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她的頭,鹿鹿背著書包走出洗手間:“等下門口見?!?p> 丁魚捏著衛(wèi)生紙,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表情浮現(xiàn)一絲復(fù)雜。
這要怎么搞……
她腦子里不停地涌出顧柯垂著眸認真跟她介紹《洛十七》是個多好劇本的畫面。
如果拿不到想要的角色,會很消沉吧……一個一直以來這么驕傲的人……
丁魚擦了擦手,走出洗手間,在廊道,看到了倚著墻刷手機順便等她的顧柯。
看著她,一雙漂亮的眼睛滿是不耐,“我游戲都打兩局了。你是掉坑里又自己爬出來了嗎?”
丁魚難得什么都沒說,也沒有什么表情波動。
顧柯:“……”說好人生的意義就是你懟我懟大家懟的,你這樣我好慌。
丁魚表情有點頹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你回去吧,我和我朋友一起走,她會送我。”
顧柯擰眉:“我送你回去不好嗎?從哪又冒出來一個朋友,什么朋友?男性朋友女性朋友?認識多久的朋友?”
丁魚一雙狐貍眼目光無神:“好朋友,女朋友,老朋友?!?p> 顧柯:“……”
丁魚有點無精打采的樣子,“發(fā)小,我們認識很久了?!?p> 想到這個,丁魚就面容悲憤,想哭!這么多年的交情,都不肯給她開后門!
聽到關(guān)鍵詞,顧柯立刻一臉警惕:“發(fā)小?你的發(fā)小不是我嗎?”
丁魚懶懶地瞥了他一眼,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這是我國內(nèi)的發(fā)小。我們認識十七年了,比認識你要早的多?!?p> 顧柯頓時有點酸,哼,他竟然不是她唯一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揉了揉她的頭,他一副嫌棄的表情:“知道了,你到家給我打個電話?!?p> 丁魚推他,“趕緊快走吧快走吧?!?p> 顧柯臉黑了,這人竟然還推他!
他臭著一張臉,抄著風(fēng)衣口袋,瞪了她一眼,走了。
丁魚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
鹿鹿一個電話撥過來,“我們到門口了,過來吧?!?p> 丁魚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天娛影院門口。
一輛白色路虎低調(diào)地停在一角。
丁魚走過去,駕駛座的車窗緩緩降了下來。
一張被帽子壓得很低卻依然擋不住那濃墨重彩如冠玉的面容一點點露了出來。
如果在以前,有人問丁魚,信不信有人能把一身黑衣黑褲穿出驚心動魄的感覺,丁魚一定會斬釘截鐵地說不信,順便嘲笑那個人真能瞎想。
但是,現(xiàn)在,她不止一次被這個總是一身黑的人驚心動魄地震懾到。
鐘堯。
一個,突然出現(xiàn)的人。
毫無理由,沒有根據(jù)。
這個人,很好看,好看到每一次意外看到他的正臉,都會被驚艷到。
但他的眼神,永遠帶著涼薄??偸堑椭^,黑色棒球帽永遠遮住他的表情。
永遠一身黑衣黑褲,壓低帽檐,在人群中便失去任何存在感。
像一個沒有情緒沒有感情的機器。
十五歲,鹿鹿去了一次敘利亞,回來的時候,便帶回了這個人。
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會帶回來一個男人,所有人都不知道。
她也從未開口解釋。