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有了兵器,任金鳴反守為攻。他也急于收拾了三人,好回院子里幫他師父。
畢竟剛才那兩個人厲害的很,若是他師父萬一有個好歹,那他期盼這么久的長生大道,可就徹底斷絕了。
想到這里的任金鳴,急運動功法,速度更加快了幾分,向著空手的王大寶就沖了過去。
夏白澈見此,也不猶豫,手中齊眉棍向著王大寶一拋,喊了聲“接著!”,就把自己的棍子給了他。
而后從袖子里抽出了烏蘭的大刀,迎著任金鳴攔在王大寶面前。
夏白澈此時已經清楚,自己三人若還像剛才一樣,急切間,肯定是奈何不了此人的,何況他現在有了兵器。
一個不慎,說不定三人中的哪一個,就會被他抓了破綻,輕則受傷,甚至性命不保。
再次接了棍子的王大寶,還有環(huán)伺在任金鳴一側的何有明,也都明白了眼前的局勢,不再急于功成,而是變得小心謹慎了許多。
“你們尋機出手,我來攔住他!”
何有明見夏白澈用手中的大刀,拖住了任金鳴,大喊一聲,主動上前,替換了夏白澈,接下了任金鳴的攻勢。
何有明獨自一人,接下了任金鳴的攻勢,雖然略顯吃力,但也能勉強應付。
夏白澈二人則是在一旁,集中注意力,尋找著任金鳴的破綻。
因為何有明承接了任金鳴的攻勢,夏白澈二人算是輕松許多,留神之下還真發(fā)現了幾次任金鳴的破綻。
可無奈的是,這任金鳴的身法對于他們來說,還是有些太過迅捷,沒等到他們得手,機會已然錯過。
夏白澈在一旁,慢慢壓下心中焦躁,也不急于出手,好像置身事外般的在一旁觀戰(zhàn)。
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當夏白澈靜心觀察,發(fā)現這任金鳴的錯漏還是有很多的。
只不過他自以為自己身法迅捷,所以不甚在意。
還多少有點兒故意賣弄破綻,引三人上鉤的意思。
“何師兄,你多撐一會兒!”夏白澈手提大刀,緊緊的盯著任金鳴,話卻是說給何有明聽的。
何有明聞言,也沒做表示,只是依舊纏住任金鳴。
任金鳴此時雖說占著上風,處處壓制何有明,但他現在也只能壓制罷了。
眼前的這個方臉白面少年,只是一味的防護,也不進攻,跟本沒有什么破綻可尋,想以強力破開他的防護,可不知為什么,他格外的禁打,一時間也沒法拿他怎么樣。
而想要脫身時,旁邊的兩個人還會時時阻攔,這讓任金鳴不由得有幾分煩躁。
再次假意自己被何有明震退,急于破局的任金鳴此次冒了次險,身子后仰,踉蹌著后退,希望能隨便引得哪個人來近前,他好一一擊破。
可他沒想到,這一次托大,就送了自己的性命。
夏白澈在一旁正自算計,若是這人的破綻在大些,那他拼著用出影星身的第一重疾風影,應該能得手。
這七重影星身,他到現在也還是只習得第一重,所以要想出其不意,那他也只有第一次出手,得手的機會才更大。
夏白澈沒料到的是,自己居然想什么來什么。
這任金鳴還真的賣了一個大破綻。
沒有絲毫猶豫,夏白澈提刀就沖了過去。
任金鳴見夏白澈過來,心里暗自高興,可剛微微挑起嘴角,卻突然變色。
眼看著斜著沖來的夏白澈,兀得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以他沒有預料到的速度,詭異的姿勢,瞬間閃到了他的身后。
任金鳴暗感不妙,可還沒等他有所應對,身后一股大力傳來,生生止住了他假意后退的身形。
任金鳴先是覺得后背一涼,緊接著皮肉被割裂的劇痛,伴隨著陣陣虛弱無力的感覺,襲向他的腦海之中。
任金鳴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受傷了,只是夏白澈三人根本沒留給他查看傷勢的時間。
何有明見任金鳴被突然爆發(fā)的夏白澈,一刀砍中回頭看時,也趁勢向前躍起,一棍狠狠劈下。
聽見何有明棍子攜風而來,任金再想躲閃已經太晚,只能架起了手中的棍子,硬接了何有明這一下。
可他擋住了何有明,便顧不上一側的王大寶,最要命的是身后還有一個執(zhí)刀的夏白澈。
