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柳清松開了手,白常遠邁步來甘茂面前:“我在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若還是不說,便休怪我親自動手了!“
甘茂微微抬頭,聽完白常遠的話淡淡一笑:“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而且我奉勸役使一句,還是不要知道太多為好?!?p> 白常遠聽完甘茂的話竟是一愣。先前甘茂并未插手李興旺和夏明啟的爭斗,在李興旺死后也無絲毫要報仇的意思。白柳清對他出手時他也只是躲閃,而且并不愿和人交手,原以為他是個貪生怕死之徒,沒想到事關(guān)其師門時,甘茂竟如此決絕。
白常遠遲疑了片刻,還是伸手貼在了甘茂的額頭上,可就在白常遠想用讀心的術(shù)法檢查其記憶時,甘茂突然渾身劇顫。
察覺異樣的白常遠,猛地抽身退開。也就在白常遠剛剛退開之時,甘茂一口鮮血如箭一般噴出,血箭直射剛剛退開的白常遠,白常遠一擰身堪堪躲過。血箭貼著白常遠的小腹略過,在他的白衣上留下一道血痕。
虧得白常遠老道,時刻提防。若是此刻白常遠還在甘茂身前,怕是躲不過這道血箭。
夏明啟和白柳清也急忙閃身躲開,血箭未曾傷人,直直地向著對面的石壁射去?!班邸钡囊宦曒p響,血箭竟沒入石壁不見,片刻后才有點點暗紅自洞穿的小孔中流出。
“好狠毒的手段!”白常遠不禁說到。看了一眼噴出血箭的甘茂,微微搖了搖頭。
也不怪白常遠如此說,若是他沒有躲開,被這血箭射中要害,肯定是九死一生。即便沒有射中要害,怕也會身受重傷。
“爺爺,你沒事吧!”白柳清來到白常遠身邊,關(guān)切的問道。
“爺爺沒事,不過剛才也的確兇險!”白常遠回到。
“沒想到這人也是個有血性的,傷成這樣還能拼死一擊,本以為他是個茍且偷生的主,原來是個狠角色。”夏明啟也在一旁說道,語氣之中多少還帶有一絲敬佩之感。
“你知道個屁!”聽完夏明啟的話,白常遠忍不住罵到,但也沒有白罵而是解釋道:“這是他師父給他設(shè)的封印,一旦他自己要透露關(guān)于他師父的事情,或是別人強行查看關(guān)于他師父的記憶,便會觸發(fā)封印,強行抽取全身精血凝成一只學箭傷人。這哪里是這小子的本事!”
聽完白常遠的話,夏明啟尷尬的笑了笑,邊笑邊來到甘茂身前,掀開他頭上的黑袍一看,果然如白常遠所說。
此時的甘茂,雙眼凹陷,臉色白的嚇人,死狀與李興旺相似。同樣是為了發(fā)出最后一擊,以致精血枯竭而死。不同的是,一個是催動精血調(diào)動精魂,一個是被人下的封印強行抽干了精血凝成了血箭。
看著甘茂的尸體,夏明啟不由得嘆了一聲“害人終害己??!”說完就要起身,卻突然聽到白常遠說話。
“小子!你搜搜他的身上,看看有什么東西沒有?!卑壮_h在夏明啟身后說到。
夏明啟回頭看了一眼白常遠,看到他正看著自己,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轉(zhuǎn)回頭的夏明啟低頭竊笑,心想“老峰主原來也好摸死人的東西……”心里這樣想,可也不敢出聲。只能自己藏在心里偷偷的笑。
夏明啟依言在甘茂身上摸索了一番,并無甚好東西。只是幾張銀票,和幾道顯得老舊的符紙??雌饋碜钣袃r值的也就是左手拇指上的一個黑玉扳指。
夏明啟將東西拿著雙手遞到白常遠面前,白常遠沒看銀票,先是拿起一道符紙,仔細看了看上面的符文,然后點點頭“是了,就是靠著這符,他們才從我手中溜走的?!?p> 夏明啟聽完,抬頭看了白常遠一眼,想說話,又怕一張嘴就挨罵。畢竟他若是說“還有人從您手里溜了……”不免有些嘲諷的意味。一個弄不好,本來對他就有看法的白常遠很可能會更不待見他。所以話到嘴邊,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因為他覺得現(xiàn)在自己還是少說話為妙。
白柳清看見夏明啟的樣子,心里早已明了夏明啟的想法。見他怕自己爺爺怕得厲害,忍不住掩嘴偷笑出聲。
聽見笑聲的白常遠扭頭看著白柳清問道“你笑什么?”
白柳清不好明言,只好岔開話,替夏明啟問道“還有能從爺爺手里溜走的人?這幾道符是做什么用的,我怎么看不明白?”
“哦……原來你是笑爺爺不中用,讓這兩個人跑了??!”白常遠故意板著臉說到。
“哪有!哪有!我怎么會笑爺爺呢,我只是好奇這符紙罷了?!卑琢迕忉尩?。
夏明啟暗自慶幸躲過一劫,正自得意,卻不成想被白柳清瞧見。
看他那得意的樣子,白柳清又說到“這是師兄讓我說的,我剛才笑就是看他怕你怕的厲害,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我才笑的。除了師父我還沒見他怕誰怕成這樣呢!”
“你怕我?”白常遠聽完白柳清的話轉(zhuǎn)頭問夏明啟。
“不是怕,是敬重,敬重……”夏明啟有些心虛的說,說完還委屈的看了白柳清一眼。卻被白柳清視若無睹,一撇嘴了之。
白常遠點點頭,居然沒有在這事上深究,而是說起了手中的符紙“這是隱身符,用了此符的人,人眼可見,天眼卻不可察。當初我得到消息,說是有人屠村,我到時這二人已經(jīng)離開,我只能開了天眼一路追察,可就在我發(fā)現(xiàn)他們,向他們靠近的時候,這人也剛好開了天眼察覺到了我。此人身法極快,在加上這隱身符相助,不久就將我甩開?!?p> “那爺爺你又是怎么找到他們的呢?”白柳清問到。
“他這畢竟是假以外物,不能持久,只是我在找到他們的時候沒有貿(mào)然接近罷了。天眼可察探的范圍各有不同,我比他修煉的時日長些,自然也比他看的遠些。只是沒有尋到合適的時機,所以才一直跟著他們。到了此處,我見時機已到,又剛好離你們的居所不遠,所以才喚了你們來幫忙,也好讓你們親手了了這段孽緣。”
“還好,還好!我以為爺爺這次來是要抓我們回山呢!”聽完白常遠的話白柳清拍著胸脯松了口氣。
聽了她這話,白常遠不由得把臉一沉“怎么,你還沒鬧夠,難道還想跟這小子繼續(xù)胡鬧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