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把遺像搬到婚禮上來了
只是,夏清月卻犯了和林雅楠一樣的錯。
為了顯擺自己多受寵,就劺足了勁兒在身上戴華貴的首飾。
一個僅十七歲的小女孩兒掛的滿身珠翠,就是個千金小姐,也愣是被她折騰成了個毫無品味的粗俗暴發(fā)戶。
這些貴夫人什么名媛千金沒見過,眼光毒辣刁鉆,一看見夏青月這幅模樣,人群登時就爆發(fā)出一片熱嘲。
“還以為是什么國色天香呢,原來和她那個媽一個樣,俗不可耐?!?p> “畢竟是小三生養(yǎng)的,那見地能和正經(jīng)的大小姐比嗎?怕是從來都沒戴過這么好的珠寶吧!”
“還有她那副長相,和她媽一樣狐媚,咱們這有兒子的可得看好兒子了,千萬別被這小狐貍精再勾去了魂。”
“你們可真會說笑……要勾魂兒,也勾不上你們家兒子的呀!”
人群中,一位沒開過口的貴婦突然譏諷的笑了起來。
沒等人們和她急眼,她就接著爆料道,“難道,你們就沒聽說過她和凌公子的事嗎?等她到了十八歲,兩人就要訂婚呢?!?p> 這聲音不大也不小,卻足夠臺下的所有人都聽到。
人群頓時炸開了鍋,“不是吧?凌家公子和一個私生女訂婚?”
就在最前排,一位氣質(zhì)出眾的冷艷貴婦,清冷的眉眼正審度著臺上一身珠光寶氣的女孩。
聽到人群中的喧嘩時,原本微擰的眉心,又加深了幾分。
身后,人群往爆料的貴婦身邊聚攏,八卦著問她,“真的假的?我沒聽錯吧?你說是哪個凌家?”
那貴婦生的眉眼細(xì)長,看著有幾分刻薄,故意往人群里的一個身影上瞟去,尖著嗓子道,“咱們江城里,還有幾個凌家啊?”
所有人的視線,頓時匯合在同一處,發(fā)現(xiàn)不起眼角落里的身影時,登時發(fā)出一陣極大的驚呼!
“她是……是凌夫人?”
簡直難以置信。
凌家是什么人家?
那可是江城里十足的清貴,一等門戶。
在江城,凌家才是真正的上流社會。
夏家有錢,但說到底不過是普通商人,雖然夏國軍娶了云老**的女兒,但是結(jié)婚兩年后,夏國軍就和云家鬧掰了,這些年以來,早就仰仗不了老丈人家的勢力。
加上云瓊前不久又過世了,就憑夏國軍現(xiàn)在,要想和凌家這種世代清貴,又有歷史淵源的門戶比,那還是差上一截的。
“夏國軍不過就是娶個續(xù)弦,竟然請得動久居國外的凌夫人?”
“看來,這婚事兒還真不是空穴來風(fēng),可凌家這樣的大戶……這怎么就瞧上一個私生女了呢?”
困惑吧。
什么嘛這是?
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
問題是這位灰姑娘實(shí)在是……
狗肉上不了宴席?。?p> 婦人終于開口解釋,“要不說人家命好。這個私生女啊,前不久機(jī)緣巧合救了凌公子。凌公子對她又一見鐘情,當(dāng)時就去求了凌老爺子。這凌老爺子打心里感激她,見孫子又中意的不行,就做主應(yīng)了這門婚事。”
“所以啊,都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人家凌大少爺稀罕這種狐媚子,暫時還勾引不到你們的兒子……”
那婦人最后一句話尾音拉的極長,譏諷的意味太明顯了。
果然,凌夫人一張臉徹底黑透了,攥著包的手捏的死死的。
大伙兒這才明白這場婚禮真正的用意。
“怪不得夏國軍這么急著讓狐貍精進(jìn)門,還專程介紹這個二小姐,原來不單單是肚子,還有和凌家的婚事啊?!?p> 議論間,臺上的婚禮,進(jìn)行的十分順利。
夏清月無視議論指點(diǎn)站在一旁,努力保持著嫻靜安然的姿態(tài),內(nèi)心卻真是一點(diǎn)都不平靜。
終于熬到這一天了。
終于不再是私生女了。
終于是夏家正牌的二小姐了。
只要等她滿十八歲,她就可以和凌楓訂婚,就憑凌楓哥哥對她的喜愛,她肯定能順利的嫁入凌家,成為這江城里人人羨慕的太子妃。
到時候,憑她夏小九再如何囂張跋扈,還不是得被她踩在腳底,看她的臉色。
呼,夏清月?lián)P眉吐氣了。
“請我們的新郎新娘,一起喝交杯酒!”婚禮仍在進(jìn)行。
夏國軍細(xì)心的給林雅楠端了果汁,小聲囑咐道,“你是孕婦,不能喝酒?!?p> 林雅楠滿足的接過果汁,笑的滿臉幸福,“謝謝老公!”