夏白澈二人自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幾乎就在何有明出手的同時,二人的攻勢也一并招呼在了任金鳴的身上。
王大寶一棍點在了任金鳴的胸肋之處,任金鳴身子不自然的向著旁邊一彎,實實的受了王大寶這一下,他隱隱的好像都感覺到了肋骨斷裂的聲音。
而夏白澈則是把剛剛才劈下的刀勢,手腕用力,從他身后,沖著他的后背斜撩了上去。
連遭重創(chuàng)的任金鳴,已經無力扭轉局面,連擋在身前的齊眉棍,都險些握不住。
何有明也沒就此停手,俗話說‘趁你病,要你命’。
何有明聽沒聽過這句話不知道,但他現在卻是這樣做的。
何有明下劈的一棍雖然被任金鳴擋住,但他也因此被夏白澈二人重傷。
他見二人得手,連想都沒想,幾乎下意識的,手中齊眉棍,頭尾一調,狠狠的點在任金鳴的心口處。
他這一下力道十足,只見任金鳴的身體前躬,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就噴在了地上。
等何有明收回齊眉棍的時候,任金鳴也終于失去了支撐,“噗通”一聲撲倒在地。
三人看了趴在地上的任金鳴,還有不遠處的姚平江一眼。
“何師兄,你收了他二人的神魂,我們去幫師姐!”夏白澈他們雖然敗了一個任金鳴,但他們并沒有勝利的感覺。
他們這里的輸贏遠不及何玉婉那里,所以夏白澈得手之后,只是看了地上的二人一眼,沖著何有明說了句話,就沖進了院兒里,去支援何玉婉葉英青二人了。
但顯然夏白澈是有些擔心的過了頭。
此時從堂屋打到院里的三人,明顯是何玉婉二人占有上風。
估計是何玉婉想要留活口的原因,否則的話,估計張東英早就性命不保了。
不過此時的張東英,比死也強不了多少。
他的一條手臂,想來是被葉英青的鋼鞭打折了,無力的垂著,只留一只握著彎刀的手,還在負隅頑抗。
身上也被何玉婉劃出了道道傷痕,棉袍破損,頭發(fā)凌亂,哪里還有先前道貌岸然的模樣。
夏白澈二人,沒有貿然出手,只是站在不遠處看著。
他們二人的到來,無疑對張東英是個不小的打擊。
估計自己辛辛苦苦培養(yǎng)多年的兩個弟子,此時已經性命不保。
張東英不由得不暗自心疼。
可就在張東英分神的剎那,葉英青斜著閃到張東英身側,一鞭掃在了張東英的后腰上。
張東英受了這一下,徹底喪失了抵抗之力,癱倒在地上。
見張東英再沒了反抗的能力,何玉婉葉英青二人,也收了手。
張東英直到此時,才有機會開口。
“不知二位是何方神圣,我張東英又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二位,還望二位相告,也好讓我死得明白些!”
張東英面容扭曲的問著,一半是因為自己身受重傷,一半是因為心中恨意難平。
何玉婉壓根兒沒有告訴他的打算,直接從袖子里拿出一個小白瓷瓶,交給葉英青。
葉英青會意,接過瓷瓶來到張東英身邊,看著單手撐地的張東英,一腳便把他唯一能用的右手踢斷。
沒理會張東英的慘呼,也沒理會夏白澈二人的詫異目光。
一手掐住張東英的脖子,一手撥開瓷瓶上的木塞,把瓷瓶里的東西,強灌進張東英的嘴里。
而后松開掐住他的手,葉英青后退兩步,等著藥力發(fā)作。
這是巡檢史的秘藥‘離夢露’,喝下此物的人,心神離散,如醉如夢,問一答十。是專門取人口供的秘藥。
只有隊長才可在玉津峰或是易金所有權購得此物。
何玉婉根本不想跟這個自稱張東英的人,多說一句廢話,所以才讓葉英青喂他服了這離夢露。
時間不大,張東英漸漸安靜了下來,呼吸平和,仿佛自己身上的傷已經跟他沒有任何關系,瞳孔也慢慢散大。
葉英青見藥力發(fā)作,一字一句的問著話。
而當在場的五人,聽到張東英頗有些自豪的敘述時,盡皆怒不可遏,恨不得當時下就立剮了他。
原來這張東英,自小父母因病離世。
這件事促使他想要修得無病無災的長生大道。
他獨自一人,跋山涉水,各處尋仙訪道,一日在離此處不遠的一個山洞休息。
突然聽見洞外隱隱有動靜,他好奇之下,出洞尋著聲音前去查探。
