是啊,我家又不缺錢,怎么也得左庶長以上的爵位才行!”
“即便是有爵位的,也得有家教修養(yǎng)才行!”
“即便有修養(yǎng),也不能長得太難看,我兒可是相貌堂堂……”
夫妻倆開始為兒子篩選對象,一般的土豪家族已經(jīng)不入他們的法眼了,開始各種挑剔起來。
陳子安對自己的婚事一點都不關心,心想大丈夫何患無妻?
我才剛到17歲,急什么?即便是放到21世紀也沒到結婚的年齡,再說他也沒看到一個讓她心儀的姑娘。
現(xiàn)在呂不韋把持朝政,陳子安能不上朝就不上朝,盡量避免參與朝廷之中的是是非非。
這天陳子安正在房里練習書法,陳善忽然走了進來。
“兒啊,有人要見你呢!”
陳子安頭也不抬的說:“見我做甚?”
“說是想做水磨的?!?p> “做水磨找你就行了?!?p> “不行啊,這人指名道姓的要見你,非要讓你親自去安裝水磨!”陳善解釋道。
陳子安一怔,心想安裝水石磨并不復雜,他早已把整個流程告訴了陳善,只需要帶幾個工匠如法炮制就行了,根本不需要他親自去安裝,可是這人為何非要讓我親自去安裝水磨?
要么就是對方家世太大,要么就是對技術不放心?不管是哪種原因,陳子安都覺得有必要見一下。
“好吧,那就去見見他?!?p> 陳子安跟著陳善一起走出內室,來到了正廳客堂,見一位留著短須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客廳慢條斯理的品茶。
“這就是我兒陳子安?!?p> 陳善向那人介紹道,那人一聽連忙站了起來,向陳子安施一禮道:“左庶長,我家主人想請你親自去安裝水磨,價錢好商量。”
陳子安見此人面生,就問道:“敢問你家主人是?”
“我家主人乃是關中頻陽瑯邪王氏,想必你應該認識的?!蹦侨说膽B(tài)度顯得有些傲慢。
“……頻陽瑯邪王氏?”陳子安一愣,忽然明白了過來,關中頻陽正是朝廷重臣王翦的老家,也是他的封邑之地。
“原來是老將軍有請,晚輩一定效力?!闭f到這里,陳子安眨巴了一下眼睛:“不過……我親自去建造磨坊,這個價錢……”
“放心吧,價錢給你加一成!”
“一成恐怕不行……”陳子安搖了搖頭。
“一成還不行?那你要多少?”
那人瞪圓了眼睛,看著陳子安,心想這豎子膽兒挺肥的,居然敢跟我們主人討價還價,找死??!
陳子安面不改色的說:“我親自督造的水磨坊肯定不一樣,價格至少也得翻一倍吧!”
“你……”
那人一聽,氣得張口無語,若不是主人一再叮囑,不管多少錢都要把陳子安請去,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好好好,就依你的,何時動身?”
“那也得兩天后再去吧,我手頭上事情還沒忙完呢?!标愖影膊换挪幻Φ恼f。
那人被陳子安氣得牙癢癢的,心想你這豎子還挺會擺譜的!
“好,一言為定,兩天后我家主人恭候你的大駕,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