夏國軍抿唇笑著。
其實(shí)那些議論,他聽到了,說他薄情也好寡意也罷,但今晚這場婚禮,絕對是勢在必行的。
其一:自己年過四十,林雅楠的肚子已經(jīng)確定是個男孩,娶她也是為了夏家的香火著想。
其二:正是因?yàn)橄那逶潞土杓业倪@門婚事。
他只有讓林雅楠光明正大的進(jìn)門,夏清月這個二小姐才會名正言順。
凌家是什么門戶,怎么能允許未來的少夫人是個私生女呢?
所以為了公司的長遠(yuǎn)發(fā)展,他也很需要得到凌家的幫襯。
今天這場恩愛的婚禮,更多的就是做給凌夫人看的。
想到大事就要敲定,夏國軍唇邊的笑意深了些,結(jié)果還沒碰到酒杯,門口就先傳來了一陣喧嘩。
“先生,大、大小姐她回來了?!北0采裆炭值男∨苓M(jìn)來,樣子如見了鬼一般。
一聲大小姐,讓林雅楠,夏清月和夏國軍原本個個春風(fēng)拂面的臉上,瞬間陰云罩頂。
不待反應(yīng),一群吊兒郎當(dāng)?shù)纳倌陚€個面色不善,大搖大擺的進(jìn)了大廳。
拎鋼管的,拿磚頭的,扛管鉗的,武器是五花八門眼花繚亂……
試問,在場的社會名流們誰見過這場面?
完全——傻——眼——了!
“你們是干嘛的?怎么能拿著兇器闖到別人的家里?”夏國軍最先反應(yīng)過來,嚴(yán)肅的問他們。
這群人一看就者不善,還都提著兇器,明顯就是來砸場子的。
夏國軍是主人,今晚又是他的婚禮,他當(dāng)然得端出主人的威風(fēng)。
“還用問嗎?肯定是你的好女兒干的。除了她,誰會和這種小流氓待在一起?”
壓低聲音,林雅楠攥緊酒杯,牙齒磨的咯咯作響。
“你說小九?”夏國軍凌亂了。
“可真熱鬧啊,爸爸要結(jié)婚,怎么唯獨(dú)不通知我?。俊?p> 諷刺的聲音悠悠傳來,打斷了一室的非議。
一個身材纖細(xì)高挑的女孩,從流光璀璨的燈光下走來,緩緩步入眾人的視線。
來的女孩五官堪稱絕色,清雋秀雅,眉目精細(xì),悶青色的短發(fā)干練清爽,氣質(zhì)冷寂卻又邪氣凜然。
她脂粉未施,又身穿黑色女士西服,神情倨傲的睥睨過會場,那份邪佞的傲人風(fēng)骨,超然物外一般。
女孩的氣質(zhì)太過雅痞,倒是將場上的這些雍容華貴,千姿百媚給襯托的成了庸脂俗粉。
可隨后,滿場都是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天吶,這也太狠了吧?她把夏夫人的遺像搬到婚禮上來了!”
黑色鏡框里的女人和女孩七分相像,天然美人,氣質(zhì)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