可他這一時好奇,徹底的改變了他的命運。
他居然看見兩個人,在山林之間爭斗,兩人舉手投足間,山石碎裂,古樹腰折。
他一眼便肯定這是他夢寐以求,苦尋數載而不得見的仙人。
如今好不容易得見仙人,雖然時機算不得太好,但張東英也不肯放棄擺在面前的大好機緣。
強壓下心里的恐懼,躲在一塊兒大石后面,偷偷的看著兩人。
而那兩個人也好像發(fā)現了他,不過只是向他這邊看了一眼,二人便誰都沒有理會。
可就是這一眼,張東英感覺自己心臟都停止了一瞬,然后便是狂跳不已。
可即便這樣,他還是堅持到了最后。
兩人也終于在不久后分出了勝負,只是勝的那人好像也受了重傷,躺在地上不動。
張東英見他們許久沒有動靜,小心翼翼的來到二人身邊。
一個黑袍人,此刻全身焦黑的沒了氣息。而與黑袍人激戰(zhàn)的灰衣人此刻也身負重傷,躺倒在地。
張東英見那灰衣人還有氣,忙來到他身邊,想要救下他,可看著灰衣人烏青的臉色又不知從何下手。
最后還是灰衣人,指揮著他,讓張東英背著自己,來到了現在的這處山谷。
可即便回了此處,灰衣人也沒能堅持多久,把隨身的一枚骨戒交給張東英,臨死前還叮囑他千萬別接近那個已死的黑衣人,說完便沒了氣息。
而張東英本想求的長生之術,一個死人自是不能教他,他草草葬了灰衣人,便開始在這宅院之內翻找,希望能找到仙人遺留的功法秘訣。
可找來找去,把這院子里里外外都翻遍了,也不見什么仙人遺留。倒是覺得此處是個安身立命的好地方。干脆就在這兒住了下來。
過了幾天舒心日子,張東英求道之心不死,突然想起了那個黑衣人來。
既然這二人都是仙人,說不定那個黑衣人有什么功法遺留也說不定。而灰衣人死前對他的叮囑,此時已經被他拋到了九霄云外。
一個死人的叮囑,怎么也勝不過一個活人的好奇心。
張東英不甘心之下,又尋著原路,回到了二人當初激戰(zhàn)的地方,找到了黑衣人的尸體。
再次看到黑衣的尸體,讓他奇怪的是,這黑衣人死了好幾天,身體沒有腐爛發(fā)臭,還如幾天前剛死時一樣。
張東英在黑衣人身上一陣摸索,除了發(fā)現一塊兒看似價值不菲的玉玦,還有兩張丹方,和一部‘三神和合經’。
這個發(fā)現,讓張東英喜出望外,回到霧隱山的山谷就準備安心潛修,以證大道。
而灰衣人的骨戒,還有他的話,全被張東英放在了一個盒子里,從此便再沒動過。
而在研讀了這部三神和合經之后,張東英發(fā)現自己根本看不懂,壓根兒不知里面說的什么。
雖然上面的字他看不懂,但上面畫的一男一女的插圖,他還是看的懂的,所以他也還是日日鉆研,即便沒有絲毫證道的意思,他還是樂此不疲。
直到有一天深夜,他模模糊糊好像聽到有人說話,他起身看時,見一個人正手捧著他心愛的三神和合經在誦讀。
可他想開口詢問時,卻發(fā)現自己不能言語,情急之下忽然醒了,才發(fā)現剛才是自己做夢。
而那本三神和合經就在他的枕邊好好的放著。
好奇之下,他打開看時,發(fā)現經書的內容,好像能和夢里聽到的相對應。于是心中大喜,堅信是神仙夢中授道。
他自此之后,每日睡熟之后,都會夢到有人誦讀經書,直到張東英全部記牢之后,這夢中傳道的異象才告一段落。
而張東英也從那時開始,真正知道了這三神和合經的修煉之法。
這三神和合經,共分三卷。
第一卷為陽神卷,名叫天照神功,為男子所修。這其中除了靜坐冥思的法門之外,還有采陰補陽的邪術。
在男女交合,神氣渙散之時,可用此法滋補壯大自身神魂。
這第二卷為陰神卷,乃是女子所修,其法門略有差異,但效果卻都是采人神魂,滋養(yǎng)自身。
這第三卷為陰陽和合卷,據其經書所言,修成此卷便可踏入長生大道。
而其中還有一個速成之法,就是煉化修得陽神卷與陰神卷之人的魂魄各一。
而張東英所謂的門下弟子,無論男女,盡皆都是他將來得以證道的祭品。
而那兩張丹方,也是為助力這三神和合經才存在的。
只有依仗元性純紅丹和純元丹滋補肉身,才能讓肉身足以承納不斷壯大的神魂,以求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